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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部:十九回:迷茫人萌悟酒迷 莽撞汉疑泪洗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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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虎子才十二岁,有一天他在车站上捡煤碴碰到了监工汪三麻就是汪福弼的一个哥哥,这家伙一看虎子篮子中有煤块,无事生非地说他是偷机厂的煤,便一脚把篮子踢翻。

    这虎子生平碰到了第一个欺负他的人,他哪里肯罢休,顺手从腰中掏出弹弓,趁汪三麻子不备,张弓瞄准,手松子飞不偏不歪打在那汪三麻子的腿窝中,那汪三麻子用手一摸污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虎子出了气,拔腿就跑。

    他想回家可一想这家伙定会找舅父的事,于是便朝山上跑去,待舅父的好友——郭振德把他从山上找回来的时候,虎子得知舅父已被汪三麻子找去了。

    当舅父被工友们从汪家大院抬出来的时候,舅父已奄奄一息,见到舅舅被打成遍身是伤的样子虎子痛哭不已。

    舅父从昏迷中醒过来,声音微弱地对他说道:“你是张家的根,也是何家的后代,你打他们的好,可这仇……我……”舅未及讲完便咽气了。

    汪福弼点头跟了进去。

    这内院的客屋点燃着几支蜡烛,倒也显得十分明亮。

    “你来的好呀,我早知你要来就早走一步在这儿等你了!”于那桌旁坐着的钱逸昌见胡利青引汪福弼进来,便站起来对汪福弼说道。

    “啊!钱工程师,你从工地啥时回来的呀?”

    “方才回来,累坏了想饮几盅解解乏呀!”钱逸昌答道。

    “对,也是呀!”汪福弼在凳子上坐,喝了口茶道。

    “怎么样,姜处长和郭棚首好些吗?”钱逸昌问道。

    汪福弼稍思了一下道:“内伤不大,碰破了皮已出院了!”

    “我晓得伤就不大嘛?在工地你没听说吗?”

    “怎么啦?”

    “工友们说快通车了,棚首和处长怕担责任住医院养伤了,他们对我说,这苦差事净让你我顶,万一通车出了差错,好把你我撸下去,要真这样可要新帐老帐一齐算呀!”钱逸昌懊丧道。

    “我说钱工程师,你可别信这一套,处长和郭棚首是伤了,他们住在医院还掂着这修路的事,郭棚首下午干了一班活,晚上还要学习呀!”

    “啊!”钱逸昌听汪福弼这么说,便一愣道,他转了下眼珠子又说道:“你晓得不,那参加训练班是学什么的?都哪些伙计参加吗?”

    汪福弼不解地摇了摇头。

    “办训练班就是向过去的霸头、监工、老板算总帐,参加的伙计们都是他们说的苦大仇深的呀!”

    “啊!”汪福弼一听这话,便和方才在那小街上听到的工友们的话联到了一块,这不由使他心里一惊。

    这时跑堂的把喷香的鱼条,浸油的烧鸡,鲜嫩的腐竹,色艳的对虾端了进来。

    胡利青一手提酒瓶,一手握酒杯跟进来道:“几个小菜,没啥好菜算是便餐吧!”

    “好,很好!”汪福弼连声叫道。

    “近来听说你们的铁路修复的很快呀!”胡利青打开瓶盖给汪福弼满满地斟了一杯问道。

    “可不,现在工友们觉悟高了,劲头也大了呀!”汪福弼接过酒杯呷了一口,品了品滋味道。

    “听说龙王庙前要修路了?”胡利青把另一杯酒递给钱逸昌道。

    “是呀,土工完了明天就要炸那段山了!”钱逸昌接过酒杯放在桌上,瞟了一眼汪福弼道。

    “嗯!”汪福弼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

    “要在以前怕这样不行吧?”钱逸昌夹了口菜,瞟了胡利青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就是现在烧香信神的还红火呀!”胡利青说道。

    “要是你们袁家老爷还在,怕这下我们可惹事了。”钱逸昌说道。

    “若是你们的倒好,可如今是共产党、解放军的了。”胡利青喝了口酒,吃了口菜说道。

    “可不是吗?如今共产党的差事不好做呀!你瞧我们汪段长,那先前他常到你这来,你见他这样子吗?”钱逸昌摸摸自己的腮帮说道。

    “哟,可不是吗?您这段长是黑瘦了,汪老板你操尽了心,办事处要给您晋级加赏了?”胡利青酷似认真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戏弄的口吻。

    汪福弼苦笑地摇了摇头,把满斟的酒杯一饮而尽。

    胡利青急忙给他斟上满杯道:“共产党用兵如神,我看你再干下去就真成瘦神上天了,哈哈,是不是呀老板?”

    汪福弼不言不语,端起满斟的杯子一饮而尽。

    胡利青又忙给他倒上道:“伙计们比先前听话吧,共产党的政策深得人心吗?他们委任你做段长,还会拆你的台?”

    “唉,俺们段长是有口难言呀!前些时运粮的军车遭了劫,有人写信说是老汪告的密呀!”钱逸昌深表同情地说道。

    “哦,还有这样的事,汪老板要真是这样做,作为知交的我奉劝你几句呀?”胡利青说道。

    汪福弼看了胡利青一眼,又端杯而尽。

    胡利青又忙给他斟上道:“要这样下去,你这宝座可就不稳啦!”

    “其实嘛,根源在那帮伙计们那,你想俺们段长先前能不得罪他们?这会儿他们在办事处面前都是红人,他们能不告状,复仇吗?”钱逸昌附和道。

    汪福弼听到这话端杯饮尽,他眼睛一瞪,不等胡利青给他斟杯,便抓起酒壶,一仰脖像喝水般地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钱逸昌望着胡利青笑了。

    胡利青望着钱逸昌也笑了。

    再说卧龙工务段的训练班。

    这前来学习的工友先是心神不定,不知学些什么,加上风言风语地说法,说是通过学习要过江,到南方去,有的便顾虑重重,私下议论纷纷,多不愿远离家门,甩老弃少挂肚牵肠的。人在那房中坐着,可心早飞向屋外家中,思索后计如何。

    赵芳看着心神不宁的工友,先讲了社会发展史,工友们哪有心思听这个,心多的想着家事,心闲的像听天书,身乏的便坐了一会呼呼地睡着了。

    一阵愤怒的控诉把睡着的工友从梦中惊醒他们揉眼一看,见是郭振德在痛诉着什么,他们振奋了一下精神听了一会才晓得,郭振德是在诉说以前受剥削,受压迫,挨打挨骂的苦衷,切身的感受唤起了工友们心中的共鸣,郭振德大声地控诉,工友们小声地哭泣,多少年来的风雨磨难,苦辣辛酸,在工友们的心中翻腾着,倾集在喉头,从眼中滚了出来。

    郭振德诉说着张大虎的身世:

    这张大虎从小是由舅舅拉扯大的,大虎的舅舅叫何福祥,是郭振德和张永年的师兄。这何福祥只有一个妹妹,妹妹也只有大虎这一个宝贝儿。

    原来张大虎的舅舅也有几个孩子,全因有病抓不起药,眼睁睁看着死去,这宝贝儿到了舅家,舅舅、妗妗就像亲儿子一样待他,不管有多少好吃的东西都少不了他,可这孩子也毫不客气,不管舅舅吃了没有,只要一给他便狼吞虎咽地一扫而光。可舅舅高兴呀,吃吧吃吧,快快地长大吧,好为母亲报仇,好为父亲报雪恨呀!有一次舅舅病了,一连几天没吃饭,妗妗把郭振德送来的几个鸡蛋做了让舅舅吃。这时小虎子从外面跑了进来,舅舅看到宝贝回来了,放在嘴边的碗停住了,说道:“来,虎子把它吃了!”

    “他舅你几天没吃饭啦!”妗妗在一边说道。

    小虎他捧着碗望着舅舅。

    “他妗让他喝了吧,这孩子是张家的后代,也是咱何家的指望呀,让他快长大替母、父报仇全指望他呀!”

    妗妗不说了,她晓得这张永年和丈夫是师兄师弟,永年的父亲就是丈夫的师傅,是永年的父亲从生死的边沿上把丈夫救了过来认为徒弟的,师傅在“二七”大罢工中被害后,那时永年尚小,丈夫就像亲兄弟那样待他,待永年长成人后,穷人家的孩子哪能讨下老婆,丈夫就把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妹许给了永年,婚后的第二年就生下了这虎儿。

    一次配合我大别山游击队炸毁了日本鬼子的列车之后,张永年逃离了卧龙镇,鬼子宪兵便把妹妹抓去逼供,硬被打得遍体鳞伤,而惨死了。这个遗孤便被舅舅收养了。

    舅舅疼他爱他,什么事都由他的性子来,骄惯了他的性子却给舅舅带来了不幸。

    那年虎子才十二岁,有一天他在车站上捡煤碴碰到了监工汪三麻就是汪福弼的一个哥哥,这家伙一看虎子篮子中有煤块,无事生非地说他是偷机厂的煤,便一脚把篮子踢翻。这虎子生平碰到了第一个欺负他的人,他哪里肯罢休,顺手从腰中掏出弹弓,趁汪三麻子不备,张弓瞄准,手松子飞不偏不歪打在那汪三麻子的腿窝中,那汪三麻子用手一摸污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虎子出了气,拔腿就跑。他想回家可一想这家伙定会找舅父的事,于是便朝山上跑去,待舅父的好友——郭振德把他从山上找回来的时候,虎子得知舅父已被汪三麻子找去了。当舅父被工友们从汪家大院抬出来的时候,舅父已奄奄一息,见到舅舅被打成遍身是伤的样子虎子痛哭不已。舅父从昏迷中醒过来,声音微弱地对他说道:“你是张家的根,也是何家的后代,你打他们的好,可这仇……我……”舅未及讲完便咽气了。

    “日本鬼子投降后,永年兄回到了卧龙镇,他给咱讲革命道理,指出翻身求解放的路来,他为咱八路军的列车带道,被国民党反动派秘密杀害了,如今这凶手还没抓到,仇还没报呀!”

    从虎子的父亲、舅舅及他爷爷一家几代人干了几辈子铁路,可他们挣了些什么?给儿孙们留下了什么?”郭振德气愤而又痛苦地说道。

    赵芳这时候接着说道:“工友们,现在咱们该明白是谁养活了谁?刚才有个工友同志说是资本家养活了工友,这话不对呀。就拿咱这铁路来说吧,咱们用双手把铁路修好了,那些帝国主义洋鬼子,蒋家王朝的四大家族和他们的走狗们,通过铁路把咱们中国的东西拉到外国去,换来一些不值多少钱的杂巴货来,高价卖给咱工友,使咱干了一个月的活,只能换一、二斤盐,或几尺洋布,要是咱不修这路,这车能跑?车不通四大家族大奸商还吃什么呀,还靠什么巴结洋人呀!这到底是谁养活了谁呀?”

    赵芳这么一讲,就像拨亮了工友们心中的灯。这一来,工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散了会,工友还在啧啧议论。

    “大虎,怎么样?听懂了吗?”赵芳问走在最后耷拉着脑袋的张大虎道。

    张大虎脸色铁青,眼睛哭得肿着,他见赵芳问他,用牙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你怎么了啦?”赵芳见他这般模样,问他道。

    他摇了摇头说道:“赵协理员,我错了。”

    “以后咱都要学习呀,当了队长还凭这冲劲可不行。”赵芳说道。

    “当队长?”张大虎疑问道。

    “办事处已研究决定了,让你任纠察队长呢!”赵芳说道。

    “可我干不了呀!”张大虎摇摇头道。

    “大虎同志本事是学来的,有天生就会干一切的人吗?”赵芳说道。

    “我找姜处长说去!”张大虎瓮声说着出了工务段。

    张大虎这时的心里真像粘污的玻璃被水洗净透明净亮,他暗自下定决心,从今以后要多学习学习,长长见识,要像大叔那样为人民铁路的建设出点力气,可听赵芳说办事处还要他当纠察队长,这怎么行呢?连自己都管不好还能管别人,不行,枪我宁可不玩,也不能再干那蠢事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大步狂风般地朝办事处走去。

    突然他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还没弄清是咋会事,便听那人骂了起来:“妈的穷苦力想翻天啦,哈哈,权,权呀!”

    张大虎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心火一涌揪着这人骂道:“他娘的,你把我坑苦了!”话音没落一个猛掌便打了过去。

    这一掌打下那人惊叫起来:“啊!大虎我是汪段长呀!”

    “我晓得是你,要找的也正是你!”张大虎怒气冲冲地说道。

    汪福弼不知何因,胆怯地哀求大虎道:“我酒后失言,请多包涵,请多包涵!”

    “哼!”张大虎怒气仍未消散。

    “老汪吗?”这时从街上走来一人,听到这吵叫声问道。

    汪福弼听到这话,如感救星到来,忙应声道:“啊,是我,是我呀!”

    这正是:

    酩酊醉中吐真心,恰遇大虎气愤愤

    嫉恨泻愤难分解,解钤还需系铃人

    欲知来为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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