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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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晚手底下掌管五大工坊,这些年气势越来越盛,宋亭舟的功绩官位又摆在那里。他这样一问,谁还敢再推脱?

    众人眼神闪烁,杜夫郎率先从木箱里捡了两对玉镯出来,“我家姨娘刚生了个小哥儿,这对镯子赏她正好,我就不和孟夫郎客气了。”

    大家本就怕了孟晚,又有杜夫郎带头。一个个的都赔上笑脸,无视小覃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丫鬟都没敢用,自己亲自起身去挑玉镯。

    “我挑这对不错,多谢孟夫郎相赠。”拿着没什么用还得罪人的镯子,却又不得不赔上笑脸,屈服孟晚的淫威之下。这位孟夫郎的手段,她们也算是见识了。

    孟晚见她们识相,脸上多了丝真情实意的笑,“夫人客气了,多亏了小覃夫人的玉料,夫人应当谢小覃夫人才是。”

    于是小覃氏坐在主位上眼前一阵恍惚,接受这些官夫人的一声声道谢。

    每被人唤上一声,她脸上便愈发难堪,巨大的羞辱感强烈到令她憋红了脸,窒息到快要喘不上气来。一时间脑子里天旋地转,全是孟晚似笑非笑的脸,和那一箱子叮叮当当的玉镯子。

    这会儿快开席了,鹃娘被丫鬟带过来,她远远就看出小覃氏脸色像是不好,小心翼翼的给她端了一杯茶水双手奉上,“娘,你喝茶。”

    小覃氏正一腔怒火发泄不出,手臂猛地一挥,整个一杯热茶撒了鹃娘半身,连脸上都溅了几滴热水。

    “啊!烫……呜呜。”毕竟还是孩子,哪儿能忍得住这般疼痛,鹃娘放声大哭。

    小覃氏却嫌不解气,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过去,直接将鹃娘打蒙在原地,哭声戛然而止。鹃娘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被小覃氏这样对待,怕再被嫌弃,捂住嘴巴无声的流泪。

    小覃氏还想再动手,却见鹃娘手上戴着的新镯子和孟晚箱子里的一模一样,一瞬间气血翻涌,一头栽倒到了桌子下。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快来人,夫人晕倒了,去请郎中来!”

    小覃氏晕倒后,她身边的侍女忙将她拖抱走,竟无人在意鹃娘。

    孟晚拽住了个小丫鬟,“你们小主子被烫了,就晾在那儿不管?”

    小丫鬟着急出去找大夫,随口说道:“回孟夫郎,招娣自有丫鬟过来管她,奴婢们实在忙不开。”

    她说完就跑,孟晚也没再叫其他下人,他状似无意的问一位同小覃氏关系还算不错的官夫人,“刚才那丫鬟管鹃娘叫招娣?这是她大名?”

    那名官夫人被孟晚主动搭话,心头一紧,她就是之前在小覃氏授意下,在外面散播孟晚谣言的人之一。

    “鹃娘的大名确实叫招娣,鹃娘这个乳名是在外的叫法,在家她都是被叫招娣的。”她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孟晚,却还是将知道的事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有人见孟晚对鹃娘的事感兴趣,便刻意趋近,“孟夫郎是不是奇怪小覃氏缘何待女儿这般凉薄?”

    禹国以男子为尊,上至高门大户,下至黎民百姓,没有谁不希望家里人丁兴旺,这个丁,便是男丁的丁。

    重男轻女不是个例,而是大家皆是如此。

    但没人不爱自己的孩子,便是喜欢男孩,苛待自己女儿或小哥儿的也是少数。小覃氏家中又不差养这么一个女孩的钱,何必对鹃娘这般苛刻?

    “莫非鹃娘是庶出?”孟晚问道。

    嫡母磋磨庶子庶女的也不少,不是自己儿女,当然不会真心对待。

    那位夫人满脸神秘的说:“招娣啊,就根本不是她们曾家的孩子,而是小覃氏哥嫂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等郎妹!”

    众人中有几位并不惊讶,显然事先知情。也是,小覃氏若是没怀孕,突然多了个女儿,当地的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让孟晚好奇的是,“什么是等郎妹?”

    几位岭南当地的夫人同他解释,原来等郎妹不知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传说。若是谁家里生不出男娃来,便在外面买个女孩带回家,做未出生孩子的新娘。期盼她能等来自己的郎君。

    孟晚眼神幽深,“若是一直等不来呢?”

    当地的夫人夫郎们相视一笑,“若是等不来就也没什么用了,在家里做个丫鬟也就是了。”

    她们这样的官眷家里不差钱,也不在乎多养个丫头片子。穷苦人家的等郎妹就不会那般幸运了,大概率会被重新卖掉。

    任是孟晚聪明,他也想不到鹃娘不是什么姨娘之女,而是一个被买来的等郎妹。

    他让面色最善的朱铜去安抚鹃娘,他们坐的这个厅旁有架屏风,可先带鹃娘到屏风后面看看有无烫伤。

    结果朱铜刚带鹃娘进去一会儿就出来找孟晚,满脸惊骇的说:“夫郎,你快去看看。”

    孟晚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到屏风后却发现鹃娘身上的伤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触目惊心。

    她小小的身躯颤抖着,衣裳半褪,从脖颈往下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刚才被热水烫的地方泛着一层薄红,这竟然是鹃娘身上最轻的轻伤了。有的地方疤痕已经长上新肉,可见已经是前两年的旧伤。

    孟晚盯着她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先把她衣裳穿好,暂时不要声张。”

    ——

    这边闹腾成这样,早就惊动到了长辈们的那一桌。

    常金花生怕孟晚出事,本身又不像其她官眷那样顾忌太多,第一个加快脚步过来,“晚哥儿!晚哥儿?”

    孟晚正和杜夫郎站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说话,听到常金花叫他,忙应道:“娘,我在这儿呢!”

    常金花过来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会儿,见他无事才问道:“你们这边是怎么了?我好像听见有人晕了?”

    孟晚冲她摊摊手,一脸无辜,“小覃夫人好像是不大舒服,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晕就晕了。”

    小覃氏昏迷后,官夫人们怕惹事都已离坐三三两两的在孟晚附近站着,听到他说的话相互对望,听孟夫郎这语气还以为小覃氏是装晕?

    她要是有那个机灵劲儿还能把自己闹到这副这副田地?八成是真被孟夫郎给生生气晕的。

    小覃氏晕了,曾老夫人这个老寿星不得不出面。

    “各位夫人夫郎见谅,我这孙媳儿身子娇贵,这两天因为忙活我老婆子的寿宴不得休息,这才累晕了过去。老身先向诸位赔个不是,怠慢了诸位,还望见谅。”

    官夫人们心虚不已,纷纷劝道:“曾老夫人客气了,谈什么怠慢不怠慢的,小覃夫人孝顺,还是好好养身子要紧。”

    宴席就要开始,便是少了一个陪客的主家,也不至于离场归家。众人同曾老夫人客套了一会儿,便又重新落座。

    这回席面上安安静静,再也没有什么暗潮涌动,和孟晚同桌的人都老实的不得了。说过孟晚坏话的更是坐的远远地,生怕被他当场报复。

    孟晚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席面,笑呵呵的去接主桌接常金花,又像无事发生一样对曾老夫人说了两句吉利话。

    本来席后曾府还请了戏班子来看戏,曾家也没有留客的意思了。后宅官眷的散的比寻常快,前面男子的席面却还没结束。

    孟晚和常金花没在曾家没什么好待的,恐怕人家也巴不得他们婆媳俩走人,便没等宋亭舟,让黄叶去前院知会一声,随后先行一步回了家。

    前院的宋亭舟身处官场,却最不爱应付官场上的推杯换盏,虚热闹与冷交锋。他虚虚的与人碰杯,眉目黝黑,不同于旁人笑着与同僚举杯敬酒,他冷冷淡淡的坐在席位上不徐不缓的——干饭。

    宋亭舟的下官不是没想过巴结上司请他喝花酒吃饭。但宋亭舟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府衙办公,就是下衙回家,根本不受邀约,因此众人也不清楚他饭量。

    眼见着盘子里的菜少了一半,宋亭舟还没放下筷子,有反应快的已经去叫曾家小厮添菜了。

    宋亭舟拿起袖兜里的素帕,举止文雅的擦嘴、净手,“不必了,天色不早,我也该向曾大人告退了。”

    上司都走了,其他人便也一同起身告退。

    小覃氏晕倒还没清醒,总不能让年迈的曾知府夫妻俩送客,于是不着调的曾桁书被找了回来。

    结果说要离开的宋亭舟却并未走远,他坐在马车里,看曾桁书人模狗样的拱手送别宾客。直至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曾桁书并未进自家大门,反而转身就走。

    “跟上去。”宋亭舟淡淡赶车的陶八,除此之外,陶十和陶十一也在,三人皆是一身衙役服。

    陶八驾着马车不远不近的跟在曾桁书身后,眼睁睁的看见他进了南屏巷的花楼,“大人,还跟吗?”

    宋亭舟跳下马车,“不跟了,咱们进去抓人。”

    陶家兄弟没再多问,宋亭舟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将马车拴到街旁的大树上,陶家三兄弟大步跟着宋亭舟走进花楼里。

    半刻钟后,花楼里的某个房间里传来一声声惨叫,使路过的人都不免驻足眺望一二。

    宋亭舟甩着手从花楼里出来,陶八手上提着被五花大绑,神情萎靡的曾桁书,后面跟着一脸急切的老鸨,“哎呀宋大人,我们可是正经开门做生意的,您这是做什么?”

    曾知府的孙子要是在她家花楼被抓,她们岂不是难逃罪责?

    宋亭舟根本没有停下和一个老鸨当街掰扯的意思,还是陶十一看她一直在追,好心提醒,“你就是跟我们跟到府衙也没用。官员不可狎妓,曾桁书身上还有捐来的黑叶县主簿呢!他一天县衙也不去,整日在府城逛窑子,不抓他抓谁?”

    老鸨暗道倒霉,商量着恳求宋亭舟,“大人就可怜可怜我老婆子,不然就将曾少爷放了,等他到隔壁汇翠楼狎妓了再抓可好?”

    宋亭舟回望老鸨,他下颚绷直,目若寒冰,“你当国法是什么?岂容你等儿戏。若在阻碍本官办案,定将你一并抓回衙门!”

    被他浑身凌冽的气势一吓,老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被吓丢了魂儿。回过神后急忙软着腿往回跑,再不敢纠缠宋亭舟。

    上官的孙子,直接带回衙门是不可能的,宋亭舟将人往曾家一提,顺势揭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并不屑看一眼瘫在地上如死狗般的曾桁书,而是对上前搀扶的管家道:“告诉曾大人,本官知道曾大人如今只有这一个孙子,平日难免娇纵。可法不容情,若再不严加管教,将来恐会酿成大错。”

    ——

    “宋亭舟是这般说的?”曾知府坐在椅子上,问跪在地上回禀的管家。

    管家极为肯定,“老奴一字一句都没听差,宋大人就是这么说的,说完就走了,并无其他话交代。”

    曾知府捋着花白的胡子沉默不语,像是在思索什么,然而床上的嚎叫声却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祖父,我好疼……你别信姓宋的鬼话!他分明是小肚鸡肠,因为我多看了两眼他夫郎就一副妒夫姿态。要不然抓我就抓我,何必还把我堵在花楼里打了一顿!”曾桁书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宋亭舟专门往他关节处打,看又看不出来严重,实则疼的要死连郎中都无从下手,可见其心险恶!

    “没错,祖父,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宋家人实在欺人太甚,根本没将您放在眼里!”小覃氏难得与他站在同一战线,她头上戴着抹额,被丫鬟搀扶着走进来。

    坐在床边替曾桁书擦汗的曾老夫人见她进来,先问了句,“你回宋家的年礼,果真是半车不值钱的玉石料子?”

    小覃氏一肚子要告状的话被噎在嘴里,吐也吐不出来,她扶着抹额小声辩道:“他家是祖父下官,就是送的轻些也是应该的。”

    曾老夫人听她所言震怒不已,“你还敢狡辩!礼尚往来,宋家的礼单我看过,已是上乘。你若是寻常回礼倒也罢了,送那么一车破烂,不是明着打宋家的脸吗?孟夫郎是什么人物,他连外面那些个男人都不怕,会怕你这么一个久困深宅、不知轻重的妇人吗!”

    别看如今曾家是小覃氏掌家,但曾老夫人说话,家里无人敢不遵从。小覃氏被她呵斥后并不敢再回嘴。

    曾知府还不知道后院闹出的事,这几句倒是听明白了。

    他语气倒是比曾老夫人温和些,“壵寨的事,你爹可回去核查了?年后家里没什么事,你还是多在娘家住几天。”

    小覃氏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祖父,你这是要赶我回娘家?”

    曾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你祖父是让你回去问问壵寨布匹的事,脑子里竟想些不着调的,下去给我跪两个时辰!”

    打发了小覃氏,又安抚训诫了孙子。曾知府夫妇关起门来说话。

    “老爷,这宋家行事是否过于张扬了些,莫不是想逼迫你致仕?”

    “唉,你不懂,哪儿用得上他逼我致仕,只怕上面也就容我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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