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往事回首

    夜香回来后就又再化作了一棵巨大的香樟树停留在以前的地方。

    夜香对着躺在香樟树巨大的树枝上的尐木打趣地抱怨道：“木木小师祖，你干嘛不在里面睡呢，虽然姐姐我这里很舒服。”

    “你看，你看，连风铃都被你带坏了。”夜香说着话的同时将睡在另一个树枝上的风妖摇得差点掉了下去。

    “多谢你们，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赶来救我，但真的很感激。想必你们是认识以前的我的。”尐木的声音累极了，“能和我说说吗？”

    风铃笑了笑道：“真不像以前的你了，不过现在的你我也很喜欢。以前的你可不会说‘谢谢’。”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妖都是有地盘之分的？”夜香问。

    “嗯，这个好像有点印象。”

    “以前，无心流的这一片山脉都是你的地盘。”夜香道。

    “那现在是哪个妖孽的？”

    “现在已经没有妖敢来这座山了，这里可是有着外内锁妖塔呢，你说还有妖敢来吗？”

    “那你们为什么还在这？”尐木好奇地问。

    夜香接着道：“姑且不说无心流的人无法随随便便就能把封印我们，就无心流而言，他们并不是见妖就封的。一些穷凶恶极的妖才是他们的封印对象。这一点他们和昆崚、云宗、东海那些大门大派就很不同了。”

    “昆崚？”

    风铃接过解析道：“昆崚也是一个人类的修道者门派，位于西海。你以前也去过那边呢。”

    尐木又接着问道：“他们有什么不同的？”

    夜香冷笑了数声讽刺道：“他们以为天下就该由人类去掌控，像我们这些妖魔鬼怪之类的都是邪道。邪道必诛！那是他们门派的宗旨。昆崚主张以武入道，他们的门下弟子众多，历史比你们无心流更是悠久。”

    昆崚！尐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这个门派。

    “还有其他的呢？”尐木又问。

    风铃补充道：“其他的啊？东海域的东海，据说是位于东海深处主修五行阴阳之术；北云宗修的是佛道；还有就是最神秘的建木巫山了，据说巫山和无心流的交情不错。巫山他们专攻于灵魂之术，对于灵魂的探讨没有那一个门派能比的上他们的。人死后，灵魂离开了身体，在某些条件下就会变成鬼。”

    “建木？这个我好像记得。”尐木道。

    “你记得建木？”

    “嗯，建木是不是一棵圣树？”尐木有点不确认地道。

    夜香回答道：“对！建木的确可以说是一棵圣树，但他并没有像我一样成了精。建木位于天地中心，传说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所以人类的修道者如果想得到神明的守护，那么去建木寻找是最明智的。”

    “巫山就是在建木上？”

    “据说是的，毕竟我们也没有去过。”风铃又道。

    一整个门派都在一棵大树里，那棵树得有多大啊？

    “不说人类的事啦，说说你们以前的事吧。”尐木忽然对他们和自己过去的关系感兴趣了。

    夜香和风铃二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回忆那过去的日子。

    “两位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好，我们就简短地说下吧，要是真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啊。”

    “对呢。”

    就这样，夜香和风铃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他们的往事。

    大概是两千年前，夜香和风妖只是北斗九山里的小妖，他们虽然都化成了妖，但苦在没有修炼法门，所以道行一直低微。她们一直都结伴而行于北斗九山间。那时的九山，每一座山都有着一个妖族占领着。作为散妖的二妖，被欺负是在所难免的。她们也曾想过离开这里，但那里还有灵气这么强的地方？她们也只好忍辱负重了。

    一天，二妖因为拿到了山里的灵果，刚想服食的时候就被某一妖族的十几个妖发现。灵果是好东西，服食后可是增长道行的。见到如此宝贝，而且是在如此弱小的两个小妖手中，他们不动手抢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妖了。但二妖岂会就如此轻易地就让给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哪里是对手！如果只是被群殴威逼恐吓下还算是最幸运的遭遇了。就在这时，英雄救美之事终于是发生了。

    “一群不知廉耻的妖，真是丢了我们妖的脸。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你们怎么还可以生存于世呢。像你们这么不要脸而又弱小的妖，想生存的话就应该学习如何呼出灵气吸入废气才行。”一个白发的小妖，一跳出来就撑着腰大骂起她们来。

    “小爷我叫尐木，你们叫什么？速速报上名来受死。”尐木双眼里迸发出的那种从不把任何妖魔放在眼里的傲气，即使是在两千年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对的，是双眼，不是现在的单眼。

    “妖祖宗的！那里来的毛头小孩，我们牛魔族也敢得罪？不要以为能化成人形就很厉害了。”其中一个看似比较高级的妖嚣张地骂道。

    他们横行惯了，岂能容忍别人对他们大呼小喝的。

    尐木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瞬间将妖力全开，爆发出来的妖压竟然就将众妖吓得动弹不得，接着便是不由自主地就倒在了地上。这种差距，到底差了多少个等级？他们全都倒了下来，难道尐木还不上去乱打一通吗？

    “跪拜吧！识趣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尐木将他们痛打了一顿后道。

    “爷！对不起！”众妖异口同声惶恐地道。

    “不是对小爷我，是对这两位姐姐。”尐木气鼓鼓地道。

    “两位姐姐！对不起！”众妖又诚惶诚恐地道。

    “好了，回去告诉你们那个谁，有空我就去会会他。”尐木随意地道。

    众妖软着脚迅速地离开了。

    “两位姐姐，你们没事吧？”尐木转身问二妖。

    夜香和风铃都有点畏惧地看着尐木，弱肉强食在妖界是不容置疑的真理啊。

    “你们不用害怕，我刚睡醒，脸都没洗，正好路过这里找吃的。”尐木看来是睡醒后肚子饿了，然后把这里当成自家厨房了。

    夜香和风铃犹豫着应不应该把怀里的灵果给尐木。

    “肚子真饿呢。”尐木的肚子饿得响个不停。

    二妖最后还是很不舍地将怀里的灵果供奉给尐木了。

    “这种东西我吃腻啦，我家里到处都是。我想吃的是人类那种，那种什么来着？”尐木纠结了，那种用火烧着吃的是什么来着。

    “是烧烤吗？”风妖的风平时到处吹，所以也见过进山打猎的人类是如何烧烤的。

    “对了！姐姐会弄吗？”

    “会的。”风妖在人类那里偷了调味料后，他们二人平时都经常吃。

    风妖为尐木弄了个烤山鸡。

    “还没熟透，不要动！”

    “这么久的啊！”留着口水的尐木很不耐烦地道。

    “快了。”

    尐木饱餐一顿后，心情无比的舒畅。

    “你们请我吃了如此美味的东西，那我请你们吃这种灵果吧。我家里到处都是。”尐木不由分说就拖着她们来到了他的洞府，二妖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到了尐木口中的家。尐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眨眼间就从另外一个地方移动到了这里，她们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这让她们对尐木的实力感到更是深不可测了。

    尐木的家就是一个山洞，洞里有着一个两丈大小的温泉，地上长满了各种奇珍异草，有结果了的，有刚开花的，也有差不多熟透了的。而每一株的药效都比夜香和风铃怀里的灵果强悍百倍。

    “这些，这些都是你的吗？”夜香和风铃目瞪口呆地看着如此多的奇珍异药。

    “是啊！不过这几个不能碰，是毒草来的，有次我误食了害我拉了数天才好。”尐木指着不远处的几种异草皱着眉道。

    “那边是温泉，泡着可舒服了。”尐木指着那边的温泉道，“以后你们也住着吧，反正这里大得很。”

    尐木是想天天都能吃到人类的食物才这样说的。

    二妖高兴地点了点头，她们觉得尐木和平时欺负她们的妖不一样。

    “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叫尐木！你们叫什么，是什么妖来的？”

    二妖都沉默了，因为她们都没有名字。在妖界，这种低等妖是不配有名字的。

    “我是香樟树化成的妖，她是风妖。我们都还没有名字。”夜香最后道。

    “哦，那你就叫夜香吧。”尐木道。

    “夜香？”那时夜香并不知道夜香是人类拿来称呼粪便的代名词。

    “太好了，我也终于有名字啦。”夜香甚是高兴。

    风妖笑着道：“那我呢？”

    “你的笑声如风铃，就叫风铃吧。”尐木听着风铃的笑声然后决定了她的名字。

    这就是尐木和夜香风铃二妖的相遇。就这样，尐木的家人名单中就有了二妖。

    自此后，夜香和风妖都住在了尐木的洞府内。她们每天除了照顾尐木的起居饮食之外，就不断地服食灵果，然后努力地修行。

    她们发现了尐木几点很奇怪的地方。尐木吃饱后就会跳到温泉里面睡觉，他这一睡就是睡个十来天。当他被温泉泡得满身通红的时候就又醒了过来。第一次的时候，二妖还会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而这种现象一直维持到了尐木成年的时候才正常过来，这是后话。而她们只能在温泉里泡一小会就受不了了。温泉的灵气过于浓郁，让她们有爆体的感觉。

    尐木和二妖真的就像一家人那样。对于尐木来说，她们就好比是他的姐姐一样对他关怀备至。

    在夜香风铃二人来到尐木的洞府的两个月间，因为有着无数的灵药，所以她们的道行突飞猛进，同时也领悟到了自身的传承妖术，修为大增。

    在此期间，九山的妖头目们都不满于自身的地盘了，最后战斗是在所难免的。九山的厮杀，造成各种妖死伤无数。

    最后又在一次十天的漫长睡眠中醒过来的尐木，他听到风铃说起这事的时候，对于这种现象，他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带着修为大增的二妖准备出去大干一番。

    九山的头目一个个地都被他轻易地收拾掉。而九妖的手下竟然都被尐木的妖压压得动弹不得。那时候根本没有妖知道尐木的道行到了怎样的地步，只知道所有的妖在他面前都过不了一个回合。

    强者为尊，自此之后九山的真正统领就是他。九山的团结，让北斗九山远近闻名，威势如日中天，导致很多人类的门派都想把里面的妖赶尽杀绝。

    那时候，最强大的门派当数建木巫山，同时四大门派在那时也已经存在了。

    但最后为什么尐木的九山变成了无心流的七山？这点夜香和风铃都没有提及。

    “为什么不把后面的告诉我？”尐木奇怪地问。

    “我们和无德有过约定，况且后面的事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不敢妄下结论。如果你的实力恢复了，那么你自然能记起以前的事的。”夜香道。

    风铃最后还是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你所说的碧玉其实就是无心流的祖师无心。我也不知道她最后为什么改名为无心的。”

    “碧玉！”尐木似乎又陷入了回忆。

    “那两位姐姐，你们知不知道弄玉手中的碧玉笙是怎么回事？”尐木道。

    “不知道！”一向口无遮拦的风铃都和夜香有着一样的回答。

    尐木知道，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她们应该还知道点什么，只是她们不想再说，也可能是不能说。但对于现在的尐木来说，他知道的已经很多了，其余的他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的。

    “我记得我的洞府在哪了，那里有没有其他变化？”尐木忽然开心地道。

    风铃笑着道：“一直都很好，我们经常整理着。”

    “不知道以我现在的力量还能不能进去呢？”尐木道。

    “要不现在回去看看？”

    “不用了，明天吧。今天被那老头子欺负了一天，我都快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