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恶虎拦路

    既然道人如此客气，郑天也就不再扭捏了，进了酒楼，立即实行了“三光政策”，即饭吃光、菜吃光、钱花光。

    望着满桌佳肴，郑天几乎忘了自己祖姓，赶紧伸出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着郑天毫无戒心的样子，明显是个雏儿，道人的心放下不少，一时酒瘾犯了，便吆喝着酒保点了几坛上好的水酒。

    看着道人要了酒，郑天的戒心明显增强了，虽然没出过门，但郑天还是懂得酒后误事的，看道人的脸色明显有所图，郑天忙一把将手盖到道人欲打开的酒坛口上。

    见郑天捂住坛口，道人明显不悦，不禁抬头向郑天看去。“呵呵，喝这普通水酒怎么能少了这味催酒济。”郑天嬉笑的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小包。

    道人伸手接过小纸包，先是警惕的看了下郑天，发现他又低头吃起了饭，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发现里边只是些白色粉末。

    道人用手指粘起一点粉末，食指轻弹，将它弹到郑天碗中，见郑天一口将粉末吃下，等了片刻没什么反应，警惕的心才稍微放松些。

    “咦，你难道不知道喝酒要加催酒济的吗，要是你不用就还给我吧。”郑天见道人迟迟未动，不禁伸手去接他手中纸包。

    道人是有任务而来，自然要凡事小心些，见郑天来接纸包，便顺手向他递去，却正巧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一点粉末掉落酒坛中。

    随着粉末掉落坛中，一阵扑鼻酒香弥漫开来，道人嗅之，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怎么这么香。”道人闻着酒香，酒瘾彻底暴发，抱起酒坛，稍微喝了一口，水酒顿时如一道甘泉般顺喉而下。

    “好喝。”道人等了片刻，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异样，不禁馋的又仰脖灌了几口。

    几杯水酒下肚，道人就彻底的迷糊了，他似乎是忘考虑了一些事，以前自己几坛酒都不迷糊，为何此次只有几杯就迷糊了。

    不过管他迷不迷糊，酒喝高兴了就好，道人也忘了自己的任务，迷迷糊糊的给郑天讲起荒野史年，他是如何劈地开天，如何一敌百仙，如何醉卧千年，如何……醉死酒店！

    见道人彻底醉死，郑天长呼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忙小心翼翼的收起纸包，他可不想浪费这上等浸酒迷药。

    壮着胆子在道人身上搜刮了一些银两，又点了几样名贵小菜，菜钱全部算在道人身上，郑天哼着小曲，心满意足的走出饭馆。

    想坑人，必被人坑；想骗人，却需自骗。

    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是睡的很累，道人悠悠转醒，他是被饭馆伙计叫醒的。

    “客官，我们该接生意了，您看是不是该…”伙计笑容可掬的唤着道人。

    道人先是擦下嘴边口水，模糊问道：“恩，和我一起的那位小兄弟呢？”

    “他走了，临走时又点了几道小菜，呐，这是你们的清单，还有，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伙计笑容可掬的说着，递给道人一张清单及几个药丸。

    “这是什么？”道人接过药丸，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是跌打损伤丹，无缘无故的为啥送自己这东西？

    “客官，您看是不是将帐先结一下，我们还要做生意的。”见道人一脸迷糊不解，伙计略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哦。”道人应着，伸手入怀，顿时脸都绿了，他的钱袋，不见了。

    “客官，看您的表情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您的这几粒药丸确实可以用了。”看着道人的表情，伙计的表情立即由微笑变为冷笑。

    “我我”“客官，请吧，放心，我们饭馆的打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打到身上虽然很疼，但不会让你受太大外伤的，包您满意。”

    “臭小子，别让老子再看到你，否则一定扒了你的皮，哇啊，不是说没外伤吗，哇啊啊啊…”声声凄厉的惨呼伴随着阵阵拳打脚踢声从饭馆传出。

    阴雾山距益丰城也就百余里路程，但郑天怕玲珑找到自己，所以一路提心吊胆的走着，待走到阴雾山时，却已是日已西斜，在山边望着荫翳异常的静山，郑天一阵迟疑。

    此山虽无腐尸林那般阴深恐怖，但透过密树映在地上的影像却如盏盏幽目般散着忧郁的光，望得人心寒。

    “哎，还是在这山边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再继续赶路吧。”郑天说着，抬起头看向天空明月，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也格外的明亮，因为有谚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随意捡了些枯枝，生了个火堆，又捡了些干草堆在火堆旁，郑天拿出打包的几样菜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倒真有些饿了，在益丰城中与那道人吃饭还要时刻提防他，根本就不尽兴。

    吃饱了，郑天侧躺在干草堆上，眼神迷茫的看着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堆，他在想一些事，却又奇怪的发现，自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吼…”一声兽吼伴随着一阵腥风在郑天身后传来，郑天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赶忙翻身站起，回头看去，只见一只金毛巨虎正双目圆瞪，龇牙咧嘴的盯着自己。

    “啊…”郑天惊叫一声，快速向前奔去。看到郑天惊叫逃跑，大虎先是一愣，而后快速朝他追去，郑天前方狂奔，大虎后面猛追，一幅“人虎争霸图”油然而生。

    “别追我了，我跑不动了。”郑天边朝林中奔跑，边大声呼喊，冲散了浓雾，惊起了飞鸟，而大虎怎听他言，仍是紧追不舍，距离渐近。

    “呜，嗖”大虎咆哮着，后腿用力，向郑天扑去，郑天回头见了，赶忙闪身躲过一旁，一挥药铲打在大虎身上，震得自己虎口生疼。

    “呜”大虎吃疼，扭头向郑天咬来，郑天见此，哪敢怠慢，立即闪身一旁，顺势来了招“懒驴打滚”。

    见郑天坐倒地上，大虎怎可放弃这等良机，马上呼啸着向他扑去。

    “啊，猴子摘桃。”郑天见势不妙，忙伸手向大虎的眼睛抓去。这阴损的招式自然是巫者那神棍教给郑天的，因为除了他，别人还真不屑于使用。

    大虎怎知郑天会突使阴招，在毫无防备下，双眼竟被他双指击中，只感一阵巨痛由眼眶传至全身，眼珠竟被郑天生生挖去。

    “吼”大虎吃痛悲吼，用力狂奔，撞倒大片树木，杂草纷飞，终撞在壮树上，轻轻呻吟两声，便归了西。

    “呼，呼…”郑天气喘吁吁的坐在原地，身体剧烈颤抖着，全身已被汗水浸透，刚才的一幕仿佛噩梦般，惊得他全身发冷。

    “我，我杀了它？”郑天结巴的说着，收回了手。“啊，这是什么？好恶心。”郑天看着手中两颗仍冒着热气血淋淋的虎眼，一时大骇，忙扔在地上。

    “咻咻”两虎眼如轻叶般从地上“浮”起，并漂到郑天两耳边。

    “这，这是怎么回事？”郑天惊骇的站起，并向后退着，而虎眼却如粘在他耳上般，随着他移动。

    “唰”两虎眼同时暴放金光，映得山林通明，而后，光芒聚于郑天耳中，他顿感头痛欲裂，痛叫一声，昏死过去。

    “他真勇敢呀！”“是啊，金毛虎那么厉害，都被他杀了。”不知过了多久，句句话语传入郑天耳中，他渐渐苏醒，睁开双眼。

    “他醒了，大家快闪。”惊慌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呼啦”声乱响。“谁，是谁在说话？”郑天猛的坐起，手轻抚着仍有余痛的头，左右寻找着。

    此时天以放亮，看来已是清晨了，只不过阴雾山林木茂密，阳光照射在林木中，留下了个个古怪的光影。

    “我们出来可以，你可不能伤害我们。”林中声音怯道。

    “伤你们？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伤谁啊！”郑天有些自嘲的说，并向已气绝多时的金毛虎走去，大虎死状吓人，眼眶如空洞般，流出的血也已干涸，毛色黯淡。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郑天见仍是无人出现，心下一阵沉闷。

    “不，我们已出现多时了。”怪声答道。郑天望向四周，却仍未发现半个人影，不禁有些心颤。

    “难道，难道你们是鬼怪不成，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可别害我！”“什么鬼怪？”怪声竟有些嘲笑之意，并有物落至郑天肩上。

    郑天先是一惊，诈一相见，更是吃惊，原来落至他肩头的，竟是一只绿毛红肚黑尾绒毛鸟。“小鸟？”郑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掐了一下腿，很疼，这不是梦。

    “和鸟说话有什么特别，”绿毛鸟见郑天的顽劣，实觉好笑，“你不止可与鸟对话，小鱼小兔都可以，你可能不知，你已经得到了‘物语’的真谛。”

    “雾雨？”郑天双眼茫然的盯着绿毛鸟。

    “是啊，虎本为万兽之王，而金毛虎更是受日精月华的蕴育和毒王引化，灵力旺盛，双眼正是灵源。你挖下它双眼，使灵力无处宣泄，自是传你耳中，汇成可与动物交流的物语，”绿毛鸟徐徐道来，忽而又道：“对了，你杀了毒王坐骑，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快走吧！”

    郑天虽对绿毛鸟的话似懂非懂，但他却明了一点，他已经得到了一份可与动物交流的厚礼，他已不是一位平凡的人，至于毒王，他才不会在乎，反正也不知道他是谁。

    “你们都饿了吧，我这有些馒头，你们吃吧！”郑天得此厚礼，简直乐不可支，“慷慨”的拿出两个馒头碾碎，放在平石上，提步欲走。

    “小兄弟，你要去哪？”绿毛鸟望着郑天背影问。“青华派”郑天无所顾忌的将目的告诉了它，反正别人也听不懂它们的话。

    “青华派？那就要过涡流河的，那有泉源龙，很危险…”听到郑天的话，绿毛鸟吃惊的说。

    “小鸟朋友，你放心吧，金毛虎如此凶悍，终死我手，泉源龙还能奈我何？”郑天有些自大的说。

    听着郑天自大的口气，绿毛鸟实觉不悦，“杀了金毛虎只是因你好运，泉源龙乃水源灵龙，怎是你个无知小子可收复的，我左右无事，就送你一程吧。”这并非是一只平凡的鸟，看它懂得的知识便可得知。

    “你知道去青华派的路？”郑天虽对绿毛鸟的训斥郁闷不已，却仍是吃惊问道。

    “当然，我都已经活了几万年，连青华大师那小子我都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会不知他的区区青华派。”绿毛鸟高傲的答道。

    郑天只当绿毛鸟的话是在吹嘘自己，并未在意，反正它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大不了饿的时候烤来吃”他心里暗暗的想，点头答应下来。

    郑天与绿毛鸟刚离开，便见一道黑影闪过，一位头戴黑帽，身披黑篷的人站在死去的金毛虎旁，望着死去的金毛虎，身颤不已，长袖一挥，一道白雾拢于虎尸，片刻之后，虎尸便消失无踪，黑影闪身，消失不见。

    “他”，便是“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