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还想做孤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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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情况,但凡入口的东西,裴司堰都有专人试吃,没有人有机会动手脚的。

    窦文漪蓦地想起,在撷芳殿,他吃了一块七公主给的糕点。

    他们利用一个小孩,降低了裴司堰的防备心,能做到这一步,谈何容易?

    所以,谭贵妃在章淑妃那里埋了暗棋,他们一箭双雕,不仅想毁了太子的名声,还离间他和章淑妃之间的关系!

    国朝除了睿王,还有一位端王,端王的母妃身份低微,他根本无心争斗,哪怕今日他也在这离宫,可他存在感太低了。

    当然他到底参与没有,她不敢妄加判断。

    “看来,你不算太笨!”

    裴司堰慵懒地斜卧在床榻上,凤眸微阖,像是早就猜透了她心中所想。

    “此事于你是无妄之灾,孤会对你负责,做我的女人,你不也不算委屈!”

    窦文漪悲愤交加,抿着唇,“殿下高看臣女了,我实在无福消受,希望你看在我能帮你治疗头疾的份上,帮我遮掩一二。此事,就到此为止。”

    她绝不会与人做妾,更不会跟窦茗烟共事一夫。

    裴司堰忆起方才的香甜,轻笑一声,“莫不是,你还想做孤的太子妃?”

    “臣女不敢心生妄念。”窦文漪立马摇头,矢口否认。

    她忽地想起什么,“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可。”

    “窦茗烟为何会是太子妃?”

    裴司堰面色微僵,言简意赅,“救命之恩。”

    窦文漪沉默了下去,眸底染上了一层阴郁,难怪窦茗烟能有恃无恐,原来她是裴司堰的救命恩人啊。

    那就算她治好裴司堰的头疾,也无法改变自己沦为鱼肉的命运,裴司堰永远都是窦茗烟的靠山。

    “她在哪里救得你?”

    “还想知道更多?你知道该如何讨我高兴,毕竟方才,可是你主动的”

    “当我没说!”

    窦文漪耳根发烫,随手挽好个发髻,拢了拢领襟,“殿下若不守承诺,执意折辱我,就把那封检举信递交给刑部,大不了我以死谢罪!”

    她深知挑衅他对自己百害无益,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裴司堰眸底浮过一抹恹色,他很不喜欢跟她讨论这件事。

    当初,窦茗烟舍命救下他,他便承诺会许她一个正妻的位置,谁也无法改变这个决定。

    男人幽深的眸光再次落在她的雪白的脖颈上,他喜欢稳操胜券地掌控一切,包括女人。

    他自幼生在皇室,八岁就册封为太子,金尊玉贵,自从母后出事后,他早就见惯了人情冷暖,根本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真心,不管什么东西都能交换,女人、权利、包括皇位。

    若是有人不肯,那就说明他给的筹码不够。

    裴司堰捻了捻指腹,好像那里还残留着她的幽香,语气随意,“你不想退亲吗?”

    想,她做梦都想退亲。

    “你,什么条件?”窦文漪猛地抬头,他实在太会拿捏人心了。

    可退亲并不意味着她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裴司堰凝视着她那双灵动无辜的眼眸,笑意愈发深邃,“不用这样揣测我,我从不屑勉强别人。”

    这个诱饵她无法拒绝,她依赖他一次,就会依赖他第二次。

    债欠太多,她该用什么来偿还呢?

    真替她着急。

    窦文漪深吸了一口气,“殿下的恩典可还作数?”

    裴司堰淡淡道,“自然作数,不是还没好全吗?”

    蓦地,他嗤笑出了声,“若是你能让孤高兴,给你一个小小的奖励,也无妨。”

    “臣女愿为殿下效命!”窦文漪冷冷回道。

    依旧是下属对待上峰的姿态,她情愿做他的下属,不愿做他的女人。

    裴司堰勾一抹讥诮的弧度,他等着她自投罗网。

    回到住所,窦文漪一颗狂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原本她打算用那个恩典来退亲的,可裴司堰好像对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兴趣

    距离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想要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彻底治愈他的头疾,太不切实际。

    她反倒又落了一个把柄在他手里。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若是窦茗烟得知太子‘宠幸’了别的女人,还是借她的名头让她背锅,又会作何反应?

    万不能让窦茗烟知晓今晚的人是她。

    “漪儿,开门——”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门外是谢归渡的声音,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漪儿,窦文漪,我知道你在里面。”

    谢归渡在晚宴上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猜测她回了住所。

    加之频繁调动的禁军,他猜测离宫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担心她的安危,就一直等在这里,可等了一个时辰,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窦文漪本不在秋狩受邀的名录中,是他想法子把她的名字添上去的,他想借此机会,好好和她谈谈。

    窦文漪脸色发白,上次谢归渡强吻她的事太过骇人,这大晚上,她才从虎口逃生,惊吓过度,哪里还有心情来应付他?

    “窦文漪,再不开门,我就嚷了!”

    窦文漪掐着手心,从心底涌出一股意,这就是她曾经全心全意爱过的人啊!

    男女大防,他不明白吗?

    她所住的屋子相对偏僻幽静,可其他贵女的居所离得并不远,他还要大叫大嚷,丝毫不顾及她的名声吗?

    厚颜无耻!

    窦文漪呼吸都错乱了,切齿道,“谢归渡,你发什么疯?”

    “我无非就是想见见我的未婚妻,情难自已,很难能理解吗?”

    “滚!你别再闹了!”

    谢归渡眸光晦暗,威慑道,“你不开门也行,那今晚我们都别睡了,明日天宁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把你的未婚夫拒之门外!”

    窦文漪气得心口疼,实在无法,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打开窗,你要说什么到这里来说。”

    她打开了一扇窗户,月光下谢归渡俊脸阴沉,一双深邃迷离的眼染着醉意,倚靠在窗棂边上。

    她的心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谢归渡一向克制,很少饮酒,他到底饮了多少酒,才敢到这里发疯?

    四目相对,谢归渡注意到她的唇瓣红肿,那处的胭脂花得不成样子。

    他的心猛的一痛,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刺了一刀,袖口下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一股浓烈的嫉妒开始发酵、膨胀、铺天盖地向他汹涌而来。

    那是对另一个男人的嫉妒!

    谢归渡眼底寒意翻涌,动了动唇,苦涩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他躲在树丛中,哪怕光线很暗,他还是看到有个小内侍送她回来的,能使唤内侍的除了圣上,就是太子和几位皇子,还有宫中的嫔妃。

    那个奸夫到底是谁?

    窦文漪十分烦躁,“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是我的妻,我问你天经地义,你别闹了。”谢归渡神色阴鸷。

    “谢归渡,我从没跟你闹。子非我良人,亦非我追寻,我们的缘分早就尽了,你向前看。”

    “窦文漪,你到底想要什么?怪我不好,曾经忽视你,我改还不行吗?”谢归渡想起前来的目的,一改往日的高傲,声音又软了下来。

    他都放下自尊来求和了,她还想怎样?

    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求过谁,她就不能体谅他吗?

    她一向是个执拗的人,认定的事,认定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她说她要学医,那么厚的医书说背就背,她以前不善女红,经常被人嘲笑,后来为了给窦明修缝制衣袍,硬生生磨了两年绣工,就连最难的双面绣,她都不在话下。

    “西苑的事,我跟你道歉,那把琴是我让你受了委屈。我还私藏了好几把琴,我送你一把可好?那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和茗烟起争执,到底有失体面”

    “够了!”窦文漪耐心耗尽,无语至极。

    “谢归渡,你何必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反复纠缠?你真正心悦的人不是窦茗烟吗?麻烦你像个男人一样,去她跟前发疯,别来惹我!”

    谢归渡五雷轰顶,眸中闪过一丝惊骇,脸上的血色尽褪。

    “不是的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他辩解的声音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他和茗烟从未逾矩过,难道是她故意来诈他的?

    “你有什么证据?”

    窦文漪悲凉一笑。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

    他处处维护窦茗烟,满心满眼都是她,那些她碰都不碰不得的琴、年年都送的荔枝、十年如一日的美人图

    他无非就是仗着她的痴心,肆无忌惮地作践自己,还笃定自己痴心不改。

    他的无情,让她显得愚不可及,两辈子都活成了一个笑话。

    窦文漪从未如此怨恨过一个人,不管前世今生,她情愿从未碰到过他!

    她地盯着谢归渡,一字一句道,“我从前眼盲心盲,对你掏心掏肺,你是如何待我的,还问我要证据?谢归渡,你怎变得如此没脸没皮?

    “你莫要再纠缠,你可以不在乎名声,难道你也不在乎窦茗烟的名声吗?”

    窦文漪撂下一句狠话,转头迅速将窗户嗒一声,关了起来。

    徒留,谢归渡在原地凌乱,咆哮,“你敢!你若敢伤害茗烟,我绝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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