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命运，入海

    洛家议会堂，洛家上下齐聚于此。

    “试炼大典结束，此番会议，一是庆贺我洛家新生代茁壮成长，修为可观，此事甚喜，二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洛家对洛极五少爷亦该惩罚，且说，那洛极终日懒惰，整天颓废不振，刀之息产生不得，而试炼大典却以阴毒手段伤人，此番行径，确实有辱我洛家威名，判于正道，该当重罚。”洛德容朗声说道，话间神色正直，丝毫不怵。

    洛极闻言，却是淡然一笑，微微偏头，不去理之。

    洛德容却也不管洛极怎样，继而朗声道。

    “经，洛家高层商议，决定予之以惩罚，如下，洛极，因背于大道，心术不正，修炼不勤，阴招伤人，实属歪道，试炼大典中，洛极行径更是嚣张，不守礼节，实应严惩，条例如下：‘将洛极暂时逐出洛家，时为2年，此段时间中，洛极将孤身前往苍莽海，自主修行，生死与洛家无关，待2年后，洛家试炼大典，洛极返家参与，若修得出刀之息，则保留洛极五少爷身份，若修不得刀之息，则永久性驱逐出洛家’。此事休得商议，乃下策。”

    洛极闻言，蓦的一抬头，望向那洛德容，双眼绯红，却将洛德容惊得打了个寒战，生怕这洛极小怪物再演那试炼大典一幕，那可不是自己这把老骨头抵得住滴。

    却说洛极闻言，饶是他饱受那13年冷落，心性坚韧冷漠，却也着实惊讶心头一凛。寻思道；“这洛家，便是要置我于死地乎？苍莽海何许地方，这歹意却是明显不过。”

    然而洛极却是没有当众讲出来，13年使得他心性冷漠，沉默寡言，如斯情况，心头虽惊讶，却也依旧口若瓶颈，不作声响。

    如此一来，数日之后洛极便是成功被洛家逐出，临行之际，洛极却是沉默依旧，双眼绯红，望向那洛家门庭，低声道；“2年之后，我洛极自会回来。”之后，洛极便是随着洛家侍卫阔步向苍莽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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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莽海边，海风习习，吹的那黑发飘散，吹进那少年心房，身后是洛家侍卫一行，身前是苍莽海宽阔无尽，迎面袭来那海浪，阳光之下金光璀璨。

    “五少爷，噢，不，洛极，上船吧，休要妄图返程，洛家侍卫于海边时刻守卫，直到一月之后，防得你再使阴计，中途逃跑。”侍卫甲说道。

    洛极瞥了眼侍卫，径直登船而去。一叶轻船漂荡于苍莽海，随得那海浪顺势向远方摇曳而去。驶向这未知海域，潜进那晦涩苦海之中。

    船身适中，是那普通渔船，洛极坐于那船舱之中，目光呆滞，丝毫不管那渔船飘向何方，心头寻思道；“这苍莽海，各路高手前来探寻宝藏，然多数一去不返，可见海中危机四伏，安危难测，何况我一废人？实在回头无岸，前行无路。”想到此处，洛极心头一片灰暗，饶是他13年饱经风霜，处这苍莽海上却亦难免绝望无助，想到放弃。

    缓缓走出船舱，洛极负手立于船板之上，海风习习，余晖与海面相交，连成未知一片，向后望去，已不见那临海边滩，稍一鞠身，洛极独臂探入那水中，却也冰冷刺骨，只凭肉眼望不到得海有多深，天有多广，浪有多大。

    缓缓叹一口气，洛极自顾自说道；“这洛家却是要断我生路，亲情何在，任凭我废材一个，却也是亲情血浓于水，骨肉相连呀，此番却是丝毫不顾，我洛极自生来则身体残疾，且修不得刀之息，而我有错？生得如此体质却是天道作怪，而非我情愿。自小长辈轻我，同辈疏我，下人不敬我。而我有错？我钻于那浩瀚书海之中，人之常理，古今史事，却是通达，而我性格所趋，虽不轻易与人来往，却也无过分之处，为何这洛家上下如此待我，为何这老天如此待我。”说道此处，洛极以是仰天长叹，抑郁13年的不甘，委屈，忿恨，在此刻尽数吐露而出。

    ??????13岁的少年，自由便在旁人所羡慕的大家族中生活，而家中众人皆是冷落与他，任他如何豁达乐观，心智坚强，饱读群书，怕也受不起这份压抑，这份晦暗。

    却说此刻也天公不作美，偏偏狂雷乱响，将洛极话音尽数压制。

    “天公居然连我抱怨也不容。”此刻的洛极近乎崩溃，13年来孤苦无助，在此刻却被那雷声所压。

    “最好被雷劈碎。”洛极淡淡一笑，自言自语之间已是坐倒在那甲板之上，仰头向天，全身上下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得毫无干净之处。

    “如今我在这苍莽海上，料来也生机全无，而我也无所牵挂，有不起牵挂的东西，那便让我葬身在这苍莽海底罢，也免去那来生轮回，再去受人间之苦。”话音一落，洛极睡倒在船板之上，任暴雨洒在身上，任狂雷不绝于耳。一叶小船便在这瀚海之中左摇右摆，失去方向，迷航这风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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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许久，洛极缓缓睁开眼来，全身亦是湿漉漉，扑来阵阵恶寒。

    然，眼前一片朦胧，七色华光伴着那海中出生的太阳，徐徐冉冉的攀上天空之中，将天边悬挂的云晕染为赤金橘红，海面平静，碎碎的映照着昊日初生的景色，彩虹是双生的，颜色在轮回，映于海中却也断断碎碎。

    此番异景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形容而来，此乃自然，天地的杰作，一笔一画皆是昭示着自然的韵律，一切皆体现于那和谐之中。

    洛极眼看此番异景，却是缓缓坐起，独臂往脸上一划，刺痛袭来，过了许久，方才缓声道：“我，还活于人世罢。”

    洛极眼瞳绯红，昊日初生，彩虹悬挂伴随，尽数映于眼。

    心头却仿似有一死结解开似的，此刻间心间宽阔无比，比得那苍天，胜过那瀚海。过眼13年间，所受屈辱，所受冷落，所受疏离，竟然尽数如过眼云烟一般，像尘埃散于那空气之中，心头竟毫不在意了，心神已与这自然奇景联结，仿佛自身只是这天地间秒小尘埃，然天地却又是自己一般，说不出的玄妙，无欲无求，正面，负面感情皆入不得心神。

    一时间，洛极竟呆滞于这异景中，而心神，也与这天地联结，融于那自然规律之中。比之曾经广博群书时，却是提高了不止一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