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苦为乐的孩子们

    呼呼的西北风卷着通红的柴火飞上了天，一时间把天的一边烧得红彤彤的，血红的火球像流星似地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只烧得碧绿的草地″嗤嗤″地直冒青烟！

    ″好险啊！再慢一步四个儿子就要葬身火海！\\\"月鹅抱着女儿望着那一片红通通的天空发呆地伫立在摇篮边，她将怜霞抱在怀里弓着背护着，生怕空中的火球砸在女儿的身上。豆大的冷汗从妈妈的额头上纷纷滚下，洒在脚下绿色的草地上，浸湿了好大的一片。

    ″哈哈，哈哈哈！大哥就像一只黑面猴！大哥就是一只黑面猫！″三宝指着大宝大喊起来！

    三宝的嘻笑声把五位兄弟的目光一齐吸引过来，″哈哈哈，嘻嘻，哈哈，大哥就是黑面齐天大圣！哈哈哈…\\\"六个弟弟齐刷刷地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大宝的脸哈哈大笑着！

    大宝抬眼朝正在狂笑的三宝扫去，三宝也是黑花脸一张，一条条乌黑乌黑大小不等的痕迹，或笔直或弯弯曲曲歪歪扭扭地爬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大宝指着三宝笑弯了腰！

    大宝这一弯腰，他的手摸到了搁置在箩筐上的木扁担，心中窃喜，一个恶作剧在头脑中萌生，他顺手抽出扁担高高地扬起向三宝狠狠地捧了下去，″妖怪，哪里逃，吃俺老孙一棒！\\\"大宝学着院子里大戏台上的孙悟空抓耳挠腮，他手举一万三千五斤的如意\\\"金箍棒\\\"狠狠地向三宝打去！

    ″啊！大哥你玩真的？…\\\"只吓得三宝就地十八滚屁颠颠地滚着，一棵芭蕉树拦住了他的逃路。

    三宝惶恐地爬起来悄悄斜视了一眼大哥，只见大宝右脚单立着右手反背竖持着″如意金箍棒″，左脚提起向前左手向前伸直。

    \\\"\\\"哈哈，原来大哥是在演唱院子里大戏台上的孙悟空！嘿嘿，我铁扇公主来了，大胆的泼猴头，请吃姑奶奶一扇！\\\"调皮的三宝顺手摘下一片大芭蕉叶，他双手高高地扬着\\\"芭蕉扇\\\"对准大宝猛地扇了下去！

    ″啊！歹毒的铁扇公主，我会回来的！″”泼猴″拖着如意″金箍棒\\\"飘然而去！

    ″′叭叭叭，叭叭叭′，演得好，演得像泼猴，演得像辣利公主！\\\"妈妈拍着巴掌挤了进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妈妈，看您的脸！哈哈哈…\\\"七只小手齐指妈妈那乌黑发亮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儿子们，你们一个个也是大花脸一张，哈哈哈…\\\"妈妈跟着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

    风停了，山上的火也熄灭了，疯狂的儿子们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怜霞还在睡着觉，月鹅顺着坡用锄头挖了一个简易的灶，然后将装满熟红薯的铁锅置于灶上。″一群泼猴″拾来一把把干柴，三宝在灶内?了一把干柴，妈妈″哧″的一声划燃洋火点燃灶内柴火，″呼！″地一声火苗从灶口窜了出来。

    ″咕噜，咕噜…\\\"铁锅里闹腾起来，紧盖着的木盖上热气腾腾，″呯，呯，呯…\\\"木盖被腾飞的热气掀了起来！

    ″开饭啰，花果山的大花脸泼猴们，快来分吃王母娘娘的蟠桃啰！″妈妈扯起沙哑的嗓门欢呼起来！

    ″大哥盗来王母娘娘的蟠桃回来啰！哈哈哈！″三宝打着哈哈围了过来，″吃桃蟠啰，吃蟠桃了…\\\"其余五″猴\\\"也″吱吱\\\"着挤了过来。

    月鹅妈妈从箩筐里端出一个木盆放在一块石头上，又从瓦罐里倒了点水，″花猴们洗把脸，你们这样黑不溜秋的会吓坏王母娘娘的，王母娘娘一生气啊，你们这群′猴子′可就要遭殃啰！哈哈哈″妈妈哈哈大笑着带头洗了把脸，爱干净的孩儿们也按从大到小的顺序洗了脸。

    ″瞧瞧，这群泼猴多干净多精神！王母娘娘好喜欢的！分蟠桃啰，大宝。″妈妈欢呼着揭开锅盖。

    大宝从筐里拿出一个大碗装满红薯，然后将红薯分发给弟弟们。

    ″吃蟠桃啰，吃蟠桃了…″儿子们齐呼着。

    ″嗯！真香，真甜，真好吃！\\\"妈妈拿着一根红薯交口称赞。

    ″妈妈，您还没咬一口，怎么就知道红薯这么好吃呢？″爱″挑刺的刺头三宝发问了。

    ″是啊，妈妈还没尝怎么就知道这么好吃呢？\\\"儿子们发难了！

    ″这…″妈妈的脸红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似乎被儿子们问住了。可妈妈毕竟还是妈妈，″′泼猴′们，妈妈是嗅出来，妈妈是用鼻子闻出味道来的！\\\"妈妈将鼻孔凑近红薯深深地吸了口气，″真香！″

    儿子们学着妈妈的样子将鼻孔凑近红薯，″妈妈说得真对，好香甜啰！″儿子们张嘴就咬，经妈妈一夸张，儿子们食欲大增，就连平时讨厌红薯的八宝也大口大口地咬着红薯呢。

    ″祸害，祸害″怜霞哭喊着从睡梦中惊醒，也许是哥哥们渍渍的称赞声馋得怜霞梦中流涎，也许是饥饿将她惊醒，于是″祸害，祸害\\\"地大闹起″天宫″来。

    ″哦，哦，哦，妈妈的宝贝，你莫哭！快快起来吃蟠桃，′嘘′宝宝，宝宝你莫哭，千万别把王母娘娘惊醒来，惊醒王母，霞的猴哥要遭殃！哦哦哦…\\\"月鹅妈妈俯身抱起怜霞轻声地哼着，她将早就没有乳计的奶子喂进女儿嘴里，怜霞\\\"巴叽″巴叽地吮吸几口，这一次不干了，她手打脚踢的″哇啦″大哭起来，妈妈的乳汁已被榨干了，吸不出奶汁的怜霞发脾气了。

    ″哦，哦！妈妈的宝宝你莫哭，爹爹的宝贝你莫闹…\\\"月鹅又将没奶的乳塞进女儿嘴里，可怜霞又将它吐了出来，″祸害，祸害…″她哭闹得更凶了，小家伙饿极了，一双小手捧着妈妈的奶张口又把它含在嘴里，″巴叽，巴叽\\\"了几下，又″哇哇\\\"地将奶子吐了出来。

    妈妈的″奶库\\\"已经淘空，″娘，妹妹没奶吃了！红薯这么好吃，怜霞也会喜欢的。\\\"三宝的话提醒了月鹅妈妈。

    她从铁锅底层翻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剥了皮，掰了手指般粗的一小块红薯入口，咂咂嘴，然后张嘴将口中的红薯用舌头喂入怜霞口中，怜霞″巴巴\\\"便将口中的红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