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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部:三十一:任性急岂知他意 凭憨厚怎懂少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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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萦飞龙》

    第三十一回:任性急岂知他意凭憨厚怎懂少女

    话说,任致富走出工务段,欲要到那工地,刚出门迎面碰上郑忠铭的老婆“二疯子”,“任主席,我遍街找你好几圈啦!”

    “啥事呀,为通车的事吗?”

    “我那口子死啦!”二疯子疯势势地说道。

    “他怎么病的呀?”任致富话一出口,感到不妥,便改口道:“啥病呀?”

    “心病!”二疯子仍是气乎乎地说道。

    “不是吧,叫心脏病!”任致富急忙纠正道。

    二疯子向前一步,盯着任致富道:“谁说不是?”

    任致富知道这女人厉害,便退了一步道:“请医生看了吗?”

    “先生,看不了,非得你看!”二疯子对任致富发火道。

    “我!”任致富有些茫然了。

    “是你!你现在就跟我去!”二疯子用手向那眷属区的胡同口一指道。

    任致富这才看出二疯子说的尽是气头上的话,那凉了的心又热了起来,忙装出笑模样道:“郑嫂,啥事呀?”

    二疯子缓了口气,但仍在气火上说道:“我那口子你们还管不管?”

    “有啥事,尽管说吧,有办事处,有工会呢?”任致富看了一下围观的家属和一些工友道。

    “他让你胡说给吓的病,你不是不知道!”二疯子此时,正在火头上还讲什么方式。

    二疯子给任致富办了长脸,任致富感到有失面子。他心想到:先给她点厉害看看!于是任致富说道:“家中有啥事?你说吧!”

    “有啥事,还用说,他病了,快死了。没吃的,没喝的了!”

    “哦!原来是这事呀!郑嫂,咱们工会专管这事呀!”任致富说道。

    “给吧,钱、粮食!”二疯子一伸手说道。

    任致富慢慢腾腾地说:“你没开会吧?”

    “什么?我没开会,上回在大柳树下赵代表开会,我和王丙照家吵架你晓得么?别磨嘴皮啦,钱、粮给吧,我那口子还等吃呢!”二疯子把手擩到了任致富胸前。

    任致富以为她要打他,往后退了一步道:“哦,你说是眷属会,我说是工会。”

    “工会?我轮得上吗?”

    “哦,这就对了,不知不为罪呀!”任致富环视了一下越挤越多的家属和工友们,放开了嗓子道:“眷属们,工友们,咱们工会是专为工友谋福利的,吃的、住的、文化娱乐。”

    “那就请你给我家钱、粮吧!”二疯子不等任致富说下去,打断他的话道。

    “且慢,”任致富对二疯子一摆手,面对眷属和工友们道:“咱们工会,照顾困难工友还有条件!”

    “什么条件(间),条房的,咱可不懂那个!”二疯子说道。

    “这就对喽,不懂我给你讲嘛!”任致富对二疯子又像对眷属们道:“吃救济,要照顾,必须是工会会员。”

    “我那口子不是?”二疯子问。

    “那当然了!”任致富说。

    “为什么呀?”二疯子问。

    “他那事没搞清呀!”任致富说道。

    “么事?”二疯子问。

    “咱们卧龙镇谁不晓得呀?”任致富故意扬扬手,对围观的人群道。

    “军代表不是说没事吗?”二疯子软了下来。

    “军代表是安慰你的!”任致富柔中有刚道。

    “那是有人给他砸进的钉子呀!”二疯子想替他诉吐苦言,可她不知怎么讲好。

    “先回去吧!搞清了再说!”任致富说。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孙方成的妻子,她拉着二疯子说:“他婶先回去吧,事情会弄清的。”

    二疯子一甩手挤出了人群,气乎乎地回了家,进了门,冲着床上的郑忠铭大吵大闹起来。

    郑忠铭那天回到家里,饭不吃,茶不喝,倒于床上,他的病又重了起来。

    二疯子看到男人消瘦的身体,倒后悔起自己这个火爆脾气又来了。为着男人那从眼眶中滚出的泪来,她竟呜呜哭起来了。

    她早起因父母俱亡流浪街头被一个姓孙的老头收为养女,当她刚长至十四岁的时候继父病亡,无奈她只好做了童养媳寄人篱下。穷人苦多,可恶的是她嫁的公婆居然心肝毒辣,打骂、劣待、侮辱、欺凌,多少个夜晚她哭干了泪水,哭哑了嗓子。别人劝她转门易嫁,可她可怜年幼的孩子,可怜多病的丈夫忍气吞声,心盼能哪一天好有个出头之日。她气随日增,泪随月流,多病的丈夫终不能随她心愿而夭折身亡。她心碎肠断,曾几次呆痴地跌倒在铁路边上,望着行驶的火车,当她这个念头刚萌动犹如看到不满周岁的孩子嚎哭揪心,使得她步迈不动,脚抬不起,瘫痪于地。而当她回到家中,看到公婆那凶势恶然的面孔,听到那难堪入耳的骂声,死的念头便跃然心中。当溢眶而出的泪水模糊的双目凝视着那隆隆开来的火车时,孩子的哭叫又使她对死失去了勇气。可活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盼头呀?她思考着,心痛欲裂,终于她闭上了双目,迸出身上最后的力量朝隆隆的火车窜去。

    死竟然如此吗?我是在地狱被判鬼们拽着吗?不,不能呀,我还有孩子呀!不能去呀,她用尽力气从拽着的人手中挣扎着,她挣扎的越厉害,便被人拽得越紧,昏迷中她睁开被泪浸泡的双眼,啊!火车过去了,她被拽着扯到了铁路的一边。

    她畏缩着,胆怯地朝后躲着,痴愣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这个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

    这是一个铁路工人,年方三十来岁,面容黑瘦,颧骨高耸,深陷的眼窝中放出怜惜,同情的目光望着她。

    这个铁路工人是为汪福弼摇车返回卧龙镇路过这里时发现这个欲要卧轨自杀的少妇。此时他望着这少妇,被泪水把眼角冲成道道皱纹,饥瘦的布满愁容的面孔,一股同命相连的感觉在他那脸上,眼中流露出来。他声音低而和善地说道。

    “大妹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呀,非要这样呀?”

    这铁路工人的话,若似一把刀子割断了连着泪珠的丝线,泪水簌簌地滚眶而出。

    这铁路工人怎能不知,人若有一线之路能走这条路吗?同情的怜惜由衷的泪水浸出了他的眼眶,他心疼地说道。

    “能走的路,为啥非要这样呀?”

    她抬头望着面前的这位好心人,畏怯的心情消散了,羞郝的红润爬上她那满是泪痕的面容,怎么说呢,泪水又滚了出来。

    这铁路工人不再问了,沉默片刻,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圆递给了她,声音低沉地说道:

    “这个你拿着,有什么难处能应和就应和点吧。”

    她痴愣地抬起来,望着他,泪水流的更厉害了。

    “拿着大妹子,咱们都是苦命人哪!”

    她没有接,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把这银圆递到她手中,蓦然,她感到这银圆是热的,热的烧心啊!

    这铁路工人眼不望她一下,目不盯她一眼,沿着铁路朝南走去。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心中的悲哀被好心人占居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那铁路工人呼喊道:“大哥,你!”

    可这铁路工人却头也不回走去了。

    后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她带着孩子逃出了虎口,在汪福弼的撮合下和这个铁路工人成了婚。

    她的到来,使他这苦闷孤单的苦难生活,有了生机和热气。

    解放了,她和其他眷属们一样,欢度着新生活的快乐,望着新生婴儿的笑嘻,她能不乐吗?她是位倔强的女人,当女人们夸耀自己的丈夫先前是师爷的狗腿子摇车夫,遭人冷待讥笑而感羞愧;当丈夫下龙潭,捞钢轨而轰动全卧龙镇受人赞扬时,她感到脸上光彩。做妻子的能有不疼丈夫的吗?丈夫于那工地上,不惜力气地干,累瘦了,生病了,她曾心疼地哭过啊,那天晚上,丈夫替班溜道,又不知为何未食而去,夜间她哄睡了大孩,搂着小孩哭湿了枕头。不知谁家的早鸣鸡刚一啼鸣,她放下睡熟的孩子翻身下了床,添上锅,点着柴,舀出杂合面,揉成面团,切成面条,火旺水沸拿面下了锅,她手搅着那热腾腾的面条,自言自语道:“你昨晚没吃好,今早吃顿热的。”雄鸡又打了一遍鸣,她熄了火,忙开门仰面看夜空,十五的月亮爬上浓云正当头,她才知是上了那早鸣鸡的当,这天刚刚过三更,为不使那饭凉,手抓劈柴,填于灶中,一直熬到了天明。

    镇上传来丈夫替班溜道打死了土匪,她心里直扑腾,这多险呀,土匪要是回头把他打伤可怎么办?可她心里又高兴,打死了土匪这一下可就立了大功。那早饭已被熬成胶了,再给他做鲜的,又是一阵忙,热饭便做成。当孙方成扶他进了家,讲出任致富那话来,她一下子火冒三丈,几次找那任致富没见到,她胸中那怒火不熄。

    此时,她的心冷了,意却了,他有啥事不清呀!当摇车夫军代表说这没事呀?想着想着,她泪如雨下。

    这时,按照姜铁吩咐来摸郑忠铭病因的梅兰走了进来。

    梅兰进屋看了看蒙头大睡的郑忠铭,又看了看一旁痛哭的吴玉英,故作不知地问道:“大嫂,你怎么啦?”

    床上的郑忠铭好像故意动了动身子。

    二疯子听见梅兰这么问,欲要倾吐那胸中的痛苦,替丈夫明辩那不白这冤,当她听到床上的丈夫那侧动声,似乎明白了什么,擦着泪慢慢地说道:“这你知道,那天晚上他替班溜道,遇着土匪打黑枪给吓病啦!”

    “那咋不给看看呀?”梅兰问道。

    “唉,明摆着的病,会看好?”

    “那也不能老躺着呀?”

    “躺就让他躺吧,我知道他呀?”

    “他到底怎么啦?”

    二疯子摇摇头,怎么也不说了,两行泪珠儿滚出了眼窝。

    “大嫂,你不相信妹子我吗?有什么难处,嫂子你就说吧!”梅兰安慰她道。

    “兰妹,你大哥是个苦命人呀,我对不住他。脾气不好让他伤心够了。”二疯子忏悔地哭泣道。

    “大嫂,你脾气坏可待人好,待大哥他亲呀!”梅兰红着脸说道。

    二疯子感到问心无愧,为着他,她终于憋不住了:“兰妹,你忠铭哥他会勾结土匪吗?”

    “谁说的?”梅兰吃惊地问道。

    “任主席,任致富呀!”二疯子又火了。

    听到这话郑忠铭猛然把被子掀去,对二疯子道:“玉英,我求求你,你就别胡闹啦!”泪珠子滚出了郑忠铭那红肿的眼窝。

    二疯子不说了。

    梅兰不问了。

    郑忠铭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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