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缕黎明

    几个人在京都最繁华的街道分开，各自去玩了。

    商如言和晏归淮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漫步，很低调地戴着帽子和墨镜。

    无言却又不尴尬，晏归淮手指动了动，食指勾上商如言的小拇指，继而把他整只手包裹进去。

    “……”

    商如言沉默，既没说什么也没回握，只是身形朝他靠近了一点。

    晏归淮搂上他的肩，让他靠着自己，避免和其他人过多接触。

    “现在还早，等晚上了更热闹。”晏归淮笑着说，“晚上了我带你吃遍小吃街，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好不好？”

    “我要一座大金山，你也给我？”商如言好笑地说。

    “当然。”晏归淮点头，“便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给你摘来。”

    “你呀。”商如言无奈地说，“我不要星星月亮，也不要大金山。”

    “那你要什么？”

    “只要我在意的人平平安安就好。”商如言歪头说，“然后等我老了，平时晒晒太阳看看书，我要看好多好多书，然后给邻居家的小孩讲课，我还想钓鱼，写字，画画，种花，我想干好多好多的事。”

    “我陪你。”晏归淮声音略微放柔，“到时候我找个好点的地方，我们就一起养老，陪你干你想干的任何事。”

    “你就没有你想干的事？都陪我？”还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商如言有些好奇。

    “陪你就是我想干的事啊。”晏归淮说的理所当然。

    商如言有些稀奇，还有些感动。

    还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呢！

    就连他哥哥都没有！

    他还没说话，却突然一顿，头微微往后偏了偏。

    他怎么感觉有人在跟着他们。

    是抑郁症带来的幻觉还是，真的有人跟踪？

    思及此，他跟晏归淮耳语了一句，后者微微点头，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只是走的地方拐向偏僻处。

    一个巷子的拐角。

    商如言和晏归淮没有任何异样地转弯，然后停住脚步守株待兔。

    现在是阴天，没办法判断来人有没有过来。

    二人屏住呼吸，倾听着脚步和呼吸声。

    直到——

    “谁？！”

    商如钰把他弟弟的手机收好，准备找时间给他拿过去，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老大，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商如钰问。

    “线人拍到weirdo的照片了。”

    “什么？给我看看！”

    那人将照片传过来，商如钰立刻点开放大。

    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黑色风衣黑色长裤，露出小半边脸，右手上戴着一串菩提子做的佛珠，还有一串手链。

    照片里正下着雨，一个长相普通的人为男人撑着伞，脸上带着恭敬和潜藏在深处的恐惧。

    商如钰眯了眯眼，紧靠着一点点的脸根本判断不出来他是谁。

    但是……

    他放大了那处手链。

    看不清。

    他叫人紧急做了细化处理，等了十多分钟那边才发来一张照片。

    那里挂着一个精致的小人，好像穿着战国袍，手里拿着玉笛背上背着剑的人。

    那是柒涟。

    “………”

    不会。

    商如钰的心凉了半截。

    他到底是谁？

    是段尘？亦或者是其他人？

    盯上他俩的，还带着柒涟的，只有跟商如言认识的人。

    上辈子的队友，商如言只在乎了两个人。

    一个是段尘。

    还有一个，是慕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