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萧枫却安然无恙。他脚下石板突然翻转，露出精钢铸造的密室：\"你以为我不知你在庄内埋了火药？\"抬手间，墙内机括转动，三十具连弩对准二人。

    萧沐瑶突然抚掌轻笑：\"枫弟可还记得，去年腊月你送我那只机关雀？\"她摘下耳坠弹向空中，坠子里迸发的次声波竟让连弩齿轮全部卡死！

    \"不可能！\"韩季礼暴退时撞翻了烛台。火苗窜上他袖中的《武备志》，泛黄纸页间突然飘落半张地契，正是韩季礼在凉州购置的宅院凭证！

    黎明时分，凉州城头的牡丹旗换成了玄底金纹的\"李\"字旗。韩季礼的残部退守玉山，萧枫则被铁链锁在淬火池边。

    \"紫金遇水则脆的弱点，是你故意留下的？\"李轩将虎符印鉴按在军报上。萧沐瑶正在调试新铸的床弩，闻言转头轻笑：\"不然怎能让萧枫的机关兽在暴雨天瘫痪？\"

    大风掠过城头，带着焦土气息的捷报传遍六军。而在萧家庄园地底，三百具未完工的机关兽正在缓缓生锈，最深处的暗格里，那本残破的《武备志》封底，隐约可见铅笔绘制的现代坦克剖面图

    玉山北麓升起青灰色狼烟时，李轩正用匕首在羊皮上刻画等高线。萧沐瑶突然按住他手腕，鎏金算盘上的珠子竟在无风自动，这是李轩特制的微型地动仪。

    \"东北三十里，马蹄印深浅不一。\"李轩拨动三颗翡翠算珠，\"韩季礼在驯马拖重物，每匹马负重在\"话音未落，探马滚进大帐，背上插着支带铜哨的羽箭。

    李轩拔下箭矢，对着烛光转动箭镞。三道螺旋状血槽里泛着紫金光泽，分明是新式破甲箭。他忽然将箭杆贴近耳畔，铜哨在夜风中发出鬼泣般的嗡鸣。

    \"是号箭。\"萧沐瑶扯断箭尾翎毛，露出中空管内的硝石粉，\"他们要夜袭粮道！\"

    三更时分，玉山隘口飘起薄雾。李轩伏在崖顶，改良的千里镜中映出诡异景象，北蛮士兵竟推着包铁四轮车，车上蒙着浸湿的兽皮，在月光下宛如移动的小型堡垒。

    \"装甲车？\"他齿缝间渗出冷笑，转头对亲兵比划战术手势。二十名弩手立刻给踏张弩装上特制箭矢，箭头绑着浸透松脂的棉团。

    当铁车进入隘口最窄处，李轩吹响鹰骨哨。火箭划破夜空，却在触及兽皮前被铁板挡住。韩季礼的狂笑从车阵中传来：\"李将军的招数不灵了？\"

    \"是吗？\"李轩突然挥动令旗。崖顶突然滚下数十个陶瓮，碎裂后流出的不是火油，而是黏稠的蜂蜜。铁车车轮顿时被黏住，弩手们趁机换上带倒钩的渔网箭，这正是改良自现代防暴网的战术！

    五更天光刺破云层时，玉山西峰传来闷雷般的响动。萧沐瑶攀上了望塔，鎏金算盘映出远处山体不自然的反光：\"他们在开凿石壁！\"

    李轩抓把沙土迎风扬洒，脸色骤变：\"是定向爆破！\"他扯过令旗疾书军令，\"让民夫在城墙外三十步挖壕沟，要七尺深、内斜四十五度！\"

    正午时分，玉山方向腾起遮天蔽日的尘烟。数以万计的碎石被火药推上高空，借助山风形成恐怖的碎石雨。韩季礼站在山腰观战台，看着飞石如蝗群般扑向凉州城墙。

    \"举盾！\"城头守军刚架起包铁木盾，李轩却厉声喝止：\"避入棱堡！\"

    碎石砸在改良的棱形城墙上，顺着斜面滚入提前挖好的壕沟。尘烟散尽时，韩季礼惊见城墙毫发无损，反倒是护城壕里堆满碎石，成了天然的反骑兵障碍。

    \"该我们了。\"李轩抹去眉骨血迹。城墙暗门洞开，三百民夫推着特制木车涌出。车上装着的不是武器，而是李轩按现代混凝土原理调制的\"三合土\"。不过两个时辰，碎石壕沟竟被浇筑成五尺高的矮墙！

    七日后，玉山飘起初雪。韩季礼的中军帐前架起二十口铁锅，锅里熬煮的黑色粘液散发出刺鼻气味。萧沐瑶放飞的信鸽带回情报时，尾羽沾着沥青痕迹。

    \"他要造希腊火！\"李轩一拳砸在沙盘上。但当他看清信鸽脚环上的数字编码，突然放声大笑：\"沐瑶，你上次改良的密码本\"

    萧沐瑶已展开密信，指尖在特殊药水涂抹过的字迹上划过：\"丑时三刻，火攻东门。\"她突然蹙眉，\"这字迹比平日工整三分\"

    \"是反间计！\"李轩抓起六枚铜钱撒在城防图上，\"韩季礼要的是\"话音未落，西门粮仓突然传来爆炸声，可腾起的烟柱颜色却是诡异的靛蓝色。

    李轩夺过亲兵的水袋浇湿披风：\"是毒烟！让所有人用浸醋布巾蒙面！\"他冲上城墙时，正看见北蛮士兵戴着猪嘴状的面具，推着改良版云梯逼近城墙。

    \"放！\"李轩挥动红色令旗。城头突然升起百余架竹制风筝，每只都拖着浸油的麻绳。北风骤起时，守军齐射火箭，燃烧的风筝如流星雨般落入敌阵，这竟是古代版燃烧弹空袭！

    腊月初八，玉山方向传来声响，探马来报，北蛮在山腹中挖通地道，出口直指凉州城隍庙。萧沐瑶将鎏金算盘按在地面，翡翠珠子竟跳起半寸：\"已到城外三里！\"

    李轩连夜召集铁匠，将废弃的刀剑熔铸成带倒刺的铁蒺藜。子时，三百敢死队携铁蒺藜潜入地道，在关键节点布置绊发机关。当北蛮工兵挖通最后三尺时，牵引的铜丝触发机关，铁蒺藜如暴雨般激射而出！

    \"还不够。\"李轩盯着沙漏，\"让民夫在城墙根挖深坑，埋入空水缸。\"萧沐瑶闻言眼睛一亮：\"你要用声波探穴？\"

    三日后，韩季礼的地道战彻底失败。每当北蛮工兵靠近城墙，守军敲击水缸即可辨位，接着灌入混着辣椒粉的石灰水。最致命的是李轩设计的\"连环塌\"，一处地道塌方便会引发链式反应。

    玉山飘起鹅毛大雪时，韩季礼的使者突然送来战书，羊皮上画着凉州水脉图。萧沐瑶发现朱笔圈住的正是冰封的玉龙河：\"他要水淹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