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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那贼子蓄意谋反,焉能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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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拓跋焘到皇后赫连曼洛的宫中用膳。

    二人相对而坐,絮絮地说着闲话。

    年岁渐长,赫连曼洛脸上也有了一丝皱纹,不复往日青春,拓跋焘心里也有几分唏嘘。

    他叹了口气,道:“朕与皇后成婚,也有许多年了。朕还记得,你手铸金人的样子。”

    大魏宫廷有一习俗。每逢册立皇后,妃嫔须于众目睽睽之下,亲手铸一金人。若金人铸成,则妃嫔便可被册立为皇后;反之,则择日再选一人来铸金人。

    此习俗,可用来占卜吉凶,窥探天意。(1)

    赫连曼洛笑得温婉:“都是祖宗庇佑。”

    “朕记得,彼时大魏的金矿不多,你铸金人的时候用的还是黄铜。”他话锋一转,“现下可不同了,金子多得用不完。”

    说着,拓跋焘便提起最近掘得的一座大金矿。

    赫连曼洛微笑着倾听,却不主动多说一句。

    “日后,越来越多的金矿会被挖掘出来,不愁用。”

    赫连曼洛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听得拓跋焘更为开怀。

    旋后,宗爱面色凝重地上前,禀道:“至尊,赵统领回来了。”

    说话时,他余光掠过赫连曼洛,在她心上惊起一丝颤栗。

    拓跋焘心中一凛,对皇后笑道:“朕有政务在身,皇后先歇着。”

    赫连曼洛察言观色,忙把擦嘴的巾子递过去。

    拓跋焘接过巾子,一边擦着嘴一边往外走。

    见他走得远了,赫连曼洛方才松了口气,看着食案中未吃完的饭菜。

    不知为何,她明明还没吃足,心里却慌得很。

    或许,是因先前宗爱的那道眼风。

    所谓的“赵统领”,她没打过照面,但曾听人说,皇帝有一支从先皇那里继承下来的暗卫,想必那赵统领便是其中之一。

    此番,那位赵统领回来,是要禀奏何事?

    她猜不到。久居深宫,她不想,也不敢去管闲事。

    那一头,拓跋焘速速回到永安后殿。

    赵振已静候多时。

    见着皇帝,赵振行礼如仪,拓跋焘忙让他免礼。

    “可是抓到那祸害百姓的人了?”

    “共有三拨人行此恶事,卑职已擒住在秀荣作恶的人。严刑拷问之下,那人已承认,他是受人指使才行此事的。”

    拓跋焘眯着眼:“何人如此大胆?”

    赵振面无表情:“秦王。”

    “还真是他。”拓跋焘眉头微微耸动,冷笑一声。

    这个答案并不让拓跋焘意外。

    能想出那计谋,并有能力去做那事的人,并不多。

    秦王赫连昌,曾经的夏国皇帝,后来的手下败将。

    是他也不奇怪。

    当初,拓跋焘以宽仁之心,留下赫连昌一命,借此笼络夏国遗民之心。他甚至不惜将胞妹的如花年华,系于这位败国之君身畔,以联姻之名,行安抚之实。

    十数年来,除私下宠幸连翠之外,赫连昌似乎从未行差踏错。

    然而,拓跋焘却仍能察觉,此人始终怀有异心。

    其心如野火燎原,难以驯服。留之,无异于养虎为患;放之,又恐后患无穷。

    权衡之下,慈悲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再说,夏国臣民已然归魏,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

    见皇帝沉吟不语,宗爱小声出言:“至尊打算如何处置秦王?”

    拓跋焘沉思一时,道:“此人留不得!但此番他之所为,说他意图谋反,只怕难以服众。”

    赵振忖了忖,道:“卑职有一策,但不知是否可行。”

    “哦?你且大胆说来。”

    “至尊可否记得赫连炯?”

    “有印象。是赫连昌的侄儿,在相州做了个刺史主簿。”(1)

    “之前,武威公主曾猜测,赫连炯以河西王的名义,诱其世子去荆州,是为让沮渠世子背上‘谋逆’之名。后来,曾毅、李云从都去相州调查,可赫连炯半夜打倒了烛火,已被闷在房中烧死了。公主以为,秦王担心暴露,便杀了赫连炯灭口。”

    “猜测很合理,不过赫连炯已死,也无法指证赫连昌的罪行。”

    “赫连炯虽死,但他底下也有一些吏员,卑职以为,让那些吏员出面作证,也非难事。”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授意那些吏员,指证秦王赫连昌。

    赫连昌曾让侄儿赫连炯帮他做事,假冒河西王沮渠牧犍的名义,让沮渠封坛逃往宋国。沮渠封坛不敢违抗父命,便连夜出发去往宋境。但他运气实在不好,在途径荆州之时,沮渠封坛染上了疫病,虽勉强活了下来,至今仍未恢复往日记忆。

    赫连昌行事隐秘,但只要将之串在一起,也能理出头绪来。

    听完赵振的言辞,拓跋焘不禁拊掌大笑:“此策甚妙。赫连昌那个贼子,不仅自己想谋反,还妄图构陷河西王和世子。其心可诛!”

    顿了顿,他又道:“朕还有一策。”

    赵振、宗爱皆侧耳恭听。

    “既然赫连炯底下的吏员可以作证,沮渠世子又为何不可作证呢?”

    “他的失忆不像是装的。”

    “这不重要。”拓跋焘摆摆手,“只要河西王说,世子想起了一些事,便是铁证。”

    赵振意会:“至尊英明。河西王若想和秦王撇清关系,也必须出这个面。”

    “可不呢。再说,秦王无事生非,谋害河西王和世子。河西王不知此事便罢了,只要知晓此事,哪里忍得下那口气?”宗爱突然插言。

    拓跋焘似笑非笑地乜他一眼:“你这脑瓜子,倒也活泛。”

    “奴只是顺着至尊、赵统领的话往下捋。”宗爱一脸谄笑。

    赵振偷偷翻了个白眼,旋又正色道:“卑职忽然想到一点,若让河西王作证,也是对他进行敲打。”

    闻言,拓跋焘颔首道:“朕正有此意。”

    他又转首看向宗爱,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宗爱啊,你说,为了给赫连昌定罪,朕找了那么多证人,会不会不太好?”

    “哪有的事!那贼子蓄意谋反,焉能不罚?至尊又没冤他,对,赵统领?”

    赵振忙一叠声地应:“正是此理。”

    “甚好,赵振,你去武威公主府走一趟。”

    “喏。”

    (1)《北史》中曰:“魏故事,将立皇后必令手铸金人,以成者为吉,否则不得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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