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十三章 因素

    婉言谢绝大祭司一再挽留，问清了更多关于中心动荡的事情，戴冥和公孙戾有些像逃命似的离开了。这也难怪，那些部落的野人见到戴冥都和见到稀世珍宝似的，这个见了跪下，那个见了跪下，只要见了面就是跪！

    戴冥可不擅长这等场合，还是成熟老辣的公孙戾帮戴冥化解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原本大祭司还要派上几个勇士帮助戴冥，戴冥看了看那几个勇士，虽然力量大得惊人，但是在那种等级的战斗中，还不如戴冥死得晚呢！

    “想不到你的身份居然如此显赫！绝墨山谷里面的所有部落集合起来的力量，足以与贤天王朝抗衡！啧啧！”

    就连公孙戾也不禁啧啧称奇，一个小孩能够拥有这等信仰，必将是一大助力。

    “唉！何必呢？”戴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的贤天王朝可以说是百姓安居乐业，社会风气极佳，大雅之士也能够让王朝更加繁荣昌盛，我为什么要去为了自己的一时妄念而去让百姓受苦？无论输赢，受苦的总是百姓！这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鄙夷地看了公孙戾一眼，嘲讽之意十分明显，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毒王这个名号放在心上。

    “你！……我不过是说说而已！用的找你这么……“

    “别狡辩了，有这个想法，就说明你根本成不了大器！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事情过过脑子再说出来，这样最起码不会被别人笑话！”

    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让公孙戾很不爽，指尖深深嵌入手掌中，丝丝鲜血渗出，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意，但却始终未曾出手。

    良久，公孙戾叹了口气，眉目间的戾气消散，甚至有些颓然不觉。

    很久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不！准确的说是在教训自己，不过想想却提不起丝毫怒气，就好像行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眉目间的佯怒是那样的熟悉。

    他真正的生气过吗？没有，至少对自己没有。只有敌人，才能勾起他的怒火，拼尽全力保护自己身后的人，无论是谁！

    “喂喂！我的毒王大人！你不是被我说傻了吧！姑奶奶！你倒是回一声啊！”

    呼声换回公孙戾的思绪，可是一回神就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莫名奇妙的燃起怒火，揪着戴冥的耳朵就不放。

    “你说谁傻了？再怎么不好听我也是你半个师姐！你小子还真是登鼻子上脸了！给你几分颜色倒是开起染坊来了！”

    任凭公孙戾在自己耳边训斥，戴冥也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想想也可怜，一代枭雄，怎奈被困在这种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每个人说话，每天除了修炼就是抵御寂寞。

    人，说是强大，也是瞎说。

    强大的，是人心，而不是人。

    可是，每一样事物，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坚固，都会拥有一个临界点。过了，就碎了。

    无坚不摧的，是水。

    尽管被蒸发、打散，但始终还能够聚合到一起。

    钻石呢？碎了，也就碎了。碎了，也就败了。

    人们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钻石身上，外表看似强大的钻石，谁能看出他内心的柔软脆弱？

    人亦是如此！

    羁绊越多，责任越多。他们看起来十分强大，可他却如同躲在掩体后的士兵，手中拿着最好的兵器，却不敢挥出。

    他们胆小，他们脆弱。

    经不起任何一点失败，他们承受不了这个世界给他们带来的挫败！

    人活着，就要活得随和。但意味的随和，也只会是咎由自取，自取灭亡！

    一杯水——

    温度低时，可以化作凌厉的冰锥，刺痛敌人。

    温度高时，可以化作滚烫的热水，烫伤对手。

    尽管常温，也可以迷住敌人的双眼！

    这便是真正的强大。

    ……

    虽说进行的缓慢，但是每一步都很安全，所以两人始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是情侣呢！

    “喂！戴冥！如果这次成功了，你去哪里？”

    “谁知道呢？继续寻找下一个残魂吧。我可不想无所事事，荒废一生！”

    公孙戾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地神色，不舍地看了看戴冥，虽然只是背影，但能够记下背影，似乎就觉得很满足了……

    “师姐啊！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人类出现？”目光直指远处一群在于灵兽缠斗的人群，眼中竟然射出丝缕冷芒。

    “哦！没什么稀奇的。这块地段被绝墨王朝开发过，所以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没有什么危险，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会走得这么安全？但是从这里出去二里之外，就是十分危险了！可要是十分小心，甚至连我都很有可能在里面丢了命，但是为了行尊者，搭上这条命，就算失败也没有什么可惋惜的了。”

    听了这话，戴冥陡然停下。转身看向公孙戾，眼中竟然闪烁着极为淡漠的神色，似乎还有几分失望。

    缓步走上前去，抡起手臂——

    “啪！”

    清脆的耳光声惊飞一群栖鸟，公孙戾捂着脸，愣愣地看着戴冥。

    “你这个白痴！你的命师父说过是他的吗？你难道实为别人活着的？我听到这样的话就十分反感，不是污蔑你对师父的尊敬！拜托！就算师父对你有着莫大的恩情，但是师父不需要这样的报答！他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你难道这么聪明，就没有想过？他是为了能够让你活下去！是为了让你活得不是那么的提心吊胆！就是这么简单！你不还不明白吗？”

    声嘶力竭的嘶吼，七道骸骨的气势完完全全的爆发，公孙戾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眼光无神，或许是被戴冥的一言一语所震撼，也许是被往事所困扰。

    “呜呜呜……”

    这个女人，多少岁月都不曾留下一滴泪水，现如今，竟然泪如雨下，哪里还有那般冷艳？唯有女生独有的娇嫩。

    “我也想……可……可是，我不能忘记行尊者对我的恩情，我……”

    “还行尊者？叫他师父！我就奇怪了，师父怎么有你这么个糊涂的徒弟，知道为什么他不收徒吗？”

    公孙戾梨花带雨，摇了摇头，说不出的美艳。就连戴冥也不禁心神失守，差些陷入魅惑之中。

    “因为他当时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不希望留下一个一知半解的小丫头，为了自己的遗愿而不顾性命地去闯拼！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的身份！”

    戴冥扶住香肩，翠绿色的美眸直对自己的双目。

    就连戴冥都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变成了什么样子。

    沉寂已久的右眼，再次射出血金色的冷芒。

    她看到了什么？恶魔的嘶吼！妇女的悲鸣！孩童的哭泣！遍地的鲜血！堆积的尸体！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这是地狱！

    审判的刑场——地狱！

    “不要！不要！”

    翠绿色的美眸失去身材，只是一味的退避，躲闪着戴冥的目光。戴冥心中一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空炸雷陡显，震得戴冥耳边雷声滚滚。乌云翻腾，似乎群鬼在云层间作祟！

    是的！就是厉鬼翻滚！乌云见浮现着一幅幅狰狞的面孔，或惨笑，或狂吼，或悲伤……

    戴冥抬头望去，望向云层，望穿云层！

    银芒——血金！

    那样对立的色彩，竟是那样的完美！

    一眼！望穿六道轮回！一眼！望穿生死交割！一眼！望穿红尘夙愿！一眼！看破阴阳五行！

    一眼！能够看破的，很多！

    一眼！能够震慑的，更多！

    “嗷！嗷！嘶——嗷！轰！”

    恶魔的吼声回荡在天际，消散在虚空。

    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做出的，也没有人能够猜到！

    那些沉寂已久的力量，再次涌动起来。

    是不安？还是兴奋？

    也没人知道……

    待云开朗，戴冥走到公孙戾面前，眼中射出一抹银芒，翠绿色的美眸再次有了神色。

    “啊！怎么了！我是谁？我是谁？……”

    慌乱之间，公孙戾抱上了戴冥。很用力，似乎是漂浮在海上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绝望，恐慌……

    “别怕！别怕！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的身份。”

    柔软的声音，如上帝的颂歌，宁静而又安详。

    “我？我是公孙凤……师父是行尊者。另外一个身份是毒王公孙戾……啊！我这……”

    是啊！她想起来了，他真实的身份，她该有的身份！

    “谢谢你自己吧！”

    戴冥神秘一笑。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引动天地异象的。

    他只是在高兴，她；找回了自己真实——公孙凤。

    “谢……谢谢……”

    粉红着脸颊，扭捏的姿态差点让戴冥吐血！

    这就是公孙凤真实的性格？

    “卧槽尼玛！这特么的是要毁尽老子的三观吗？”

    “没……没什么……举……举手之劳……”

    面对如此毁三观的场景，戴冥不禁结巴了……

    “哎哟！这是两个小情人在这里谈情说爱，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怎么说吧！一人一千个墨乾币，就放你们走！”

    戴冥眉目间的温情霎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杀意！

    不知道何时，与灵兽缠斗的那群人已经胜利！现在，是要打劫戴冥两人了。

    全部都有流元境的实力，怪不得敢如此张扬！

    不过……戴冥斜眼看了一眼公孙凤，笑了笑。

    能够得到“王”一称号的，也就代表着，实力已经踏入狂元境！

    “哎呀！没钱怎么办啊！亲爱的！”

    戴冥故意高声喊道，为的就是让公孙凤和自己演一场戏！

    公孙凤虽然知道戴冥的意思，但是还是有些脸红。粉色瞬间通红！如熟透的苹果。

    “是啊！那……那怎么办啊……”

    “那还能怎么办啊！陪哥哥一晚上，包你们两个没事！”

    好吧，戴冥的目的达成了！

    公孙凤娇作之意顿时全无，虽然还是害怕的模样，但这句话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

    那么结果就是……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好疼！好疼！我的脸……我的脸……”

    一旁一人突然惨叫，痛苦地捂着脸，非人的惨叫无不让每个人心头凉了一大截！

    从头到尾，竟然不剩一点血肉。漆黑的骨架不难看出，毒气瞬间占据全身，从灵魂到骨髓！

    最后的骷髅，还是那副惨叫的模样。

    戴冥耸了耸肩，对那些人说：“对不起，你惹怒的人，我挡不住了，你们祈求多福吧！拜拜！”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希望他们下辈子，知道能够积点口德！

    “啊——！”

    良久，戴冥不闻惨叫声，很是奇怪，刚要出去看看，便听到了公孙凤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