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世记忆的碎片

    小夭的指尖被鳞片划破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血珠滴落在相柳那片金纹逆鳞上，瞬间被吸收，鳞片骤然发烫！

    ——她眼前闪过铺天盖地的血色。

    硝烟弥漫的战场，自己（不，是前世的玟小六）胸口插着箭矢缓缓倒下。而相柳……

    九个脑袋的妖怪跪在血泊里，抱着她的尸体仰天长啸。画面一转，她看见相柳的魂魄被困在归墟海眼，忍受百年孤寂，只为收集她散落的魂魄碎片。最后是禁术启动的瞬间，逆鳞化作金光裹住两人魂魄，冲破时空壁垒……

    \"小夭？\"

    现实中的相柳突然抓住她手腕，金鳞已被他抢回。小夭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而相柳的脸色比雪还白。

    \"你看到了。\"这不是疑问，是陈述。

    海浪声突然变得很远，小夭的指尖微微发抖：\"为什么不告诉我？\"

    相柳的喉结滚动了下，还未开口，营地外突然传来喧哗——

    \"涂山氏公告！三日后迎娶皓翎王姬！\"

    ---

    辰荣军主营帐彻夜亮着灯。

    《抢亲作战终极版》摊在桌上，已经修改到第三十八稿：

    \"方案七十五：雇佣赤水族制造航道事故。\"

    \"方案一百二：让辰荣军假扮海盗劫花轿。\"

    最离谱的是五号头补充的：\"方案二百五：当场宣布小夭怀了八胞胎！\"

    \"八胞胎？\"小夭掀帐而入，冷笑，\"你怎么不干脆说九个？\"

    相柳的主脑一本正经：\"要留一个头负责抢亲。\"

    小夭气得把毒药拍在桌上，却见相柳突然神色一凛——他的金鳞正在发烫，这是皓翎王紧急召见的信号。

    ---

    御书房内，皓翎王取出一枚残破的青铜虎符。

    \"爱卿可认得此物？\"

    相柳的呼吸一滞——这是洪江老军师临终前交给他的调兵符！

    \"似是……前朝军品？\"他强作镇定。

    \"哦？\"帝王指尖抚过虎符上的裂痕，\"那这道裂痕，爱卿觉得是怎么来的？\"

    五号头脱口而出：\"是为挡轩辕箭而——\"

    \"轰！\"

    窗外毒火雷突然爆炸，冲击波震碎了半面窗棂。相柳趁机后退：\"陛下恕罪，臣得去看看王姬是否受惊！\"

    他冲出殿门，正撞上在玩火折子的小夭。

    \"这么巧？\"她歪头一笑，脚边堆着十几个\"改良版毒火雷\"。

    ---

    深夜，小夭轻手轻脚为睡着的相柳披上外袍。

    月光透过帐顶的破洞，斑驳地落在他眉心的金纹上。那些纹路比初见时更深了，像是某种倒计时。

    \"这次……一定保护好你……\"

    梦呓般的低语让她手指一颤，一滴泪正巧落在金纹中央。

    金光骤亮！

    更多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相柳在海底百年孤寂中数着她的名字，用妖力一遍遍练习为她绾发的动作，甚至……在她每年来海边祭奠时，偷偷用尾巴尖碰她的影子。

    \"傻子。\"她哽咽着俯身，吻了吻那道金纹，\"这辈子换我保护你。\"

    帐外，奉命来查探的皓翎暗卫默默退入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