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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得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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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田旺咬牙,碍于沈砚,才强勒自己没去追堵。

    苏昭在这时换好了衣衫,被送了进来,长福则被关在她比邻的一间里。

    沈砚将狱审的一众召到面前,逐一审视着,“此番我受上命,探查一桩密案,苏氏牙行二人,除我以外,任何人不得审讯。

    同时,还有一位疑犯,因心存死志,又过于残暴,为防他过击行径,将用木具套住头面,束住手脚,等处置完毕我会亲自送来,往后,尔等皆不可靠近。”

    田旺一怔,继而低头道:“属下领命。”

    沈砚说完,又回身望向栏墙中。

    苏昭已坐到了刚刚那姑娘蜷缩的位置,姑娘跑时仓促,毡帽也没来得及捡拾,她倒马上活用,扣在了脸上,呼吸平顺,似是已然入眠。

    倒是从未见过,来了监狱里能即刻睡着的。

    如此熟稔,不似初次。

    踏出牢房,夏临正候在门外。

    见他出来,凑近道:“大人的伤还是尽快诊治。”

    沈砚应声,又问:“那人如何?”

    夏临道:“已悉数按您吩咐安排好了,只是他一直昏睡不醒。”

    “迷药再烈,也撑不过三两天,现在问他也断不会据实开口,正好让他消停几日,有然也会探查刑部那边究竟是如何耍的这偷梁换柱的把戏,到时再一并收口,他认与不认都无关紧要了。”

    况且,以季应奇为点,撬动的真相下,究竟有多少手搭连,才能遮住天,又将引起朝野多大的震颤。

    这都是难以估量的。

    “仵作那边给了初断,脚夫等人被一箭索命,和从庙里捡回的箭同属一种,应是一人所为。但箭的材质极为特殊,也没有标识,暂时查不出来历。

    至于那堆化水的腐衣,仵作称从没见过这种情形,还需详细勘验。

    另外……属下总觉得牙行那两位不太对劲。”

    “说说看。”

    “他们偷运那人的行径姑且不提,单说在破庙时,虽看着也害怕,但又不似一般人的反应,属下也说不上来具体……”

    沈砚道:“我也认为,起码,他们对那个委托人,并不似说的一般一无所知,之后还要严加审问。”

    “对了,先前大人安排,去查案发那夜是否有人曾在御史张大人家出没的事儿,有了眉目。”夏临道:“属下托人找张府门房打听,那门房的嘴铁板一块。

    后来又找那趟街的地头蛇,辗转才问到了一个当夜恰躲在张大人家门附近的小乞儿。

    他说夜半将明的时候,恰有一人上门,路过他藏身之处,不慎踩了他的手,因此分外有印象,他形容那人形貌,属下听着,极有可能——”

    他凑在沈砚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沈砚深望他一眼。

    “大人,有没有必要将咱们抓回来的那位另寻一处藏起,不然在这寺中,实在难以把控。”

    沈砚道:“夏临,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绝对隐秘的地方。

    现在能做的,唯有尽力争取一些时间,也给陛下一些准备的时间,而在这个阶段,只有我们,和幕后涉及之人知道他还活着,他现在,就是一个饵。”

    说到这,沈砚忽然一顿。

    被“活着”二字触动。

    对牙行主仆二人的灭口在情理之中,可若当真是要救季应奇,为何灭口时用的武器竟是箭。

    隔墙而射,箭矢无眼。

    他们难道是要连季应奇一并除掉?

    究竟为何?

    起初他也想过,季应奇罪孽深重,并不是这一桩罪案而已,若长久探查下去,恐怕连多年回护他的季大人都折在其中。

    于是有了推波助澜,速断速斩的一招。

    而后的偷梁换柱,仿佛印证了猜测。

    然而如今的结局,又将推测引向了死路。

    沈砚眉峰紧锁,“夏临,你去给有然传信,让他无论如何回季家一趟,探一探季大人究竟是否参与其中。”

    季有然站在季府门前。

    整个府邸森严沉寂,毕竟才发生了这等事端,府中下人连呼吸都恨不得屏着。

    门房见了他,连忙殷勤凑前。

    往日里,这位二少爷在家中不受待见,但如今也就剩他一个儿子,身价极有可能自此逆转。

    自是得为后路铺垫。

    但季有然没理,也止了他的通传,直接踏进了门槛。

    门房悄悄啐了口,装什么,一个庶出!

    “你就是那个庶出的贱种?”这也是季有然七岁那年,回到府中,季应奇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季有然自小和娘生活在一个小小渔村。

    渔村临江,每年秋月,芦苇结穗,绒花漫天,雪白成片。

    娘就坐在水边,用晒干的苇杆编织草席,他就枕在娘的膝头。

    仰头便能看见娘油亮亮的麻花辫,和她温柔的笑脸。

    有时见他呆得不耐,为了哄他,娘就给他编玩具。

    有时是兔子,有时是盛蚂蚱的小笼。

    娘还会唱起歌,嗓音清亮婉转,成群的鸥鹭浮水而起。

    连收网的渔民们都禁不住驻足。

    于是那些下作的流言便散得全村尽是。

    村妇路过他家,都要特意唾骂几句,久了,村中孩童也有样学样,见了他便打,说他是没爹的野种,说娘是狐狸精。

    第一次他带着满身伤,双手揉着眼睛,哭咧着跑回家时。

    娘气恼不已,领起他,去那顽童家讨要说法。

    当地人都生得体悍,顽童的娘不管不顾便操起铁锹向他们扑来,幸好那爹有些良心拦下。

    那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嚎哭,说谁人不知他娘曾是个妓子,被大户人家玩儿够了,连小杂种都不要就撇到这乡下来,现在又要污了他们村子。

    又编排自家男人也被勾了魂,竟为了这么个贱人对自己动手。

    一时左邻右舍围了小半圈,有好事儿人也跟着咒骂。

    娘就这么笔直地站着,虽然面色苍白,依然不曾退半步,将他紧紧护在身后。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才平息事端。

    回家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问:“娘,什么是妓子?”

    娘霍然停步,怔怔看他。

    那是他第一次在娘眼中,看到了那般情绪,像一团浓郁的雾,随时会化雨。

    他慌忙摆手,“娘、娘,我不问了!”

    娘蹲下,静静看他,最后将他揽在怀中,颤抖道:“阿然,是娘对不住你。”

    他不懂娘为何会难过至此,他只知道一切的源头,尽是因那顽童打了他,他却想寻求娘的庇护。

    于是自那后,即便再被村童追打,他便拼尽了全力反击。

    有时打得过,有时打不过。

    可终归人皆惧怕不要命的。

    他就是次次都豁出了命,像嗜血的野兽,他再也不愿看娘的那个眼神。

    然而五岁那年,却又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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