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幻术缠身几近硼溃

    我跨过那块刻着“禁地·莫入”的石碑，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像是某种野兽死在了这里，尸体被时间慢慢腐蚀。

    “这地方真他妈邪门。”我低声嘀咕了一句，握紧长剑，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

    四周的树木越来越密集，枝叶交错遮住了月光，整个山谷陷入一片漆黑。我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低吼，像是什么猛兽在咆哮。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我背后一凉。

    不对劲。

    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我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但我知道，他还在。

    幻影鬼尊没有走远。

    他只是……藏了起来。

    我屏住呼吸，体内的古符之力缓缓运转，感知着周围的一丝一毫变化。

    果然，下一秒，空气微微扭曲，一道黑影从树后闪出！

    我几乎是本能地挥剑斩下！

    “铛——”

    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我的剑锋砍在一个虚幻的身影上，对方身形一闪，再度消失在黑暗中。

    “你倒是挺警觉。”幻影鬼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不过，刚才那一击，是你的极限了？”

    我没说话，只将剑柄握得更紧。

    他没说错，刚才那一剑确实消耗了不少体力和灵力。毕竟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体内龙血与古符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

    “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忽左忽右，仿佛就在耳边，“你以为你能靠力量破我的幻术？呵……真正的幻术，从来不是让你看到虚假的画面，而是让你怀疑自己的真实。”

    话音未落，周围的空气骤然一变！

    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像是有人用脏抹布擦过了这个世界。

    接着，熟悉的画面出现了。

    李丽娟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眼神涣散。

    风逸尘站在我对面，脸上满是冷笑：“你不配拥有这份力量。”

    杨娜站在不远处，轻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猛地闭上眼，咬破舌尖，鲜血的味道瞬间冲进鼻腔。

    “又是幻术！别想再骗我一次！”

    我睁开眼，却发现他们依旧站在那里，表情逼真得可怕。

    “你们不是真的！”我怒吼。

    “我们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最清楚。”风逸尘冷冷道，“你一直都在骗自己，以为你是正义的化身，其实你不过是个利用力量的怪物。”

    “闭嘴！”我挥剑斩去，但剑锋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像斩在空气中一样毫无阻碍。

    “你看不到真相。”杨娜叹息，“因为你已经被力量蒙蔽了双眼。”

    “你杀了多少人？”李丽娟突然开口，眼神空洞，“你记得吗？”

    我愣住了。

    我记得。

    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敌人，那些被我斩断的手臂，那些临死前不甘的眼神……

    “我不是故意的……”我喃喃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风逸尘逼近一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人？”

    “够了！”我怒吼一声，体内古符之力疯狂涌动，想要驱散这些幻象。

    可它们却像蛛网一样缠绕着我，越挣扎越紧。

    “你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李丽娟的声音幽幽响起，“你只是一个失败者，在现实里什么都做不好，才被丢到这里来。”

    “滚开！！”我嘶吼着，双手抱头，跪倒在地。

    幻术已经深入神魂，每一句话都像是钉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确定了，对？”幻影鬼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就让我帮你彻底解脱。”

    我眼前的世界开始崩塌，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父母吵架的画面；

    高考失利那天的绝望；

    第一次穿越到洪荒时的迷茫；

    还有……杨娜看着我说“你确定你真的是站在正义这边的吗？”的那一幕。

    所有的一切，全都混杂在一起，仿佛要将我撕裂成无数个不同的“我”。

    “停下……停下……求你……”我抱着头，声音颤抖。

    “你终于崩溃了吗？”幻影鬼尊的声音充满得意。

    但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在我心底深处响起。

    那是古符的声音。

    它没有语言，却像是某种古老的呼唤，穿透层层幻象，直抵我的灵魂。

    我猛地抬头。

    在混乱的幻境中，我看到了一抹异样的光芒。

    那是一道符文，形状与我体内古符完全不同，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它缓缓旋转，似乎在引导我走向某个方向。

    “这是……什么？”我喃喃道。

    “别看它！”幻影鬼尊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慌，“快把眼睛闭上！”

    但我已经无法移开视线。

    那道符文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渐渐照亮了整个幻境。

    “你在做什么？！”幻影鬼尊怒吼，试图干扰我。

    但已经晚了。

    符文的光芒猛然炸开，如同晨曦刺破黑夜！

    我猛地睁大双眼，整个人从幻境中挣脱出来！

    “啊——！！”

    我仰天怒吼，体内龙血与古符之力同时爆发！

    “轰！！”

    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席卷而出，将幻影鬼尊直接掀飞出去！

    他重重撞在一棵树上，口中喷出一口黑血。

    “不可能……你怎么能从‘心魔幻境’里挣脱出来？！”他满脸不可置信。

    我没有回答，只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坚定。

    “因为……我找到了新的路。”我低声说道。

    他脸色骤变。

    而我心中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道符文，到底是什么？

    （这时，我注意到，右手掌心竟然浮现出了一道陌生的符文轮廓，它比原本的古符更加古老，也更加深邃。）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幻影鬼尊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身影化作黑雾，迅速向山谷深处遁去。）

    （我正欲追击，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阻止——）

    （前方的浓雾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