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处处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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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灵溪感恩地点头,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春桃和另外一个陌生的丫鬟走进来。

    “小姐,这是踏雪,世子府上的侍女,以后就是我和她照顾您了。”

    踏雪躬身,朝洛灵溪行了个礼:“奴婢给小姐请安。”

    洛灵溪见她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很是乖巧,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咱们以后好好相处就行。”

    世子出门时,慎重交待她要照顾好洛小姐。

    毕竟是世子看上的人,踏雪以为贵人家的小姐一定是个难说话的人。

    没想到洛灵溪如此好说话,踏雪欣喜地点头。

    天福寺。

    差不多在寺里待了二十天,安容馨清瘦了不少。

    但性子还是那样,一点儿也没变。

    喜儿一大早就赶到寺里,向她报告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小姐,听闻洛灵溪患上水痘,已经离开国公府,暂时到外头治病去了。”

    安容馨坐在垫子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听喜儿这么说,她马上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喜儿。

    “那个女人也不小了,还长水痘?上哪治病去?”

    喜儿悄然回道:“她在上京除了二夫人就没有其他亲人了,我想,应该是去投靠萧慕非。”

    “萧慕非是谁?”

    安容馨问道,从未听闻洛灵溪认识有这个人。

    这些时日,安容馨让人不时盯着清幽院。

    洛灵溪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只是这次她的病来的蹊跷,那人竟然没有掌握到她的行踪。

    “这人可厉害了,是江南新进的解元,如今在国子监学习,准备参加春闱考试。听说和洛灵溪青梅竹马,长得一表人才,不差世子多少……”

    “够了,我不是听你来此说她好话的!”

    安容馨气的堵住了喜儿这张嘴。

    尤其是听到“解元”“一表人才”“不比世子差”这些话。

    简直要她的命,她嫉妒的发狂。

    喜儿被骂,知道自己惹恼了她,忙哄道:

    “小姐不用担心,离开国公府她也活不了,她能有多大能耐在上京立足,那萧慕非功成名就时,必定会抛弃她,成为大渊陈世美的。”

    安容馨默了会儿,吩咐道:“你让人跟紧大哥哥,我不信,她能逃到天涯海角。”

    “看样子,指不定是想逃跑,不想给我二哥哥冲喜。”

    一语惊醒梦中人,喜儿扶额:“小姐就是厉害,把我没想到的都想到了。”

    安容馨高傲地骂了喜儿是个蠢货。

    可惜自己如今困在此处,还有十余天才能回府。

    母亲又被关禁闭,自然是出不了门。

    否则要找到这个商户女,那还不容易。

    郊外。

    前往宫中的必经之地。

    一辆马车在高山峻岭中飞驰而过。

    安墨染撩起布帘,扫了一眼窗外,问玄武。

    “家宴那晚,平襄王中途离席,去向何处?”

    玄武侧着身子,脑袋转向布帘,朝里面的人回道。

    “回公子,平襄王离席后去了翠铭院,半个时辰才出来。那日不只我看见了,表小姐也看见了。他们、他们发出了一些夫妻才有的声音。”

    说罢,玄武已经脸红了。

    他比安墨染还小一岁,跟在安墨染身边,过的纯粹是和尚一般清心寡欲的日子。

    至于什么是欲,他懂。

    安墨染震惊,没想到平襄王胆子那么大。

    居然背着国公府的所有人,在翠铭院和洛氏行苟且之事。

    难怪,洛氏这么些年行差踏错不少,却还能安然无恙。

    他在边关守几年,洛氏还能蹦跶。

    如今他回来了,自然没有给她残喘的机会。

    骏马奔驰,留下一路尘烟。

    一个半时辰后,安墨染来到东宫。

    太子任萧逸早已等着他了。

    安墨染作揖行礼:“臣安墨染见过太子。”

    任萧逸从椅子上走下来,将他扶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他脸色略显疲惫。

    “表哥,怎么今日如此疲惫,往日你可是百般精神抖擞的。”

    安墨染苦笑:“臣昨夜调查细作一案,发现上京不少官宦已经成为平襄王府的人,甚是棘手,夜里没睡好,今早又赶路,自然是没有精神。”

    “原来如此,表哥受苦了,国事固然重要,身体也要保重。”

    任萧逸正为此事头疼,“不只刑部,吏部、礼部、工部,一品以下,都有官员被平襄王收买笼络,用的都是同一种方式,那就是以女人做诱饵,听说从江南又物色了一批瘦马来上京,献给达官贵族们。”

    自古红颜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

    更何况朝廷里并不全是忠臣,也有不少奸臣,和酒囊饭袋。

    安墨染同意,他打听到的其实跟太子说的差不多。

    “我已经把重要证人绿瑶给藏好了,她曾是林尧舜的人,了解很多细作的事情,但此事背后牵扯舒贵妃一族,岂是说动就能动的。”

    树大根深,藕断丝连。

    如果不能连根拔起,不管是太子,还是安墨染,都不敢打草惊蛇。

    毕竟这些时日,在平襄王一派的撺掇下,圣上已经开始与太子有嫌隙了。

    圣上多疑,认为这是太子在离间舒贵妃母家和朝廷的关系。

    趁机挑起事端,享渔翁之利。

    正因如此,圣上才迟迟不肯让位给太子。

    太子年轻气盛,但已入东宫正主十余载,至今不能掌权。

    若说对权力不向往,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信。

    听了安墨染的话,任萧逸苦笑:“表哥,我真羡慕你,国公爷是个好父亲,你们父子关系向来融洽。”

    “不像我和父皇,天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说悲不悲哀。”

    言语的伤感,令富丽堂皇的宫殿徒增了几分落寞。

    安墨染的手搭在任萧逸的肩膀上,故作轻松地笑道:“您身上流淌着圣人的骨血,你们永远是父子,毋庸置疑。”

    “你们兄弟俩聊什么呢,这么伤感。”

    门外,说话的女子眼波流传,笑容可掬。

    戴着金色的凤冠,垂下缕缕流苏,闪烁着炫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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