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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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官兵将帝德与大武各自扣住,怒喝所犯逃越叛逆之罪,以押送县衙定夺,福爹与财叔听了,慌忙恳求宽恕,财叔道:“两位兵哥,我这两位侄子与我儿子调皮捣蛋,奔出城外玩耍,被我那远方亲戚撞见,逮了回来,不知所犯何罪,要送至县衙大人那里定罪?”

    原来财叔时常随来往商队行商,做些便宜买卖,有了闲钱,往往也与小斯闲人赌些小钱,有时往唐国交易,总会带些大唐细小物品赠与要塞官兵,以求道途畅通,所以柔然镇部分士兵,都认得他,而罗赞带来士兵,正是某次赌钱相识。

    两人见他上来,心里亦惊,但拿人手短,他们先受罗赞好处,且被罗赞自后瞧着,只得硬声道:“什么你的侄子,胡说八道,有人证明他们是铁匠坊的奴隶,肆意逃跑,同时打架斗殴,罪加一等!”

    罗赞半昂着头,听到话声,嘴角带笑,斜眼向帝德和大武瞧来,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在看到祥子时,他冷冷哼了一声,心里思索着等下到了牢里,怎生虐待二人,又怎么羞辱祥子。

    帝德与大武见他嚣张气焰,胸中暴怒,若不是双手被扣,誓要与之拼斗,罗赞越是见此,脸上得意神色更甚,蔑神顿气,似乎瞧着笑话。祥子开口欲骂,但见官兵在侧,罗赞怒视,只得喃喃几句,苦涩看着两位兄弟。

    财叔瞧了官兵一眼,口中狠狠咒骂两句,忽而抬头,右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灰袋,脸上笑道:“两位兵爷,这天色渐晚,已到散衙时间,家里人想必等着吃饭呢!”谈笑间手上灰袋已送至官兵怀中,那官兵称手一量,便知有多无少,几乎是罗赞给予的两倍,呼吸间,已知轻重,收好钱袋,正色道:“恩,你说得对,现在过了散衙时间,况且无凭无据,我们也不能任自抓人。”两人说完,撒手就走,罗赞呼了数声,也不见回头,眼见定罪无望,变脸向着二人离去方向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拿老子的银子不做事,去塞你女人的*去吧!”他一骂完,见帝德这边皆是狠狠瞪着自己,忽觉头脑生痛,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溜烟跑了。

    待恶人走尽,大武惭愧道:“财叔,又让您破费了。”

    他爹阿福道:“是啊,我们家没钱,也不知道怎么还你。”

    财叔将左手跨在儿子肩上,笑道:“说什么话,当年我四处奔波,钱财为歹人所劫,若不是福哥给我一口饭吃,我又怎会存活至今,若不是我钱财不够,定当为你三人赎身!”

    这等久远之事被他扯出,帝德与福爹均是惭愧,自母亲离开,家中空乏紧缺之时,往往恩受财叔救济,那点久远之事,恐怕早已不值一提,况赎身金款,更是天文难充,三人早已断了这条路的念头。

    时下黄昏渐晚,夜色临近,远山空凿,归鸟回巢,五人寻了个小楼吃喝,点了几样中原小菜,胡踢羊肉,一番唏嘘,自是不在话下。

    翌日清晨,帝德三人按时前往铁匠坊,刚一入门,就感觉气氛怪异,俗语: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正是打铁锻造的好时候,此时却少了铁锤的铿锵之声。

    入得其内,却见众人聚在堆放木炭的空地上面,见三人到来,皆是面色苦涩,阿福是铁匠坊的老工人,打铁技术远近闻名,特别是马蹄更是巧夺天工,平日在铁匠之中深受尊重,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方欲相问,就见罗赞自坊主房间下来,瞥了三人一眼,嚷道:“哼,有些人吃里扒外,不明身份,明明是只雏鸡,却要向往外面的海阔天空。”他说到这里,瞪了一眼帝德,蔑道:“离开三天,按照损失来算,一天二十棍,三天的话,便是六十棍。”

    “你……”帝德见他可恶嘴脸,实在气恼不过,正欲发难,却被父亲按住了肩。罗赞见此,更是得意,他故意尽各种所能刺激帝德,若是帝德反抗,他就能正大光明将帝德弄进监狱。

    罗赞又道:“鉴于这次帝德是主谋,还鼓动大武与他一齐逃跑,罪加一等,为了惩戒不法,以儆效尤,多打二十大棍。”

    大武听得咬牙切齿,铁拳紧握,一双手指陷入肉里。这时罗赞走下楼梯,来到地上,见大武神色,上前不屑道:“怎么?还想打老子?那天的事老子还记着呢。”他话未说完,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大武小腿,大武反应不及,一时跌在地上,只觉小腿一震疼痛,酸楚难当。帝德欲上相帮,罗赞却已闪至一旁,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五尺左右臂粗木棍,木棍为通体黝黑,显然有些年头。

    这正是专为奴隶逃跑而设的罚杖!

    罗赞将一张草席踢了过来,似笑非笑道:“还愣着做什么?如果你不想草席护身也可以!”他一边说话,一边挥舞木棍,得意非凡。

    众人见那草席亦是一惊,这草席不知怎生则的,一面灰败如土,枯干垢泥,另一面却鲜明洁净,焕然如新。

    大武怒道:“罗赞你好不要脸,公报私仇,这草席明显被你卸去了一半,弄薄了。”

    罗赞白了他一眼,撇嘴哼了一声,戏谑道:“这一张肮脏的破草席,老子碰到都嫌它晦气,我还以为是你们其中谁见财起意,拆了一半偷回家里。”他说着环视全场,似乎对草席一事浑然不知。

    在场众人均是恼怒,议论纷纷,帝德父亲见草席被剥掉一半,纵是护在身周,效果也失去大半,八十大棍下去,非死即伤,想到此处,不觉暗自为儿子忧愁,心忖:自从妻子被掳,自己心已死大半,若不是对帝德放心不下,便早已奔赴黄泉,寻妻殉情,再想年事已高,也对生活不抱希望,当下向罗赞恳求道:“罗主事,请让我替帝德承受棍棒之刑吧。”

    罗赞瞥了他一眼,冷道:“你这么老,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到时候县衙问起来,老子说不定还得赔你的钱。”

    “罗主事……”

    “好了,不就是八十棍么,老子我承你便是,你只管使劲往你爷爷身上招呼!”帝德打断了父亲的话,他最不能忍受父亲受气,顿了一下,继续道:“索性连大武那六十棍你爷爷我也一并受了,看你能把爷爷怎的!”

    他话说得豪气万丈,身边众人却为他揭了把冷汗,父亲与大武更是惊骇非常,以为他受罗赞所激,头脑发昏。

    而帝德自有分寸,他逃跑多次,皮骨可谓对棍罚起了免疫,再说他不是傻蛋,明知罗赞定会私仇旧恨加倍想报,早在前来之时在身上加了一层皮裘,这皮裘是他射猎从狼身所剥,柔韧护身,正是一个贴身的好宝贝!

    父亲与大武又欲上来劝他,帝德后撤一步,卷起衣角,露出里面皮裘,两人挨在近处,如此见了,方才心下宽慰。

    罗赞见他嚣张,怒气上涌,一口答应下来:“好,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他横眼转了个圈,将木棍扔在地上,指着阿福啸道:“为了不让别说说我公报私仇,这次你自己来教训你的儿子,但是丑话我说在前头,若是你徇私舞弊,下手过轻,那我便叫人重新打过!”

    帝德父亲垂首拾起木棍,看着帝德,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儿子有皮裘护身,但一百四十重棍下去,怕是铁皮也会打烂,更何况身为人父?所谓虎毒不食子,如今罗赞要他痛打儿子,真当比鞭笞自己更为难受,他忍着心痛,让大武为帝德卷好草席,帝德为草席所缚,倒在地上,等他责打,众人不忍目视,皆偏过了头。

    罗赞见三人磨磨唧唧,颇不耐烦,讪道:“怎么还不动手,要我教你么?”

    帝德见父亲迟未动手,知他于心不忍,淡然道:“打吧,父亲,一点都不会疼的!”他说完微笑起来。

    大武虽然知道帝德哥有所防备,但见此情形,泪水竟如泉涌出,嘴里默念:“帝德哥……帝德哥……”

    阿福颤抖着手,眼眶早已湿润,他瞧着儿子背影,模糊中似看见妻子模样,忍不住唤了一声“彩儿”,那身影随声消散,露出儿子挺直的脊梁,终于棒若雷锤,忍着绞痛,一棍更甚一棍的打在帝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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