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圣古符文

    “这是……难道是那个东西！？怎么可能！”

    莫菱儿见艾星言停住了脚步，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名为万宝阁的商铺，不由奇怪道：“怎么了？那里有什么东西么？”

    “没事，突然心血来潮而已。菱儿，陪我过去看看吧！”他摇摇头，自然不能解释清楚。

    “嗯！”莫菱儿拉着他的手，进了这万宝阁中。

    果然店如其名，里面琳琅满目，第一层就摆满了无数奇珍异宝，不过都是凡间之物，最多不超过中品灵器的层次，而且售价不菲。

    “咳，这位大人看上什么了，直接给在下说，若是一楼不满意，还可以上二楼，三楼，上品极品都有！”一个中年老板走出来，他也是修士，有引气末期的修为，但是整个人的衣着打扮和气质，却活脱脱像一个商人，满脸殷勤的笑容中带着奸猾。

    艾星言不为所动，“随便看看！”他虽然财富惊人，但也不想做冤大头，被这老板很宰。

    “呵呵，您随便看，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老板看不透艾星言虚实，整个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知道碰到个硬茬，哂笑一声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这万宝阁被一些炼器阵法高手，将灵器空间和这里融合，在外面看似乎商铺很小，但是里面却自成空间，不下数千里，可见这万宝阁的实力不凡！

    东转西游，向着他看中的地方前进。“菱儿，看上什么直接和那老板说，我要去深处印证一个东西！”

    “好，那你快点哦！”菱儿轻轻应了一声，她知道艾星言一定有什么事，也不想打扰。

    艾星言摆摆手，一步数十里迅速到了那个黑匣子所在的柜台。那种让他心跳的感觉越发强烈，识海中的神秘符文居然自动运转起来，就要引动那黑匣子的共鸣！

    “不行！若出现这种异象，那想得到这匣子就能难了！”神念死死压制，终于将符文控制，惊的他一身冷汗。

    “啊，这位大人，有什么看上的么？”一个年轻修士冒了出来，显然只是负责这片区域的伙计。

    “嗯，先看看，这块玉佩似乎不错！”艾星言装作若无其事，瞅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但是这伙计却开心的笑了起来，谄笑道：“大人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深海的碧通灵石，和九州西域的昆盆灵玉，由我们的顶级炼器宗师炼制而成，佩戴在身上，寻常的阴魔鬼怪不能临身，而且有助于打坐练气，凝神观悟，是一件增快修炼速度的中品灵器，还没有诞生出器灵，大人正好买下，成为这玉佩的第一个主人！”

    “不错，不错！这玉佩我要了，多少灵石！”

    “咳咳！”伙计没想到艾星言如此爽快，大喜道：“只要三百万灵石！”

    “啪！”一张绿色玉符出现在了他面前，“啊，一千万！？”这是艾星言在一处灵石兑换阁用灵脉兑换出来的类似凡间银票的玉符，根据颜色不同可以鉴定出面值，像这张绿色的就是一千万灵石！

    “不用找了！”艾星言像极了一个暴发户，把伙计乐的，心想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大人，您，您真是太慷慨了！您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小的，给您打八折！”他这次经手了如此大的业务，起码可以生一个品级，成为执事了。

    艾星言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送我些其他的东西吧！似乎这镯子不错，送给我的道侣正合适！”

    “好好好！没问题！”伙计赶紧将那符器镯子拿了出来，他负责的这里，就那个中品玉佩价值最高，但成本也不过三百万的灵石，如今一下子翻了三倍，其他的都是下品灵器和符器，都不值多少，就算全给他都不要紧。

    “恩，那个黑匣子也给我吧，正好可以放道经！”

    “额，好！”伙计愣了一下，将这尘封已久黑匣子也给了他，这东西自从放在这里就没有人瞅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级，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匣子，但是偏偏没人能打开他，老板将这个奉为奇物，但是这么多年了，却无人问津，价格从三千万灵石掉到了一百万。

    “很好！以后我会常来的！”艾星言宝贝到手，才松了一口气，他做这么多就是先让这伙计利益冲昏头脑，得意忘形，不然直接就要这黑匣子，恐怕立刻会引起怀疑，弄个天价出来。甚至有可能会招来那个奸猾的老板，更不好对付。

    索性大方一点，一锤子钉死！他料定越在底层的东西越不值钱，这黑匣子在最底层，显然没有人识货，成了废品，作为附赠品也没有什么。

    “大人您慢走！这是您的贵宾符令，以后在任何地方的万宝阁都可以享受八折优惠！”伙计连忙送艾星言出去，递上了一枚刻着宝字的金色玉符。

    他自然点点头收下了，出了店铺，找到菱儿赶紧回去，想要快点看看这黑匣子的东西是不是他猜测的那东西。

    “那人把那玉佩买走了？而且一下子付了一千万，还不要找零？真是财大气粗啊。”

    艾星言走后，老板才问起这笔买卖。

    伙计躬身笑道：“是啊，而且他只要了些不值钱的附赠品，都是些什么手镯项链的符器，哦，还有那个破黑匣子。”

    “什么？”老板心中一凛，突然道：“你是说那个谁也打不开的黑匣子！？”伙计被吓了一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愣道：“是啊，那个黑匣子不是只有一百万灵石么？而且还没人买，正好做个人情送给他！”

    “你呀！真是利令智昏！”店铺老板知道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了，他可是老江湖，哪里不晓得恐怕艾星言就是冲着这黑匣子来的，而且看他这一番动作，明显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驿站，一件密室中，艾星言盘坐蒲团，那黑匣子则浮空在眼前。

    “这黑匣子，果然不是轻易可以打开的！”他呼了一口气，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拼尽了全力都没办法打开。

    从材料上看，只不过是很普通的木质，但是其中似乎有一种晦涩的阵法禁制，撼动不了万分之一！

    “我就不信了！”

    他的神念彻底放开对神秘符文的压制，立刻这龟壳石板如同陀螺一般急速旋转起来，他的识海都快被磨炸！

    而眼前的黑匣子也不安的躁动起来，相互感应，艾星言感觉自己的头颅快要被涨破，识海都要裂开！

    “啊！！”

    终于忍受不住，惨叫一声，幸好周围早早布好了结界，不然这一声恐怕全城的人都能听见。

    “砰！！”的一声巨响，黑匣子似乎被炸开一般，不下亿万道金色符文构成的阵法禁制一圈圈的破碎，摧毁！

    一块龟壳石板，又小变大，出现在他的眼前，最后居然和他脑海中的一样大小，也刻有神秘符文，不过内容却不相同！

    正在惊异，眼前这石板居然被什么吸引似的，“嗖”的一声飞入了他的脑海中，然后和识海中的那块碰撞融合，其中那枚金色龙钉，本来已经被腐蚀成了黑锈，但是这一刻，彻底被吞噬融合。

    好像是两块残片，融合到了一块，才是完整的龟壳石板！

    还没等艾星言反应过来，识海中一串串的符文，组成了各种奇妙的景象，苍穹大地，茫茫星空，宇宙轮回，甚至那些遥远时空，仙境，神界，佛国，地狱，幽冥……

    那数之不清的玄奥凝成一光点，就是一界！这些点，无穷无尽，在其中可能千万亿兆个纪元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似乎是一种永恒，但是在艾星言的神识却没有受到局限和束缚，而是彻底超脱了这一界，再观望过去，那无穷无尽的光点比浩瀚的星海穹宇都要多，而且不停地闪烁，生灭自然！

    和龙钉之中所观悟的诸天万界之轮回相似，但是这次，却更加清晰，更加深刻，似乎是站在了真正的制高点之上！

    而且不止于此，他的心神一下子再次超脱，脱离这片光海，真正的震撼才开始！

    他无法形容，只能凭冥冥的感觉来强之以解释，那就是一片巨大的废墟，镇压着这片光海，似乎就好像无穷的萤火虫，拖着一片古老的神秘残骸。

    天墟！是的，他感悟到了这凌驾诸天万界的至高存在！但是在下一刻，又彻底被颠覆！

    “道…其名…玄之又玄...寂兮廖兮…”

    当他的心神再次超拔，飞越了天墟的时候，才发现，这天墟之上便是混希夷，即是混沌鸿蒙，即是那次龙钉观悟中，道观的所在，似乎又听到了那神秘道人的声音。

    这就是道之所在，恒始不朽，圣人之居所，曰之大罗！这便是真正的终点了吧？艾星言在飞跃光海，达到天墟的时候，就已经无法理解了。

    眼前的大罗，应该就是一起的终点了吧？但为何他的心神，仍在上升！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和浅薄！

    “彼岸！彼岸！这才是真正的彼岸！”他的心神狂吼，他看到了，那遥远的一点光亮，才是真正的彼岸，踏上去就是超脱，彻底超脱这一切！

    轮回，业障，劫数……踏出这最后一步，就会彻底结束这永难的苦海！

    哪怕身在大罗，不朽金仙，天道化身的圣人，也依旧在沉沦，仍然在彼岸的门外徘徊。但是他，只要想，就可以飞跃进去，彻底解脱！这种诱惑，就算是圣人也会抗拒不住吧！

    “不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无根浮萍，焉能存于彼岸！？”

    他的心神沉迷，本来就要沉沦在这虚假的彼岸超脱之中，但是意志间，却有着不泯的慧光。

    恒始唯一，真如不变！

    双眼中本来已是空洞，但是此刻渐渐的恢复了神采，到最后一瞬间，洞射出了足以照彻天地玄黄的不灭光芒！

    “幻生幻灭，犹至于斯！”

    他回来了，还是凡间的一处小岛上，仍然有着无穷的麻烦，修行路上也尽是磨难，需要他一步一印，才可以慢慢登临这龟壳石板上的彼岸！

    “原来如此，圣古才是最终的彼岸，这石板上的符文，就好像一个宝藏图一般，指引我最短的时间和距离，达到目的地，无论是修仙道，魔道，妖道，佛道，也其实都是在寻找彼岸，踏着前人脚步，以为那仙境，或是天墟就是彼岸。却不知道天墟之上还有不朽大罗，大罗之上才是那最终的彼岸。”这一刻，他似乎参悟了这些修士与天争命，求长生不灭，永恒彼岸的执念，可惜没有正确的路线，又如何能在有限的时间中达到那个层面呢？

    圣古符文，似乎是圣古彼岸传下，诸天万界中的唯一圣古大道的烙印，被他得到，有望彻底解脱，真正的永恒！

    但是这也只是有可能，前路坎坷，或许一次劫难就能让他身死道消，一步之差可能连仙道都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