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五章 清醒

    “何为阴阳？何为善恶？何为爱恨？何为因果？年轻人，告诉我……”

    鹤发苍颜，不知历经多少世间沧桑，百转千回。

    皱褶之下，闪烁着晶晶神光，难以看出是一老者之眸。

    不觉奇怪，不觉讶异。出奇的平静，似乎是爷孙二人。

    “阴阳，我不知道。善恶，没有定义。爱恨，没有经历。因果，明明自有天意。何须解释？”

    老者眼神闪烁，风轻云淡之息，却是散去不少，看是想起了许多陈年旧事。

    “年轻人，阴阳之道历经沧桑，饱受摧残，想不到却被你这外族人已观大道，老朽虽说不甘心，但我已然是即死之人，不能不留给后人半分东西，现在能留下的，只有我脑海中的东西……”

    老者身周失落之意，似乎将空气凝结，残缺的牙齿却依旧洁白。

    两人之间漠然无语，也不知身在何处，静的吓人。

    “年轻人，告诉我，你理解的阴阳、善恶、爱恨、因果，究竟为何？”

    半晌，老者打破了沉寂，开了口。

    “阴阳，只求一个平衡。善恶，只是力量的强弱。爱恨，只是相生相息。因果，只是前因后果。”

    简单，干脆，明了。不做做作，只是静静地说着。

    老者出奇的笑了一笑，“小小年纪，看破如此之多，看来悟性极佳，心性更是难以估测。可是告诉我，阴阳为何能够相容？善恶为何能够划分？爱恨为何能够相生？因果为何头尾相应？”

    戴冥怔了怔，却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

    “无事无事！你已经明白很多，至于我留给你的这四个问题，等你全部悟透，意志上，无人能敌。记住，做好自己，走好自己脚下的路，你的路，远着呢……”

    身影渐渐消散与虚空，深吸一口气，眼前一黑，意识混乱……

    等到再次醒来，自己却躺在草地上，太阳洒在身心，总是那么的温暖。尽管现今寒冬之时，森林之中却依旧温暖如春。

    “你的路，远着呢……”

    回荡在耳边，久久不去。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怎么回事，碧齿蟒刚一到，你就晕了，你的身体也没问题啊！”

    “没什么大不了，有了些感悟罢了，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拜托把我送到白瑟的墓前，我想……我的心，太乱了，不配修炼二字，拜托了。”

    那个老者，素为谋面，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知为何，见到他，自己的心中便一片空白，甚至连他死去之时，也没有半分念想。

    “好的……”

    墨恒能够看出来戴冥的状态有多糟糕。

    整整三日，不吃不喝，只是依偎着白瑟的墓碑，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风流丛间，日落斜阳，皓月周星，骄阳遍心。

    “阴阳、善恶、爱恨、因果……你们究竟是什么？你们就为何如此？”

    感觉饿了渴了，就服下一枚辟谷丹。这般日子很快就过去两个星期……

    这天，依旧与前一秒一样，平静着心灵，想着那些。

    “咔！咔！”

    两声脆响，终于让戴冥睁开了不闻世事的双目。

    鹏灵真元，万物真元。双双进阶！

    剥去血肉，自然痛苦，经历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真元只见互不相扰，倒也一派欣荣之象。

    “这……也许代表了一些阴阳大道了吧？”

    霸意，空灵。

    截然不同，平平相齐，到能融会贯通。

    阴阳，不亦是如此？善恶，不亦是如此？爱恨，不亦是如此？因果，却不为此……

    破得肉体凡胎之外象，却未曾看清事物本质，是在惭愧。

    但至少；心，重归平静。

    让墨恒把自己待会阁楼，就睡过去了。

    半个月不眠，难免会劳累，适当的休息也是可以的。

    就连后来舒韵回来，发现戴冥在家也是很长时间了。

    舒韵脱去外衣，穿着略显清凉，却将身材勾勒，好似浑然璞玉被细细雕琢一番。

    青葱玉指悄然抚上戴冥额头，尽管是假面，也很满足了。

    “啪！”

    一直熟睡的戴冥却突然抓住舒韵的手，舒韵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吵醒了戴冥。

    “别走！别走！别离开我……姐！爸妈！舒韵！你们都要去哪里……不要！”

    原来是梦语而已，却不曾见到戴冥这般小孩模样。抓着舒韵的手愈加紧凑，最后竟然使劲一拉，舒韵竟被带到了床上。

    戴冥真是无辜，梦中情景，可见如此。

    紧紧抱住舒韵，很紧，很紧。似乎稍微松一松，舒韵就离开了。

    没有人和情欲，没有任何邪念。可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心贴心，虽说隔了一层皮，感受依旧。

    “乖！冥儿乖！我在这，哪里都不去……”

    缓缓拍着戴冥的后背，戴冥的呼吸逐渐均匀，也不是那样慌张，渐渐沉沉睡去了……

    翌日，清晨。

    戴冥疲倦地睁开双眼，却不想眼前竟是舒韵。

    “咯噔！”

    顿时想歪了，以为昨晚做了些什么。最后感觉一番，也没有什么。可……舒韵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可不能就这么毁了人家的清白啊！

    怦然心跳过后，是甜蜜的静谧。

    舒韵很美，不管在谁眼里，她都是那样的美。

    曾经，戴冥期盼过这样的爱情，对于这样的爱情充满渴望和期盼。谁知幸福和爱情就摆在自己面前，去不知该怎样应对，怎样理解对方。

    总觉得陪着对方，就是好的。谁知自己就连每天一句问候都难以做到，可这丫头对自己始终是一片痴心，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唉……我值得你这么做吗？真是的……”

    看着日益消瘦的绝世娇容，心头涌上一股怜惜之情。前倾脑袋，在舒韵额头上轻轻吻了吻。

    “哼！小坏蛋！趁机占我便宜！”

    舒韵也学会了，出其不意。将戴冥吓了一跳，要不是面具的遮盖，早就能够见到脸颊一片潮红。

    “呃……哈！这个嘛……”挠了挠头，去不知该怎么接下这一句。

    “你说说你！一出去就收这么长时间，除了面对那帮学生，就是回家睡觉，吃饭。你这个死鬼！说！是不是在外面有小姑娘了？”

    舒韵蛮横地揪住戴冥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

    眼珠一转，本想安慰的话却又咽回肚子，又不知从哪里蹦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是的！有一个女生对我犯花痴，我却没有对她如何，她却对我纠缠不休！”

    一本正经的样子很难找出异样，就连眼神也被完美地掩盖。

    原本以为舒韵会大发雷霆，谁知舒韵却叹了口气。

    “想不到，你还是被别人看上了，我还是不够好……”

    顿时心中百感交集，不屈责怪我，却去责怪自己，这……

    “好啦好啦！骗你的啦！谁知道你对我变心没有！”

    伸手刮了刮舒韵玲珑小巧的鼻头，惹得一阵娇呼。

    “哎呀！你又坏了！讨厌！不理你了！”

    舒韵起身便想要跑，戴冥邪恶一笑，顺手拉住舒韵的手臂，轻柔地将她拖了回去。

    “我的小宝贝啊！去哪里啊？这样可不好啊！过来让我香一个！”

    毫不吝啬地在舒韵的俏脸上亲了一口，倒没了羞涩，多了淳朴。

    不觉然之间，融入到生活中，才是大道之始。

    墨恒也特批戴冥不用上课，白天去他那里训练，下午去白瑟墓前冥想，晚上就陪着舒韵。日子很紧凑，训练时的危险很大，尽管被打得站不起来，也绝不服输，知道昏迷的最后一刻。

    墨恒告诉戴冥，等到突破到筑元境之时，也会有天罚，不过程度因人而异，就算是墨恒，当年也是被这天罚差些夺去性命。

    这些都还远些，至少具有有着自知之明。不能太早进入历练之间，不然必将是举步维艰，更何况身上的秘密是在太多，顾虑太多。墨恒也强制下令，不突破筑元境，永远别想出门！

    或许这也是一种动力，戴冥的训练更加疯狂了。后来竟然都用上了五阶灵兽——通臂魔猿。以及六阶灵兽——三暮青花蛇。

    最后墨恒都为之动容，尽管陪练都封住了实力，但是坚实的防御力是无法改变的，可戴冥这疯子般的打法，就连这两只霸主都位置颤抖，差些溃败下去。

    更是阴阳，本是以静制动之拳法，谁知让戴冥与泰拳融会贯通。竟然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实力，并且蕴含奥义之深，难以想象。

    三年之后，戴冥十七岁。

    意气风发之年岁，更是一生之朝阳。可他的实力虽说有了长足的进步，两种真元都双双抵达九鼎巅峰，可却迟迟未能突破。

    墨恒对此也不以为然，想当年他到达戴冥这般地步时，已经是二十五岁之壮年时期，相对来说，早了这么几年，却对于整个人生的意义有了重大影响。

    要是墨恒再顾及到诞鹏诀更拖慢了戴冥的步伐，墨恒会疯掉的。

    修炼一途，活过岁月上亿之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墨恒学员都是变态了。

    “话说……这什么时候才能进阶啊！”

    在白瑟墓前，也没有什么好掩饰，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的，竟是完美至极的面容。似乎这山林也因为这美貌而悦动！

    “轰隆隆……”

    雷声牵动着心弦，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雷光乍现。

    “万物筑基！一灭神雷！”

    一道，只有一道天雷。

    雷电聚集，扭成一股雷电，似同当空怒吼的雷鹏，威风凛凛！

    “去！”

    神雷劈下，戴冥心中却一阵焦急。身后就是白瑟的坟墓，如果自己挡不住，那岂不是连着白瑟最后一片净土也要消失！

    “奶奶的！去你娘的神雷！”

    银色的万物神雷向着戴冥砸来，戴冥毫不示弱，迎头而上。手中凝星堕已经凝聚到了他的极限，濒死一波！

    “石体！开！”

    石体大成，可凝聚岩石铠甲护体！

    铠甲虽不算精美，却能够感觉到浓郁的厚重感，使人十分安心，防御力也是不容小看。

    “轰轰轰……”

    爆破声连连作响，一道身影倒飞而出，在地上擦出一道深深地沟壑，面色苍白。双臂躺着鲜血，浑身上下再次崩裂无数伤口。

    “小子，搞的太狼狈了啊！”

    一听到这声音，戴冥有些费劲地笑了笑。

    “妖鹏……你他娘的才睡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