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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荒嬉纵欲朝纲乱 诛忠黜贤社稷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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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主宇文赟觉得天下太平了,便开始放纵自己。

    后宫里,他整天沉迷酒色,把朝政大事抛在脑后。

    “陛下,先皇的灵柩还未满月,您就”

    一位老臣战战兢兢地劝谏。

    “住口!”

    宇文赟猛地一拍桌子,“那老东西死得太晚了!”

    老臣吓得退到一旁,不敢再言。

    宇文赟转身搂住身旁的宫女,放肆大笑。

    第二天上朝时,宇文赟突然宣布:“即日起,郑译升任内史中大夫,朝中大事由他处理。”

    众臣面面相觑。

    郑译是出了名的阿谀小人,但谁也不敢反对。

    “陛下,”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地问,“先皇的丧期还未结束”

    “朕自有主张。”

    宇文赟不耐烦地挥手,“传旨,明日就移葬先皇灵柩。”

    “这不合礼制啊!”

    大臣们惊呼。

    宇文赟冷笑:“朕是皇帝,朕说了算。”

    葬礼草草结束的当天,宇文赟就换上了鲜艳的龙袍。

    京兆郡丞乐运实在看不下去,冒死进谏:“陛下,先皇下葬才一个月就除丧服,实在不合礼法,恐为后世诟病啊!”

    “滚出去!”

    宇文赟勃然大怒,把奏折扔在地上。

    乐运摇头叹息着退下。

    他知道,这个国家要完了。

    果然,那年冬天就出事了。

    汾州传来急报:稽胡首领刘受逻千造反了!

    朝堂上乱作一团。

    宇文赟这才慌了神:“快!

    派越王盛为元帅,宇文神举为副将,立刻出兵镇压!”

    越王盛临行前,宇文赟把他叫到跟前:“务必速战速决,别让朕丢脸。”

    “臣遵旨。”

    越王盛拱手退下。

    战场上,探子来报:“报!

    稽胡向突厥求援,突厥骑兵正向西河赶来!”

    文神举闻言一笑:“来得正好。”

    他立即设下埋伏。

    当突厥骑兵进入埋伏圈时,伏兵四起,杀得突厥人丢盔弃甲。

    刘受逻千见援兵败走,吓得面如土色,连忙投降:“我愿归顺大周,永不反叛!”

    捷报传回京城,宇文赟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他正忙着和新纳的妃子饮酒作乐。

    越王盛率主力回朝复命,宇文神举则留在当地,统领并、潞、肆、石四州军务,号称并州总管。

    “将军,这四州就托付给您了。”

    临别时,越王盛对宇文神举说。

    “请王爷放心。”

    宇文神举郑重承诺,“末将定当保境安民。”

    望着远去的军队,宇文神举心中叹息:皇帝昏庸,这太平日子怕是长不了啊。

    正月初一,露门外飘着细雪。

    年轻的周主宇文赟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站在高台上俯瞰群臣。

    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心想:“先皇那些老规矩,该改改了。”

    “传朕旨意,”他抬起手,声音懒洋洋的,“今日起,百官改穿汉魏衣冠。”

    雪粒落在他的卷发上,很快就化了。

    礼部尚书王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陛下,这恐怕”

    “嗯?”

    宇文赟斜眼看他,手指敲着鎏金扶手。

    王轨咽了口唾沫,缩回队列。

    新帝登基才半年,已经杖毙过三个谏官。

    朝堂下,四位新封的辅政大臣站在最前排。

    越王宇文盛摸着胡子直摇头:“大陈鱼龙百戏也就罢了,这衣冠改制”

    身旁的随公杨坚突然轻笑:“越王,您这身新衣裳挺合身。”

    他抖了抖绣着云纹的宽袖,像只开屏的孔雀。

    众人哄笑起来。笑声中,宇文赟已经打着哈欠往后殿走,扔下一句:“接着奏乐接着舞!”

    正月十五,长安城灯火通明。

    皇宫正殿前架起三丈高台,西域舞姬踩着细绳,像蝴蝶般在月光下翻飞。

    “好!”

    宇文赟拍案叫绝,酒水溅了身旁美人一身。

    那美人刚要擦拭,就被他拽进怀里:“擦什么?

    待会朕赐你十匹蜀锦!”

    宦官小跑着递上竹简:“陛下,京兆尹上书说徭役太重”

    “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宇文赟头也不抬,只顾去够葡萄。

    结果打翻了琉璃盏,紫红的汁液洒在刑经圣制的诏书上。

    侍中长孙览“扑通”跪地:“陛下!

    先帝遗训”

    “遗训?”

    宇文赟突然暴起,铜爵砸在柱子上咣当乱响,“那老东西活着时就爱管东管西!”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鞭痕,“现在朕是皇帝!”

    殿角阴影里,杨坚轻轻按住要拔剑的尉迟迥:“蜀公,看戏。”

    二月初的清晨,丞相府议事厅烟雾缭绕。

    几位重臣盯着桌案上的奏折,像在看烫手山芋。

    “这月第七份了。”

    李穆把弹劾皇帝奢靡的奏章扔进火盆,“诸位说说,怎么递?”

    宇文盛苦笑:“昨日我去求见,你们猜怎么着?”

    他模仿宦官尖细的嗓音,“‘陛下说,除非突厥打到家门口,否则别烦他看胡旋舞’。”

    杨坚忽然起身推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远处隐约传来丝竹声。

    他眯起眼睛:“听说昨晚又选了三十个良家子入宫?”

    “随公!”

    尉迟迥猛地拍案,“你当真要”

    “我什么也没说。”

    杨坚转身时,腰间的玉佩撞出清脆的响声,“不过诸位发现没有?

    现在连御史递折子,都得先给张公公塞银子。”

    正说着,宫门方向突然钟鼓齐鸣。

    众人面面相觑——这未时不到,皇帝又要宴饮了。

    三月初三,宣政殿前桃花开得正好。

    宇文赟躺在美人膝上,闭眼听着新谱的《万岁乐》。

    “陛下”

    大太监张权跪着往前蹭,“尚书省又送来的”

    “烧了烧了!”

    宇文赟烦躁地挥手,金镯子叮当作响,“没见朕忙着吗?”

    殿外,抱着奏折的侍郎听见里头传来调笑声,默默转身。

    路过杨坚时低声道:“随公,这已经是”

    杨坚望着满树桃花,轻轻折断一枝:“急什么,花开得再盛”

    他嗅了嗅断枝,“也经不起几场风雨。”

    乐运拖着棺材上朝那天,整个长安城都炸开了锅。

    这年头,敢这么跟皇帝叫板的官员可不多见。

    “乐大人,您这是”

    宫门守卫瞪圆了眼睛,手里的长戟都忘了放下。

    “让开。”

    乐运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身后那口黑漆棺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看得人心里发毛。

    朝堂上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宇文赟歪坐在龙椅上,嘴角挂着冷笑:“爱卿这是要给朕送终?”

    “臣不敢。”

    乐运跪得笔直,声音却像刀子一样锋利,“臣是来死谏的。”

    他一条一条数落皇帝的罪过,每说一条,大殿里的温度就降一分。

    说到第三条时,几个太监已经抖得像筛糠。

    “陛下整日在后宫不出,奏折全让太监经手,这像话吗?”

    乐运突然提高了嗓门,“先帝在位时可不是这样!”

    宇文赟\"啪\"地摔了茶盏:“大胆!”

    “还有更胆大的。”

    乐运梗着脖子,“去年刚说要减轻刑罚,不到半年就变本加厉。

    陛下,您金口玉言是说给百姓听的,还是说给史官听的?”

    大臣们听得冷汗直流。

    老丞相悄悄扯乐运的袖子:“少说两句”

    乐运甩开他的手:“第八条!

    天象示警这么久了,陛下可有半点悔改?”

    他突然红了眼眶,“先帝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宇文赟气得脸色发紫,侍卫的刀已经架在了乐运脖子上。

    “八条罪状,条条属实。”

    乐运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陛下再不改,周朝的宗庙就要断香火了!”

    试想这种直言不讳的谏草,就是碰上个平庸的皇帝,也未必能忍;

    何况周主赟这糊涂蛋,既昏庸又好色,哪听得进去?

    果然,他当场就炸了,一拍桌子吼道:“拖下去!关起来!”

    转头就要处死乐运。

    满朝文武吓得腿肚子转筋,谁都不敢吱声。

    这时候,内史中大夫元岩“啪”地把笏板往腰间一插,冷笑道:“当年臧洪殉节,人人叫好。

    要我说,今儿个能跟比干似的忠臣死一块儿,反倒是我的造化!”

    他扭头就去找周主:“陛下,乐运这老小子摆明是来碰瓷的。

    您要是真砍了他,反倒成全了他的忠臣名声。不如”

    元岩故意拖长声调,“赏他顿板子轰出去,显显您的肚量?”

    您猜怎么着?

    这马屁拍得周主浑身舒坦。

    第二天早朝,周主居然亲自给乐运赐座:“爱卿啊,朕昨晚琢磨半宿,你说得对”

    还赏了顿御膳。

    乐运磕头谢恩时,后背的官服都汗透了。

    有意思的是,昨天那些装哑巴的大臣们,今儿个全凑过来了。

    这个说“乐大人吉人天相”,那个道“您这可是虎口拔牙”。

    乐运心里门儿清——这帮人哪是来道贺?

    分明是怕他秋后算账!

    时值北周末年,大将军王轨被外放为徐州总管。

    这日他在城楼上眺望,只见官道尘土飞扬,几匹驿马正往长安疾驰。

    “怕是又要加征粮草了。”

    他苦笑着摇头。

    亲兵赵二递上热茶:“将军,您这月第三次熬夜看军报了。”

    轨摩挲着茶杯上的裂璺:“小赵啊,你看这茶盏。

    先帝赐的御窑瓷,如今也裂了。”

    城下传来税吏的呵斥声,几个农人正跪地求饶。

    当夜家宴,侄儿王焕忍不住劝道:“叔父,淮南豪族屡次示好,我们何不”

    话未说完,王轨“啪”地折断手中竹筷:“你可知当年先帝病榻前,我是怎么跪着接的虎符?”

    窗外秋雨渐密,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在先朝时,曾十次上书说太子不堪大任。”

    妻子手中的汤勺“当啷”掉进碗里。

    王轨却笑了:“怕什么?

    我守着淮南要地,真想逃,今夜就能渡江。”

    次日校场练兵,副将见他甲胄未解:“将军又通宵?”

    王轨望着晨雾中的军旗:“老李,你说人死后,史官会记几行字?”

    忽然传令兵狂奔而来:“长安急诏!”

    三个月后,刑场上的积雪被血染红。

    刽子手擦着刀嘀咕:“这老将军真怪,赴死前还在背《出师表》。”

    围观人群中,赵二死死攥着那只有裂痕的茶盏。

    风卷起残雪,盖住了百战将军最后的目光。

    原来中大夫郑译与王轨早有嫌隙,连带也恨上了宇文孝伯。

    他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时时刻刻都在寻找报复的机会。

    正巧这天周主宇文赟摸着身上的杖痕,阴着脸问:“这伤是谁打的?”

    “是王轨和宇文孝伯干的。”

    郑译眼睛一亮,立即接话。

    见周主面露恨色,他又火上浇油:“王轨那个老东西,当日还捋着胡子笑话陛下呢!”

    “我必杀之!”

    周主拍案而起,眼中冒出凶光。

    他当即命令内史杜虔带着敕书去诛杀王轨。

    这时中大夫元岩挺身而出:“陛下,这敕书臣不能签。”

    他声音虽轻,却字字坚定。

    御正中大夫颜之仪也劝谏道:“王轨乃国之重臣,请陛下三思。”

    周主充耳不闻,只顾催促杜虔动身。

    元岩急了。

    他摘下官帽,跪地叩首:“臣并非偏袒王轨,只是担心滥杀功臣,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他连拜三次,额头都磕出了血印。

    “你也要和朕作对?”

    周主勃然大怒,“拖出去!”

    侍卫们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元岩脸上。

    待他被拖出大殿时,已是满脸血污。

    当天,元岩就被免去了官职。

    周主催促杜虔:“还不快去?”

    杜虔只得领命而去。

    没过几日,杜虔就回来了。“启禀陛下,王轨已经伏诛。”

    上柱国尉迟运拉着孝伯的袖子,躲到廊柱后低声道:“你我与王公都是先帝旧臣,向来忠心耿耿。

    如今王公含冤而死,恐怕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声音里带着颤抖。

    孝伯望着庭院里飘落的枯叶,苦笑道:“我堂上还有八十老母,地下躺着先帝。

    做臣子的能逃到哪里去?

    既然吃了皇粮,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突然转头盯着尉迟运:“你要真想活命,不如赶紧申请外调。”

    “当真?”

    尉迟运眼睛一亮。

    “趁现在诏书还没下”

    孝伯话没说完,宫门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立刻分开,装作在讨论军务。

    三天后,尉迟运果然被外放为秦州总管。

    他离京那日,城门口的老槐树正在落叶。

    孝伯站在城墙垛口目送,官袍被秋风吹得猎猎作响。

    谁知尉迟运刚走七天,周主宇文赟就在寝殿召见孝伯。

    年轻的皇帝斜倚在龙榻上,把玩着玉如意:“爱卿早知道齐王谋反,为何不报?”

    孝伯跪在冰冷的金砖上,腰板却挺得笔直:“齐王对社稷忠心日月可鉴,是遭小人陷害。

    臣没能替他辩白,已经愧对先帝。”

    他忽然抬头,“陛下若要治罪,臣甘愿赴死!”

    周主手里玉如意“咔”地裂了道缝。

    他别过脸挥袖:“退下。”

    当夜,一壶鸩酒送进了孝伯府邸。

    消息传到并州,正在练字的宇文神举毛笔“啪”地折断。

    他望着宣纸上未干的“忠”字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次日就有钦差捧着毒酒登门。

    远在秦州的尉迟运听闻噩耗,手里的药碗“咣当”摔得粉碎。

    医官们后来都说,将军是突发恶疾而亡。

    只有贴身侍卫看见,他临终前一直望着京城方向,嘴里反复念叨着“秋叶”二字。

    此时的皇宫里,周主赟正对着铜镜试戴新制的金冠。

    镜中人嘴角挂着古怪的笑,似乎对即将实施的“奇策”十分得意。

    欲知周主有何设施,且待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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