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春喂了狗

    将旅行包内人头送往检验科后。
    段辰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出租屋，将顺手带回的夜宵往桌上一撂，朝着里屋喊道：
    “阿凯，吃饭了。”
    “你咋才回来，我肚子都饿瘪了。”
    里屋走出一个缠着绷带的青年。
    他脑袋，脖子，左肩直至手臂都裹着绷带，绷带下还渗出黄黄的膏药。
    好在他的脸没被毁，一双弯弯笑眼，此时正打量着桌上夜宵。
    “哎呦，还是我辰哥好啊，羊肉串，大鱿鱼和肥腰子，知道哥们儿伤了，得补补，我这就去开两瓶冰啤！哈哈哈～”
    说着，高天凯哼着小曲儿走去厨房，他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条松垮的短裤，一手抱着本泳装美女图集，另一手里抓着包纸巾。
    “伤成这样了还撸，小心精尽人亡。”
    高天凯，猎灵公会苏城高级特工，是段辰原本的老搭档。
    前几天他被突然派去调查连环杀人案，结果受了一身工伤回来，赖在段辰这不走了。
    段辰脱下西装外套，鄙夷道：“你都是要和小杏儿结婚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嗨，这不就是怕她担心嘛，在你这先住两天，顺便给你男人装进进货，哥们够意思吧。你说你，也不找个女朋友，浪费你这张帅脸。”
    段辰无所谓的笑笑，“我们干特工的，都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诡秘这东西也不方便和普通人讲，我就这样挺好。”
    “你还惦记着黎薇呢？哥们儿，你都被甩两年了。那女人除了长得好点，身材好点，剩下哪点儿配得上你？那么多女人排着队等你翻牌儿，你倒好，呵，痴情。”
    “和她没关系。”
    段辰脑中浮现出黎薇可爱的笑容，他俩也算是一对儿校园情侣，可黎家身份地位显赫，根本看不上段辰这没有背景，一穷二白的小子。
    哪怕他天赋异禀，在最段时间内拿下猎灵公会高级特工执照，在只认钱的黎家眼中，他依然是个垃圾。
    刚一毕业，黎薇就提出和平分手，最后的拥抱还温暖留恋，结果三天后，段辰出外勤的时候就看到她和一名啤酒肚的老男人抱在一起。
    顿时感觉这几年的青春喂了狗。
    段辰私下调查了老男人一番，钟氏财阀二把手，权势地位滔天，其名下房产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和黎家确实般配。
    之后段辰一心扑在事业上，倒也没有再对谁动过心。
    “女人，只会影响你拔枪的速度......辰哥，我知道你心怀天下苍生，但多少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
    “等海妖的事情告一段落吧。”段辰现在也没心思考虑儿女私情。
    俩人围着狭小昏暗的桌子吃了起来，这家的串儿总是烤的很好，外焦里嫩，咸度适中，再配上冰冰凉凉的啤酒，巴适得很。
    这一刻，是段辰少有的放松时间。
    “海妖的事有眉目了？”高天凯问。
    “算是有点儿吧，得到两条新线索。”段辰回忆着女妖的话。
    “不好查，它们有除了记忆外的完美替换术。无论是外形，血型，还是dNA，都可以完美复制，根本就是‘失忆重生’，它们若想躲起来，就很难入手。”
    段辰闷了口啤酒，神情严肃。
    “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
    天刚蒙蒙亮，段辰已经出去了。
    掂了掂怀里沉甸甸的小布包，段辰拐进街角的巷子里。
    一栋栋低矮的小平房映入眼帘，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常见了。
    狭窄的通道口停着辆二八老式自行车，几个小男孩儿追逐打闹着从身边经过，对这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投来好奇的目光。
    彩虹典当行。
    一家开在旧式居民区的小小典当行。
    门脸儿很小，仅能容纳一个成年人侧身而过。一个玻璃柜台霸气的横在门内，上面摆放着些金银珠宝的手工制品。
    是对治安多自信，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段辰迈着长腿走过去。
    玻璃柜台后，一个50多岁的老头儿翘着脚，带着老花镜低头在看报。
    “老板，我典当点儿东西。”段辰敲敲玻璃柜台。
    老板从镜片儿后面抬起眼，眯眯着打量段辰。
    合体优雅的高定西装，语气神态放松自然，模样大约20出头，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一眼就能将自己看穿。
    老板快速移开视线，沉声道：“我这金价可低，你想好了？”
    段辰将小布包往玻璃柜台上一撂。
    掀开一角，顿时金光闪闪。
    老板瞪大了眼，这回坐不住了，他取来鉴定用的眼镜，随便挑了几个金闪闪的钱币验证起来。
    越看，他眼睛越放光，不禁狐疑的打量起段辰。
    这男人打扮的人模狗样，不像是地痞流氓。
    “黑货？”
    “正当渠道。”
    “哼，年轻人，正当渠道你会不去街中心那家？”
    老板手摸向柜台之下，忽然露出一抹邪笑。
    “来我这的大多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而来我这的人......也都是不怕死的怨种。”
    滴——！
    小屋内响起一声诡异的铃音。
    老板一把抓起柜台上金币布袋，与此同时，五个高大威猛的硬汉从小屋后冲出来，他们手里握着棍子，菜刀，一脸横肉嚣张的围了上来。
    “小白脸儿，今儿个兄弟们就给你上一课，告诉你什么是世道险恶。”
    老板狞笑着，双眼露出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