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意外的顽强

    弄玉师妹的妖将？她什么时候有妖将的？

    “就是无害师伯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弄玉看着他们依然疑惑不解，只好解析道。

    “那个是妖来的啊！我还以为是人呢。”迎雨道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怪不得你会担心了。”白雪恍然道，“看来你要祈祷啦，掌控阵法的人并不是掌门，也不是无害师傅，也不像是博师叔。”

    “那会是谁？”迎雨和弄玉同声问道。

    “是无德师尊！”大师兄老耳道。

    无德师尊？大多数弟子都没有见过其真身，那是因为那老家伙将掌门之位丢给无畏后就一直在外云游寻找他师妹的缘故。

    “我也见过一次，就是那一次，师尊就用这阵法让无害师傅躺了半个月，真是精彩！”四师兄死扛插嘴道。

    “见过很了不起？你见到师傅受伤是不是很开心？”五师兄硬撑的冷嘲热讽总会伴随而至。

    “你敢说你没有幸灾乐祸？”死扛反驳道。

    “哈哈！绝对没有！”

    “笑得这么贱！只有师傅才相信没有了。”

    二人争吵的同时，聚议堂上空的星阵图又再发生了变化。

    这就是北斗九星阵的奥义所在，天地间，唯有变化才是永恒，宇宙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这是宇宙的法则，也是人生的法则。

    “又变了！”尐木已经明白到他已经触动了北斗九星阵，如果他不能适应这种变化，那么就不能在里面存活下去。

    这时，尐木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一句话，天地自然规律原本简朴而平易，尽力去求简求易！

    对，求简求易，不要被满天的繁星迷惑了，不能进入其他八星的范围，唯一希望就是在印记还没消失前靠近贪狼星。繁星流动，但真正有杀伤的是北斗九星。但九星的位置随时都在变化着。

    尐木看着满天的繁星闪闪发亮，而他站的地方一团黑暗，不由得联想到了另外一个阵法“这是先天*？对了，错不了。丫的！到底是谁那么缺德，在北斗星里还加个先天*。肯定是那个老头子，我记住你了。”

    尐木的仇人名单里又多了一人。

    聚议堂里的无德打了个冷颤，“谁说我坏话了？”

    无德说话的同时，心神也没有离开北斗九星阵。

    现在屋里的三人，即使无德用出更惊艳的布阵手法，他们都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情绪变化。就刚才无德的一番话就足够他们诧异得三天睡不着觉，睡不着的人当然是不包括申无害了。

    “老家伙，对付现在的他，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太阴不说话就真的没有人认为他还在这里，存在感比普通的妖还薄弱。

    无德笑了笑，“你安静地看着就明白了。”

    “我看他连先天*都忍受不了，更不用说闯出北斗九星阵了。”

    有光明就有黑暗，先天*就是其真实反映，但先天*是将黑暗压缩到极致，集中于一点去攻击人，在黑暗的中心里面是没有光明可言的，伴随的还有因为黑暗所带来的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精神力稍微弱点的闯阵者，在被先天*困住的瞬间就会精神崩溃。

    被围于中心后，尐木仿佛回到了被封印的年代。那种没有阳光的恐惧，刻骨铭心的苦楚，绝望的伤心，那种宁愿死去的孤寂感再次泛上心头！

    尐木看不到外面的繁星流动，如果能看到的话，他就会更绝望了。北斗九星都已经违背规则地被无德操控着无耻地向他汇聚而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无心流的弟子们已经被震惊到忘记吐糟了。不是北斗九星的北斗阵，而其中还非常恶心地带着个封印行动能力磨炼精神力的先天元极远古阵图。如此大能竟然用来对付一个小妖，这已经不是用无耻就可以表达的下限了。

    弄玉心里痛了一痛，面上找不到合适的表情来表达现在的感受，心里只能默默地祈祷：不要死，不要死啊！我在等着你呢！

    文曲山！

    香樟树被一阵狂风吹得摇曳不停。

    “风铃！你紧张什么？”夜香鄙夷地道。

    “你不紧张？你不紧张还不断地长高干嘛？你还要脸不，还长？快停下，快停下！都快被无心流的人看到了。”风铃站在香樟树高耸入云的顶端紧张地道。

    “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下去！”夜香怒了，被风铃站在头上还唧唧歪歪的。

    “不好！他好像快要入魔了！”夜香惊道，“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啊！”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的吗？”

    “现在可不是吵的时候，我看无心流那老怪物存心想弄死他。”夜香严肃地道。“是先天*！是那阵图让他再次感受到了千年封印的痛苦。即使是像他那样的妖，但忍受了整整一千多年的封印，恐怕他本来就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了。”

    “那种痛苦又有谁能完全忍受得了。”夜香继续感叹道。

    “那怎么办好？怎么办好？”风铃在夜香顶端乱飞个不停，阵阵狂风吹个不停。

    夜香在风中凌乱，无奈之下，夜香巨大的身躯抖了抖，化作了人形。

    “要不要杀上去？”风铃化作人形的手紧握着拳头。

    夜香满脸寒霜，语气冰冷，“如果他再有什么事，我必不会再对无心流容忍下去！”

    面对尐木时的温柔可人的香樟树终于是露出了作为远古的妖的凶恶獠牙。

    “我们走！”

    二妖消失于黑夜里，目标贪狼山。

    阵法内！

    “让我就这样死了吧，我再也不想忍受这种痛苦了！啊！”尐木已经心智不清，他只能痛苦地敲打着黑暗的星空。

    尐木的雪白头发无风自舞，雪白的头发竟也慢慢地转为黑色。他已陷入疯狂，满天繁星中居然飘来了朵朵黑云。如果这样下去，成魔是迟早的事。

    “你要等着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的。不用害怕，我们会再相见的......”

    尐木记忆的碎片又再浮现！

    “你要等着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的，无论经过多少世......”

    “在没看到你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无论以那种方法生存下去！”这是尐木心底的声音，也是支撑着他被封印千年而不灭的信念。

    对啊！我还不能迷失自己，我还有事要做，还有人要等，还有......

    尐木慢慢地控制着体内的妖力缓缓地释放出来。尐木的妖力低微，但他释放的妖力竟然能将周围的黑暗慢慢地驱散，先天*的黑暗竟然就这样消失了。尐木的妖力难道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妖力驱散了黑暗，还是将黑暗所同化了？就连控阵的无德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

    “他的妖力？难道是先天妖力？”太阴低头思考着。存在着先天妖力的妖都是非常古老的妖。

    “呵呵！先天妖力？”无德笑了笑便又专心控制北斗九星阵了。

    先天*竟然瞬间就被破掉了，然而，更大的危机才刚开始。

    北斗九星阵的九个星君终于全部亮相。

    九个星辰之力所化的人形光团，毫无破绽地将尐木围在了中间。如此站位，是毫无退路可言了，难道用战斗力硬拼？那似乎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九星当然不会有什么场面话交代，在围上来的一瞬间就已经发动了攻击。九道如流星般的光线直射尐木，此等情况，无论尐木如何躲避都会有死角中招。一息间尐木便选择了受攻击最少的路线躲避。

    在尐木的意识中，他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完全避过九星的攻击，但做起来都很力不从心，一个是因为妖体没有完全成熟，另一个就是妖力的贫乏了。

    第一回合的攻击尐木就已经不知道中了多少记那种单调的流星，但接下来的几乎全都实打实地击中了......

    无德师尊似乎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手下留情啊！屋外的无心流弟子们看着如此高频率的攻击，感到华丽无比的同时，心里也不禁感到无力反抗。其实，他们心里也很清楚，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要被击中一次恐怕就已经躺下来了。因为那流星的威势不是他们现在的肉体所能承受的。

    “他竟然还能动！”众弟子无不惊讶。

    “他不但是在动，而且是有目的地在向九星的其中一星靠近。”

    “靠近那星也没有用吧，如果那不是贪狼星的话。”

    “没错，只有先灭第一星才能继续杀第二星。”

    “难道他知道那就是贪狼星？”

    “连我们都已经分不出那个是那个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那是！但他为什么中了那么多攻击，感觉还像没事一样？”

    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都看着大师兄，希望能得知其中缘由。

    “好像是他的衣服帮他抵消了大部分的攻击力，而能攻击到他身上的星辰之力都已经是无关痛痒的攻击了。”大师兄老耳沉吟了会道。

    他的衣服？就是那件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衣服？弄玉紧锁的眉头终于是放松了点，“不会有事的吧？”

    “你用不着太担心，我看你面相并非失物之相。而且我觉得，那妖可不是小妖而已。放心好了。”白雪对着弄玉安慰道。

    “白雪师姐看相之术果然了得，独具慧眼啊！帮忙看看师弟我吧，看我什么时候有桃花运。”这次说话的是七师兄颜善。

    “你就只有一副色相而已！”白雪冷冷地道。

    “不要这样嘛，我之所这样，是因为我对师姐的爱慕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了，你在我的心目中就好比北斗七星那般闪耀，如月亮般皎洁纯净，又有如女娲般神圣......”颜善话还没说完就被死扛和硬撑拖走了。

    “不要丢人了！”二人同声训斥道。

    尐木在密密麻麻的攻击中不断躲避并慢慢靠近贪狼星，他并不奢望能躲掉那些星辰之力，他只要护住没有衣服抵挡的头部就可以。

    那衣服乃是尐木利用自身道行，耗费自身的妖力经过整整一千年才炼化而成的，衣服就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般。尐木依稀记得，他在被封印的时候，由于受伤太重，他的妖力不断流失，为了不让道行尽丧，尐木只好破而后立，他将自身的妖力炼化成了衣服穿在身上。道行和妖力的丧失，是导致他身体犹如小孩般的主要原因。

    在尐木刚进来的时候，当明白这是北斗九星时，他就已经采取行动了，那时候打上的妖之印记真是明智之举。现在剩下的就是想办法熬住他们疯狂的攻击，同时，也要在掌控阵法的人没有留意到他已经发现贪狼星的前提下靠近贪狼星，并将其粉碎。

    机会！尐木被贪狼星对面的禄存星击飞。在尐木刚落地的同时，一个打滚就已经在贪狼星身边。当贪狼星刚想抽身离开的同时，尐木的妖气已经锁定了他。

    妖的妖气和修道之人释放的灵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不同的妖的妖气也有着不同的能力。例如，香樟树的芳香妖气就能安抚心神，平气定神。所以上次尐木躺在香樟树上面的时候才会那么的详和。

    “你们打得可过瘾啦！”尐木靠近贪狼星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贪狼星腕脉。尐木大喝一声，扣住的手猛然地将贪狼星重摔在了看不到的星空地面。

    ‘咚！’的一声巨响，整个北斗九星阵的星空仿佛都抖了抖。接着又是‘咚’的一声，贪狼星又被这边摔到了另一边。

    这两摔都没有任何的妖力波动，这说明，尐木只是用了妖体的自身力量就能将贪狼星甩来甩去。

    在这瞬间，尐木发出来的那种睥睨众神魔妖的气势，仿佛众星都为之暗淡。

    被尐木的妖力接触到的贪狼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慢慢地缩小了，因为星辰之力竟然被尐木吸入了体内化成妖力。

    剩下的八星的命运也和贪狼星差不了多少，从巨门到破军，再然后就是隐藏的二星。如此多的星辰之力全都被尐木吸入了妖体，但他的妖力也没有增长多少，他的妖体就像个无底洞一样。

    满天的繁星消失了，一切都回复到了以前那样。

    夜香和风铃已经停留在上空有一段时间了。她们看着已经破阵的尐木，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对！”夜香忽然面色大变，“还有新的阵法，北斗星阵只是个诱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