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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书卷 第十八章 风云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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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风也会让我感到烦恼,因为风里有话。

    ——周小天

    因为周小天没有收回金箍棒,一直让他拿着,所以这些天朱富一直有些得意,将黑棍放在太阳底下眯着眼凝望着,他忽然心生一种感觉,觉得不管是哪也能去。豪迈不久又觉可惜,这棍子终究不是自己的,而且这豪迈来自这棍子的主人而不是棍子本身,就算上天眷顾周师兄真的把这棍子给了自己,也没什么用,因为自己不会用。

    今晚估计周师兄就要把这根棍子收回,有些怅然若失。

    摇了摇头,把棍子收回别在腰间,总感觉像一根烟杆子,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没这命,老老实实地做个外门执事就好,不需多想。

    但人是闲不住的,不可能真有什么都不想的情况出现,所以朱富拿了一叠资料,都是与杨家有关的。最近杨家很安静,没有出现任何风声,没有风声便没有破绽,想要捉他们的辫子何其难也,不可能因为他们和赵燕见了一面就说里面有什么猫腻,毕竟以前这大衍是血殿的地方,赵燕来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与旧主见面叙旧乃人之长情,虽然会惹得新东家不喜,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人赶尽杀绝。杨家在大衍根深蒂固,枝叶繁多,家主也是个离炎境的修士,突然说杀了就杀了,总是不合逻辑,风满楼中兴不久,还不能这样撬动根基。

    “真是太乖了。”朱富不由嘲笑了一句。

    “老爷,老爷!”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朱富心情本就不太爽利,听得鼓噪更舔烦躁,不由不满道。

    “老爷,楼里来人了,说是十万火急之事。”

    “十万火急?快,叫那人过——不,我亲自过去。”朱富一听一惊,提了衣摆就往外疾走。

    到了门外,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蓝袍的风满楼弟子一脸焦急的在那等着,朱富赶紧走了过去。

    “这位师兄,何事这么着急?”朱富拱了拱手,说道。

    风满楼里袍服的颜色越浅地位越高,这弟子穿的是最深的那种,所以便是比起身为外门执事的朱富也是略有不如,不敢托大,也拱了拱手,说:“宗主急信。”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信。

    朱富接过,信封上的字很清楚——小天亲启。后有两方大印,一印“楚”字,一印“急”字。

    果然是宗主,果然是够急。

    朱富立马把信揣到怀里,连说道:“师兄请先到府里喝茶,大衍你不熟悉,周师兄上午已经出去了,我自己去送,就此作辞。来人啊,牵我的马来!”

    朱富的马是匹好马,即便是载着他这种吨位的人疾驰也没有气喘,心里想着上午周师兄出去的时候带着无情宫的苗苗公主说是要一间酒楼里与那段公子吃午饭,嗯,应该便是那。想着又是一鞭,马儿嘶了一声,不由更快。

    待得看见那楼檐,心底没放松之于,只见那一条街上熙熙攘攘,像是在看什么热闹。这不是添乱吗,这下好了,过都过不去。正想着,突然从人群中央那一块空旷的地方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朱富只感觉脑袋嗡了一下,眼睛有点花,耳朵也长鸣了起来。

    原来是有人在打架。

    他只能这样想了一句,就被受惊的马儿摔落在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还没来的急做梦,他就被三两的离散的人才醒了,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脚底板。

    起身拍了拍脸上的泥,呸呸地骂了两句,然后四处张望着,寻了很久才寻到周小天的身影,因为他正拿着一个铜锣蹲在角落里数钱。

    “师兄,周师兄,宗主快马急信。”因为叫得太狠,导致朱富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虽然朱富的声音有些问题,但只要能得到好的结果,那便不再是问题。周小天听到了,人说风声风声,有风就有声,周小天本就是风,自然能听到声音。他收起了钱,走过来,笑道:“朱富啊,什么事这么急?”

    朱富从怀里拿出信,说:“师兄你的信。”

    周小天接过信,看到上面的字和印,收起了嘻笑。

    若是有事,临行前师父便应讲完,如今却又是何事?

    他打开信封,抽出了信。只一眼脸色大变。

    人们觉得天色暗了下来。

    不同与段唯一的黑,他的黑是无知无觉,仿佛是在一瞬间找到了人们心底最黑暗的地方,所以人们觉得黑,无迹可寻,无路可逃。但周小天的只是暗,并且人们知道为什么暗,因为天上涌来了滚滚黑云。

    世人常说,天子到处,风云景从。然而周小天平日为人和善,嬉笑怒骂,少有架子,所以来了大衍半月,除了半月前的夜里起风,城里人也不觉得风云有什么变幻,依然是秋高气爽的明媚天。

    但不管周小天如何,他依然是天子,天子动,天下动,天上也要动。

    人们不是任建上楼时的屏息,而是根本透不出息。

    如果说任建的剑是将倾之山,那周小天的风就是将倾之天。天比山高,所以更重。

    绝天七子站在天上,那这就是天的威压。

    大衍起了大风。

    “大师兄刚才真是威武,叫那小姑娘给她就给了,哈哈。”

    任建走在路上听着周围众师弟的恭维之声,倒不怎么显得在意,苗苗没有入境已经能让他力拼至此,已是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忌惮与压迫,且她身后还站着无情宫,打斗之时可以不管不顾,但过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能看透这些,所以还是有些担心,若只有他一人,凭他一身剑法境界,纵天下之大又有何处不能去,只是剑庄终究只是个庄子,没有长脚,那便不能动。

    而且最后他感觉到了一双眼睛,似隆冬之雪。

    “师兄,既然你如此之强,就算不是如今大衍最强,可刚才在楼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那公子要血雾草,还要以剑相抵?那公子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就算和那小姑娘一样身怀巨力,料想也不是你之敌手,这是为何?”

    任建停了下来,想到了看那段公子第一眼之时,像是看到了浓浓的黑色,那黑色就如同自己仍在母亲腹里的时候,欲知而无知的恐惧。

    他平静说:“若我出手,必败无疑。”

    “必败无疑?!”

    “呵呵师兄你不是说笑吧,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嗯?”任建在天色将暗的时候猛然转身抬头,一脸震惊地望着头上的滚滚黑云,许久才喃喃道——

    “这是——天威?”

    “父亲,我就不明白了,那周小天是强,绝天七子之首嘛,但绝天七子可是有七位,咱们血殿厉师兄也是仅次于他的,就算不敌也不可能怕他,我们为什么要这样鼠首藏着,活得真他妈憋屈。”杨家厅中说话的是一位华服公子,一身珠宝琳琳琅琅,让人觉得庸俗不堪。

    座上的是一个中年人,只是身形有些佝偻,发鬓也白了几根,捂着嘴咳了两声,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他摇了摇头,说:“联儿啊,你还不懂,你忘了我这身子是拜谁所赐?”

    “可是父亲,那时厉师兄没有来,周小天也只不过是出其不意罢了,如今赵师姐已经来了,凭她与厉师兄的关系,让人传一声厉师兄是肯定会来的,天下不是他周小天一人的天下,怕他何来?”

    “呵呵,你想得太简单了。”

    “父亲,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不然当初也不——”杨联话说一半忽觉天色有变,几步出到门外,望着那变幻的天色,脸上也跟着变换。

    中年人也走了几步出到厅外,看着那黑云,然后又咳了两声,苦笑着拖着风中残烛的身体走回了厅。

    “天子,本身就是天啊。”

    在那巨剑斩下的时候赵燕就已经走了,结果不想也可知,所以她没有再看,也没有沉浸其中,而是捂着耳朵,脸色通红地隔绝来自小青的叽叽喳喳。

    “小姐小姐,那公子真是姑爷啊,该不会是打听到了有这件事故意逗你的吧?”

    “小姐小姐,我看你应该揍他一顿,你也不看他那样,好像很无所谓似得,那天在崖坪的时候明明知道却也不说就走了,真是气人。”

    “小姐小姐,你脸色这么红该不会现在就想着成亲生孩子吧,这可不行啊,厉师兄若是不答应那一纸婚书管什么用啊。”

    “小姐——小姐小姐,你看天上!”

    即便小青没有说,赵燕已是看了天上,那是一直压在血殿头顶的黑云,多年来一直没有散去。

    三年前的某天里,她曾经看过这片同样的天。

    “又是他么。”

    苗苗站在坑底,努力地擦着从嘴里流出的血,她的身体很强大,所以血也多,流之不尽。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流过血了,她不太记得。只是记得曾经路经一座城,看见一家府里也是流了很多的血,比自己流的多很多。那人站在屋顶,背后背着四把剑,漠然地看着血流成河,身上没有沾染一丝,却依然散发着无尽的血腥。她走了过去,看着他说。

    你很厉害,但是身上太臭了,回去要洗洗。

    那人没有回答。

    如今回答她的是一阵风,来自周小天的风。

    她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阴暗,轻声说——

    “天也会流血么。”

    城里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口中话手中事,狗犬不吠,虫蛙不鸣,人们只能听到头顶上千里之遥的风声。抬着头看着那聚会的风云,虽然没有见过,但却不妨他们知道,这就是天。

    是周小天的天。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天然养成的习惯,习惯之所以称为习惯,便是因为其改变不得。

    每日有人端茶倒水是一种习惯。

    每日有人洗衣做饭是一种习惯。

    每日有人更衣折被是一种习惯。

    当一种习惯被改变过后,便会改变更多的习惯。

    他不能再想着以后怎么找银子好回去跟她交代。

    他不能再想着以后怎么找个理由把好吃的东西打包回去惹她开心。

    他不能再想着以后怎么生孩子。

    他不再想,把信纸抛在身前,纸于风中化成了碎屑,散去像是被风吹过的云。

    那些粉末了写的只有四个字,所以他看得很快。

    风声像是嘲笑,呜咽不曾停,让人烦恼,所以他把它停了,然后云开。

    他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朱富一个人牵着一匹马呆立在那里,马儿吁了一声,声音在余风中回荡,旁若无人。

    林哲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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