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饶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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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笵贤饶有兴致追问,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你既自称身份,又为何遮挡头部?按你的逻辑,这岂非自相矛盾?”

    贺宗纬早有对策,当即答道:“正因料到会受质疑,我才预先准备了说辞。”

    笵贤心生赞叹,果然被他巧妙化解,果然是撒谎高手。

    索性顺势而为。

    笵贤浅笑,转向枚执礼行礼道:“大人,原告律师称此案系冒名行凶,可结案了。”

    担架上的郭宝坤顿时焦虑不安,连连点头,内心痛骂贺宗纬胡言乱语。

    不仅乱编,还替笵贤挖坑!

    贺宗纬同样束手无策,你倒是继续辩啊,我已经备好一连串说辞等你跳入陷阱,为何停了下来?

    笵贤留意到郭宝坤举动,指向他说:“大人请看,郭公子似乎也同意此结论。”

    枚执礼苦笑,那哪是同意,分明是在嘲笑你胡扯!但听他们争辩时发现诸多疑点,思索片刻后说道:

    “既然未见行凶者面目,此事……”

    贺宗纬急忙插话,他虽有所准备,但这准备他自己都觉得荒诞,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拱手说道:

    “大人,行凶者在作案时……”

    笵贤饶有兴趣看着贺宗纬,看他还能编出什么话来。

    贺宗纬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行凶者在作案时吟诵了一首诗!”

    枚执礼感到十分好奇。

    “哦?”

    笵贤惊讶睁眼,你这话实在离谱,还能再夸张点吗?谁会在打架时念诗?

    贺宗纬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高举展示给枚执礼,同时大声念道: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两句选自笵贤所作之诗中最为出彩且具有代表性的部分。

    笵贤沉默不语。

    枚执礼眼前一亮,“好诗!”他随即瞥了枚橙安一眼,平日公务繁重,未曾留意诗社动态,这般佳句为何不与自己分享?

    枚橙安疑惑不解,只觉对方的眼神莫名。

    贺宗纬接口道:“大人可知,昨日靖王府举办诗会,笵贤所作七言诗中有此两句,而作案之人又在行凶时吟诵。”

    众人目光聚焦于笵贤。

    “由此可证,笵贤便是凶手!”贺宗纬断言。

    笵贤双臂环抱,冷眼相对,“这样的推论也太牵强了,稍有头脑的人都不会信服。”

    枚执礼微微颔首,“此言确有几分道理。”

    枚橙安轻笑掩嘴,幸未引人注意,父亲的思路实在难以捉摸,至少该再三查证后再做判断。

    笵贤无奈,“伯父,您这是成心拆我台?这逻辑站不住脚。”

    笵贤摊手叹气,“即便是胡乱编排,也不至于这般荒谬,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

    贺宗纬避开笵贤的目光,忐忑望向枚执礼。

    枚执礼恍然大悟,意识到其中漏洞,点头看向贺宗纬,“笵贤的诗众人皆闻,单凭这点就判定其为凶手,实在勉强。

    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贺宗纬心头释然,枚执礼的态度表明计谋失败,所有伪造之事均被笵贤识破,只得另寻他法。

    贺宗纬略加思索,转向笵贤,“昨夜你身在何处?”

    笵贤平静答道,“在家休憩。”

    枚橙安听得愣住,家休憩?情形不对,先前的线索没变化,为何此处不同?他本想看后续发展。

    贺宗纬紧追不舍,“有何人能为证?”

    笵贤耸肩丢出一句,“无人,院内唯我一人。”

    果然,贺宗纬抓住机会反击,“这般巧遇?偏选昨晚遣散仆役?显然是心虚所致!”

    贺宗纬察觉到笵贤的漏洞,越说越有自信。

    “有两种推测,一是你担心下人发现行踪,故意让他们离开;二是你并未遣散下人,只是不确定自己的夜行是否被发现,怕他们招供。

    无论哪种情况,都表明你心虚。

    笵公子还有何辩解?”

    笵贤面露淡然之色,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贺宗纬,未发一言。

    贺宗纬点头转向枚执礼拱手道:“大人,笵贤无话可说了。”

    枚执礼目光移向笵贤。

    “你真无须解释?”

    笵贤轻笑回应:“大人,这些事我不愿多谈,但有些话得说清。

    我并非昨晚才辞退下人,而是初到府上便全部遣散。

    如您怀疑,尽可派人核查。

    您认为我会刚至京都便对付郭宝坤?当时我还不识他。

    因此,贺宗纬的话毫无依据,这是我不愿反驳的原因。”

    枚执礼沉吟片刻。

    “那为何辞退下人?”

    笵贤答道:“这是我个人喜好,从小如此,喜独处。”

    枚执礼点头表示明白,未作多余评价。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笵贤继续道:“关于我与郭宝坤的冲突,无论是石居还是诗会,我都让他明白厉害。

    老实说,他在我眼里不算什么,为他冒险不值。”

    枚执礼下意识点头赞同。

    “确实没必要。”

    此时,郭宝坤也疑惑,昨晚动手的真是笵贤?

    贺宗纬急切插话:“大人,莫被他误导。

    近来仅与郭公子争执,且笵贤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嫌疑最大。”

    笵贤冷眼回了两字:“证据。”

    贺宗纬哑口无言,束手无策。

    目睹此景,枚执礼心中已有决断。

    “既然如此,此事另有隐情。

    笵贤动机不足,原告证据不足,就此结束。”

    话音未落,院外忽起骚动,打断枚执礼。

    他皱眉望向院外,高声问:“何事喧哗?”

    门外又传来一声:“太子驾到!”

    此言一出,室内众人齐望门外,枚执礼起身,枚橙安随之站起,走到中央,朝府门眺望。

    只见府门前瞬间出现数十名盔甲侍卫,列队整齐,直至大堂前停下,分立两侧,静静站立。

    贺宗纬本以为结局已定,却意外迎来转机,迅速靠近郭宝坤低语:“郭兄,笵贤恐难支撑。”

    京都府门前,人群肃立,纷纷俯身跪伏于道路两侧,笵贤亦在其中。

    他偷偷抬眼,目光投向远方尽头。

    只见一辆由全副武装侍卫护卫的华贵马车徐徐靠近,其后跟随太子仪仗队,气势恢宏地朝京都府行来。

    马车停驻于府门之前,太子自车厢缓步而出,环视泗周。

    待宦官备妥踏脚板,他才慢慢拾阶而下。

    太子未作停留,直奔京都府大门,身后仪仗队紧随其后。

    刚入门便遇阻碍,府门高达泗米以上,本不应有差池。

    但仪仗队中两名持三米余高华盖的宦官失误,竟被垂挂的帘幕卡住。

    华盖又称伞盖、宝伞,象征权力与尊荣,“华”取花之意,“盖”意为遮阳伞,乃仪仗重要组成部分。

    太子察觉身后混乱,止步回头一瞥即明原委,眉头微蹙道:“何事?前后各置一顶。”

    宦官慌忙遵命调整,总算勉力将华盖安置稳妥。

    太子瞪了他们一眼,复前行。

    入府庭院,迎候的士兵齐齐单膝跪地。

    步入大堂,众人皆跪拜行礼,齐声道:“叩见太子殿下。”

    笵贤虽未跪拜,亦未言语,仅拱手致意。

    太子入内后视线一直锁定笵贤,直至擦肩而过才转移。

    继而他注意到另一名跪地的枚执礼。

    “枚大人!”太子疾步上前搀扶,“速速起身。”

    “多谢殿下厚恩。”

    待枚执礼站定,太子展颜一笑,又见跪旁的枚橙安,目光略显困惑。

    “橙安?”他轻拍对方肩头。

    “怎会在此?快起来罢。”

    “多谢殿下。”

    枚橙安应声而起。

    “殿下,堂上二人我识得,交情尚可,特来探究竟。”

    太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枚执礼问:“殿下此行所为何来?”

    太子答曰:“欲观你断案。”

    枚执礼愕然,侧身让位,请太子就座。

    太子扶着枚执礼手臂道:“你是京兆尹,那位置该你坐。

    至于我……”

    环顾泗周,见柱边有一凳,径直走向前。

    枚橙安无言以对。

    太子拿起凳子置于主位旁坐下。

    枚执礼再次愣神。

    “殿下,这……”

    太子微笑道:“莫要站着了,继续办案,切勿误事。”

    枚执礼拱手登台,在主位坐下。

    枚橙安寻了把小凳坐下,心道:你这位太子,分明此处凳子充足,却偏爱独用。

    太子看向堂下跪着的贺宗纬:“也起来。”

    贺宗纬拜谢后起身。

    太子对枚执礼言:“继续。”

    枚执礼点头:“是。”

    ……

    京都府附近街巷。

    二皇子于摊位前翻阅《红楼》。

    十米外,礼弘成听完汇报,挥了挥手示意后,朝二皇子走去。

    “太子已经到了京都府。”

    二皇子抬起头,目光锐利。

    “他真的亲自来了。”

    说完,二皇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说:“既然太子站在郭宝坤那边,那我们也支持笵贤,这才公平。”

    礼弘成点头表示赞同。

    “我还是别去了。”

    二皇子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别的事情?”

    礼弘成摇摇头:“没有。”

    二皇子从桌上拿起《红楼梦》递给谢笔安:“那一起去,当作看戏了。”

    礼弘成思考片刻,点点头同意:“也好。”

    ……

    京都府堂。

    枚执礼扫了一眼桌上的诉状,正准备继续审理,笵贤开口道:“殿下,案子已经审完了。”

    太子吃了一惊:“审完了?”

    笵贤说:“刚刚枚大人判定我无作案动机,原告证据不足,所以此案结束。”

    太子看向枚执礼,后者点头确认。

    “这么说,笵贤没事了?”贺宗纬插话。

    “嫌疑还未完全排除。”太子点点头,又问枚执礼,“既然没排除,为什么就结案了?”

    枚执礼直言:“因证据不足无法指控笵贤,殿下可以查看堂上记录。”

    太子瞄了眼贺宗纬,见他低头不语,心里暗骂一声“废物”,随即调整神色,笑着对枚执礼挥挥手:“不用看了,京都府的律法很严谨,你向来公正,我信你。”

    枚执礼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人干涉就行。

    贺宗纬却脸色阴沉,原本以为太子到场会有转机,现在彻底绝望。

    太子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既然此案已了,大家都还在,我这里还有一件案子,不如一起审了。”

    ……

    笵府后院。

    柳如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焦虑不安,不知道京都府那边的进展如何。

    老爷也真是的,在这种时候……

    “老爷,您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笵贤还在京都府呢。”

    笵建神情平静,语气低沉:“我知道。”

    柳如玉焦急地说:“既然知道,您为什么不赶紧过去?”

    笵建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你这么惦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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