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偷梁换柱

    李铁家卧室，一对赤裸的狗男女正在滚床单。

    李铁才死两日，都没下葬，还在屋外躺着呢，这对狗男女在其中一人受伤的情况下，就在行苟且之事。

    潘金莲来了都要自愧不如。

    许久后，房间内终于恢复平静。

    过了片刻，屋内传出男人得意的笑声。

    “哈哈哈，一群蠢货，整座兴化城的人被我们耍得团团转。明天我们就能离开这里，远走他乡，双宿双飞。”

    男人正是杀害李铁的凶手，他抱着李铁的妻子，那位才死男人、不守本分的水润少妇。

    女子含情脉脉，眼角带笑：“看样子，我们赌对了，李治那个老好人真得给了我一大笔补偿金。”

    男人赞赏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让李铁这废材死了也能发挥点价值。”

    原来，事成之后，在医馆内将李铁杀掉是这蛇蝎女人的主意。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是可，最毒妇人心。

    恶毒的女人在用她男人的命，来赌李治的善良，赌李治会给出一笔不菲补偿款。

    赌对了，有钱拿；赌错了，无所谓。

    反正死的又不是她自己，这场赌局不管对错，她都不亏。

    女人说道：“赶紧去院子墙脚下挖坑，把那废物从棺材里拖出来埋了。”

    戏子都没这贱人薄情寡义！

    两人下一步的计划便是偷梁换柱。

    床上，能给李铁的老婆换根柱子耍，棺材中自然也能把李铁给换了。

    凶手带上药材躲进棺材，借助明日李铁出殡下葬，逃出生天。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全城确认的死人，他的棺材中居然不是死者本人。

    清晨，烟雨朦胧。

    丝丝寒意顺着冰冷的雨水渗进行人身体。

    两支送葬的队伍行走在兴化城的街道上，哭泣声不绝于耳。

    路上的行人纷纷回避，一向嚣张跋扈的黑狗帮成员，也没有一丝要为难队伍的意思。

    他们游走在灰色地带，说不定哪天帮会之间火拼或者官府除恶，曝尸街头。他们也不希望自己死后被人打搅。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很快，两支队伍行至城门口。

    一名中年衙役硬着头皮拦下送葬队伍。他也不想打扰死者安息，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别人可以逃避，他作为守城门的负责人，无法回避。

    “诸位，万分抱歉，衙门有令，严查出城方向所有车辆和行人，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切勿怪罪。”

    王夫人用嘶哑的声音回应道：“应该的，应该的。希望官府早日抓到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给全城百姓一个交代。”

    李铁的妻子则有些不满：“赶紧的，别耽搁了我丈夫的下葬时辰。”

    陈大年不再多言，一挥手，一男一女两队人马迅速出列。

    陈大年叮嘱手下：“动作快点，尽量不要耽误死者家属太多时间。”

    男衙役们开始检查男人们的后背，他们也搜身，确认对方身上有没有夹带丢失的那批名贵药材。

    女队则是官府临时招募的一批家庭主妇，毕竟出城的不仅仅只有男人。她们负责检查包裹以及搜女人们的身。主要是寻找那批药材。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检查完毕，没有查到任何问题。

    陈大年示意放行。

    时间往前推一推。

    一大早，宋终带着丫头片子出门，又花了不少钱，他买了两把伞，五个馒头。

    手头毕竟不宽裕，哪能顿顿吃肉包。

    他将一把伞，两个馒头递给女孩：“拿好，下雨天，别到处乱跑。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情况直接跑路，别凑热闹，知道不。”

    女孩嘟囔：“知道啦知道啦！我发现你说话的语气和王姐姐一模一样。”

    告别凌波，宋终大步流星，他要赶紧去找李大夫再聊一聊案子。十有八九还要再跑一趟县衙。

    时间很赶！

    当宋终在朦胧的烟雨中看到送葬的队伍时，便知道自己还是晚了。

    由于惯性思维，他错估了对方送葬的时间。这个时代，交通不便，又赶上下雨天，出门送葬势必会很早。

    等联系到李大夫和张捕头后，再赶到城门口，送葬队伍早已出城。

    一旦凶手出城，那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在没有监控、没有实时通讯设备的年代，再想抓到凶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就像《水浒传》中，鲁智深打死镇关西、武松打死西门庆后，他们一走了之，官府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通知张捕头已经来不及，而距离医馆开门营业还有一段时间，宋终索性悄悄地跟在送葬队伍后面。

    他寄希望于城门口的衙役们，能够仔细检查棺材内部，这是他昨晚想到的，凶手带着药材离开兴化城的唯一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门口的衙役们由于上头的命令，检查的相当细致。

    可至始至终都没人去打开棺材看一眼，眼下，全城百姓都知道，王水生和李铁是真得死了。

    眼看着城门口就要放行，宋终有些急了。

    他暗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本可以大喊一声提醒衙役们，问题是他不愿意这么干。

    一方面这本就是一次推理，万一自己错了呢？那事情就大条了！开棺打扰死者安息，随便搁那个世界，都要遭人唾弃。

    另一方面则缘于任务提示。万一他猜对了呢？那么，此事势必会迅速传遍全城，官府、黑狗帮、全城百姓破不了的案子他破了，他便会出尽风头。

    到时候，来一出兴化谁人不识君，他便与这座城、这个世界有了极深的牵连，如此一来，他的处境可能会变得非常麻烦。

    路边随便找个人，让对方喊一句棺材里有凶手，大概率不会有人同意，并且会把他当成神经病。

    突然，宋终听见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城门口的喧嚣下，这道声音几不可闻。

    “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

    “我快饿死了，给点吃的…”

    他环顾四周，终于看到一条狼狈至极的身影，对方衣不蔽体，骨瘦嶙峋。

    宋终看着自己手上还没有下口的两个馒头，眼前一亮，办法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