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师 第九章 承诺

    “嘿嘿........回来了？小家伙们，把今天的收获给我看看。”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在沙坪坝的一个郊区，一所看起来很破旧的房子里，一个穿着华贵貂皮的老太婆正审视着一群十来岁不到的小女孩，她的身后站着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老人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慈祥的气质，反而令这个房间显得更加的阴沉！

    “哦！”几个女孩一一的从身上将自己所得的钱交了上去，老太婆看了下装钱的箱子，眉头微微一皱对后面的几个中年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会意的走过去，将那些小女孩一一的搜身！他们搜得非常仔细！身上、裤脚、内裤的夹缝、甚至鞋底都查看了下。

    “婷婷最近收获不错啊，你的鞋考虑换双吧？咳咳！”老太婆嘶哑的声音让人感觉有点害怕。

    “不用了！”婷婷低着头：“一双鞋好贵的，买了鞋冬天可能没被子了！”

    想的真远啊，老太婆意味深长的看了下她，转身对着门口道：“可不要撒谎哦........婆婆我最讨厌撒谎的孩子了！”

    “嗯！”婷婷脸色变得苍白，低着头不敢看那个老人家！

    “走吧！”老婆婆阴沉的笑了下，率先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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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六十八、二百六十九........月光下。”婷婷拿着一叠厚厚的零钱慢慢的数着，她数完后小心翼翼的将钱放在床脚，用石头盖住。松了口气后开始打水准备洗脚睡觉！

    “原来私房钱藏在那里啊！”蒲云川取笑道。

    “你是谁啊？”婷婷皱了鼻子，不满的样子给人一种卡哇依的感觉！

    “好可爱啊！”蒲云川跑过去将她的脸拉了N长，然后慢慢揉捏起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乳压热样了！”婷婷被捏着脸口齿不清的表述自己的不满！

    “我说，你怎么想到这种创意的？将这破烂鞋子缝个暗包，然后把钱存进去。人这么小鬼主意到挺多嘛！”

    “关你什么事啊？”婷婷嘟着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他显然认出了这个家伙，就是刚才和那买花老头一起的那个青年！

    我啊？蒲云川一脸无害道：“我晚上出来打酱油不是？突然看到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我就来看下喽！”

    “切！”小女孩一副你唬鬼啊的表情看着他！而蒲云川则一副就是如此的严肃样！

    坚持了良久，那小女孩叹了口气妥协了，没有再理蒲云川径直的去打水去了！她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没有，虽然多年的性格让她养成随时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但是面对这个青年她一点防备心提不起来，认也不认识自己，跑到人家家来，还敢揉捏人家的小脸！

    以前......她看着盆子里的水，陷入了一个回忆，好像也有个人喜欢这样，没事就爱捏人家的脸！

    .............

    “哦！”蒲云川四处张望了下，打扫得挺干净的。一个被人贩子驯养起来的女孩既然能将房子打扫的如此干净，这也不算房子了。一个十几米的小草棚，隔远看还以为是养牛的呢！

    蒲云川四处找了下，没有找到那条项链！脑子里回想起校长对他说的话！

    “你说什么？影子会把我吸进去........这太玄幻了吧校长！”蒲云川无语的看着校长，一副你是老神棍的样子盯着对方！

    校长没有在乎他的表情，依然慢条斯理道：“以前可是经常有这样的例子哦，特别是小时候，那些爱静静的坐起来的孩子，会听到一些声音，然后走到水池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就这样被拉了下去，等他妈妈找到他时，这孩子不是变成植物人，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蒲云川惊异道！

    “另一个你，从你出生起就一直关注着你，在一个细小的空间里看着你的成长，羡慕你的所有。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代替你！”

    “你在讲鬼故事吧？”蒲云川汗颜了一下！

    “那可不是哦........”校长神秘的一笑：“你小时候有没有被水淹过呢？你到底是影子还是人类你又分得清吗？你清楚自己的一切吗，你真的还是你自己吗？”

    “我嚓！”蒲云川抱着双手：“我说你大晚上的，不用讲这么恐怖的故事吧，惊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过了良久蒲云川又回身问道：“你说影子会以你逃避的事来诱惑你？是什么意思？”

    校长将花插在自己胸口的口袋里，一脸莫名的笑意：“一些人，因为逃避而强迫自己忘记的事，总会在不经意中被影子唤醒，影子利用这种得不到答案的好奇心，将你永远替换！”

    “那个.......怎么可能嘛？”蒲云川嘴角抽了一下：“哪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强迫忘掉！”

    “怎么没有？”校长指着蒲云川的胸口：“你就办到过啊，你曾经就强迫自己忘记过！”

    “忘记过？”一股莫名的酸意笼罩心头，整个人突然沉重了很多。

    “我忘记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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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个项链看起来好旧啊！蒲云川指着婷婷胸口的项链一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别人送我的！”婷婷的脸突然阴沉起来！

    ...........

    回忆中那个人和蒲云川简直九分九的像！

    蒲云川：“来婷婷，带上给哥哥看看........”

    “嗯！”

    蒲云川一脸惊喜：“哇！好漂亮啊，喜欢哥哥的圣诞礼物吗？”

    小女孩似乎有点不安：“嗯.........可哥哥要去哪里？”

    蒲云川大咧咧道：“我去上学啊，你在这里等我，不许跑远了，我放学了来接你！”

    呜........婷婷嘟着个嘴：“妈妈也是这样，叫我等她，然后就不要婷婷了！”

    “怎么会呢？”蒲云川捏着婷婷的脸安慰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婷婷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呢！你妈妈是个坏蛋，她不要婷婷会后悔的。啊.......好了不哭了，哥哥要迟到了，来！”他拿出一个圣诞用来喷人的喷雾器给婷婷：“自己和他们玩，等会我来接你，要乖哦！”

    “嗯！”小女孩擦了下眼泪，咧开嘴，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捏着那个喷雾器，手指有些颤抖，几分期待、几分害怕！

    ....................................

    记忆中的女孩，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谁送你的？”蒲云川抱着头，突然感觉头好痛，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自己忘记了！

    “是个坏蛋！”

    “坏蛋？”蒲云川苦笑了下：“婷婷.........”

    “什么啊？”婷婷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跟哥哥走好吗？”

    砰！正在端水的她被这句话一震，盆子一下掉在了地上！不顾打湿的裤子，眼神迷离着。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个冬天，她记得.........妈妈带她出来玩，说是要给她买新衣服穿。

    她叫自己在那里等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从白天到晚上，婷婷就那样一直等着。手冻得青紫，她弯着腰，让自己暖和一些！精神有些模模糊糊的！

    “谁家的孩子？大冷天怎么睡在这里？嘿小妹妹！”

    他记得，有个长得好高的哥哥，好温和的声音，自己最冷的时候，他将自己抱着。

    周围有些人想分开自己，她下意识的紧紧抓住，紧紧抓住这份温暖！

    “我们去找你妈妈？”

    “妈妈是骗子！妈妈不要我了！”

    “这怎么办啊，周围几个陌生的声音在交流！送孤儿院？这*哪儿来的孤儿院啊！”

    几个人........在决定自己的命运，婷婷胆颤的抓住那个抱自己的哥哥！下意识........不想被抛弃！

    “跟哥哥走好吗？”一个温暖的声音将自己的害怕全部融化掉了！

    “嗯！”

    没有妈妈的那几天，自己一直被那个大哥哥照顾着，他悄悄的带自己进入一个房子，他不让婷婷大声说话，不准婷婷出那个房间，给婷婷端来饭菜、讲故事哄婷婷睡觉！每天早上他都要出去，把自己带到教堂里玩，最后晚上又接自己回去！

    “婷婷？你怎么了！”蒲云川看着愣神的婷婷，用手在她视线里挥了挥！

    “出去！”

    嗯？蒲云川一下愣了，他发现这个孩子的声音.......好像在哭！

    “我叫你出去啊！”婷婷一下爆发起来，猛地将蒲云川推了出去，蒲云川也没料到一个小女孩会这么大力气！猝不及防下被推出门外，还摔了一跤！

    “坏蛋、坏蛋、骗子、骗子！”婷婷关上门，坐在地上捂着耳朵！不管外面的蒲云川怎么敲门都不理！只是一味的吼着！

    “骗子！骗子！你说你要接婷婷的！你说你要接婷婷的！骗子！”

    ...............

    妈妈说会来接我，哥哥也说会来接我！她记得那个晚上，那些还在和自己玩的孩子最后都在父母的呼唤下离开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地上到处都是彩带和泡沫的痕迹！

    她低着头，坐在地上。全身弯成一团！止不住的颤抖着！

    那个夜晚.........好冷！

    稚嫩的哭声、撕裂的嚎叫！像针一样，刺得蒲云川胸口好疼！他坐在地上，全身颤抖，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力气！脑海里，一幕幕画面开始重现，如校长所说，自己真的逃避了自己的记忆！哼！真是符合自己风格呢。

    那个晚上，父母突然来接我。

    本来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但是自己没能去接婷婷。

    他们一直打牌，自己一晚上睁着眼睛。到四点时，蒲云川趁父母睡觉开门跑了出去！

    街上什么都没有了！不在了，那个嘟着个小脸的女孩不在了！

    “骗子，你说要接婷婷的！你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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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个人，把你当太阳般崇拜！你是她在寒冷的黑暗里唯一的羁绊！你辜负了这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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