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荆棘王座

    新日内瓦最高的议会尖塔在冲击波里裂成两段。碎玻璃暴雨般砸在凯勒的防护罩上，他抓着玛拉的手腕撞进地下掩体，耳麦里莉娜的声音被爆炸声割碎：

    "艾莎在顶楼！殖民地的突击队冲她去了！"

    玛拉突然挣脱凯勒，奔向倾斜的走廊尽头。暗金图腾在她小腿上如火焰游走："风里有焦味盖亚大人说顶层有火"

    "疯了吗？！"凯勒扑过去拽她肩膀，"整栋楼都快塌了！"

    少女的瞳孔在尘雾里灼烧出金斑："火能杀死种子。"

    顶楼全息会议厅已成焦土。火焰在烧融的全息设备间流淌，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有机物焦糊的混合气味。艾莎背对着断裂的主席台，新生的黑翼被火焰勾勒出流动的金边。

    五个戴战术面罩的突击队员僵立在她十步开外。他们保持着射击姿态，枪管却被藤蔓状钻出的暗金脉络缠成扭曲的废铁。粘稠的金色液体正从枪口倒流进护甲缝隙。

    "放下武器。"艾莎的声音像砂纸刮过金属。她摊开掌心，一枚蜜糖结晶悬浮其上，光芒照亮天花板垂落的消防喷头，"让舰艇停火。"

    领队的面罩突然碎裂——暗金脉络已腐蚀到颧骨。他喷着血沫嘶吼："为了自由！"按向腰间的引爆器！

    莉娜从承重柱后扑出，沾血的绷带卷住突击队员手腕。她借力撞进对方怀里时，肩部军装上缝着的闪电形疤痕徽记突然爆出蓝光！引爆器脱手的瞬间，徽记碎成粉末，强电流穿透二人身体！

    "咳"莉娜摔在滚烫的地板上，绷带散开处露出焦黑的肩部伤口。

    艾莎的黑翼陡然伸展！五根骨刺闪电般射出，穿透突击队员的颈环注入金色流质。面罩下的嘶吼化为惊恐呜咽——暗金脉络迅速消退，只留下颈部蜂巢状烙印。

    "莉娜！"凯勒踹开通往天台的门，目眦欲裂地举枪瞄准艾莎，"离她远点！"

    艾莎的骨刺悬在莉娜喉间半寸，尾端滴落的金液在莉娜锁骨上灼出青烟："你的伤口在召唤蜜糖。"

    莉娜按住骨刺尖端，任皮肤被灼得滋滋作响："用我的神经痛做引信？控制得真棒啊舰长。"她从齿缝挤出嗤笑，"和莫里斯毁尸灭迹前夸我的技术那会儿一样虚伪。"

    悬垂的电缆突然迸出火花！断裂的议会穹顶整个砸下！凯勒抱起玛拉翻滚躲开，碎石如冰雹倾泻。

    尘雾中，艾莎的黑翼如巨伞撑在莉娜上方。断梁的钢筋刺穿翼膜，暗金血液瀑布般浇在莉娜身上，却只在她皮肤上留下浅金印记。莉娜瞳孔收缩——那些滚烫的血液竟在快速修复她肩头的旧创！

    "你在干什么？！"莉娜挣扎着想推开遮护的翼骨，被艾莎染血的手指攥住手腕。

    沾着血的睫毛抬起。那双熔金眼瞳深处，属于艾莎的黑色瞳孔正挣扎着凝聚："别碰辐射尘"话音未落，翼骨突然齐根断裂！艾莎踉跄跪地，喷出的血染金了满地碎玻璃。

    玛拉挣脱凯勒冲进废墟，将艾莎的头抱在怀里。少女十指插入艾莎汗湿的头发，部落祈祷的低吟压过整座城市的警报：

    土吃血哟

    风驮伤哟

    种睡金巢里

    等妈妈归家

    议会废墟下方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凯勒扑到天台边缘——殖民地的主战舰竟突破防空网俯冲而来！炮口对准半塌的议会尖塔！

    莉娜抹开眼睑上的金血："为了杀你他们宁肯毁掉半个新日内瓦"

    艾莎按着骨翼断裂处站起，染金的长发在风压里根根倒竖："他们想引爆的是我体内所有种子。"残缺的骨刺扎进地面，蜜糖结晶悬浮在议会塔残骸上方，暗金光纹如病毒吞噬城市脉络，"那就来尝尝妈妈的愤怒。"

    炮口聚能的尖啸撕裂空气！艾莎背后的虚空突然破碎——无数金色水母如星群降临！透明触须裹住炮弹，荧光闪烁中将其溶解成细沙飘落！

    玛拉突然指向天空最亮处："盖亚大人的翅膀！"

    在蜜糖结晶照射不到的阴云间，残缺的暗金翅骨正悬空铺展。更多翅骨碎片从地底升起，裹挟着建筑残骸组成悬空平台。艾莎踏前一步，身体在蜂群般簇拥的能量流中缓缓漂浮：

    "你们要的神明。"她凌空俯视殖民地舰队，"给你们。"

    莉娜捂住渗血的肩膀低吼："太勉强了！格里芬的屏蔽装置早被烧——"

    金色水母群骤然合拢！能量屏障挡住第二轮导弹齐射时，艾莎脊背的断口处突然炸开血肉！无数细密的暗金骨丝从伤口钻出，纠缠成蝶翼雏形！

    "舰长！"凯勒的呼喊被蜂鸣淹没。议会塔在共振中崩解，玛拉脚下的天台正在塌陷！

    莉娜甩出沾血的绷带缠住玛拉手腕，自己却被重力拽向深渊！就在坠落的刹那，半副黑翼俯冲而下！翅骨稳稳托住她身体，暗金脉络爬上她腿部的闪电形疤痕，撕裂的疼痛转为电流酸胀的刺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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