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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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来居啊云来居,曲转弯回,你的谜题终究是又到了我们这里!”乔泰说。

    “这案子也是怪,几日内几易其主,从洛州府到司刑寺再到陛下那里,如今又到了我们手上,而且陛下竟然将她很欣赏的方大人给排出这案子,看来这案子……”马荣做了个“很麻烦”的表情给乔泰,乔泰回了他一个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给他。

    客似云来,门庭若市,也许应该就是云来居原来门前的景象,但如今却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四周森严的守卫和门上的封条让人望而却步。

    云来居是个两进的院落,一进是二层小楼,是面向大众的价位,一般居住着贩夫走卒、行脚客商各色人等,较为嘈杂繁乱;而二进则是幽静小院里的客房,这里的房钱要比前面的房间稍稍贵一点,但是却清幽雅静,那些喜欢图个清净的客人就会多花上一点钱住在这里。

    云来居的老板孙德财一张富态的圆脸此刻苦的就像一个皱巴巴的苦瓜,看见了狄公急忙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来见礼。

    狄公微微点头,随即便进入店内,细细环视四周。

    “孙掌柜,听说是你发现死者午夜陈尸于此,当时你所见为何?”

    孙掌柜急忙应答:“回阁老,小的在夜半听得一声闷响,心想莫不是进了贼,所以持烛火前来一看,而这一看之下吓得小人三魂不见了七魄,就见到那老先生直直的面朝下躺在这楼梯之下,血黑乎乎的淌了一地,当时吓得小人一下子把烛火扔在地上。”

    孙掌柜边说边用手比划,因为现场在案发后就被封闭了起来,所以大家可以清晰的看见地面上干涸的血迹与房间一角地上凝固成堆的蜡油。

    客栈的楼梯是木制的,又高又陡,狄公扶扶手走上去都颇有些吃力,乔泰与马荣见着有些心惊胆寒,急忙跟在后面保驾。

    “这么陡,莫说是一个老人,就是身强力壮之人从上面摔下也难以消受。”马荣站在楼梯上向下望去说。

    “但是我记得姚希文不是住在客栈的二楼,而是住在后院的客房吧。”狄公站在二楼向楼下问去。

    “阁老说的不错,那位姚老先生就是住在后院。”

    “烦劳掌柜的引我们到姚希文所在的房间去看一看吧。”

    姚希文所住的是一间靠近后门的客房,房外就是齐整地铺着水青石板的大院子,沿墙栽了几株杨柳,两株参天的紫杉遮了一半院子的荫凉,凉风习习,甚是凉爽,两株紫杉间一条青石板路通向前厅,果然甚是清静古朴。

    “这姚希文本是住在这样一个闲雅幽静的所在,又如何会跑到鱼龙混杂的前院的二楼去,而且你看那尸首上的衣衫穿戴整齐,要知道,他的尸首被发现之时可是在午夜时分,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早已安寝,而他衣冠整齐的在做什么?”

    “这个情形只能有一种解释——他要到这里的二楼来来见什么人,从楼上被人推下,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查当天住在二楼的人?”

    “马荣弟,司刑寺早已查过了,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你们在这里千般考虑,万般思量,还不若与我进到屋内去调查看一看。”狄公看着两人微笑。

    推开房门,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番简单雅致的布置,木桌藤椅、素幕卷帘,墙上挂着几幅工笔花鸟,那靠窗的木桌上整齐的放着笔墨纸砚,好似住在这里的人正要提笔写些什么就匆匆而去,全屋看起来洁净素净,但狄公还是皱了皱眉。

    “阁老恕罪,因为案发后军爷们将我这客栈还有这屋子一并封锁,一直未曾透风,屋子里自然是有些异味。”

    “怪不得给人感觉潮湿暗闷。”狄公点点头,示意手下衙役急忙开窗透气,顿时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扫去了一行人心上郁闷之感也似扫去了一屋的腥秽之气。

    “也就是说这里与案发之时情形是一样的,大人,您看那床榻之上的被褥未曾摊开,说明这老先生并没有在床上歇下。一路舟车劳顿,到达神都却深夜不寝,这位远道而来的老人到底想做些什么呢?”乔泰迷惑的说。

    “这位军爷说的是,本店小二告诉我他送饭菜去时,见老先生独自兀坐床头看着几张白纸在苦思冥想,似有无限的心事缠住。那时人还好好的,可是不过转瞬之间,就已经阴阳相隔、人世全非了。”掌柜的摇头叹息。

    这边乔泰与掌柜你言我语,而那边狄公却是半晌悄无言语的东瞧西看,此刻他在负手观看墙上的工笔画轴。

    “马荣乔泰,你们看这幅工笔牡丹如何?”

    “不过是花呗,红红绿绿的一团。”马荣口中嘟囔,乔泰看着他叹了口气。

    “大人,我朝子民百花中以牡丹为最爱,牡丹图在市井之间多为常见,而这幅富贵牡丹色彩浓重,笔法上色均是一般,并不是上乘之作,也难怪,只是挂在客栈房中的,不会是名家名品。”

    “乔泰,你仔细看看这幅被你评为色彩浓重的牡丹,不觉得它的颜色有些奇怪之处吗?”

    “是啊,这牡丹的外层花瓣确有些奇怪之处,这紫红色如何能上的如此不均,弄得红的红、黑的黑!”

    “乔泰不妨贴近再仔细看看。”

    “啊!这不是颜色!是血迹!”

    “不错,正是血迹,而且是飞溅出的血迹!你们仔细看,这漆着*的墙上有多处刮擦的痕迹,说明这墙上其实还有血迹溅上,只不过是被人刮去了而已。”

    狄公点点墙壁,又转视四周,突然一笑。

    “我们来到不过些许时间,这里就多了许多不速之客呀!”

    大家都觉得有些惊异,顺着狄公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了狄公口中的不速之客。

    “苍蝇!”马荣嚷嚷,挥手驱赶。

    “不要惊扰它们,马荣!且看它们落到哪里去!”

    只见苍蝇渐渐的集落到了地面的方砖上,而有一只就停留在了狄公身边的富贵牡丹上。

    “大人,它们好像叮在了方砖的缝隙之间!”乔泰上前拔出随身的匕首,用刀尖切进缝隙挑出些泥土来。

    黑赤色的泥土散发着腥秽的气息,几只苍蝇就围在刀尖周围乱糟糟的飞舞。

    “大人,是血!”

    狄公面色一沉,手指掌柜孙德财。

    “左右,把他与本阁拿下!”

    “阁老、阁老,小人冤枉啊!”孙德财吓的高声喊冤。

    “你这刁钻的恶徒,如今还在喊冤叫屈!”狄公冷冷的发话。

    “这房内分明曾有打斗发生,且不说这画卷上飞溅的血迹、被刮擦过的墙壁,我们就单看这地下的方砖就能推断事情的大概。这地面虽然看起来整洁干净,不起尘土,可是为什么那苍蝇单单寻了那方砖的砖缝中去?因为方砖表面的血迹虽然可以清洗干净,但是方砖的缝隙之间却是无法完全清理干净的!我们来后将门窗打开,血腥的气息自然就吸引了这些嗅觉及其灵敏的苍蝇。”

    “大家再看,这里的门窗无强行进入的痕迹,而由地面血迹的位置可以推断死者是在屋子的中央被袭,而从姚希文尸体的情况看,他甚至没有反抗就被杀害了。”

    “大人是说凶手是死者自己放进房中,而且死者对凶手并没有戒心。”

    “不错,能够让姚希文没有戒心放入屋内的人,而且事后可以从容清理现场一切的人只有……”

    众人的目光均直视孙德财。

    “阁老,在客栈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可不止小人一人啊!”孙德财大喊。

    “不错,能做到这一点的确实不止你一人,可是谁叫转移尸体和装作发现尸体都是你一人呢?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证言拙劣的可笑吗?”狄公冷冷的说。

    “姚希文横尸于前院楼梯之处,你说是听到了声响而来探寻,但是当天在楼上住宿的客人却没有人听到那声声响,大家被惊动起来是因为听见你的惊呼。孙掌柜,不必开口,不错,这的确不能成为指证你最有力的证据,本阁要说的是另外的几点。当时是半夜,大家都知道烛火在暗夜中照人都是昏暗模糊的,那么你是如何判断出一个面部朝下的人是住在后院的姚希文?

    “我、我是看了他的脸才知道的。”

    “寻常人看见有人倒在地上,首先应该先确定他是否有气息、伤重与否,那么势必要将人翻转过来,或者如你所说想看看他是谁、确认一下身份,那也需要将人翻转过来,可是又有什么必要将尸体再翻转过去?而更主要的是本案的尸体根本没有被翻动的痕迹!于是有趣的事情出现了,孙老板竟然能未见过死者面目就可以如未卜先知般的知道对方的身份!”

    “而且孙掌柜还说,当时吓的把烛火扔在地上,那么蜡油的流淌方向应该是如泪状并向一个方向倾流,而不应该是我们所看见的凝聚成堆,凝聚成堆的蜡泪说明蜡烛已经放置在那个地方很久了。那么大家想想看,孙掌柜和姚希文的尸体在一起待了那么久可能在做些什么呢?”

    “伪造现场!”众人恍然。

    “所以本阁说你是凶手你还有什么话说!”

    “阁老明鉴,小人冤枉啊!小人承认、承认确实是伪造了现场,但是小人绝对没有杀人!小人昨夜起夜时,发现后院的门没有关,小人怕进了贼,关上了院门后就到处查看,结果发现老先生的房门、就是这里的房门虚掩着,小人在门外呼唤几声却没有人应答,就斗胆进屋一看,结果就、就发现那老先生已经死在地上了。小人当时就慌了神,此事发生在小店内,身为店家忘了将后门闩上,引贼入室,弄出这般事故,对于小店的名声也不好,小人一时之间鬼迷心窍就做下了这样的蠢事,想欺瞒官府,望大人恕罪!望大人恕罪!”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望向狄公的目光充满钦佩之意,但狄公却还是微蹙双眉,无一丝自得之情。

    “你起夜时,带灯火去吗?”

    “小人未曾带,这路已经走了几十年了,就是闭眼也能走到!”

    “那么,当你到达这里外时,屋内可有亮灯?”

    “有!有亮灯!小人后来用的烛火就是从这房间里拿的!”孙德财忙不迭的说,一双眼珠子滴溜乱转。

    “呵呵!有亮灯啊,这回到还说的通。”狄公示意衙役将孙德财押下去。

    “大人,这孙德财还是有问题,对于移尸伪造现场这件事上,属下觉得他说的理由太过牵强,人人都知道洛州府与司刑寺的两位大人民间口碑极好,断不会做出不加查证就草率定罪的事情。其实想要布置一个老人因意外死亡在这间屋子里就可以做到,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冒着被别的住宿旅客发现的危险将尸体移到前厅呢?”

    “乔泰你说的不错,孙德财这个人有些小聪明,他是在掩饰什么,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刚刚那番话中有一个字很有趣?”

    “很有趣的一个字?没有啊!”马荣有些迷惑。

    乔泰也摇摇头。

    “是那个‘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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