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六章 破碎

    戴冥拆开两封淡粉色的信笺，就闻得一阵少女独有的处子幽香。

    第一封，信纸微黄，戴冥展开一看，心头似乎猛过一丝电流，手掌一颤差些没能拿住这张纸，尽管轻如鸿毛。

    那是戴冥自己亲手写给琉璃的离别信，不难看出，信上几处皱褶，一看便知是泪水打湿的地方。字迹也有些模糊，也许是琉璃时常拿出来抚摸吧。

    想想这么长时间，为什么琉璃就不能忘了自己这个混蛋呢？难道自己真的就值得琉璃如此优秀的女孩子而付出吗？

    犹豫了好酒，才拆开第二封信笺。

    油墨的味道依稀可以闻到，扑鼻芬芳。秀气的字迹十分灵巧，一笔一划都勾勒出少女的柔情似水、心细如绸。

    摸着柔软的纸，戴冥开始读起这份信。

    “混蛋戴柳：

    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起我，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你。知道吗？刚才遇到了你的兄弟，才让他转交给你这封信，希望他没有看这封信，毕竟这里面有我太多想对你说的话。”

    戴冥抿嘴一笑，心想着这丫头还真是谨慎，倒也有几分顽皮，好像断定自己就会看似的。

    “戴柳，希望是你在看这封信。这两年多以来，我不恨你，也不怨你，可是心中总是挥不去你的身影。我明白，我爱上了你。也许就是在为了救我与狼虎殊死搏斗之时，我的心中就种下了那如同我坚实的壁垒的身影。我恨我自己，我没有抓住你，没有留住你。我知道这样有些唐突，毕竟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说实话，我长得漂亮，这两年多以来，不少人都在追求我。比你有势力的，比你有实力的，比你有钱的……虽然没有你长得帅的，可是我都拒绝了，全是为了你！不行！你要对我负责！我的幸福都押在你身上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你倒是给我一个回信啊！哪怕一封信也可以啊！求求你了……”

    戴冥沉默地看完了全部，最后眼神看向落款“爱你的，琉璃。”

    戴冥心中似同打翻了五味瓶，横竖不是滋味。好似一颗巨石堵在胸口，难以下落。

    转手间将信笺收进项链中，请闭着双眼，也不修复伤势，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静修室中一片寂静，本就隔音的静修室，现在静得吓人，似乎有一股十分沉重的气息弥漫着。

    良久，戴冥拿出笔纸，写着回信。

    “又见面了：

    我看了信，戴冥那小子没偷看，你尽可放心。但是……对于你的爱，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爱的人，也有爱我自己的人，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也不希望她受伤，你可以理解吗？”

    寥寥几言，戴冥却再也写不出其他的话语，只能收笔，折起信纸放在项链里。

    “小子，你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沉寂已久的妖鹏终于张开了嘴唇，小声而又低沉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该怎么办……”

    “唉……”看着戴冥现在无力的样子，也不禁叹了口气。“你这样，会让一个等你好长时间的女孩子的心灵彻底崩塌，他能等你这么长时间，就说明她不是随便说说。而你这样的随便说说，会直接伤害她，可是……我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对言了……”

    戴冥没有怪妖鹏，毕竟这是自己的事情，刚擦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戴冥有拿出刚写好的信，气劲震荡之间，纸屑飞扬。

    “只能当面说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除了妖鹏，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找到一个普通的木桩面前，戴冥的眉头始终紧锁，心中很是烦躁。

    突然……

    “啊啊啊！为什么让我遇见琉璃？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嘭嘭嘭嘭嘭嘭……”

    每一击，都比刚才对战木人的力道大。戴冥完全使出全力，顿时木屑横飞，好端端地木桩顿时变得满目疮痍，可是戴冥似乎不想停下来，继续击打。刚风干一些的伤口，再次崩裂，木屑上有沾染了几分鲜血。

    不知挥出了多少拳，不知道眼前的木桩如何，只觉得眼前阵阵黑云，头晕目眩。尽管无力，但始终击打着木桩，眼神空洞。

    “该死，精神刺激有些太大了！”

    妖鹏低喝一声，一股灵魂震荡爆射而出，将戴冥直接震昏过去，不省人事。

    妖鹏叹了口气，“何苦呢？”

    等到戴冥醒过来，也不知是是什么时候，只发现舒韵没回来。

    抚了抚头痛欲裂的脑袋，戴冥咧了咧嘴。可是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他才发现，自己膝盖和左臂的骨头几乎都断裂了，呼吸之间肺部刺痛，想必是肋骨断了，仅能移动的右臂的手指还断了三根，苦不堪言。

    戴冥索性不在起来，反正这样的伤是弄不死自己的，倒不如赶紧睡一会，省得不睡觉好疼得慌。

    这一刻的戴冥，忘掉了许多，不过这都也不过是自我催眠罢了，如果再见到琉璃，他还会想从前一样的。

    不知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戴冥被推醒了，挣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舒韵和秦曜都在面前，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咳咳……不用这么看着我，死不了……”

    戴冥略带虚弱地咳嗽几声，便伸出手来。

    “治疗骨骼断裂的丹药帮我买了吗？”

    舒韵反应快，赶忙拿出一个白色的玉瓶，里面不过只有三枚丹药。通体浑圆，呈白色，晶莹剔透。倒出一颗喂到戴冥嘴里，戴冥默默吞下，配合滋灵珠快速地修复自己的身体。

    戴冥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空有蛮力，也没有其他的了。

    伤口在舒韵和秦曜惊讶的目光下以肉眼能以辨认的速度愈合着，只是半小时，戴冥便能够自由地活动，生鹏活虎，似乎就没有受过伤。

    “戴冥，你这……”秦曜想要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丹药厉害，丹药厉害。对了，炼体功法呢？”

    “在我这！”戴冥掏出一个黑色卷轴，戴冥满意一笑。

    “谢谢了，你们先出去吧，找人给我送饭就是了，我要潜心修炼了，一个月后给你们一个全新的戴冥。”

    秦曜和舒韵相视一眼，虽然两人都很疑惑，但是他们还是相信戴冥自己的选择，是不会错的。

    拉开卷轴，古老的字迹让人望而生畏。

    “魔猿皮，通凡炼体功法。入门简单，很容易修炼，不过对身体基础要求较高，练至大成可以体表生出魔猿的皮毛，身体强度更上一层楼。”

    介绍很简单，也并不是很难，但是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从基础坐起，戴冥这个想法是最对的，基础是最重要的。要是戴冥现在这身体现状，去修理啊高级的炼体功法，那不但不会提高自己的实力，反而还会浪费自己的时间，成为自己的拖累。

    所谓的炼体功法，都是借助经脉游走的狂暴因子来破花自己的身体。压缩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身体更加变态。魔猿皮的功法路线简单的简直可以用无聊来诠释。

    “哼……”

    狂暴因子带来的撕裂的疼痛让戴冥不禁闷哼一声，但又无所谓了，这点疼痛哪里赶得上鹏灵真元进阶之时的疼痛？

    要是说炼体功法修炼时的禁忌，就是贪图速度。毕竟一旦过猛，就有可能留下伤痕，这是很难处理的。可是戴冥可是有外挂神器滋灵珠的，就算是半个身子没了，只要有时间，戴冥的身体也会恢复，这就叫做变态！

    戴冥不断提升速度，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没有达到极限，戴冥在自己的本性中，就已经种下了超越极限的念想。人体是无比巨大的宝藏，想要更上一层楼，往往付出的总比收回的要多得多，可是不努力，哪里来的进步？

    “喀喀喀……”

    骨头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告诉戴冥，身体已经不支，必须在这里止步，不然的话刚刚痊愈的身体，又要接受惨痛的打击了！

    “哼！”

    戴冥闭目冷哼一声，剑眉一竖，还有自己过不去的坎？

    “喀喀喀……”

    情况不容乐观，戴冥的想法在此时似乎有些幼稚，这毕竟是损己不讨好的事情，戴冥还是年轻气盛，有些不沉着。

    “呃……”

    戴冥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妙，却为时已晚，骨裂声不绝于耳；滋灵珠哪里可能坐视不管？赶忙为戴冥修复伤势，可是这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戴冥心头一沉，想不到自己还是把一切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毕竟戴冥还从未接触过炼体功法，所以就算是最低级的，戴冥对于这般疯狂地动作，也有些吃不消。

    此时就算是妖鹏也无力回天了，只能等着戴冥浑身上下的骨头碎到不能再碎的时候，也就停止了。

    戴冥感觉到自己根根白骨似乎像是被巨力的猿猴用宽大的手掌捏碎，如潮水的痛苦使戴冥的额头汗水密布。

    终于，停了。骨头，也碎成渣渣了。可至始至终戴冥都没有出一声，就算浑身都没伸出的鲜血所不满，可戴冥依旧没有出声，关节也握得发白，现在几乎已经不能动了。

    妖鹏闪出身影，挥手招来颗颗丹药，都是居于点名要的治疗骨伤的药，现在反倒派上大用场了。

    “小子。别以为这是老天爷在耍你，这是你的一次机缘，如果你成功了，那你的骨骼就是破而后立，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升华，这对你今后修炼泰拳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处。如果失败，你今后可能就废了，神仙也就不了你！”

    戴冥想要点头，可是身体现状根本不允许，戴冥只能坚定地咋了眨眼。滋灵珠也毫无保留地帮助着戴冥，配合药力，似乎变得简单了些，可是这远远不够！

    戴冥拼命地催动滋灵珠，滋灵珠没有丝毫怨言，只是沉默着。

    依旧不够。

    正在戴冥心急之时，一直与心脉相连的滋灵珠，突然挣脱了戴冥的身体，浮在空中，转动的是那样的静谧，淡淡的蓝色波纹如同水纹一般荡漾着。

    可是下一刻，这美景就消散了。

    “嘭！”

    一声闷响，滋灵珠；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