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逝去

    “三剑斩出去，已经耗尽我大半的生命之力，所以我就落魄远走，准备静静的度过残生，可是没有想到却遇到了你。”说道这里穆苍山忽然有着无限的欣慰：“孩子，你知道吗，能遇到你，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赐。”

    落羽眼睛不由自主的湿润起来，声音哽咽道：“爷爷……不要这样，孙儿还打算侍奉你终老呢？”

    “傻孩子，这一战已经将我其余的生命之力消耗将尽一空，就是什么也不做，也不过只能多活几天而已，与其这样还不如成全你。”

    “孩子，我传给你的，只是我体内剩余的一些最精纯的生命之力，还有我修炼数十载凝聚出的一些氤氲仙气，它只能助你提升修炼的速度，并不能一步登天，助你跨越几个层次。实力提升，真正还是要靠你自己。”穆苍山的目光越来越浑浊。声音也越来越低：“……羽儿。我死之后，这偌大的世界就要靠你一人行走了。”

    “爷爷……。”落羽已经泣不成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呵呵，羽儿，没有什么好悲伤，看到你今天这种情况已经是爷爷最大的欣慰。”穆苍山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爷爷，我不想你离开，孙儿还想依靠爷爷……爷爷……。”落羽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是泪水早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傻孩子，你总要走自己路的，爷爷也只能帮你倒这里了，剩余的路还要你自己去走，我相信我穆苍山的孙子定能引领整个九州。”说道这里穆苍山似乎有着无比的信心。

    “爷爷……孙儿会的，孙儿会的……孙儿会的.......。”

    穆苍山体内已经不再有氤氲紫气溢出了，生命之力也已经耗尽，松开手掌，穆苍山佝偻着身子，似乎无比的欣慰。

    “孩子，我死后，体内那件东西就是你的了，不过爷爷还是希望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炼化它，因为他就是一个魔咒，使用它最少也要换骨境界，我当时不知道，得到之后欣然炼化，那时候才知道，现在的境界也可以使用，不过却是需要以生命为代价，以庞大的生命之力为代价才可能勉强使用，现在的我就是使用之后最好的写照。所以说孩子，若是在九州之上寸步难行，千万不要去使用它，因为它现在对于你来说就是一把魔剑。“

    “爷爷……”落羽快速来到穆苍山但面前，扶住他心中一阵剧痛，落羽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的自己喘不过起来，他知道穆苍山将要离他而去，永远的离开，这是落羽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近的人。

    “孩子不要帮我去寻仇，记住，它的名字叫做昆吾，。”暮苍山溺地摸着落羽的脑袋。

    声音一落，暮苍山手臂垂落，一动不动，狂风吹卷，轰然暴成一团灰烬，随风飘散，似乎秋天的蝴蝶一般……

    一柄古朴的长剑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似乎在等待他的新主人，一颗戒指形状的东西也静静的飘荡，长空无月，林中五星，但是落羽却是清清楚楚看到爷爷化成蝴蝶一般。

    “爷爷……。”落羽竭力嘶喊努力伸出手掌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只是一团空气。

    落羽张了张嘴巴，却感觉自己如同哑了一样说出任何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啊，啊......”

    落羽如同一个哑了一样嘶吼了起来，眼泪不断流了出来。

    落羽整个人傻傻的坐在地上在那，眼泪不断地流出来。

    “啊，啊啊......”落羽似乎忘记了说话，痛苦地全身发颤惊恐悲愤地嘶吼着，落羽无力地跪了下来。

    撕心裂肺的感觉覆盖了落羽的全身。

    落羽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跟爷爷在一起的一幕幕场景......

    那一天雪花漫天，那一天冬风萧瑟，落羽静静的坐在乞儿群中，双眼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

    “孩子，跟我走吧，我给你永生。”一声苍老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小落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不由自主的握住的他那苍老的而有力的大手，似乎握住了全世界。

    “爷爷，你看看我练的怎么样。”落羽在一座幽静的小院之中静静盘坐，雪已经快要将他淹没，只留两双眼睛还能看着东西，感觉有人走近落羽猛然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雪花四溅，红润润的小脸一脸期待的看着暮苍山。这是落羽刚跟着暮苍山修炼没有多久。

    “呵呵......小羽，你练的很好，小小年纪就有此定力，将来必成大器。”暮苍山手捻须髯，和蔼的看着小落羽。暮苍山的夸奖让小落羽高兴的不得了。

    一个九州之上的风云人物，一个小小孩童。就这么地，在暮苍山的帮助下，孩童踏上了修炼的道路……

    那一日，花开如锦，熏风和畅，大汉王朝科举考试，演武场鼓声震天，战意腾腾上场一名相貌清秀，身材修长的青衣少年一鸣惊人，艺压全场。

    那一天，落羽的名字传遍了整个大汉王朝的皇城，武状元，落羽。

    当落羽成为众人焦点地时候。

    很少有人知道他背后还有一个在九州修炼界之中的风云人物暮苍山。

    “孩子，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爷爷最后一次宠溺地摸着落羽的脑袋。

    这个世界上落羽最亲近的人离他远去，落羽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似乎穆苍山依旧在哪里一般，颓然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暮苍山死了，他体内最后一点最精纯的生命之力和氤氲仙气化为一团，储存在了落羽的丹田内。落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如此关心自己，不求回报的人。

    落羽知道暮苍山的死，也只是大限所致，而非被人杀死，但是落羽依然悲伤，依然恨，他恨盛世豪，李清风，还有其它三人为何，要围攻暮苍山，为什么不让他多活些时日，他想多陪陪爷爷几天，哪怕就是再多一天，让落羽用生命想换，落羽也心甘情愿。

    亲情是落羽不论在这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都不曾感受到的东西，灵虚宫殿以后，落羽拥有那个人的全部记忆，回忆那些和暮苍山相处的日子，落羽感觉格外的温馨，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落羽却又无限的满足，暮苍山是他，爷爷，这是落羽从来不怀疑的事实。

    他想亲身经历一番，可是暮苍山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就这样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落羽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心中感受着暮苍山的种种，他的说话，他的容貌，他的和蔼和严厉。双目之中不由得流出一丝殷红的东西，但是却没有眼泪，悲伤至此，天地间已经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了。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不知道来自何处，随后又是一片寂静，落羽仿若未闻。

    黑夜依旧在继续，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暮苍山的去世而停止运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漆黑的夜空之中居然出现了点点星光，皎洁的月光也洒落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夜空让人看着有些心酸，看着看着让人不觉得凭空生出些许哀愁。

    扑棱棱......一只白色的大雕，从月色之中飞来，停在落羽身边，静静不动，也不知道是这样的月色影响了它，还是落羽的悲伤让它有感触，白雕伸出头，轻轻的触碰落羽的身体，似乎在安慰他一般。

    忽然一道青光闪现，来到落羽身边骤然消失，白雕丝毫有所察觉一般，盯着落羽忽然多出来的一个青色手环，露出好奇的神色，但是仅仅是好奇并没有任何举动。

    落羽仍旧丝毫没有感觉，双目无神，呆呆坐立，好像是不会言也不会动的木头人一般，又仿佛神魂消散之余一个空壳一般，一人一只白雕，在这片远古的森林之中静静站立，好像是在守夜，说来也奇怪原本即使在夜晚也喧嚣不止的洪荒，这一夜出奇的安静，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明月遁去，星辰隐莫，忽然之间雪花飘落，点点雪花的，如蝴蝶一般，慢悠悠的飘落了下来，雪花已经落羽的衣服上，肩头。

    落羽似乎有所察觉，双目已经无神，手掌颤颤巍巍的伸出，，看着飘落在手心的雪花，嘴巴微微张开，喃喃的说道：“下雪了吗？”

    白雕盯着落羽“叽叽”似乎在说，是的，下雪了。

    “下雪了，你在那边好吗？爷爷......。”

    落羽眼中滚落两滴血泪，落在洁白的雪花之中，显得是如此的妖艳，但是随后变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唉......。”幽幽的一声叹息，从落羽口中传出，落羽双目微微动了动，似乎累了一般，随后全是无力的躺在的平地只上，累了，他很累很累。

    落羽看着空中雪花洒落，又一次回想着和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一年雪花飘落，那是这两个人生命之中的对一次碰撞，于是结下了一生的缘分。

    轰......一声巨响，从灵虚宫殿那个方向传出，声音如雷，随后雪花落得更急了。

    “既然降临九州，那么边留在这里吧。”一声苍老而霸道的声音响起。

    哗啦啦......又是一阵声音传来，似乎什么东西碎裂一般，随后便被滚滚雪花淹没。

    冬至，万里飘雪，落羽独卧雪中，倾雪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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