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树下悟轮回

    “主人，为什么不杀了这两人，还将名字告诉他们，难道主人打算再改换身份？”无魂如一道电弧，在艾星言周围穿梭。

    “放心吧，他们这方势力隐藏极深，这件事情牵扯龙棺，只敢暗中来寻我麻烦，绝不敢明目张胆。”

    三百年前参与龙棺的圣者，都被那位神秘的大人物下了戒令，料定他们不敢直接出手，更不敢大肆去深究这件事，虽然不知道那位大人物用了什么手段，但他料定此事不假，所以才有许多机会可趁！

    “好了，就在这里，我要好好参悟这枚龙钉，你继续为我护法吧！”

    艾星言寻了一处秘谷，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丛林古树，极其适合隐蔽，他找到了一处树洞，便在其中闭关，要好好参悟这龙钉。

    “这材质，绝非人间所有！”

    第一眼，他就断定这枚龙钉非金非铁，人间各种珍贵金属，灵石也没有这种。而无魂告诉他就是仙境中也没有这种材质的东西。

    “仙境都没有，不愧是远古之物，不知道多少个纪元到现在还存在，没有丝毫损害腐朽，这……”

    这才是真正的不朽，天地衰竭，星辰湮灭，宇宙毁灭都不能动其分毫！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物！？”

    艾星言再次运转识海符文，在他晋升养神之境的识海，这符文跳动了一下，越发神秘起来，总感觉这符文似乎有着生命，自己每一次突破，都影响到它。

    “这是……”

    他实在难以言明其中感悟，不知道到底是这符文揭开了龙钉之谜，还是这龙钉触动了神秘符文的禁忌。

    总之，他所能感受到的，便是一处灰蒙蒙的不知名空间，不见日月星辰，大千造化。

    一座道观，虚空浮生，接着从虚空出现诸多道士，看不清面目，相互稽首，一起进了道观。之后这座道观紫气东升，异象连连，隐隐约约中，他听到了一些稀薄音段。

    “道…其名…玄之又玄...寂兮廖兮…”似乎大音希声，渺渺冥冥。

    之后，似乎掉入了另一端画面，天地出现，山川草木，虫鳞走兽，无穷生机展现。日月旋转，一轮一纪，一元一会，周而复始。

    那些玄妙神圣，不可言明的大德大能，亘古永存的大神通者，纷纷出现，一样的他看不清那些存在的面目，只能细微的感受到。

    这些存在，坐而论道，享无极大道，永生逍遥。

    但是还有一些存在，不知因何起了争端，大打出手，天地间的众生泯灭，万族征战。

    碎片，碎片，碎片。

    一块块的碎片，这些碎片，艾星言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无穷意志，可能随便一枚碎片，就是一片文明，一段纪元。

    他看不清最后谁争得了最后的胜利，自己的意志也只是在其中一块碎片中，曾经那无穷无尽的苍茫大地，无边无际的苍穹星空，都不复存在。

    一块碎片，便是轮回，便是宇宙，便是一段本可流传古今的史诗。

    但是这些碎片，却不是不朽，也在慢慢地或消散，或演化。

    在那无尽虚空中，一位男子躺在一尊金色九龙棺木中，和这些碎片一起承受着无尽的沉眠。似乎永远都不会醒来。

    在这无法计算时间的不知名虚空中，或许是刹那万年，或许只是一个眨眼，那种永恒寂寞，难以言明。

    无穷无尽的碎片，或组成新的天地，新的轮回，新的宇宙，演化光怪陆离的世界。但是最终尽头，依然破碎，终究化为了尘埃，其中的生灵，有神，仙，人，佛，魔，鬼，巫，妖，兽等等，但都逃不过齑粉的下场。

    逃不过，躲不过，渡不过！

    赶不上，追不上，赢不了！

    众生灭绝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怨念，愤恨，不甘，诅咒！

    扭成一股红线，每一次大破灭，就会产生一道红线，这些红线越来越多，直到最后碎片，灰尘，粉末，被无穷红线缠绕，再也无法重新组合成新的世界，轮回，天地，宇宙。

    下一刻，艾星言醒了过来。

    “生生灭灭，不过一场梦。人是如此，大千世界，宇宙轮回，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空叹余感，他也只是一介凡人，又如何述说种种一切？

    说不清，道不明，难得糊涂！

    “主人，怎么样，这龙钉到底有何玄秘，居然被帝神称为能渡大千众生彼岸永恒的不朽之秘？”

    艾星言摸了摸无魂的蛇头，笑道：“说不清，说不清！等有一天，你恢复真身，修炼成人的那一刻，也许就懂了！”

    那枚龙钉，在他观想的时候，居然和龟壳石板融为了一体，上面的符文隐隐约约多了许多龙钉的气息，甚至有些符文被扭曲，改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无魂痴痴的望着艾星言，总觉得自己这位主人，似乎在醒来的这一刻，彻底变了，还是他，但又不是，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红尘一梦，何必计较那么多？哈哈，无魂，我们去取轮回谷灵脉的神兽精血，为你解封吧。”

    艾星言哈哈一笑，摘取他身后古树的一段树枝，这树枝到他手上，似乎有了灵性，本来灰色的枯枝，似乎要逆死返生般，流露出金色的光华！

    “还是枯枝好！”

    他怎么会计较，对着枯枝吹了一口气，这枯枝居然就变成了有着七枝分叉的奇异宝树。

    “好宝贝，好宝贝！”艾星言依旧感叹，似乎得到了无上法宝。

    无魂如何会理解，骇然望着艾星言：“主人，你不是走火入魔了吧，这不过是一截枯枝罢了。”

    艾星言轻轻摇了摇头，顿了顿步，带着无魂御空行走，一步千里，如神如仙，向着来时的方向去了。

    “你是说，星圣夺走了龙钉？”乱仙谷的一处密境中，一位蒙着面纱的宫装女子，看着俯首行礼的李月狂，皱了皱眉头。

    李月狂此时规规矩矩，不敢有丝毫怠慢：“不错，他的道，儿臣自愧不如，就算皇额娘你的道恐怕也比不上他。”

    他居然称呼这位蒙面女子为皇额娘，这女子停了半响，才缓缓道：“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

    “哼！星圣，星圣，星玄荧惑，无忌言圣！难道本宫会怕了这场劫数？”蒙面女子怒哼一声，挥袖隔空打破了一尊掉在虚空的丈六石灯！

    “衫儿，你是说，一个名叫星圣的少年，夺得了龙钉？并且也知晓了三百年前的秘辛？”

    冀州一处密境中，唐衫拜在一位枯荣老者身前。

    “回禀老祖宗，那星圣一边镇压龙钉，一边击败了南云王的转世之身李月狂，衫儿自付就算拼尽全力也难以伤其分毫，请老祖宗责罚！”

    老者挥了挥手：“与你无关，下去吧。”

    “衫儿告退！”

    “星圣么？”老者皱了皱眉头，抚摸着手中的一本典籍不放，最奇特的是，这老者的食指和中指比常人长出一倍！

    轮回谷，依旧大气磅礴，浑然一体，有无尽威严，镇压苍生。

    再次回到这里，艾星言却没有了当初的震撼，只是凌空虚渡，隐去身形，虚界玄轮燃烧，一指点破了谷外轮回结界的缺口，飘然进入。

    他渡过心魔幻劫，晋升养神之境，又修成不朽元神，炼化吞噬了景升这位养神中期的大宗师，一路奇遇，如今悄然进入也不是难事，就算六道尊者也发觉不了。

    艾星言唯一顾忌的，就是那位天古灵尊，三万年前的仙器，天古石钟运转轮回，陨落凡尘，如今不知道恢复了多少，就算现在的自己，也难以渡测。

    好在的是，天印山仍旧被大阵封锁，里面胜负未分，自己才有机可趁。

    “吴升师兄，恭喜你晋升为真传弟子，从此可以在内宫修炼，供养的灵气丹药都比我们好百倍了。”

    轮回谷一处宫殿中，吴升端坐高位，和座下的几位师弟正在品茗论道，他得到艾星言的巽风印记帮助，修炼风系道术，一日千里，如今已晋升真传弟子，得到了许多大长老的青睐。

    甚至有位大长老断言他不出五年，修成宗师，提升为核心弟子。因此也给予他一个称号，风公子吴升。

    “呵呵，我能有此成就，全靠宗门栽培，莫不敢忘。三年后的九州群修会，一定为师门争夺荣耀，以正门楣。”吴升品了一口极品灵茶，他如今的地位大增，有许多供养享受。

    一位白衣弟子，又谄媚起来：“吴师兄的风魂双绝，就是我的师尊云长老都赞叹不已，三年后师兄怕不是修成宗师，在群修会中一鸣惊人。”

    “我们古天宗近来由盛转衰，天材辈出，吴师兄也是其中之一啊。”

    “是啊，天佑我古天宗。”

    几位弟子纷纷感叹，却没有发现虚空中隐藏着一人。

    “吴升，看来你日子过的不错，不知道我要你办得事情怎么样了！速速来后山竹林见我。”艾星言自然看到了一切，却也懒得计较，秘府传音给吴升，遁光离去了。

    “啊！”

    吴升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几位弟子都莫名奇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诸位师弟，我有要事出去一趟，诸位可以继续在此论道，不必理会我。”他反应过来，知道艾星言又回来了，并且肯定不再顾忌古天宗的追杀，有此凭仗。

    “师兄好走。”几大弟子却是不明所以，只得恭送。

    后山竹林，艾星言站在一处荷塘旁边，背对着吴升不言。

    “见过主上，不知道主上唤属下前来有何要事。”

    艾星言转过头来，看着这位不久前不过是修脉中期的亲传弟子，如今突破到了末期，成为了真传弟子，整个人的气质一变，一改以前唯唯诺诺。

    雷厉风行，意气风发。原来实力，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很好，很好！你修为精进，不日就要踏入引气入体的宗师之境，从此御空飞腾，逍遥自在。”艾星言轻笑，仔细观瞧着吴升，似乎要将他看透。

    吴升冒出一股冷汗，实在不理解艾星言的意思：“属下一切，都是主上所赐，主上但有吩咐莫敢不从！只是那灵脉门户，一直为宗主和天古灵尊所掌，但据说如今的副掌门方忌，权势滔天，修成宗师末期，被内定为下一代宗主，知晓灵脉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