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痛苦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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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津宴警惕地后退，“你们凭什么对我动手？
就算我是万秋生的儿子，但这身份又不是我能选择的，若是可以选择，你们以为我想成为私生子吗？”
万秋生二儿子冷笑，“你能不能选择关我们屁事？
老子只知道因为你这野种的出现让我万家在村里沦为了笑话。
你以为我爸是真心帮你吗？
呵，别做梦了，帮你不过是想让你再次体验被抛弃的滋味。
我爸昨天发了工资就回家了，现在和我妈好吃好喝的，你呀，被他抛弃了。
我爸说了你是他这一生的耻辱。
因为你，他脸都丢尽了。
他让我们兄弟俩好好教训你一顿，报复你那可耻的妈给他带来的耻辱。”他说完抡起钢管就往顾津宴身上砸……
砰……
“啊，住手！”
“你们给我住手！”
砰砰砰……
“啊，别打了……”
“啊，别打！”
“……”
顾津宴的惨叫声让万秋生两个儿子心里有些不忍，但为了完成任务，二人狠下心继续打，不过却巧妙地避开他曾受伤的手腕和腿骨。
两人他打了一顿后，警告他以后不许接近万秋生，否则就打死他。
那两人走后，顾津宴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
身下是冰冷潮湿的地面，冰冷刺骨的寒风吹在他身上，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一动不动，任由狂风呼啸。
他不相信万秋生救他回来真的只是为了羞辱他。
这段时间，是万秋生鼓励他活下去，鼓励他振作起来。
那样善良慈祥的人，为了救他四处求人，为了省钱，天天吃开水泡饭 ，他无法想象今天的一切是他的意思。
他昨天还在激励他忘掉过去重新生活，还在对他嘘寒问暖……
可现在……
到底谁说的真，谁说的假，顾津宴有些迷茫了……
片刻后，老天爷也像是惩罚顾津宴似的，竟然下起了雨。
大冬天的，废弃的屋顶四处都是漏洞。
这雨一下，滴答滴答的雨滴落进屋子里，地上那些铺盖渐渐被雨水打湿，顾津宴连最后的落脚地也被无情地摧毁……
他躺在地上，任由那些雨滴砸在身上，想起自己这二十几年荒唐的人生，他瞬间感觉活够了。
在被顾长生赶出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死了的。
他活着干嘛，被世人耻笑吗？
顾津宴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好好生活的信念被万秋生两个儿子击溃……
不远处，藏在暗处的那男人揪着万秋生的衣领，二人目睹了顾津宴被揍的过程。
万秋生痛不欲生，“求你了，别再折磨他了。
再逼下去，他会死的。
我救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了。
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让他振作起来，让他对生活有了希望，你怎么能残忍的剥夺？”
那男人不为所动，“不让他绝望，怎能让他重生？
他的人生应该是意气风发的，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还有两天时间，你若是不能改变他，那我就改变你全家！”那人说完把万秋生随手一扔，像是扔垃圾一样甩在地上。
万秋生摔在地上差点闪了腰，他捂紧拳头，恨恨地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
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
一边是亏欠二十几年的儿子，一边是万家的一家子，他要怎么办？
……
两天后。
陆文川的私家侦探所。
陆文川的手下拿着一沓照片走进他办公室，“老板，你之前让我查顾津宴的消息，有线索了。”
他把照片递给陆文川，“这是我在大牛村拍到的，你看看是他本人吗？”
陆文川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人有些吃惊，“你确定这是他？”
那手下说，“我打听过了，有人叫他顾津宴。
但我打探到这人的时候看他和你给我的照片相差太远了，怕认错就先偷拍了照片回来给你看看。”
“对了，之前与他住一起的还有一个老人。
我查过那人的身份，叫万秋生，周围的人说顾津宴是他的私生子，私生子曝光之后，他因此被原配赶出家门。
听说顾津宴是他从难民区救回去的。
可不知为何现在万秋生不管他了。
万秋生原配生的儿子前两天把顾津宴打了一顿，万秋生也没出现。”
照片中的顾津宴与之前的顾津宴判若两人，骨瘦如柴，头发盖过耳朵，下巴的胡子几个月没剃，长得老长，要不是那双眼睛还有些熟悉，陆文川都差点以为这是哪个糟老头了。
陆文川放下照片，“难怪之前找不到人，原来是被顾长生扔到难民区被万秋生救了。”
“你继续盯着他，我联系顾司衡说人找到了。”
那人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陆文川给顾司衡打电话的时候他人在宁权州这边，没接到电话。
宁权州放下电话嘀咕，“不接电话，是出门了吗？”
他想着等会儿再给顾司衡打，也就是这个时候，万秋生做出了他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
……
废弃的房子里，万秋生一改之前和蔼可亲的嘴脸，面目狰狞地看着地上顾津宴，“怎么样？被人再次打入地狱的日子是不是不好受？”
他原本是无法选择的，可这两天在暗处看着顾津宴等死，他坐不住了。
若是让顾津宴恨他能活下去，那便恨。
这一生，他注定是亏欠这个儿子的。
来生，再为他做牛做马赎罪！
顾津宴躺在地上，面对面目狰狞的万秋生无喜无悲，声音虚弱，淡漠问了句 ，“为什么？”
两天未进食，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身体冻得如石头一般僵硬，他却破天荒的还活着。
“既然恨我，为何还要救我？”
他想他还活着，或许就是想听万秋生亲口告诉他为什么救他。
万秋生哈哈大笑，“为什么？”
“因为想看你的笑话啊！
你妈当年仗着顾家有几个臭钱羞辱我，把老子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而你更是我耻辱的象征。
因为你，我的妻儿对我有了隔阂，我的孙儿讨厌我。
因为你，我沦为了大牛村的笑话。
我厌恶你，讨厌你，恨不得你把你碎尸万段。
可是死对你来说太容易了，我要你生不如死。”万秋生说完，一把拖起顾津宴一条腿，像是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废弃的屋子……
他背对着顾津宴，一边走一边流泪。
顾津宴这几个月不修边幅，营养不良，身体瘦得像猴子一样，万秋生拖着他轻飘飘的身体，心脏疼得像是被大手撕扯一样。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今天是那人给的最后期限。
他若不选择，那人就会做选择。
他一步步往河边走……
顾津宴毫不反抗，也没力气反抗，任由他拖拽。
万秋生每走一步就心如刀割。
他亲自把顾津宴救回来，如今又亲手摧毁他……
津宴，对不起！
万家几条人命啊！
我赌不起！
顾津宴身体已经冻得麻木了，睁着眼睛看着在眼前倒退的一草一木。
后背被身下的石子磕磕碰碰，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突然有些怨恨。
怨恨万秋生的无情。
他原以为他的两个儿子说的话是假的，没想到当那些如利箭般的狠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会难受。
这人是他的亲生父亲，救他，只是为了报复。
顾家嫌弃他，他可以理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也嫌弃他，这让顾津宴觉得甚是好笑。
他没让他救他，他拼命的救……
结果到头来却怨他。
呵，真可笑啊！
……
砰！
小河边，万秋生一脚把顾津宴踹进河里……
哗啦……
水花四溅……
冰冷的河水瞬间把顾津宴淹没。
万秋生眼睁睁看着他沉下去。
津宴，对不起！
早知有今日，我宁可当初阻止你母亲生下你，这样你就不会来这世界遭罪了。
万秋生等小河面恢复平静后离开。
他的脚步慌乱，像是被恶鬼追赶似的拼命地跑。
因为他知道顾津宴不会死。
背后那人不会看着他死。
只是从今往后，他将彻底的失去这个儿子了。
果然，他刚离开后就有一抹身影跳入河中把顾津宴捞了出来。
顾津宴被扔下去的时候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求生……
他被救起来的时候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
顾司衡从陆文川那儿得知顾津宴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大牛村，你确定！”
陆文川，“我的人查到的还会有假？那家伙过得并不好。”
顾司衡，“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找人。” 老爷子对顾津宴被赶出家门一事耿耿于怀，隔三差五就问他有没有顾津宴的消息。
现在人找到了，等把顾津宴带回来，他应该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
顾司衡前往大牛村的同时，京都某栋三层楼的小洋楼里，顾津宴躺在卧室的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身上换了干爽的衣服，脸上的伤青紫交加，很是吓人。
他睁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眼睛上方的怀表。
他的床边站着一人，那男人晃动着怀表，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记住我刚刚给你说的话，顾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手段抢回来，凡事挡你路的人，杀无赦！”
“记住了吗？”
就算我是万秋生的儿子，但这身份又不是我能选择的，若是可以选择，你们以为我想成为私生子吗？”
万秋生二儿子冷笑，“你能不能选择关我们屁事？
老子只知道因为你这野种的出现让我万家在村里沦为了笑话。
你以为我爸是真心帮你吗？
呵，别做梦了，帮你不过是想让你再次体验被抛弃的滋味。
我爸昨天发了工资就回家了，现在和我妈好吃好喝的，你呀，被他抛弃了。
我爸说了你是他这一生的耻辱。
因为你，他脸都丢尽了。
他让我们兄弟俩好好教训你一顿，报复你那可耻的妈给他带来的耻辱。”他说完抡起钢管就往顾津宴身上砸……
砰……
“啊，住手！”
“你们给我住手！”
砰砰砰……
“啊，别打了……”
“啊，别打！”
“……”
顾津宴的惨叫声让万秋生两个儿子心里有些不忍，但为了完成任务，二人狠下心继续打，不过却巧妙地避开他曾受伤的手腕和腿骨。
两人他打了一顿后，警告他以后不许接近万秋生，否则就打死他。
那两人走后，顾津宴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
身下是冰冷潮湿的地面，冰冷刺骨的寒风吹在他身上，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一动不动，任由狂风呼啸。
他不相信万秋生救他回来真的只是为了羞辱他。
这段时间，是万秋生鼓励他活下去，鼓励他振作起来。
那样善良慈祥的人，为了救他四处求人，为了省钱，天天吃开水泡饭 ，他无法想象今天的一切是他的意思。
他昨天还在激励他忘掉过去重新生活，还在对他嘘寒问暖……
可现在……
到底谁说的真，谁说的假，顾津宴有些迷茫了……
片刻后，老天爷也像是惩罚顾津宴似的，竟然下起了雨。
大冬天的，废弃的屋顶四处都是漏洞。
这雨一下，滴答滴答的雨滴落进屋子里，地上那些铺盖渐渐被雨水打湿，顾津宴连最后的落脚地也被无情地摧毁……
他躺在地上，任由那些雨滴砸在身上，想起自己这二十几年荒唐的人生，他瞬间感觉活够了。
在被顾长生赶出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死了的。
他活着干嘛，被世人耻笑吗？
顾津宴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好好生活的信念被万秋生两个儿子击溃……
不远处，藏在暗处的那男人揪着万秋生的衣领，二人目睹了顾津宴被揍的过程。
万秋生痛不欲生，“求你了，别再折磨他了。
再逼下去，他会死的。
我救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了。
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让他振作起来，让他对生活有了希望，你怎么能残忍的剥夺？”
那男人不为所动，“不让他绝望，怎能让他重生？
他的人生应该是意气风发的，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还有两天时间，你若是不能改变他，那我就改变你全家！”那人说完把万秋生随手一扔，像是扔垃圾一样甩在地上。
万秋生摔在地上差点闪了腰，他捂紧拳头，恨恨地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
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
一边是亏欠二十几年的儿子，一边是万家的一家子，他要怎么办？
……
两天后。
陆文川的私家侦探所。
陆文川的手下拿着一沓照片走进他办公室，“老板，你之前让我查顾津宴的消息，有线索了。”
他把照片递给陆文川，“这是我在大牛村拍到的，你看看是他本人吗？”
陆文川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人有些吃惊，“你确定这是他？”
那手下说，“我打听过了，有人叫他顾津宴。
但我打探到这人的时候看他和你给我的照片相差太远了，怕认错就先偷拍了照片回来给你看看。”
“对了，之前与他住一起的还有一个老人。
我查过那人的身份，叫万秋生，周围的人说顾津宴是他的私生子，私生子曝光之后，他因此被原配赶出家门。
听说顾津宴是他从难民区救回去的。
可不知为何现在万秋生不管他了。
万秋生原配生的儿子前两天把顾津宴打了一顿，万秋生也没出现。”
照片中的顾津宴与之前的顾津宴判若两人，骨瘦如柴，头发盖过耳朵，下巴的胡子几个月没剃，长得老长，要不是那双眼睛还有些熟悉，陆文川都差点以为这是哪个糟老头了。
陆文川放下照片，“难怪之前找不到人，原来是被顾长生扔到难民区被万秋生救了。”
“你继续盯着他，我联系顾司衡说人找到了。”
那人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陆文川给顾司衡打电话的时候他人在宁权州这边，没接到电话。
宁权州放下电话嘀咕，“不接电话，是出门了吗？”
他想着等会儿再给顾司衡打，也就是这个时候，万秋生做出了他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
……
废弃的房子里，万秋生一改之前和蔼可亲的嘴脸，面目狰狞地看着地上顾津宴，“怎么样？被人再次打入地狱的日子是不是不好受？”
他原本是无法选择的，可这两天在暗处看着顾津宴等死，他坐不住了。
若是让顾津宴恨他能活下去，那便恨。
这一生，他注定是亏欠这个儿子的。
来生，再为他做牛做马赎罪！
顾津宴躺在地上，面对面目狰狞的万秋生无喜无悲，声音虚弱，淡漠问了句 ，“为什么？”
两天未进食，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身体冻得如石头一般僵硬，他却破天荒的还活着。
“既然恨我，为何还要救我？”
他想他还活着，或许就是想听万秋生亲口告诉他为什么救他。
万秋生哈哈大笑，“为什么？”
“因为想看你的笑话啊！
你妈当年仗着顾家有几个臭钱羞辱我，把老子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而你更是我耻辱的象征。
因为你，我的妻儿对我有了隔阂，我的孙儿讨厌我。
因为你，我沦为了大牛村的笑话。
我厌恶你，讨厌你，恨不得你把你碎尸万段。
可是死对你来说太容易了，我要你生不如死。”万秋生说完，一把拖起顾津宴一条腿，像是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废弃的屋子……
他背对着顾津宴，一边走一边流泪。
顾津宴这几个月不修边幅，营养不良，身体瘦得像猴子一样，万秋生拖着他轻飘飘的身体，心脏疼得像是被大手撕扯一样。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今天是那人给的最后期限。
他若不选择，那人就会做选择。
他一步步往河边走……
顾津宴毫不反抗，也没力气反抗，任由他拖拽。
万秋生每走一步就心如刀割。
他亲自把顾津宴救回来，如今又亲手摧毁他……
津宴，对不起！
万家几条人命啊！
我赌不起！
顾津宴身体已经冻得麻木了，睁着眼睛看着在眼前倒退的一草一木。
后背被身下的石子磕磕碰碰，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突然有些怨恨。
怨恨万秋生的无情。
他原以为他的两个儿子说的话是假的，没想到当那些如利箭般的狠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会难受。
这人是他的亲生父亲，救他，只是为了报复。
顾家嫌弃他，他可以理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也嫌弃他，这让顾津宴觉得甚是好笑。
他没让他救他，他拼命的救……
结果到头来却怨他。
呵，真可笑啊！
……
砰！
小河边，万秋生一脚把顾津宴踹进河里……
哗啦……
水花四溅……
冰冷的河水瞬间把顾津宴淹没。
万秋生眼睁睁看着他沉下去。
津宴，对不起！
早知有今日，我宁可当初阻止你母亲生下你，这样你就不会来这世界遭罪了。
万秋生等小河面恢复平静后离开。
他的脚步慌乱，像是被恶鬼追赶似的拼命地跑。
因为他知道顾津宴不会死。
背后那人不会看着他死。
只是从今往后，他将彻底的失去这个儿子了。
果然，他刚离开后就有一抹身影跳入河中把顾津宴捞了出来。
顾津宴被扔下去的时候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求生……
他被救起来的时候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
顾司衡从陆文川那儿得知顾津宴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大牛村，你确定！”
陆文川，“我的人查到的还会有假？那家伙过得并不好。”
顾司衡，“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找人。” 老爷子对顾津宴被赶出家门一事耿耿于怀，隔三差五就问他有没有顾津宴的消息。
现在人找到了，等把顾津宴带回来，他应该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
顾司衡前往大牛村的同时，京都某栋三层楼的小洋楼里，顾津宴躺在卧室的床上，手上挂着点滴，身上换了干爽的衣服，脸上的伤青紫交加，很是吓人。
他睁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眼睛上方的怀表。
他的床边站着一人，那男人晃动着怀表，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记住我刚刚给你说的话，顾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手段抢回来，凡事挡你路的人，杀无赦！”
“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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