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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部:第十回:追忆往痛苦被骗 访贫苦消心头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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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萦飞龙》

    第十回:追忆往痛苦被骗,访贫苦消心头云

    话说孙方成报名未成回到家里,眼前掠过汪福弼那丝微笑,耳边听着他那戏言,悲惨的往事涌上心头,禁不住哀声叹气,一头倒在铺上,恍恍惚惚,如置云雾之中。

    孙方成出屋报名,贤慧的妻子心里开了花:这以后的生活有了盼头,可又想到丈夫那患病未愈的身体,天庭皱结,心一动,便拿着任致富给的中州卷。去到集市上称了面,买了菜回到家里一阵忙乎,那又薄又细的面条便擀成切好,灶上的锅水花滚沸,听到丈夫熟悉的脚步声,她便掂面下锅,待丈夫于那铺上躺下,热腾腾地面条便端在他眼前。

    “他爹,吃点热面吧?”

    孙方成苦闷地把脸转向墙壁。

    热心肠的妻子,把碗捧到丈夫的铺头:“他爹吃口吧,这是专给你做的你最吃的热面呀!”

    “热面?”孙方成转过脸疑问道。

    妻子急忙递过去:“趁热吃吧!”

    孙方成那深陷的眼窝中,出现两道嗔然的目光。

    这是他由嫁来少见的他的神态,心喜淳厚的妻子,双手身不由己地颤抖着。

    “哪来的面?”孙方成双后撑起身体,胳膊在颤抖着,那面色使人可怕道。

    “买来的呀?”妻子心慌不解地答道。

    “钱?”孙方成胸膛起伏,气喘可闻。

    “是你昨个到镇上瞧病,那任队长送来的呀!”妻子急忙对他说道。

    “还,还,怎么还呀?”孙方成气竭力衰,支撑身子的胳膊一软,便倒在了铺上。

    “他爹,你不是报名了吗?”妻子心疼丈夫,更担心以后的日子,不由地从眼窝中滚出泪花来。

    “报名?”孙方成无力的语气中,带有瞒腹的愤怨。

    “怎么啦他爹?”怕事的妻子听到这口吻,急忙把身子凑到丈夫跟前关切地问道。

    孙方成转过脸来,看着妻子那布满皱纹的面容,他不忍心再让她难过,可又怎能瞒着她呢?他眼睛有些湿润地说道:“有咱冬生那年的路能走吗?”

    “啊!”妻子听到这话身子猛然痉挛,碗从她那发颤的双手中脱落下来,掉在地上摔碎了。

    那是什么日子呀?那是民国三十年腊月,这铺上躺着重病的父亲,手里拿着先生开的药方去抓药,一副药整价三块现洋,这钱哪里来呀?就在这天夜里铁路被炸了,当汪福弼向孙方成许愿打保后,孙方成回到家里向瘦弱临产的妻子讲了。他望着愁眉苦脸的丈夫,又看看床上躺着的父亲,咬咬牙说道:“他爹,你去吧,家里有我呢,照汪老板说的多赚几个钱,给爹治病呀!”他看父亲,父亲心里清楚,对儿子摇了摇头,两行热泪滚出了眼窝,声音极微弱地说道:“成儿,我怕不行了,还得为秀兰想想呀,还要孩子呀!”记着妻子的话,不负父亲的心,孙方成走出了这茅屋。

    第二天,狂风掀揭屋顶,大雪扑满柴门,风雪灌进屋里,满屋搅腾。她拖着笨重的身子爬上房顶,堵塞着一个个的窟隆。暴风雪抽打着闹腾了一上午,当她清疲力尽的回到扑满了风雪的屋子时,一下晕倒在了地上。里间的父亲像在呼唤她,她挣扎着爬到爹的床前,泪水布满了老人那历经苍桑的画孔,他面对贤孝的儿媳咽泣着说:“孩子,我对不起你们,我连累你们了,在铁路上我干了一辈子,可什么也没留给你们呀!我不行了!成儿能赚钱?可有钱也治不好我的病呀!”“爹,会,会呀!”她痛民族地区安慰老人,老人苦笑了,眼皮盖住发眼珠,泪水涌了出来,顺着嘴角流进了嘴里!“爹!爹呀!”她疯了,眼泪成串地落了下来,嚎悲恸,声音嘶竭,一头栽倒在幼丧父母,是他把她拉扯大的父亲的床前……

    “秀兰,秀兰!”一个痛哭的声音在耳边响着,等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躺在了丈夫的肘窝中。她睁开了涩疼的双腿,看到了丈夫布满血丝的双目,和肩头淌着鲜血的伤口,她紧紧地抓着丈夫的双臂,眼里再也流不出泪,嘴里再也哭不出声。瞳仁发呆地盯着丈夫,一动也不动。

    这目光使孙方成害怕和负疚,能让她伤心吗?能瞒着她吗?他把受骗的事告诉了妻子。她没说话,她记起父亲的话了:成儿能赚钱?有钱治不好我的病呀?她嘴里没说,心里清楚啊!过席的劳累和悲伤,孩子降生了,夫妻俩用泪水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冬生,这寒冷得使人发抖的日子一辈子能忘吗?

    妻子凄惨悲伤地说道:“他爹,真是这样,就是拉棍要饭,也不干道班来养活咱冬生呀!

    这时候,小冬生跑了进来,两只水玲的眼珠一转,瞅着床前摔碎的碗和撤在地上的面条,一把抓着妈妈的胳膊,瞅着爸爸说:“妈妈,爸爸有病,又让爸爸生气了?”

    妻子滋暖地把孩子搂在怀里,情味难咽:“好孩子,妈妈没让爸爸生气!”

    “那地上,给爸爸做的面条哪?”孩子从妈妈怀中挣扎出来,指着地上的饭瞪着水灵灵的眼睛道。

    妻子心里一热,悲恸地喃喃道:“是妈,失手摔掉的!”

    懂事的孩子,从灶台上端了碗,用瘦小的手,把地上的面条一根一根地抓到碗里。

    再说姜铁走出汪家院,上了东小街,欲待回那办事处,迎面走来两个工友,只听他们边走边说道:“猴子你耳朵灵,听说要发粮赏了有没这回事?”

    “絮叨叔,您就放心吧,有这回事呀!”

    “不知咋发的?要按功清赏俺可沾不着边,郭大叔他就捞住了!”

    “您就别猜三疑四啦,只要报了名,家中困难的都有份!”

    “若是这样就好了。唉!苦命人偏逢背时运呀!”

    “又咋啦?”

    “方成那家底你能不知?可他偏没报名呀!嗨,这孩子小心过份,这会就吃这亏了!”

    “那办事处会不给他么?”

    “这就难说了,你没听章三说这是做生意按股份取利呀!可他连名都没报能给吗?”

    “就是呀,现在段长、监工还是老一套,伙计们心里有劲憋着哪!”

    “唉!走一时说一时,谁输谁赢不一定呀!”

    “嗨,叫我说跟郭大叔走,准没错,他眼比咱看的远呀!”

    “嗨,这世道还是小心好,枪打山头鸟,雨淋出檐椽呀!”

    姜铁听到这话心头一沉,看来稳住工友们的思想,打消他们的疑虑,才能使他们心中憋着的那劲拼出来,怎么打消?从哪入手?他想起孙方成,对!去找他摸摸底。

    “老师傅,孙师傅——孙方成家在哪呢?”姜铁迎上前问道。

    “啊!”这工友借着月光看到问路的原来是那办事处的军代表,有些瞠目失色,方才那话他听到了没有呀!

    姜铁看到这老工友原来是那天在办事处欲言未讲便走的老郑师傅和这老郑师傅对话的是那李有智。

    李有智见问孙方成家,便用手一指对姜铁说道:“嗨,近的很,那不胡同口的头一家。”

    姜铁听了他二人方才那对话。这时也不便搭言,便对他二人道:“谢谢二位,我这就去啦!”

    姜铁走后那老郑师傅便又说道:“猴子,方才咱那话他听到没有呀?会不会知咱罪呀?这真是隔墙有耳呀,唉呀,难说,难说呀!”

    “絮叨叔,您就别啰嗦啦,走,看他找方成哥干么的事的?”

    “不,不!……”

    姜铁下了小街,便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从郭振德那里姜铁知道,这孙方成在铁路上干了二十多年的道班工。这修扩铁路的十八般武艺,他无一不熟,人称他轨道通。解放前这轨道上出事故,每次都点他的将,他人到病除所换来的又总是被欺骗。他力比别人下的大,汗比别人流的多,而所获得又总是比那些拍马屁、阿谀奉承了的人少的可怜,每每如此,他到自愧起自己,不该学这么多的技术,不该懂这么多的东西,因此他从中得出这样一个道理:武艺是出力的牌子,受压的扛子,当时地下党的同志,曾多次给他讲,这是阶级的压迫,但由于他胆小怕事,便自认自己是命中注定的下力鬼。他对共产党的主张不反对,可任致富同志曾多次和他谈,要他参加工人纠察队,护厂护路护机军,可一次次被他拒绝了,他认为这是个要头的差事,想当年大罢工那么多的人都被压下了,就这纠察队的几个人能成啥气候?天塌砸大家,听天由命吧!参加这组织,如在哪一天,万一事一破,孩子、老婆让谁管?她们怎么活?解放了,他卧病在床,工友们从自家的稀粥中拿出几粒米来,接济这位染病在身无力自救的穷工友,这使他感到了:天下穷人是一家呀!帝、官、封的残酷压榨和反动统治,扭曲了这位在工友中负有盛名的正直的工友的性格,他把反动的阶级压迫用封建的天命思想来解释,这是多么值得同情和可悲的呀!造成这可悲现象的罪人是谁?难道是工友自身吗?能这样责怪他们吗?党、毛.主席领导我们推翻了压在他们身上的三座大山,使他们获得了解放,今天我们在使他们认清历史的本来面目,懂得受剥削,受压迫的根本是什么,就是说,只有使他们懂得,他们是这个国家,铁路的真正主人,才能使他们从心底爆发出来的热情,为国家的兴旺,为铁路的修复畅通来拼出自己的心血呀!怀着这种心情,姜铁来到了孙方成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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