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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夜之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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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之站在花神面具摊子前犹豫挑选,感到有人拍她的肩膀,她便回过头。

    只见阮轼手中拿着两个瓷白的面具,上面细细描绘着妖艳盛放的曼珠沙华。他将其中一个面具递过来,她正要去接,却感眼前一黑一亮——

    白慕容已将一个画着弄花噆柳小鸳鸯的面具扣在了她面上,两手呈拥抱姿势地为她系好了面具,随即把另一个同样的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我刚听人说桥那边要放烟火了,我们快过去!”

    白慕容不由分说,拉起沐之的手就要走。

    卖面具的小贩急忙拦道:“公子留步,你们谁付钱啊?”

    庄初赶紧上前准备掏腰包。沐之随意问了句:“这些面具总共多钱?”

    许是看沐之一行人皆非富即贵,小贩心中一计较,便道:

    “公子,一共十个面具,五两银子。”

    “哦。庄初付钱。”沐之说罢就要随白慕容离开。

    谁知玉弘蝶却隔着面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吐出两个字:“一两。”

    小贩愣了一下,立即讨好笑道:

    “公子,我这用的都是上好的白瓷,请画功十年以上的老画师一个个画出来的,一般都是一个面具一两银子,您几位买的多,我才给您便宜了的。”

    玉弘蝶哼了一声,又吐出两个字:“八钱。”

    “哎哎,您这边怎么还降上价了?我这五两已经是最低价了,挣不了几个钱!”

    “五钱。”

    “我说这位公子,一口价,三两——这真是最低价了,我就糊口饭吃,您别拿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逗闷子了行吗?”小贩说着板起了脸。

    沐之感觉有点看不下去了,拉拉玉弘蝶,“你干嘛突然这么小气起来,不就几两银子吗?”

    玉弘蝶看都不看沐之一眼,只对那小贩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正要开口之时,却见那小贩一把抓过庄初手里的钱,惊慌道:

    “行行行,五钱就五钱,公子,我怕了你了!”

    沐之等人惊愣在原地,愣了半晌,不由纷纷朝玉弘蝶竖起了大拇指,后者则得意地捏了兰花指,颇有成就感地说道:

    “正所谓无奸不商,我玉弘蝶作为奸商里的翘楚人物,怎能被别的商家坑了钱,岂不有失颜面。”

    “听您这意思,您还对自己‘奸商’的身份特自豪?你可真行,人家就是个摆摊的,又不是大店欺客,你至于这么狠压价吗!况且五两银子而已,你平时买哪个胭脂水粉低于这个价了?”沐之揶揄到。

    玉弘蝶隔着面具又是一翻白眼,“这小贩的花神面具摊底下是八个空木箱撑着,每个空木箱都标着今日份。一个木箱可装两百个面具,八个木箱就是一千六百个,一个面具按两百文底价,三分利算,那就是九十六两银子的利润。

    以此推算,花神夜市三天,他至少能赚纯利近三百两,抵得过寻常农夫辛苦辛苦一年的劳作利润的六十倍,如此你还要同情他?

    再说了,我这次算是手下留情,给他照市价留了三分利的!至于我平时买的东西,虽贵却都是物值其价,每样细算过底价的。”

    玉弘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沐之等人听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却见那小贩听完他这通算账,立刻变得眼神躲闪起来,悄悄往角落里缩了缩。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奸商!天下第一奸!”沐之发自内心地说到。

    玉弘蝶似乎很满意这样的评价,一挥手朗声道:

    “接下来还有什么要买的,赶紧的,本公子我杀价还没过瘾呢!”

    一旁洪错本来还忙着掰手指头,还没捯饬清楚玉弘蝶方才大谈的那一通什么利润啊底价了的,一听玉弘蝶叫着要再去杀价,他赶忙拉住玉弘蝶的袖子,指向糖葫芦摊子,瞪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玉弘蝶,“那你给我杀杀那个。”

    “哈哈哈哈哈——”尹洛第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妙妙妙——玉公子真无愧玉峰城大当家之名——哈哈哈哈咳咳咳”

    “学什么猫叫!走!一起看烟火去!”沐之一巴掌拍在尹洛的后背上,害得他笑到一半就岔住了气,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沐之与白慕容在前,洪错背着桃子,扯着玉弘蝶袖子在后,司马云沚和尹洛聊着些东河封地见闻,戟墨和庄初并排,阮轼跟在最后,一行人有说有笑地穿行在花海闹市中。

    逛着逛着,大概是因为周围人实在太多,白慕容被挤得不停撞在沐之身上,几次三番之后,他干脆一把揽住沐之的肩,大大方方地与她勾肩搭背而行。

    一会儿白慕容拿狗尾巴草挠挠沐之的脸,她便笑着躲痒,去抢他手里的草。

    他只好高高扬起手里的草,故意不叫她够着。

    而她呢,也好似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凭什么夺得武林盟之位,“轻功内力”几个字怎么写,只是在他面前一蹦一跳地使劲去够他手里的草。

    再不然就是她在被人群挤得远离了他两步之后,故意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只等着他走到跟前,她便突然跳出来吓他一大跳,笑闹地倒在他怀里。

    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一回头,以玉弘蝶为首的所有人都站在在两丈之外,已将面具掀起来戴在头顶,正惊异狐疑地看着他们二人嬉闹,脸上的表情既惊讶又带点嫌弃。

    “你俩一会儿扯衣服打架,一会儿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俩干脆改名叫‘白三岁’好了。”玉弘蝶撇撇嘴。

    “那我就是姐姐喽——哦真好——”桃子满嘴糊着糖渍,吸溜吸溜地啃着糖葫芦,坐在同样正专心啃糖葫芦的洪错的肩膀上,欢乐地晃悠着两条小细腿。

    沐之大窘,只得赶紧岔开话题道:“阿错,桃子,你俩别一边走一边吃糖葫芦,小心那葫芦签扎着自己,当年白夙沙我就是被签子扎了,才上鬼冥山救治的!”

    “我皮厚,扎不透。”洪错很自豪地拍了拍胸脯,然后伸手把桃子手里已经吃没了的一截签子掰断了。

    而其他人则闭嘴不言,都是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编”的模样看着她,她颇为尴尬,只好扯了白慕容看烟火。

    各色烟花飞升上天,炸出绚丽的彩花。就着烟火爆裂和人群欢呼的声音,尹洛不知何时挤到了沐之身边,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凑近她道:

    “表弟,恕我直言,兄弟乱纶可是大大地不妥啊除非——不是亲兄弟”

    沐之听罢一惊,心中感叹这尹洛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笑眯眯的,却对周遭一切都时刻尽在掌握,对某些事更是有着惊人的敏锐直觉,随便一个猜测都猜得她心里发毛。

    “我乱你个大头鬼!”她心虚得很,反而手中更加用力地拍向尹洛。

    尹洛被拍得脚下一滑,直接从河岸边掉了下去,一头摔进了一只正载满鲜花的船坞中。

    “来来来,咱们坐船回府!”沐之赶忙招呼众人。

    于是乎,没有船只停靠的小码头,亦未经过船娘船夫的允许,沐之一行人纷纷跳下河道,分别落定在三只船里。

    不等那船娘船夫发作,庄初直接三锭银子挨个丢过去,船娘与船夫们立刻眉笑眼开,可劲儿划起了船,船娘更是开嗓唱起了悠扬的江水小调。

    “这个”司马云沚站在岸边,伸出手在空中不断比划,似乎是在丈量河岸与船之间的落差高度,刚说出了两个字,沐之就轻功飞起两步,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拽上了船。

    三只船划出一段距离,沐之一回头才发现阮轼还站在河岸上,他长身而立,一身玄袍,一头黑发,一张血红妖异的曼珠沙华面具。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蛇瞳透过面具望着她,在街道各色灯火的干扰下,她看不出他的情绪。

    看着阮轼的身影,沐之突然觉得他不应当像现在这样,突兀地站在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背靠着耀眼的灯火与繁花,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应该静静地与夜色融为一体,隐在深夜的浓墨之中,以寂静做底色,以星落做点缀。

    “师兄,你快上船来——”沐之站起身,朝阮轼挥手喊到。

    阮轼朝外轻轻摆摆手,并没有要上船的意思。

    沐之只得再大喊道:

    “师兄——我们回府等你——咱们今夜一同喝酒,不醉不归——”

    白慕容不悦地拉着她坐下,骂道:

    “师什么兄,还一同喝酒?不行!今后你只许同我喝酒,只许在我面前喝醉!”

    沐之推了他一把,“那是我同门师兄,他一直都将我当作师弟的。”

    “那也不行,万一他断袖怎么办?”

    “师兄若是断袖,那玉弘蝶,洪错,司马云沚,三个俊美公子都在我府上,天天在他眼前晃啊晃的,他不早看中一个了。”

    “那许是他不好那几口,就想断你呢?”

    “喂,你脑子里一天装的都是什么——是屎吗?”她鄙视到。

    “不,装的都是你——”白慕容坏笑着张开手臂就要拥抱,沐之赶紧躲闪推搡。

    河岸上,阮轼静静地看着远去的船只,以及船上那两个笑闹作一团的身影。

    他的目光平静而淡漠,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身子一动不动。

    一个面戴昙花面具的布衣男子抱着一篮鲜花,在阮轼身后站定,叫卖起花来。

    “教主有令,夜行城中已安排好教内顶尖杀手,你的任务就是务必让白夙沙在东宫大巡中落脚夜行城。”

    布衣男子顿了一声,又道:“务必查明能克制白夙沙无尘蛊之物,一旦查出,须立即回报。”

    没有听见阮轼的回应,布衣男子四顾一番,随即扯下阮轼脸上的面具,摔碎在地,他刀刻一般锋利的眉眼霎时显露出来。

    “江湖中人不比朝廷迂腐,难以安插进层层奸细。教主命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朝中与万一门中皆有奸细,白夙沙会很容易就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听明白了吗?”布衣男子不悦地低声喝到。

    半晌,一声低沉的嘶哑声才应道:“好。”

    随着布衣男子离去,阮轼俯身捡起地上碎成两半的面具,拍了拍灰尘,将带有绳子的那残破一半,重新带回了脸上。

    …………………………

    …………………………

    为着迎沐之回府,今夜的太子府灯火大盛,大总管左晟早已命人在睨云湖畔布好了宴席。

    沐之一行人在闹市玩了许久,此刻也都饿了,纷纷入席大快朵颐。

    她今日高兴得很,便命人搬了五十坛大漠狼上席,还给司马云沚上了西北特贡的玫瑰奶酒,给桃子上了碗果子酿。

    酒过一巡,白慕容提议干喝酒没意思,总要玩点什么或赌点什么才好。

    庄初提议行酒令,洪错提议比踢球,司马云沚提议下围棋分胜负,玉弘蝶则提议比赛裸泳,尹洛提议唱歌比赛,商讨来商讨去,最后决定听桃子的,玩捉迷藏——

    抽牌分一鬼多人,第一个被鬼找到的,罚酒一坛,第二个被鬼找到的罚酒半坛,以此类推,最后一个被鬼找到的不比喝酒,只作下一轮的鬼。

    如果一刻之内,鬼找不到任何一个人,那鬼则罚饮酒两坛。

    众人聚在一起抽牌,第一个被抽中当鬼的是司马云沚。他面对树站着,无比诚实地捂住了眼睛,开始数五十声:“一二三”

    未等他数完三声,沐之等人已纷纷轻功而动,飞天遁地。

    白慕容拉着沐之飞上了紫云杉树冠,玉弘蝶好整以暇地趟进了花坛里,内力屏息。

    洪错背着桃子跃上了一旁的睨云山半山腰,大红色外袍一闪,就不见了踪影,沐之伸长了脖子都看不见他飞的有多高。

    尹洛既不会武功,又不熟悉太子府地形,只得由庄初陪着,躲到了湖边靠岸的凹地。

    阮轼则走到了司马云沚面前大树的背面,靠着树坐了下来,宽大的树干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沐之从树冠上望下去,不由拍手称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师兄智慧!”

    五十声数完,司马云沚茫然四顾,开始找人,夜空里回荡起他幽幽的呼唤声。

    “夙沙——夙沙——”

    “玉公子——玉公子——”

    “八殿下——”

    出乎意料地,不出一刻钟,司马云沚就首先找到了沐之和白慕容,第二个是花坛里的玉弘蝶,就连飞上半山腰的洪错都,被司马云沚乘着择木笼爬上去找到了,阮轼是最后一个被找到的。

    沐之与白慕容共饮完一坛酒,轮到阮轼做鬼,众人看着他鬼气森森的阴沉面容和颇显诡异的双瞳,顿感压力,纷纷玩命找藏身之处,似乎生怕被找到就真的要被鬼吃了。

    因着阮轼耳力非凡,众人很快都被找到了。

    做鬼的身份轮来轮去,却个个都武功卓绝,捉迷藏玩的没什么意思,人却喝的半醉微醺了。

    仅仅是喝了两碗玫瑰奶酒,司马云沚就已经眼神迷离脚下虚浮。

    尹洛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一个劲儿眯眼“嘿嘿”傻笑,沐之有经验,他很快就要开始转着圈圈跳仙女下凡了。

    其他几个人,除了沐之也都喝的七七八八,满面绯红酒色。

    沐之被十几坛大漠狼喝得两眼发直,醉醺醺道:

    “来来,玩什么捉迷藏,咱们来来玩射靶子!比谁射的准!”

    “遵命,小的这就去去拿靶只”庄初大着舌头说到,晃晃悠悠站起身往内府走。

    沐之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我这有现成的!”

    说罢,她一手抽出斩金乌,飞身而起,落在睨云山一侧光秃秃的山壁上,长袖一挥,只闻刺耳的磨砂碎石之声凌空大作,土块石头纷纷落下。

    不消片刻,山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型的奇形怪状的超级大靶子,统共五环,每环还被她用斩金乌砍出了一个可供一人停歇的小平台。

    沐之踉跄着飞回落地,一把揽住洪错肩膀,喷着酒气道:

    “来咱们两人一组,比试比试!”

    洪错醉醺醺地将龙锏大力立在一边,劈开了白石台,大声应道:

    “好!比试比试!”

    众人以为的射靶比试,不外乎射箭投石,二人一组也自然是相互比拼,却打死也想不到沐之所谓的二人一组比试,乃是两人中一个做弓,一个做箭,做弓的人将做箭的人飞投出去,落在几环的山壁平台上,便赢几分。

    沐之要与洪错比试,便第一个拽起了司马云沚的后腿,“来,云沚,我做弓,你做箭,我定将你、将你将你扔个头筹!”

    司马云沚迷迷糊糊之中,只感到腿被人大力钳住,一阵天旋地转后就飞了出去。感觉到耳旁呼啸的风,司马云沚睁开眼睛,惨叫着落入了山壁靶子的三环平台。

    洪错不甘示弱,一把捞起玉弘蝶就甩了出去。

    玉弘蝶只是微微有醉意,本来斜腰立在一边看好戏,完全没料到有人敢把他当成箭射出去。

    “洪错——你把老子买的糖葫芦吐出来!!”

    玉弘蝶一边飞在空中,一边大叫到,拼尽全力才在二环的平台上稳住力气,没有一头撞上山壁。

    见洪错扔了个二环,沐之不服,四顾找新“人箭”,庄初吓得酒醒了一半,远远地躲开了,尹洛跑得慢了些,只见沐之“嘿嘿”阴笑,一把抓住了尹洛的双腿,原地飞转了三圈,一撒手就把他扔进了睨云湖里。

    湖边护卫吓得半死,赶紧纷纷跳水去救尹洛。

    等尹洛如落汤鸡一般地被捞上来时,洪错已把一旁笑的幸灾乐祸的白慕容甩了出去。

    未曾感受过洪错的大力,白慕容一头撞在三环平台的山壁上,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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