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诸葛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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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欲来

    秦岳没有回府。

    他勒紧缰绳,战马在将军府门前只稍作停顿,便调转方向,蹄铁踏碎清晨石板路上的残露,直奔帝都诸葛家方向而去。

    两名亲卫紧随其后,三人三骑,在渐次苏醒的帝都长街上划出一道肃杀的轨迹。

    诸葛家所在区域,帝都贵胄云集之地。

    这里不见市井喧嚣,唯有高墙深院连绵相接,门前石狮或狰狞或威严,檐角飞翘入云,每一片黛瓦都沉淀着世代积累的权势。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书卷混合的气息,连穿梭往来的仆从都脚步轻缓,生怕惊扰了这份刻意维持的静谧。

    诸葛世家的大宅坐落于坊中最深处。

    不同于其他府邸的金碧辉煌,诸葛府以青灰为主调,白墙黛瓦,院墙比别家高出三尺,墙头可见疏竹探出,颇有隐逸之风。

    这府邸在帝都权贵圈中素来神秘——清雅幽深只是表象,真正令人敬畏的是其内蕴的玄机阵法。

    据说诸葛家历代家主皆精研阵术,府中一草一木、一石一水皆暗合天机,寻常人踏入,若无指引,三步即迷,五步即困。

    往日此时,诸葛府门前虽不至车水马龙,但也总有数辆马车等候,多是前来求卦问策的朝臣或江湖名宿。

    门房总是恭敬而不失分寸,进退有度,彰显着这个千年世家的底蕴。

    然而今日,一切皆异。

    朱红色的大门紧紧闭合,门前空无一人。

    连常驻的门房也不见踪影,仿佛整座府邸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更令人心悸的是,整座府邸笼罩在一层似有若无的淡青色光晕之中,若在晨曦中不细看,几与天色融为一体。

    但若凝神注视,便可见光晕中隐隐有银色符文流转明灭,如水中游鱼,轨迹玄奥难测。

    秦岳勒马立于府前街角,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似是感应到前方无形的威压。

    “九宫归藏阵。”秦岳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这是诸葛家护府大阵中最着名的三大阵之一,一旦全力开启,非请莫入。强行闯阵者,先入迷障幻境,心志不坚者立时神智错乱;若能破得迷障,则触发第二重杀机,九宫方位轮转,天地倒悬,水火并起;传说中还有第三重变化,但百余年来无人逼得诸葛家动用至此。

    此刻阵法全开,已是最明确的信号——诸葛府闭门谢客,拒见任何人。

    秦岳并未上前叩门。

    阵法已启,叩门亦是徒劳。

    他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周:左侧屋脊的阴影处似乎比平日深了三分;对面商铺二楼的一扇窗扉在他目光扫过时轻轻合拢,但合拢前有瞬间的凝滞;

    巷口处,一片深青色衣角一闪而逝;更远处茶楼幌子下,一名看似悠闲品茶的客人,指尖在桌面叩击的节奏暗合军中传讯的节律。

    探子。

    不止一方的探子。

    刑部的暗桩,兵部的眼线,或许还有宫里那位的手下。

    他们如秃鹫般盘旋在这座突然沉寂的府邸周围,监视着,等待着,确认着诸葛家的动向。

    兵部尚书王衍之的话,被眼前这寂静的府门和潜伏的暗探印证了。

    诸葛家核心人物,很可能已不在府中。

    “好一个诸葛无我……”秦岳低声自语,声音中混杂着复杂的佩服与深深的忌惮。

    诸葛无我,诸葛世家当代家主,诸葛凤梧的父亲。

    年不过五十,却已执掌家族二十载。

    朝野上下皆知其智计深沉,算无遗策。

    三年前北境边关粮草疑案,满朝文武争论月余无果,他只看了三份卷宗,饮了一盏茶,便指出转运使与户部侍郎勾结的七处破绽,证据确凿,无人能辩。

    去年江南水患,他献上的“分洪导流九策”,工部大匠看了叹为观止,称其“巧夺天工,非人力可及”。

    这样的人,昨日宫中密议之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风向变化?

    或许他在宫中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或许他只是从皇帝问话的语气、几位重臣交换的眼神中,便已读出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于是当机立断,连夜安排家族核心撤离。

    帝都九门戒备森严,每门皆有禁军把守,出入皆需勘验文书。

    如此短的时间内,大队人马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那么,他们最有可能的去处……

    秦岳调转马头,目光投向了帝都西北方向。

    即使在这晴朗的清晨,那片区域上空似乎也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翳。鬼街——帝都最混乱、最复杂的地带。

    那里没有王法,只有地下世界的规矩;没有朝廷命官,只有各帮派的话事人。

    巷道错综复杂如迷宫,许多房屋地下有三层暗道,连通着黑市、赌坊、私盐仓库,甚至是前朝遗留下的秘密地道。

    若要藏身,短期内不被发现,鬼街确是最佳选择。

    “走。”秦岳不再停留,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扬蹄奔出。

    蹄声嘚嘚,穿过逐渐喧闹起来的街市。卖早点的摊贩揭开蒸笼,白汽腾腾而上;

    货郎摇着拨浪鼓,吆喝着胭脂水粉;孩童追逐打闹,从巷口窜出,险些撞上马头,被亲卫及时喝止。

    帝都的清晨依旧鲜活,百姓依旧为生计奔波,全然不知这片太平景象之下,暗流已汹涌至此。

    秦岳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他十四岁从军,二十年沙场纵横,马革裹尸,为的不就是守护这炊烟袅袅、孩童嬉戏的寻常景象吗?

    可如今,这景象脆薄如纸,一阵北风便能将其撕裂。

    半个时辰后,北城门已在眼前。

    高达十五丈的城门楼巍然耸立,青灰色的城墙历经千年风雨,砖石缝隙里长出的野草在风中摇曳。

    守城将士见大将军亲至,连忙大开中门,秦岳策马直入,沿着马道盘旋而上,直达城楼顶端。

    甫一登上城楼,狂风顿时扑面而来,呼啸如野兽怒吼,吹得他战袍鼓荡,猎猎作响。

    这风来自北方,带着草原的粗粝和远山的寒意,已有几分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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