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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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疑惑不解,但来人衣着,皆为县府守卫,当下财叔抱拳道:“大人,这大鸟要猎食小人的小羊羔”他指着死在一旁的羊崽道“您看,都死了一只了,我这才让我侄子把他射下来!”

    那人看了一眼死羊,还是摇头,他身后一人将三彩雕尸体捡起,怒目上前,对着帝德喝道:“真的是你射死的雕?你可知道他是我们县……”

    “不要说了。”黑衣男子喝止了他,叹了口气,向四人道:“你们赶着羊子快走,赶快回家!”

    四人见他为一只死雕如此激动,虽是疑惑,却碍于身份,又不好发问。

    “看来咱们又得找一处养羊的地方”财叔一面说,一面牵了羊绳,叫祥子抱着另一只羊羔。

    大武扶着帝德,四人未走几步,身后响起一声马啸,声如清雷,似长缨击空!

    帝德从未听过如此清扬响亮的马鸣,不禁回看,只见三匹肥壮高大壮马,昂首挺胸,滚滚而来,局中一匹黑鲷似的,如影而至。

    人未至,声先扬,一个高亢昂扬的声音随风而至:“左护卫,我的黑风呢?”

    原那黑袍男子姓左,他面带愁容,苦色道:“少爷,这……”

    他将手指向一旁,身后一名士兵将死雕捧了上来。

    见到死雕,再看到雕身利箭,少年先是惊讶,随后立即大怒,向随从吼到:“是谁?是谁把我的黑风射死的,快去给我把他抓来!”

    少年对着死雕凌然道:“黑风,我定要为你报仇!”

    帝德四人走在前面,听到呼声,知道事情恶化,财叔觅声回头一瞥,心脏差点跳了出来,那少年竟不是别人,正是柔然县太爷儿子,卿少权!

    财叔急道:“都不要回头,快点走!”

    四人加紧步伐,未走几步,身后有人喝道:“站住!”

    又是一声马啸,长蹄踏土,一骑快奔而至,将四人去路拦下。

    那人驾马回走,在原地转了个圈,勒住马绳,居高临下冷道:“走得这么快干什么,我来问你们,可曾看见有人射我的黑风?”

    帝德心里一震,目光与卿少权无故相逢,卿少权看着他手上竹弓,皱了皱眉,似乎又不敢相信,过了片刻,才将目光移开。

    帝德只感觉心脏砰砰直响,吹风将麻衣帖在后背,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

    虽然不认识马上何人,但帝德十分不喜欢当下这种感觉,任人俯视自己,似乎要将他一览无余。

    他忽的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步,正要交代,就听财叔道:“权少爷,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放羊的,什么都没看到,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他说完,又催了其余三人,帝德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身后的护卫催马上来,其中一人被左护卫盯着,欲言又止。

    四人战战兢兢,走了几步,卿少权忽然喝道:“站住!”

    财叔大叫不妙,一手扯养,一手拉着三人急道:“快点!快点!”

    帝德背脊疼痛,无法走快,祥子见了,内心不断责备自己,大武心跳如潮,右手将帝德捏得死紧。

    卿少权见四人心虚,何人驾马将四人团团围住,困在中间,他一指祥子怀中死羊,厉声问道:“都被雕抓死了,你还抱着死羊做甚?”

    祥子哪里见过如此阵势,除黑袍男子外,个个护卫怒目相交,似要吃人,况那少年锦衣玉带,明目鲜肤,他见未曾见,心中惊慌,口中“我”字尚未出口,已将死羊掉在地上。

    死羊着地,羸弱瘦小的身躯上,两个血红爪印夺人眼球。

    原来帝德怕留人痕迹,在听到左护卫忠告之后,立即将手中箭羽丢弃,只附弓而行,但卿少权虽为权贵,却不是无脑之辈,他见地上一只小羊行走,再见祥子怀抱一样,闷在胸怀,甚是不解,当他驾马回走,看到丢弃箭羽,立时警觉,虽是不信此四人中有弯弓射雕之能,但实情如此,又教人无法解惑,而祥子慌张中计,正将他所有疑惑一一解开。

    见此情形,抱雕护卫上前指着帝德道:“少爷,是他,就是他将黑风射死的,你看他肩上的弓,那就是凶器!”

    左护卫瞪了一眼那人,那人视若无睹,左护卫再看卿少权,却是无可奈何。

    帝德甩开大武的手,向前大迈一步,坚挺着胸,一气一顿的道:“没错,就是我,是那畜生先杀死财叔的小羊,我才射死了它!”

    帝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但是心头发闷,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的感觉,似乎要让他窒息。

    财叔瞪了他一眼,怪骂道:“臭小子,装什么狗熊,就你那身板也想把天上的鹰射下来?”他回头向卿少权行了个礼,叹道:“权少爷,是……是小人把您的黑风射死的,您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和这些小子没什么关系。”

    “爹…”,祥子扯着财叔的衣角,想说什么,却被财叔拍了回去。

    帝德知财叔欲为其顶罪,但他于心何忍,让一个老人为其带过,再说,他对这些衣服华丽的贵族从未有一丝好感,在他看来,除了面皮衣冠鲜亮,以罗赞之流,直如猪狗不如。如让财叔顶过,说不定这纨绔少年要如何折磨财叔。

    他当下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财叔,你就别为我开脱了,那雕就是我射的,再说,是它犯人在先,又不是我们故意射它,我们有什么罪?”

    财叔还欲争辩,但听卿少权一声喝道:“好了,挣什么挣。”他死盯着帝德,一字一句问道:“真是你射的?”

    财叔几人屏着气,不料帝德毅然道:“不错!”

    财叔心里暗叹:这小子牛脾气又上来了!

    卿少权沉默半响,忽而哈哈大笑两声,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的黑风是父亲从大唐商人那买来的,飞高可越百米,智比常人,况且他在高天飞翔,你一个区区奴隶,又怎么能射杀我的黑风?”

    他所说不假,三彩雕原是高原雪雕与中原黑雕培育出来的混种,供贵族取乐玩耍,据雪雕雄姿,兼黑雕睿智。蛟邪胜似狐狸。

    帝德哼道:“哼,奴隶又怎样,奴隶能做的,有一些人,未必就能做到!”

    卿少权听他话中带刺,且目光如炬,与以前见过奴隶大木相同,踌躇间,左护卫上前道:“少爷,此人所说不假,黑风也许真是他射下的。”他以为卿少权始终未露悲伤神色,以为他会年少惜才,不觉将自己所知合盘脱出,他指着帝德继续道:“这少年的箭术在这一带略有名气,算得上是数一数二,我听人说,他射飞禽走兽,就如同碗里夹菜,锅里舔饭那般容易,因而,大家都管他叫‘帝德’!”

    相传“回纥”最初先祖为一天降神女,神女百年孕道,降有五子,大子皮格罗,天生力大无穷;二子赫索,乃聪慧博智之辈;三子琪奁,能驯兽降禽;四子匠心,能锻金炼冶,打造工具;而五子帝德,传说他与一柄天弓同时临盆,为上古弈神,其箭能射星斗,能破山川,乃是回纥人心中箭神,可见“帝德”一名在回纥人心中地位!

    卿少权原本自大,再见自家护卫竟为旁人辩白,哼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以箭神的名字自居。”他看到帝德肩上竹弓,一计涌上心头,他自箭篓中取出一箭,扔给帝德,道:“我不信你能射中我的黑风,不过,你一个奴隶,竟敢玷污箭神的名讳,如今我射一箭,你以此件在空中击落我射出飞剪,若是射中,那么之前一切,可一笔勾销,若是不中…”他重重哼了一声,朗道:“那么你就代替我的黑风,成为我的奴隶!”

    帝德接过箭羽,对少年的话将信将疑,若真如他所说,则再好不过,思到此处,不觉心里途添一份好感,他将弓挽下,不卑不亢道:“好!”

    卿少权瞥了他一眼,左手执弓,右手自箭篓抽出一支贴金利箭,箭架弓响,箭羽兀的飞出,“嗖”的一声,如黑蟒电射,破空而去。

    左右一齐叫好。卿少权箭术授自左向,一身武艺亦是如此,平日卿少权能射箭八十米,今日观他力由臂发,浑然自若,在左向看来,似应该能在百米开外,他想到此处,心底亦莫不为帝德担心。

    那箭道沉稳,足足飞有七十多米,力道不见衰减,依如出弓,再去十米,始斜下沉,财叔三人心惊,盯着飞箭,目不转睛。

    这时,帝德才架箭拉弓,惊鸿出窍。

    他手如藤蔓,傅弓而立,半身微斜,双目似琼,将竹弓劲弩拉至极处,身如苍松拔拓,势似万均破云,霹雳似的一声响,竹弓折断,同时羽箭射出,似雷似电,霎时已出数丈之外,其声微小,其速甚励,众人未顾及箭身所在,以听见“崩”的一声,似箭射入朽木之上。

    众人大惊,适才帝德拉弓射箭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几个护卫更是略一走神,期间过程均已完成,回过神来,只见帝德残弓在手,后背衣襟,已染上一片血红。晓是他用力过猛,气力挣破创口所致。

    祥子见帝德如此神威,忍不住大声喝彩。

    卿少权脸色阴沉,“架”的一声,勒马奔去,行到百米之外一棵前,见一支箭羽恰将另一支箭拦腰穿过,死死定在树干,箭头堙没树身,七分在外,再看箭羽贴金,正是柔然县府标识!

    卿少权脸色大变,随后赶到的护卫见此,不由睁大眼睛,瞠目结舌,只有左向略感惊讶,却又始料不及。

    祥子跑去看了一眼,见到树上情景,大呼着跑回,将所见所知一一相告,还说什么“帝德哥便是箭神帝德!”

    财叔看到帝德身后血迹,一脚将祥子踹进草丛里,祥子趴起,继续拍马屁。

    帝德苦涩的笑了一笑,对大武道:“父亲去铁匠坊也该回来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免得他担心。”

    话声刚落,三骑铁蹄踏土而来,“哐啷”一声,寒刀利刃,架在帝德脖子上面。

    来人正是先前护卫,其中一人以命令的口吻喝道:“你射杀权少爷三彩雕,罪不可赦,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可是,权少爷不是说射中他的箭,就既往不咎了么?”财叔心下慌道。

    那人冷脸一黑,将刀一挑,将帝德脖子划开一道口子,冷冰冰的道:“废话少说,再不走,连你们一起爪去!”

    大武双拳紧握,脸上撑得通红,喝道:“你们太欺负人了…”他说着便上去拼命,另一人反刀相向,将他也按在原地。

    帝德此刻异常冷静,背脊流淌的鲜血自他手臂滴下,脖子刀迹犹在,他皆不为所动。

    在此之前,他竟一度认为,那马上少年,是与他所知那些无耻权贵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人,是一诺千金,话出如山的君子,如今,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用惯用的伎俩玩耍自己,他忽然炙热的心,猛的跌至底谷。

    帝德淡然道:“财叔,祥子,你们先回去吧。”他又对大武道:“你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我这两天不用去铁匠坊做工了。”

    “不,帝德哥,我要和你一起去!”大武咬着牙道。帝德旧伤未愈,再去县府恐怕再如虎穴,后果难料。

    “听我的话,和财叔一起回去!”帝德恼怒起来。

    由此看来,那些权贵无不似才狼虎豹,食人嗤血,自己一人足矣,何必让大武再随自己受苦?

    大武低着头,就是不答应他。

    财叔叹了口气,老泪纵横的道:“帝德,就让这小子陪你一起去吧,你有伤在身,也好做个伴。”若是知道今天会带来如此祸端,他宁愿让自己的羊子死光。

    帝德沉默半响,终是点头默认。

    三名护卫早是不耐,见他四人认罪,一人翻身下马,用绳索捆住帝德与大武双手,绳子另一头各系在一匹马背。

    大武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对啊,你绑了帝德双手作甚?”财叔亦是恼怒。

    那护卫哼道:“他是罪犯,还是奴隶,难道要我让马给他坐?”他大喝一声,驾开马蹄往县府奔去,财叔与祥子在后边追边骂,跑了一段,终于气竭力尽,瘫倒在地…

    帝德与大武被牵着跑跑停停,未奔得几步,那马大步流星,如跃壑跨丘,岂是人力所及?

    两人被奔马拖扯着走,未几,帝德只觉得头脑一晕,脑袋似乎被千斤重物击中,还未多想,已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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