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古，善恶难择。 第三十六章 青月朝霞鼎

    李莫先全身绷紧大为惊恐，自己实在太过鲁莽，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如今自投罗网，若是悬壶老人有何歹意，以自己与小风的实力，如何抵得过悬壶老人。

    哪怕悬壶老人境界一直跌落，怎么说也是莲种丹天巅峰高手，制服二人，举手之间。

    “我对你俩没有敌意！”悬壶老人平静说道，李莫先的惊恐看在眼中，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喜怒不形于色都不知道。

    见李莫先并未释怀，小心翼翼的走向小风，也不在意，解释道，“具体来说，我需要你俩的混沌净土！”

    “混沌净土？”来到小风身边，李莫先稍有放心，疑惑的反问，混沌净土，李莫先从未听过，根本不知其物。在悬壶老人没有说明白之前，李莫先不想靠的太近。

    老实说，李莫先这种自我保护行为极为的幼稚，若是悬壶老人对他俩真有歹意，难道因为他与小风走的近些，就能带来什么安全吗？

    “混沌净土啊！没想到在这个尘世还有。”悬壶老人神情向往，颇为激动，“这里的净土不是简简单单的干净宁和的土地，而是没有一丝欲望一丝怨气的天堂。相传，遗仙大陆就是一块混沌净土，修士人类全部生活在这里，没有烦劳没有怨恨，更没有杀戮，可以说是极*。可是，仙人死去后，天地污秽了，尘世出现，怨气载道，混沌之气化阴阳，阴阳为了五行之气，驳杂混乱，天地已经不干净了。没有了混沌净土，獝诈虚伪、凶残嗜血、人心怎会不古，人间怎会道义混乱不堪，矛盾冲突又怎么会不越发的加剧呢。”

    “那我和小风又怎么会有混沌净土呢？真的有仙吗？仙人怎么会死？”李莫先一连问出三个问题，向往的同时也是充满了困惑，按照悬壶老人之话，仙人死了，仙人不是永生不死的吗？为何仙人也会死呢，而且这将遗仙大陆变为尘土的人或者神秘的力量又是什么人呢？难道就是杀死仙人的人或者神秘的力量？

    “仙人，我也不知。当是混沌净土，你二人有。”悬壶老人双眼迷茫摇了摇头，最后极为肯定的回答，见李莫先疑惑，将刚才发生的一幕详细的说来。

    “这……”简直想是天方夜谭，不敢想象，随后低头望了下自己，又抬头望了下身旁的小风，自语道，“仁善之心？怨恶之心？”

    “为何我与小风能碰撞出混沌净土？”李莫先问出最为关键的问题，但是问完过后，却是发现有些傻了，想来应该是仁善与怨恶碰撞之下照成的吧。

    “老实说，我也不太明白。若说仁善与怨恶互相吞噬交融之时，莫名之下回归本源，成了混沌，可以解释。只是前人毫无例证，不敢肯定。只是若是按照这个推想，那你二人岂不是万中无一的绝佳体质。一个阴之极端，一个阳之极最，若是如此那还了得。”悬壶老人惊叹连连，混沌净土他也只是在古籍上找出只言片语，根本不够全面，当年悬壶老人甚至只是轻笑了一下，当作唬人的笑料，根本没有当真。

    就在上面医治三人之时，悬壶老人方才恍然大悟，觉得传说是真。

    这么一想，悬壶老人第一次正式的打量着二人，越看越是惊奇。

    李莫先样貌普通，但其一双眼睛格外动人，仿佛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拥有，难道此子也是仙族遗脉？

    旁边小风，冷漠无双，一身寒气逼人，一双眼睛也是极为惊艳，冷漠到了极点，仿佛这人世间的一草一木皆不再他的眼中。

    “大师，不知要我兄弟二人如何相助？”李莫先还是有些心虚的，从其谈吐得知，悬壶老人定是阅历甚广，若是任由他继续观察下去，保不定会被他看出什么破绽。疯魔虽然恐惧，但对于修士却又是逆天的成仙之机缘。

    尤其是悬壶老人这种忍受耻辱苟活下来的人，对于力量的看重只恐与毒医老人一样，极端的很。若是让他看出，或许也会行毒医老人活炼仙丹之事。

    “我需要混沌净土。就像上面说的，混沌净土最为关键的却是洗涤人心，我的道心破碎，只能在混沌净土内修复，别无他法。若是再晚两年，或许我的道心已经完全奔溃，成为一个比之凡人还不如的废人了。”悬壶老人惊骇的道，可以瞧出，对于后面的结果充满了恐惧与后怕。

    随后悬壶老人走至右边密室，掐指喝道，“大！”

    “轰”药罐大小的丹鼎应声一变，足足大了十几倍，一瞬间青光更甚，压过了火红的烛光，药香弥漫，青光缭缭，如同幻境一般。

    “开！”悬壶老人再喝，丹鼎轰然抬起，随后悬壶老人身子一蹦，跳了进去。

    “你二人进来！”与此同时悬壶老人的话语再内传出。

    李莫先极为犹豫，想起刚才洪荒级功法摇了摇头，拿人手短，吃人手软啊。

    “你先等下，我先进去。”李莫先小心的提醒道，

    以身试法，若是进入之后发现不对，李莫先也不愿意小风受到伤害。对于丹鼎李莫先可以说深受其害，甚有阴影。不明之下，还是小心为妙。

    只是还未等他动身，旁边的小风竟然直接跳了进去，惊的李莫先一愣。

    心系小风，李莫先虽是不明，但也直接跳了进去。

    进入鼎内，另有乾坤，竟然有两间房屋大小，其内青光闪烁，极为通亮，尤其是丹药香味更是浓烈，一呼一吸之间皆感身心舒适，光是呼吸就可增加道行，实在太过神秘。

    “此鼎名为青月朝霞鼎。乃是老夫当年立为下一任天府府主时，赐下的信物。如今物是人非，其他的东西我都归还，唯有此鼎一直留在身边。若是小兄弟二人能够助我弥补道心，送与给你那又何妨。”悬壶老人情绪激动，豪迈万丈，与之一开始的老者完全不同，可谓意气风发，荣光再现。

    “这，使不得！”李莫先急忙摇头，悬壶老人以往的那些东西只怕不是自愿归还的吧，能让他一直留在身边的，只恐比他性命还要重要。再说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在情在理，李莫先也不能接受。

    “好！就要此鼎了。”李莫风再次一反常态的抢先应道。

    “小风！”李莫先愣了一下，不满的念道。

    “你不愿的，我替你做。”李莫风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回道。只是听入李莫先的耳中，如同三月骄阳照入心间，暖暖的。

    “如此甚好！”悬壶老人打破二人的沉默，爽朗的说道。

    割舍青月朝霞鼎，虽然心疼，但悬壶老人也是知恩图报之人，这么多年，依旧行医救人，就足以证明他的品行不坏，并未因为自己的苦难而迁怒他人。说到底，悬壶老人还是有这自己的坚持，自己的道心的。

    或许是老天怜悯，正是因为他的仁心，才将近乎绝迹的混沌净土让他发现，带给他重生的希望。

    至于为何要在这青月朝霞鼎内修补，有亮点，其一，仁善与怨恶交融灵气太过暴躁，有此鼎可掩饰天机，其二青月朝霞鼎内灵气充裕，可自行补充三人精力真气的消耗。

    “小先你以自身仁善之心诱发小风的怨恶之心！”二人分开盘膝坐下，悬壶老人坐于当中，压制躁动的情绪，低沉的喝道。

    “抛开杂念，回想你救治三人的场景。”悬壶老人再次提醒道。

    李莫先听罢，闭目感受，救三人也是救，救悬壶老人也是救，极为同样救人，李莫先也是极快的进入忘我之境，体会那仁善之心。

    圣光再现，箴言咏唱，层层的圣洁光辉扑打开去，已经碰触李莫风。李莫风嘶吼一声，如同干柴烈火，怨气破体而出，怨曲哀嚎，狰狞面部再现。

    “多谢！”悬壶老人对着痛苦挣扎的李莫风重重的谢道。

    再现混沌净土，最为痛苦的要属李莫风。经圣光照耀，怨鬼不能解脱，痛苦可谓放大百倍。李莫先不知道，但他悬壶老人清楚的很，甘愿忍受万鬼撕咬，修补自己的道心，这种大恩，悬壶老人铭记于心，终生不会忘记。

    哪怕他心里明白，小风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李莫先愿意。

    是啊，修士岁月漫长，若是没有一颗坚毅的心，虽敢与天搏命。或许像这位黑袍少年，只求守护一人，简简单单，或许走的更远。

    修补道心是个漫长且耗时的事情。道心不比身体，本身脆弱无比，也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医治。这一过程完全是靠自己。

    可是道心破碎了，心本就碎了，外界灵气混乱，驳杂之极，贸然修补，非但无法治疗，只恐伤上加伤，直接瓦解。

    混沌净土，便是有这个驱除一切驳杂真气情绪的作用，使得心灵处于一个绝对的纯正之境。再根据自己的道义慢慢修补。

    而且每次听见小风撕心裂肺的痛苦之时，悬壶老人都会停下，每日顶多只是进行一刻时间。

    而李莫先除了医治悬壶老人之外，便是修炼《三魂七魄化灵决》与五岳印，五岳印已经单一掌握了五印了，但要五印合一，还需一段时间。至于化灵决，李莫先也只能达到魂化刀枪等武器，最小也只能化为筷子大小，再小根本无法凝聚。

    好在青月朝霞鼎对于真气的积累极为有效，开灵过后，便是要现将自身丹天灌满，什么时候凝聚成丹天种子，什么时候就能突破开灵，到达莲种丹天了。

    这个境界说白了，就是最为原始的积累。根基必须打的牢固，结实，浓厚。这样对于以后的修行才会事半功倍。

    至于萱萱一开始也是经常外出打探，后来再张卓问道其师父要不要参加柳家的比丹之事后，竟不再外出，整日里陪着金金玩闹，感觉回到了毒医山的时光。

    而小风与馒头，却是频繁外出，回来之时，煞气更甚，血腥之味更重。唯一让李莫先欣慰的是，《毒经》要了回来，小风没有一丝挽留，很是干净，仿佛《毒经》内的东西已经不需要了一样。

    李莫先记得很清楚，悬壶老人那日的回答，“为何不去！为师的尊严，便要从那天开始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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