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裴烬低头道歉，孟晚舒……

    李柱心中一凛，他听出了裴烬的话外之音。

    而眼睁睁地看着裴烬依然在和公安交涉，李柱慢慢握紧了拳。

    宋婆子在被公安带走的时候，一直叫嚣着让公安抓走周丽芳。

    但裴烬还是将最终选择权交给了李柱，因为他选择相信一个军人的使命和责任。

    周丽芳呆呆地看着李柱，企图用孩子来保全自己。

    李柱深吸了几口气，在周丽芳期待的眼神中，移开了目光。

    “丽芳，认罪。”

    周丽芳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爱了这么久的丈夫，竟然选择放弃她？

    “李柱！如果不是你没本事，我怎么会想着陷害孟晚舒让裴烬无法升职？这样才能帮你争取一个晋升的名额！”周丽芳的声音歇斯底里充满了愤懑。

    李柱眼神中最后一丝愧疚也消散了，他掷地有声地开口：“这都不是你害人的理由，念念比小树还小，你竟然下得去手！”

    裴烬总算没对李柱太失望，毕竟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战友，他也不想弄得太难看。

    “我不管！你要是想着小树，你就不能放弃我！”周丽芳只觉得痛到无法呼吸，她无助地抱着手臂。

    李柱难堪地闭了闭眼，语气很轻：“我就是为了我们的小树，才更希望你认罪！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等你改过自新。”

    “借口，这都是你的借口！”周丽芳笑了，笑得歇斯底里，“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冠冕堂皇的对着裴烬摇尾乞怜，他也不会瞧得起你的！”

    最后，公安还是带走了周丽芳和宋婆子，毕竟敢在家属院下毒，残害军属，这么多年都少见。

    很快，病房内就恢复了安静，但是这样的沉默也足够令人窒息。

    李柱扭过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对着裴烬严肃而又认真道：“对不起，我替丽芳向你道歉，念念的医药费我来出。”

    裴烬没有替受害者原谅的意思，他冷寂的眉眼幽暗，“等公安那边解决了，希望她能亲自和我的妻子，还有念念道歉。”

    李柱认真的点了点头，这都是应该的。

    裴烬散了来看望的人，独自守着念念输完葡萄糖，这才抱着孩子往家属院回。

    “爸爸，妈妈呢……念念想妈妈。”裴念念两只小手紧紧扒着裴烬的脖子，小脸苍白，说完便瘪着嘴又想掉金豆豆了。

    “念念不哭，妈妈……妈妈在家里等念念呢！”裴烬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疼爱念念，可是孩子哭起来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哄。

    裴烬笨拙的话语显然没有安抚住小念念敏感的情绪，她哭着说：“都怪念念要蘑菇，妈妈不爱念念了……呜呜呜！”

    “是念念要吃蘑菇的吗？”裴烬本以为是孟晚舒为了改善家里的伙食，却没想到事实是这样……

    念念用力地点头，语气怯怯：“是念念要吃蘑菇……妈妈说念念小不可以去，妈妈才去的！”

    裴烬难堪地闭了闭眼，自己当初用一贯的思维误会孟晚舒，没给她丝毫的机会便提了离婚。

    可是这段时间孟晚舒的变化他都看在了心里，但他却不愿意给她一点点解释的机会。

    想到这里，裴烬看着面前的院子门，竟然出现了不敢踏进去的想法。

    “妈妈！”然而小念念却不知道爸爸的想法，她看到心心念念的妈妈，叫得格外开心。

    孟晚舒正在院子里乘凉，思考着未来的去处，猛然间被打断思路，扭头就看到裴烬抱着念念站在门口。

    “念念，还难不难受啦？”孟晚舒站起身走到院门口，打开门示意裴烬进来。

    而念念此刻挣扎着就要找孟晚舒，头摇得想拨浪鼓：“念念想妈妈！”

    孟晚舒只得接过孩子，走进了院子里。

    “妈妈也想念念，念念不要害怕，坏奶奶被公安叔叔抓起来了，以后爸爸会保护念念的！”

    孟晚舒想到今天念念的遭遇，便耐心地哄着念念。

    “我做了野菜饺子，我去给你俩盛。”孟晚舒面对裴烬，态度就冷淡了许多。

    也不等他做出反应，孟晚舒便进了厨房。

    裴烬看了一眼念念，她很听孟晚舒的话，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

    他觉得再没有一个人会对念念这么好了，裴烬靠着这样的想法，忍不住迈步进了厨房。

    “我帮你拿。”裴烬本想从孟晚舒手中接过碗，奈何她丝毫没有理他的以前就要往出走。

    裴烬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住，深邃潋滟的眸紧紧地凝着孟晚舒。

    孟晚舒不用看都能感受到他强势的眼神，但她就是不想理！

    凭什么他能这么随意地对待、忽视、误会她？

    “念念的事情，是我的错。”裴烬身形微僵，眼底闪过几分无措。

    孟晚舒这下总算抬起了头，对上裴烬眼中写满慌乱的眼睛，“我知道，但是话说出口，就没办法挽回了。”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不在意，又仿佛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虽然脾气差，算计过你，但不代表我能害人，更不代表我会对念念下手！”

    裴烬听着孟晚舒一字一句的话，心中就像是被撬开了似的，他唇角紧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裴烬才认真地开口：“对不起。”

    “没关系。”孟晚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意，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我不该把期望放在别人身上。”

    裴烬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明明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面对冷静的孟晚舒，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孟晚舒捧着饺子走出了厨房，放到了桌子上，语气冷淡：“明天我们就要去民政局了，你好好照顾念念。”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了进了屋子。

    念念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没有陪着她，明明没有争吵，可是她却觉得爸爸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念念懵懂地问道。

    裴烬手上的动作一顿，苦笑道：“是爸爸惹妈妈生气了。”

    “妈妈现在是最好的妈妈，爸爸不要欺负妈妈！”念念坚定地选择了站在妈妈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