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歧路抉择心难定

    梁晓萱的指甲在防弹西装袖口划出火星，瑞士军刀从袖管滑入掌心。

    卫星电话在nasa发射中心与华尔街之间来回跳转，震得她虎口发麻。

    \"叮——\"

    全息投影刺破宴会厅穹顶，三十份镀金offer在量子流中炸成光雨。

    赵总踩着满地玻璃碴走近，防弹皮鞋碾碎了两份微软亚洲研究院的聘书。

    \"瑞士信贷的加密邮件。\"李娜突然从香槟塔后闪出，腕表弹开三维投影，\"十分钟前，林悦账户在苏黎世金库触发生物警报。\"

    梁晓萱扯开染血的衬衫第三颗纽扣，磁卡在锁骨烙出红痕。

    防篡改链生长的咔嗒声突然停滞，穹顶降下马斯克团队的太空舱全息模型。

    \"特斯拉股票代码。\"赵总突然按住她肩膀，纳米纤维西服渗出冰镇威士忌的寒气，\"今早暴跌前，有人用你的工号登录了内网交易系统。\"

    李娜的珍珠耳钉炸成微型监听器：\"五角大楼刚订购了我们的量子防火墙。\"

    梁晓萱踹翻镀钛合金的庆功宴主桌，火星点燃了桌布上的葡萄糖液。

    七处红点定位器从她发梢坠落，在防弹地砖上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接！\"赵总突然捏爆高脚杯残柄，玻璃渣混着林悦团队的窃听芯片迸溅，\"开免提。\"

    卫星电话爆出电离层的杂音。

    梁晓萱的军刀扎进nasa的量子通讯端口，穹顶投影瞬间切换成火星殖民地的液态甲烷管道设计图。

    \"氧气循环系统漏洞。\"李娜的指甲油开始变色，\"和上周攻击我们服务器的代码完全吻合。\"

    防弹玻璃窗外，黄浦江的游轮突然集体转向。

    梁晓萱扯断wifi中继器的动作顿住——江面倒影里，林悦的脸正在国际空间站的舷窗上一闪而过。

    \"三分钟前。\"赵总抹掉嘴角威士忌，\"瑞士传来消息，你的生物信息出现在跨境暗网的拍卖会上。\"

    量子服务器发出龙吟般的啸叫，梁晓萱的磁卡突然开始自燃。

    她抓起餐刀切开防弹西装内衬，火星点燃了三十份offer的加密水印。

    \"他们给的太多了。\"李娜突然亮出国安局证件，高跟鞋跟弹出激光切割器，\"但你可以选第三条路。\"

    梁晓萱踹开备用逃生通道时，江对岸的霓虹突然全部熄灭。

    她染血的衬衫口袋微微发烫，磁卡残片正与nasa的邀请函发生链式反应。

    卫星电话第99次震动时，她把它塞进香槟桶。

    气泡炸裂声中，瑞士军刀在防弹玻璃上刻出深达三毫米的十字坐标——正好覆盖林悦藏在日内瓦的保险库位置。

    梁晓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防弹西装袖口残留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石英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她这才发现自己在玄关站了十七分钟。

    冰箱发出制冷的嗡鸣。

    三年前李娜偷塞进来的酸奶早已过期，瓶身上还贴着“菜鸟加油”的便利贴。

    当初被林悦锁在资料室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时她蜷缩在打印机纸箱堆里，用美工刀在纸板上刻满项目方案。

    “叮——”

    全息投影穿透落地窗。

    大卫的虚拟影像在茶几上重组，纳米粒子勾勒出他标志性的银灰领带：“我们找到了暗物质能源的民用转化方式。”

    三十组数据流在梁晓萱虹膜炸开：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微缩模型、跨太平洋真空隧道模拟图、量子计算机神经网络的雏形……

    “只要签个字。”大卫的投影递来电子笔，“下周就能见到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初代粒子对撞机。”

    梁晓萱的指节抵住杯沿。

    咖啡渍在骨瓷杯底洇出星云状纹路，倒映着五年前赵总摔在她面前的企划书——那页被她改错预算的a4纸，边角还留着威士忌冰球融化后的褶皱。

    卫星电话在西装内袋震动。

    她摸到藏在夹层里的磁卡残片，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烫金标志正灼烧着皮肤。

    李娜上周发来的加密视频突然在脑海闪回：实验室全体熬夜调试量子卫星时，有人偷偷在她保温杯里加了双份浓缩咖啡。

    “梁小姐？”

    大卫的影像出现噪点。

    梁晓萱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用美工刀削苹果，果皮连成长达四十厘米的螺旋——和当年团建比赛时削出的冠军作品一模一样。

    “我需要……”

    “理解。”大卫的投影开始分解成二进制代码，“但容我提醒，暗物质项目会接入全球脑库的神经接口。”

    最后的数据流在她掌心凝成金色芯片，上面跳动着霍金团队三个未公开的宇宙模型。

    空调突然停止运转。

    梁晓萱听见汗珠砸在真皮沙发上的声响，像极了初入职场时在洗手间偷哭的雨夜。

    那天下着暴雨，赵总隔着隔间门板扔进来一包纸巾：“擦干脸，过来看我改第三版方案。”

    “叮咚——”

    门禁系统弹出赵总的脸。

    他肩头落满星辉，手里握着印有绝密字样的文件袋：“刚接到国家实验室的s级委托。”

    文件袋封口的量子锁泛着幽蓝，梁晓萱看到自己虹膜倒映在金属涂层上——那里头藏着足以颠覆整个半导体行业的石墨烯芯片技术。

    “天亮前要给答复。”赵总将文件袋卡进门缝，转身时防弹皮鞋碾碎了楼道感应灯，“全组都在等你的决定。”

    梁晓萱的耳垂突然刺痛。

    李娜去年送的珍珠耳钉闪过微光，内置存储器自动播放起年会视频：她在台上领最佳团队奖时，台下三十双手臂举着荧光棒组成的星海。

    苹果早已氧化成褐色。

    她举起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邀请函对准月光，纸张被撕碎的瞬间，磁卡残片突然在茶几上迸出火星。

    那簇幽蓝火焰里，五年前自己工牌上的青涩证件照正渐渐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