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分离

    白歌雪步伐空灵，亦步亦趋，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张狂，时而神伤。聚灵时而像蛟龙出洞，时而似潜龙在渊。他忘却了一切，他仿佛是不属于这世间的谪仙在寻找回家的道路，这片天地剩下的就只有一人一月，人与月对饮中似乎是在感慨仙道难觅。

    呼，第九斩挥舞到一半是突然戛然而止，白歌雪脚尖点地，聚灵剑尖向右划了个半圆，霎时草丛悉簌簌作响，带来的罡风将使凌天吹了个趔趄。太帅，太给力了，看着老师背负着聚灵的样子，凌天有点春心荡漾。这才是剑仙，果然有仙家风度。他暗暗下定决心，哪怕练死连残自己也要学会，别的不说这气势不知要迷死多少美少女。嘿嘿有点邪恶啊。

    “说说你的想法。”白歌雪平淡的开口。

    “此剑法很灵活，但好像杀机不够。更像是表演，但又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弟子资质愚笨请老师明示。”凌天右手摸着下巴沉思道，他并没有刻意影藏自己对此剑法的认识，甚至还提出对它不足的看法。

    “不错凭你现在的修为能看出这些已经不错了，还不是根朽木。”白歌雪玩笑道。“醉月九斩是我封号酒剑仙的奠基之作，有了它才有了现在的我。个中奥秘只有你融入其中才能体会。”说完将聚灵交给凌天，示意他可以开始练习了。

    凌天开始时努力回忆老师刚才的一招一式，力求模仿到完美。可越是回忆就越是有种晕厥的感觉，像喝醉了一般天旋地转，浑身乏力。崩，白歌雪直接赏了一个爆栗给凌天，“哎呦”凌天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幽怨的看着老师，似乎在抗议他体罚学生。

    “看什么看要不是我敲你一下，你已经躺在地上了。笨蛋，这是我的剑意——虚幻，在与人对战时敌人会受到剑意的影响而精神迷离，与喝醉无异，既然是醉肯定要先醉己再醉人嘛。你先前心悸也是因为你受到我剑意的影响，要知道我只用了两分力。”

    “啊！那我怎么学啊，想一想就头晕目眩，我可不可以换一种啊。”凌天无奈的道。

    “可以啊，只要你可以在一个月内要领悟自己的属于你自己的剑意，我就同意。”白歌雪一脸不屑的说。

    “那那怎么办。”凌天尴尬的看着老师，嘴角一阵抽搐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

    “还能怎么办，要想不醉只有把你的酒量提升呗”白歌雪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凌天顿时感到一阵狂晕，天哪，我练个剑容易吗？还要能个小酒鬼，希望不要再有其他怪异的条件，不然可真的没法练了。

    白歌雪像变魔术般拿出一壶北方最烈的烧刀子在凌天的眼前晃了晃直接塞到他的手上。凌天剑眉皱成一团，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浓烈刺鼻的酒气刺激着他的大脑。要知道他是一个十分懂得保养的人，酒精会使人的大脑变得迟钝，所以他对酒可没多少好感，充其量也就是父亲回来时陪上两杯。咕咚咕咚，凌天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将一壶酒喝下肚。喉咙传来强烈的刺激感，一股热气扶摇直上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他的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但当他勉强回忆起刚才的剑招时，却出奇的顺畅。第一斩皓月当空，凌天扔掉酒壶，啪，随着酒壶落地的音响。抄起聚灵，右腿点地，腾身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巨大的聚灵剑卷起阵阵残影围绕在凌天四周，逐渐的凌天大头冲下，在离地八尺左右的地方忽然旋转起来，厚重的巨剑如电钻一般钻入坚硬的地面。此时凌天依然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只是角度有些怪异完全是倒立在巨剑之上。汗水顺着剑身掉落在地面上，凌天闭着眼睛一遍遍的思考到底是那出了问题。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白歌雪暗暗点头，一把将凌天拽了下来，双手贴在他的后一股柔和的灵力缓缓流淌在凌天体内几条隐蔽的脉络，白歌雪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要抵抗，记住灵力的运转线路。”

    半晌过后，轰隆隆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不大的院子中响起，顿时尘土飞扬，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少年蹲着弓步，手掌与剑柄的接触面上涂上了一层血红色，剑尖已经没入一个半尺见宽的裂缝中。少年脸上有些苍白，血丝也已经布满了眼球，但嘴角却挂着一个满意的笑容。

    “不错，经管还有些勉强，但第一斩的前半招已经可以了。”白歌雪朝凌天打入一道精纯的灵力，将聚灵贴着他的双腿平放着。“快恢复灵力，突破极限后正是修炼灵力的最佳时机。”

    还没等他说完，凌天结出一个修炼的印，迫不及待的进入了修炼状态。身边的聚灵剑也发挥出它的功能，剑体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周围的凌天聚集在主人周围。

    一个时辰后，凌天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浑身发出一阵炒豆般的声响，他感觉体内的灵力数量多了几分，毫无疑问这次极限剑术修炼使他的灵力突破了三层，正式进入灵气四层。只有沉睡在丹田的龙渊剑气却丝毫没有变化，这还是令凌天有些不满。如果他知道龙渊进化需要的灵力量，可能他就不会那么盼望了吧。

    看着渐渐西去的太阳，东方夜空已经若隐若现，光与暗，白与黑在此时的苍穹融合。云层本是白色的却被如血的夕阳染的通透，几只归鸟尖叫着飞回属于自己的窠臼。原本激情四射的白歌雪，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情绪，他再一次反问自己，将他卷入进来真的对吗？随即摆摆手，转身向房门走去，淡淡的说“将第一斩学会了再来找我。”

    看着老师的背影，凌天似乎感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忧郁，与金色的夕阳相配合让人不禁为之动容。老师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凌天暗自嘀咕道，直到白歌雪关上房门，凌天才叹了一天气对着房门鞠了一躬。

    时间总是匆匆而过，到了白歌雪该离开的时间了。

    清晨，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白歌雪站在门口，今天他换上了特意准备的抹布衣服，长剑也收回了紫金项链。一身普通百姓装扮平淡无奇，脸上保持着微笑，连剑仙强横的气势也收敛起来。在战家的一年多里他不仅过的很开心，还了却了多年的夙愿，他心境变化也很大，导致困扰多年的剑境门槛也似乎被他触摸到了。他这次回门除了交代凌天的事宜，现在还要加上一条，突破剑意达到归真境界。

    “老师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后，我会去找你，仙剑门我知道的。”凌天打趣道。今天来送行的人不是很多，只有战凌天父子，小芙这小丫头平时和白歌雪打打闹闹可到了离别的时候反而最伤心，所幸就没来。

    “呵呵，仙剑门的天才可是不少，来了可不能给为师丢脸呦。这是本门的通行令——飞星，有了它就可以找到具体位置。我在仙剑门等你”白歌雪拍拍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凌天，交给他一枚由质地通透的晶石做成的淡黄色小剑。

    凌天眼睛有些发红了，拿着飞星心中如喝了黄连水一般苦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暗暗发誓，自己决不能丢老师的脸。

    “再见”白歌雪一个闪身，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数十丈之外。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四周响起一个雄厚的声音“将进酒，杯莫停。。。”

    “凌天我也要回军营了，你和小芙在家要小心。切记不要招惹三皇子那群人。”战雄飞揉了揉凌天的脑袋，眼睛充满了慈爱还有一分歉意。作为一个父亲无法保护自己的儿女，才是父亲最大的悲哀。

    凌天清澈毫无杂质的的眼眸望着父亲，笑了笑道“放心吧，我知道的。”

    凌天的理解无疑是对战雄飞最大的关怀。最后再看了一眼儿子，战雄飞缓缓的牵着马走了。

    凌天目送着父亲的离开，尽管已经不知送过多少次，但每次都会感到特别的空虚。直到战雄飞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清晨的雾霭中，凌天才转身拿起靠在门框边的聚灵，将脸贴这剑体感受那一份冰凉。翁翁，聚灵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悲伤。“你能感受到我内心的感受吗？”凌天不可思议的端详着手中个聚灵嘀嘀咕咕的说。铮，聚灵突然拉着凌天向平时练剑的小院飞去。从远处看，一个少年一剑向前怒指，双脚在地面上滑行，动作十分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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