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途旧影扰心弦

    监控红点在天花板闪烁。

    梁晓萱把u盘塞进主机时，后背总粘着若有若无的视线。

    她伸手够咖啡杯，发现三天前归档的供应商名录不翼而飞。

    “张姐，三号柜的钥匙……”

    “赵总亲自收着。”张秘书打断她的话，指甲敲在加密文件箱的指纹锁上，“要帮忙查监控吗？”

    茶水间奶精罐突然翻倒。

    郝宇泽把拿铁换成热可可，杯底压着便利店收银条。

    “你已经第七次抬头看摄像头了。”他指尖轻触她发烫的耳垂，“东区机房温度调到18摄氏度了。”

    梁晓萱摸到收银条背面的字迹——“明早七点，海伦路地铁a口。”

    晨雾裹挟着鲷鱼烧的香气扑进车窗时，郝宇泽正剥开三明治包装纸。

    “监控覆盖周期是35天。”他把溏心蛋换到她那份里，“赵总助理上周调休。”

    梁晓萱咬到硬物。

    银色u盘藏在生菜叶间，郝宇泽的袖扣擦过她颤抖的指尖。

    “跨境云链的端口协议。”他拧开保温杯递给她，“你的工牌权限不够。”

    电梯镜面映出歪斜的口红印。

    林悦的香水味从消防通道弥漫进来时，梁晓萱正核对第四版数据表。

    染成酒红色的长卷发扫过她的键盘，离职员工卡刷开安全门的声音像刀片划过玻璃。

    “你以为攀上高枝了？”

    咖啡渍在梁晓萱裙摆晕染开，像暗花一样，林悦踩着那双漆皮玛丽珍鞋步步逼近。

    “知道谁给我开的门禁吗？”她晃着空白访客证，“你的好闺蜜今早戴了梵克雅宝新款胸针。”

    寒风裹挟着碎纸片扑进后巷。

    梁晓萱攥紧包带往地铁站走去，林悦的高跟鞋声在雪地里格外清晰。

    “站住！”冰凉的手抓住她的腕骨，“你以为三年前茶水间监控为什么……”

    出租车远光灯切开雨幕。 咖啡渍在雪地里晕开。

    梁晓萱甩开林悦的手，睫毛沾着冰碴。

    “让开。”喉咙像塞了浸水的棉花。

    林悦突然跪坐在雪堆里，美甲嵌进她小腿袜蕾丝边：“我被他们逼着做假账”

    地铁口灌进咸涩冷风。

    “郝宇泽早就把备份数据”哭腔卡在梁晓萱齿间。

    林悦袖口露出淤青，染成樱桃红的指甲正在融化——和茶水间打翻的草莓奶昔颜色一样。

    刹车片摩擦声刺破晨雾。

    “梁主管！”实习生举着手机冲出旋转门。

    林悦突然抓起星巴克纸杯，滚烫液体泼在梁晓萱锁骨。

    羊绒围巾腾起白烟，拿铁顺着衬衫渗进工牌绳。

    大理石倒映着血色高跟鞋。

    林悦捂着脸跌坐在雪泥里：“晓萱姐为什么要推我？”围观人群举起的摄像头像密密麻麻的枪口。

    梁晓萱攥着湿透的报销单，数字在指尖晕成墨团。

    皮鞋踩碎冰面的脆响。

    “保安室监控记录保留46天。”赵总抽走林悦攥着的访客证，“上个月电梯维修记录显示你在b2层停留过。”他摘下梁晓萱工牌，金属边沿反光割开林悦假睫毛上的冰珠。

    消防通道涌出樟脑丸气味。

    林悦抓起融化的香草冰淇淋砸向玻璃幕墙，奶油顺着企业logo往下淌。

    “等着瞧！”她踢飞的高跟鞋撞在自动贩卖机上，罐装咖啡哗啦啦滚落。

    梁晓萱摸到西装内袋的u盘。

    “下周新人培训由你主持。”赵总擦拭被咖啡染污的胸牌，“市场部刚入职的王美”后半句被直升飞机轰鸣吞没。

    旋转门外，林悦正撕下布告栏的招聘启事，鲜红指甲掐住“应届生优先”那行字。

    碎冰碴在通风口打旋。

    梁晓萱把u盘按进读卡器，屏幕上突然跳出陌生ip地址的访问记录——凌晨三点十七分，林悦的生日数字赫然嵌在代码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