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递归地狱

    月球表面的血色方程式开始增殖。

    宋河站在阿波罗11号登月遗址旁，看着铁锈色的数学符号像病毒般在月壤扩散。每个\"=\"符号都裂变成两道平行伤痕，而积分符号\"∫\"则化作真实的伤口——深达月壳下17米，正渗出荧光的蓝色血液。

    \"这不是我的笔迹。\"宋河用宇航靴碾碎一串方程，碎石却悬浮重组为更复杂的式子：

    ?·(复仇) = p(罪恶)

    耳机里突然传来地球指挥中心的尖叫——全球所有数学系学生同时吐血，他们验算的公式在纸上自动扭曲成血色方程。

    林夏的克隆体在量子哺乳中心暴动。

    她们撕开无菌服，露出胸口黑洞——里面不再是乳汁，而是旋转的微型刑具：

    1 编号a-114：黑洞内悬浮着前校长的牙齿

    2 编号b-791：囚禁着周明被剥离的痛觉神经

    3 编号c-002：循环播放李强父亲被活剖的4d影像

    \"你教坏了我们。\"克隆体们用宋弦的声音合唱，手指化作量子手术刀，\"现在该矫正哺育方式了。\"

    当第一把刀刺入宋河左眼时，他看到的不是疼痛，而是2043年的自己——正在用同样的手法虐待儿童版的周明。

    宋河被囚禁在四维克莱因瓶监狱。

    每个时间切片里都在上演不同层级的复仇：

    - 第一重：少年王志远被钉在函数黑板上

    - 第二重：老年宋河被自己发明的刑具凌迟

    - 最深处：婴儿宋弦正在吮吸林夏腐烂的乳房

    牢房墙壁刻着自指判决书：

    \"被告因犯复仇罪，判处无限次复仇\"

    当宋河用肋骨在墙上刻反击方案时，发现所有刻痕都自动变成林夏的笔迹——那些曾经温柔的哺乳日记，现在写满施虐技巧。

    数学家用全球算力终于解出血色方程的终极解：

    x = 复仇(x)

    宋河站在解集核心，看到所有平行宇宙的自己都在执行同一道程序：

    1 提取受害记忆

    2 设计复仇方案

    3 成为新的施暴者

    4 回到步骤1

    \"欢迎来到不动点。\"林夏的声音从方程式中传来，她怀里抱着婴儿形态的宋河，\"在这里，复仇既是也是终点。\"

    宋河突然笑了。他掏出从月球带回的蓝色血晶，刺入自己太阳穴——

    方程失衡

    三个月后，天文学家发现血色方程正在褪色。

    新生的月球表面浮现苍白纹路，形如哺乳期的乳腺导管。而在原方程核心位置，躺着宋河冰冻的残躯——他的颅骨裂痕构成全新符号：

    ?（意为\"所有暴力之和为零\"）

    地球上的幸存者开始觉醒：

    - 前校长在监狱用牙刷推导非暴力几何

    - 周明把牢房墙壁改造成反光镜阵列

    - 最惊人的是林夏——她胸口黑洞开始分泌透明液体，成分为100的液态宽恕

    当第一滴\"宽恕露\"坠入血色方程遗址，整个月球突然响起婴儿初啼。那些曾被复仇撕裂的时空褶皱，此刻正被无形之手温柔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