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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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德与卿少权两人在院中比剑,越到最后,卿少权越是心惊,这才一日不到,帝德已能挡下他大半招式,更别说要打帝德一巴掌。

    他看到卿芸儿与丫鬟在低声说话,坐势欲走,心里更加急躁,他本要当着妹子的面,狠狠教训帝德,熟不知帝德此时与昨日晃若两人,今非昔比,纵是能伤其一二,也难叫帝德难堪。

    两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帝德身上又添了几处淤青,不过想到之后卿芸儿小姐会给自己擦药治疗,这点瘀伤也就释然了。

    又斗了片刻,卿少权将帝德手中上剑一抵,猛的上挑,两剑双双飞出,他大喝一声:“今天我心情不好,就到这里。”

    说完愤然离去。

    帝德看着飞剑落在地上,走过去捡起了木剑,放回武器架子,再看亭子,已没了卿芸儿的影子。

    帝德看了看手臂上的瘀痕,心里略又得意,经岳阳指导,他以不是之前那般毫无抵挡之力,想到这里,当下高高兴兴的往县府侧门去了。

    来到侧院,卿芸儿正在瞧着花丛发呆。

    帝德走了过去,轻声道:“小姐,我……来了。”

    他本不敢直视卿芸儿,但见卿芸儿柔美脱俗,呆呆的看着花丛,又不忍心打破,但话脱于口,还是说了出来。

    卿芸儿转过头,见是他,微微一笑,如仙寐生虹,道:“你来了,把药拿出来吧,我替你擦!”

    帝德这次前来,原本是打算告诉卿芸儿小姐,以后她不用为自己擦药了,但此时此刻,话梗胸膛,嗅着淡淡清香,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烟雾朦胧的“嗯”了一声,便隔着两拳的距离坐了下来。

    帝德将芸儿小姐给的金创药拿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捏着一点瓶尖,递到卿芸儿手上。

    卿芸儿笑着接过,将瓶中膏药倒于指尖,一丝一匀地在帝德手上,臂上摩擦。

    帝德大气也不敢出,浑然忘了身上的疼痛,他又不敢直接去看卿芸儿的脸,只是觉得卿芸儿触碰的地方冰凉凉的一片,他憋了许久,想偷偷去瞧一眼卿芸儿,怎料当看到卿芸儿青葱玉指在自己黄黑的手臂上*之时,顿时心跳加速,大觉羞愧。

    卿芸儿见他呼吸急促,面颊发红,道:“哥哥是不是下手又重了,你哪里不舒服么?”

    帝德慌道:“没……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卿芸儿看了他一眼,一边揉着一边道:“明天我和雁儿要去城东皇庙上香,有许多东西要拿,你陪我们去吧!”

    帝德听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她说些什么,只是点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卿芸儿长叹一口清气,道:“好了,今天回去,记得不要擦掉手上的药!”

    帝德诺了一声,他心跳得慌,急匆匆出了县府。

    待帝德离去,丫鬟雁儿从后面出来,道:“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奴隶,这种事你交个我就行了。”

    卿芸儿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

    帝德急匆匆回到了家,在水缸里舀了一大碗水,咕噜噜喝进肚里,这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些,心跳也恢复平稳。

    父亲已经做好了饭菜,他将买来的烧酒往桌上一搁,道:“今晚我们父子一起喝些酒,谈谈心。”

    帝德取了陶碗,一人面前摆了一个,回纥人喝酒极是豪爽,不像中原人那般论辈行礼,酒到碗干,毫不客气,两人各喝了两碗,吃了一些碎菜,帝德感觉头有些晕乎,就听父亲道:“等过一阵子,我就去县府给你和大武*书卷。”

    阿福把碗举在手上,隔了半响,叹了口气道:“自从你母亲失踪以来,我对这世间也没什么留恋的。”他说完,又将剩下的半碗一饮而尽。

    帝德喉咙干涩,虽然他多次想要逃脱,但这一次,心里对父亲却是极其愧疚,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阿福又喝了一碗,脸上已是微红,呵了一口酒气,低声道:“若是哪一天你母亲回来,便能看见我在这里等她……”

    帝德没有再说什么,他两人虽为父子,但交谈甚少,两坛烧酒,一直喝到深夜。

    翌日,两人早早起床,在城头与大武会和,便匆匆向五仓山行去。

    五仓山在柔然镇西面,来回二十里路程,与城东望风坡,城北雪莲山组成柔然三面的天然屏障,不过五仓山再往西,就到了山贼横行的牛头山地界,所以三人早去早回,也是怕万一不慎,遇到马贼。

    一路向西,荒漠居多,树木多为耐旱白杨,行了半个时辰,就看到了五仓山下高建的哨所,守卫认识他三人,远远便打开阀门,放人进入。

    虽然罗大保证这些人为地道商人,但帝德心里却还有疑虑,这些人粗大悍勇,来去如风,若是按照商人的标准,却不似这般不近人情,这是帝德三人来这里的第三天,除了一个圆胖的中年人之外,再无一人与他们说话,其他人只是远远看着,就是说话,也压低了声音。

    三人自顾走到灶台,取了工具,帝德与大武一人煽火,一人去灶后的马场比划马蹄尺寸,大武之前被马后腿踢过,自然这件事便全权交在帝德头上。

    说是马场,不过就是用木栏环山围绕成一圈,但与军马不同,这里的每一匹马,马鞍披肩铁蹄一应俱全,且雄壮肥大,看得出都是经过悉心照料的。

    帝德躬身辨别马蹄,终于在第三栏之后,看到了旧马蹄的影子,他心里不解道:也不知道搞得什么鬼,这些人非要自己装马蹄,这种小事,就是交给自己也能做好。

    不过他又想,大武被马踢了一会,至今不敢站在马后,若是自己按蹄,怕也并非那么容易。

    他蹲了下来,见面前是匹褐色宝马,忍不住抚了抚马肚,道:“好马儿,我来给你量鞋码了!”

    这马儿甚是乖巧,轻轻鸣了一声,似乎与他回应。

    量了五六匹马,帝德做好标记,看着这些膘肥雄壮的马儿,他忽然记起第一次遇见卿少权时,卿少权策马奔腾的情景,心道:“总有一天,我也会有一匹自己的宝马!”

    他情不自禁的抚摸马儿的皮革,这些貂皮银鞍,想是等到有马的那一天,自己也是买不起的。

    熟料,正在此时,皮革之后一条赫然深长的刀疤显现眼前。

    帝德心里一惊,心想,买卖的马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疤,而且,由外表上看,应该是很久前的才对。

    帝德看了一眼门口的守卫,见他没在关注自己,他又去掀了几匹马背上的皮革,这才发现,不仅是之前那一匹,其余马儿,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伤痕,或大或小。

    帝德越想越不对劲,他见惯了那些往来买卖的商人,那个不是小心谨慎,整天担心碰上山贼马贼,但是帝德从这些人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害怕。

    他假作镇定,慌忙出了马厩,对阿福道:“父亲,我看这儿有问题!”

    阿福道:“什么问题?”

    帝德走近了一步,将在马厩的发现说了,道:“咱们柔然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大马商了,再说,这些马儿丝毫不像商马,我看更像战马,可是,这些人又不是官兵。”

    “啊!”听到这里,大武惊了出来,帝德话中说得明确,不是官兵的战马,那么,只有是马贼的……

    “有什么事?”不远处,那个圆胖的中年人问。

    阿福抬头笑着道:“没什么,我儿子把量好的马尺弄错了。”

    那胖子道:“哦,那没什么,再量一次就是了。”

    阿福点了点头,轻声道:“回去之后再说。”

    当下,三人又打了二十来个马蹄,为了慎重起见,帝德回到马厩,装模做样量了几匹马,然后趁人不备,窜进马厩后面的草房,在草堆里检查起来。

    他轻手轻脚,生怕给人发现,才刨开一堆草皮,几把亮晃晃的长刀赫然摆在眼前。

    帝德大吸一口凉气。

    再往下翻,又是一些刀剑棍棒,有些血迹未擦,还散发着惺惺臭味,这时,帝德已是汗流浃背,他往常痛恨马贼强盗,乃是因为母亲被抓,但想起自己很可能身在贼窝,心里又不禁害怕。

    便在这时,只听见两个脚步声从后传来,帝德慌忙用草将刀剑利器盖住,心想跑出去已是来不及,索性也躲进草堆里,幸好他年少,体型不大,钻入草堆里,倒是不易被发觉。

    帝德屏住呼吸,就听见两道水流的声音哗哗洒在地上。

    来人道:“他妈的,咱们从昌西到这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么久没开荤,倒是想起那昌西城中的婊子来。”

    另一人道:“说得是,不过,再过两天,咱们和大人一起进到柔然干他一票,这么大得一个城,难道就没几个漂亮的小娘皮么?”

    “嘘!小声点,别让那几个铁匠听到了。”

    那人哼了一声,没过多久,外面就没了响动。

    帝德胆颤心惊的爬出草堆,出了马厩,又将刚才的发现说了,道:“这些人一定是马贼,打造那么多的马蹄马鞍,就是想对柔然不利。”

    三人沉声静气,熬到中午时刻,工具也忘了拿,慌忙出了闸门,一路往城里急奔。

    回到家,阿福道:“我现在就去坊主那里拿工钱,把去唐国的官书卷办了,今夜你们就走。”说完,往铁匠坊去了。

    大武回家准备自己的行礼,帝德思前想后,还是向后山行去。

    到了崖顶,就见岳阳早早等在那里,见帝德来了,他拿着一柄刚做好的木剑,递给帝德道:“我用松树做的,比树枝好用多了!”

    帝德心里一热,接过木剑道:“谢了,今天我来,是向你辞行的。”

    岳阳道:“为什么?‘往来官书卷’办好了?”

    帝德道:“没有,不过我父亲现在去办了。”

    岳阳见他说话心不在焉,便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你把我当做朋友,那就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帮忙!”

    帝德心道:“岳阳和自己萍水相逢,还教自己练剑,虽然时日不多,但终究是个好人。”

    便道:“柔然城可能要发生大事了,这周边马贼横行,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岳阳惊道:“马贼?”

    帝德道:“是啊。”他见岳阳不怎么相信,又道:“我在五仓山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岳阳老半天,才哦了一声,道:“那……那如果是这样,那你还是早点离开。”他心道:一定是帝德在山上发现了什么,不过幸好,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两天帝德带他了解了柔然城四处地形,对与柔然城防守地势,他也了解八九,早早绘制了一副地形图,而进攻柔然的方案,他也已经想好,不过对与帝德,他心里总是有些愧疚。

    帝德见他沉默不语,道:“今天我就不练了,这几天,谢谢你教我练剑,虽然我们就要分开,但是,不论走到哪里,我们都是朋友!”

    “朋友么?”岳阳心里暗叹,等你知道我身份的那天,你还会当我的朋友么?

    帝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得走了,虽然我不喜欢这里,但是,我终究还是要将这事告诉芸儿小姐。”

    帝德当下与岳阳告别,下得后山,往城中县府走去。

    等他下山,岳阳这才走到悬崖之前,将早早藏在绝壁上的绳子系在了一颗大树根下,又寻了些草皮将绳子盖住,然后一手抓住绳索,跳下悬崖,双脚踏在绝壁之上,飞步落在了山脚。

    柔然后山悬崖,直通城外,可以说是入城最近的所在,而岳阳进攻柔然城的计划,这个山崖便是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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