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堕入幻境

    督军府内混乱不堪。

    “咕咕。”

    后院的信使鸽舍中，繁多的魔力信鸽振翅欲飞，此刻不断有亲卫释放它们，沈天石竭力调动所有可用资源。

    寂静中，黄得功颤抖着问道：“大明就如此陨落了吗？”

    “吴三桂，叛逆之徒！”

    大厅内，群臣怒目圆睁，痛斥道：“此贼胆敢何为？”

    “想要成为平西王，此贼野心勃勃！”

    骂声四起，沈天石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或许在吴三桂掌控山海关那一刻，结局早已注定。

    若他心系大明，无论说多少遍，别说一个平西王与千里的领土，就算刀刃架颈，他也绝不叛逆。

    若他心中无明，那背叛只是迟早的事。

    这些年，吴三桂在山海关养精蓄锐，沈天石暗中观察，他不过是在等待，看大明或大清哪个会给出更高的价码。

    这位吴将军心中，一直怀揣着帝王之梦，这个梦，直到康熙年间才无法隐藏……

    骂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寂静中，沈天石缓缓开口：“各位大人勿慌，天石早已在帝都布下秘密网络，关键时刻自会行动，保护宫廷贵胄们冲破困境。”

    他并未透露实情。

    这些秘密网络本是为了在紧急时刻，确保他的父母家人、亲戚朋友能从帝都安全撤离。

    如何联系，如何使用，他已经全权交给父亲沈国辅处置。

    原本这是为了防范崇祯皇帝可能的变故。

    然而……

    “嗯？”

    史可法、孙传庭等人的黯淡目光重燃希望，这句话仿佛给众臣带来一丝曙光。

    然而。

    史可法、孙传庭此刻心情复杂，相对无言。皇帝的明智与否尚在其次，一旦发生意外，大明将四分五裂。

    皇帝是大明的象征，他的失踪必将导致人心涣散，黄河以北的土地恐将全部落入异族之手。

    但沈天石会尽全力去救吗？

    在众人注视下，沈天石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智慧与决心，他平静地说：“开始军事会议。”

    军情紧迫。

    沈天石毫不犹豫地开始调兵遣将，此刻无暇他顾，先稳定局势再说。

    他抱拳轻声道：“各位长辈兄长，天石逾矩了。”

    “好。”

    史可法坚定地答道：“贤侄尽管下令，老夫必遵从。”

    李岩、李锦、黄得功点头称许。

    此刻，疾风斩棘般，李岩挥剑斩落了马士英和左良玉这两个恶贼，沈天石实则已成江南天地间的第一强者。

    巨厦摇摇欲坠。

    然而，一根支撑着大明帝国的天柱正踏上历史的舞台。

    “嗒，嗒。”

    沈天石稳步走向地图前，步伐起初沉如磐石，随后坚定而轻盈，开始部署一系列神奇的战术。

    “李岩。”

    “在！”

    一连串的兵力调动随之展开。

    从这一刻起，大明的年轻将领们正式登上历史的中心舞台。

    李岩的部队沿大运河水陆并进，返回山东德州府、临清府，依托水关要塞布设防御。

    “李锦！”

    李锦的部队则取陆路，疾驰回援河南郑州、开封二府。

    “砰！”

    沈天石一拳击在地图上，黄河的位置，果断下令：“破冰，若不可，便炸开，火药自洛阳府调配而来。”

    “领命！”

    两位李将军拱手告别，匆忙离去。令人感慨的是，他们麾下的十万大军主要由顺军降卒组成，堪称顺军的精锐。

    这十万人多数是老兵，装备齐全，粮草充足，他们依靠坚固的城池守住了黄河南岸的关键城镇。

    一旦黄河南面的坚冰被炸开，必定能阻挡清廷的铁骑于黄河以北，此事定能成功。

    二李的部队立刻连夜出发，赶往中原救援。

    沈天石又缓缓开口：“孙传庭！”

    此刻，他的霸气无所遁形，也不再客气。

    孙传庭缓缓起身，庄重回应：“在。”

    沈天石继续道：“请世叔坐镇洛阳，全力保全关中之地，兵马……我无法提供，世叔可自行斟酌行动。”

    这位前大明兵马督师，乃是一位独当一面的帅才，他驻守洛阳，只要不轻举妄动，关中自无忧患。

    “呵。”

    孙传庭微笑：“老夫义不容辞。”

    前督师大人斑白的鬓角下，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骄傲，仿佛重新点燃了他深藏心底的雄心壮志。

    “世叔保重。”

    “保重！”

    互道珍重后，孙传庭整理衣衫，昂首离去。

    不久，官厅内恢复平静。

    只剩史可法和黄得功两人沉默不语，他们的心情复杂如海，内心波澜壮阔却又带着坚定。

    这时，沈天石轻声道：“请黄总镇领兵北上，驻守徐州卫，居中支援李岩、李锦的部队。”

    黄得功麾下皆为骑兵，适合作为预备队。

    “哈哈。”

    黄得功起身大笑，随即离去。

    “黄某遵命！”

    一番调遣后，各部兵马沿黄河一线布防，这是沈天石能调动的全部力量。

    尽人力，听天命。

    天已破晓。

    提督衙门内仅剩沈天石与史可法两人。

    看着史可法，他又轻声道：“请部堂大人坐镇金陵，统筹全局。”

    论军事才能，史可法自认不及，爽快地应允：“好。”

    这一系列调度，从容而有序

    沈天石在华丽的宴会大厅中缓步漫步，接着平静地宣布：“我将凤凰之翼军团的精锐，托付给部堂大人，您可在南部边境的直隶和两淮之地布设防御，以支援李氏兄弟和黄将军的部队。”

    凤凰之翼军团，拥有六万勇猛的骑射手。

    他计划将这六万雄狮分割运用，把四万主力交付给史可法，作为战略预备队，这支全骑射化的军团是战场上的迅捷雷霆。

    “嗯？”

    史可法颤抖了一下，震惊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英勇的侄儿竟会把凤凰之翼军团的核心力量交给他指挥？

    “贤侄……此意何在？”

    为何要将如此强大的军团分散部署？

    沈天石却神色镇定，突然伸手在大明帝国的近海海岸线上画出一道悠长的曲线。

    这条线路始于松江口，穿越黄海，直指天津卫。

    “嗒，嗒！”

    手指在天津卫的标记上轻击，沈天石英挺的面容透着坚决：“小侄将亲自率领两万士兵，从海上直捣天津。”

    “嗯？”

    史可法再次愣住，这可行吗？

    这样的奇策让他这位部堂大人也为之一震，这种用兵方式太过大胆，天津卫紧邻帝都，现在已是危机四伏的险境。

    “贤侄请慎思。”

    史可法心中紧张，这太冒险了，一旦凤凰之翼军团在天津卫登陆，势必引来清军的猛烈围攻。

    “砰！”

    没料到沈天石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低声坚定地说：“我的决定已定！”

    帝都有他的双亲、未过门的妻子、公主，还有那些在清军铁蹄下无助的百姓，即使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闯一闯！

    “嗒，嗒。”

    离开官邸，脚步声渐行渐远。

    清晨，曙光微露。

    两万凤凰之翼军团还未充分休整，便再次登船，大小战舰、运输船、商船……所有能抵挡风暴的大船都被装载得满满当当。

    正午时分，三百余艘战舰扬帆启程，缓缓驶离长江口，沿海岸线直指天津卫。

    “哗，哗。”

    大福号旗舰上，桨叶在水中翻腾，甲板上寒风凛冽，许多出来赏景的士兵都被冻得逃回了舱内。

    船舱内烛光摇曳。

    沈天石盘腿而坐，查阅各类秘报和信件，从纷繁的信息中梳理出一条清晰的时间脉络。

    孙怡人坐在一旁，心神不宁，停止了情报整理的工作。

    她满心忧虑：“父亲，母亲，二娘，还有媺娖……他们会平安无事吗？”

    “嗯。”

    沈天石轻轻应声，微闭双眼，不再多言，内心却无法抹去几分牵挂。

    人非草木，怎能无情。

    与此同时，在紫禁城。

    随着大量明军败兵涌入帝都，城内兵荒马乱，战斗四处爆发。秦军与京营残部仍在城墙之上顽强抵抗。

    这一回，清军倾巢而出，动员了三十多万大军，加上吴三桂统帅的十万关宁军，如同洪水般从山海关汹涌而来。

    四十多万士兵

    其中大部分是骑兵

    随着京畿防线的崩塌，秦军精锐在通州的覆灭，命运的天平已然倾斜。关宁军与幽影铁骑的冲锋撕裂了永定城的大门。

    铁蹄踏破梦境，霎时，浓烟如魔爪升腾。

    “铿锵，铿锵！”

    少许京畿和秦军的残部被挤压入城内，于狭窄的巷陌间挣扎抵抗，然而，又怎能阻挡住如洪流般涌来的幽影铁骑？

    紫禁城，龙渊殿。

    外界，马蹄如雷霆震响，呐喊与炮火交织，那混乱的魔力爆炸声渐行渐近，逼近了紫禁城的核心。

    宫女、宦官早已四散奔逃。

    一连串的噩耗传入：英国公张世泽陨落沙场，丰城侯李承祚血染战袍，内阁首辅南居益率残部在京都巷陌殊死抗争，但那又能持续多久？

    战火纷飞，满目疮痍，昔日帝国的辉煌已成为废墟。

    崇祯皇帝瘫坐于龙椅，灵魂仿佛已被抽离。皇后悲泣，公主拥着幼帝，无声地悲痛。

    吴三桂叛变投敌，此事他是被误解了。

    他哪里敢剥夺吴三桂的兵权，金银予他，神兵赐他，待关宁集团如祖宗。然而，吴三桂依旧背叛了。

    他曾将吴襄召至宫中警示一番。

    关宁军享用着朝廷的丰厚赏赐，索取无数神兵，总该付出些许忠诚？

    这要求过分吗？

    所以说，此事不能全怪他。

    然而，一切悔恨都已无济于事。

    突如其来的幽灵骑兵被神秘的魔法马车撞翻，犹如梦境中的破碎幻影。

    “铛铛！”

    混战中，几支魔法飞矢射中马车，却只引来金属的回响，原来车内暗藏玄机，四壁皆以魔铁加固，箭矢甚至火铳都无法穿透。

    “驾！”

    骑士卫队护送着马车冲出迷雾之门，又猛然闯入月华神殿的营地，随后消失无踪，仿佛融入了异世界的迷雾。

    半个时辰后，星辰宫殿。

    蹄声如雷，身披银霜铠甲的战士簇拥着多尔衮、多铎、吴三桂、洪承畴等人，傲然踏入了紫禁城的幻境。

    “哒。”

    多尔衮身披明黄的星辰甲胄，扬起魔力马鞭，眺望着层峦叠嶂的神殿群，绵延至天际的奇妙建筑令人心醉。

    “呵呵，哈哈哈！”

    多尔衮兄弟放声大笑，曾经的大明紫禁城，如今已属于大清的领域，权力之巅，尽在掌握。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洪承畴、祖大寿等汉臣连忙祝贺，低眉顺目，毫无亡国之痛的痕迹。

    “哈哈哈。”

    多尔衮心满意足，言语中充满赞赏，正是他们，助大清一举入关，也是他们，用智谋说服了吴三桂，让关宁军归顺。

    吴三桂与部下将领整齐站立，然而

    崇祯在哪里？

    不一会儿，大清的王公大臣们发现崇祯皇帝失踪，只在黑煤山找到了自缢的王承恩和一根断裂的绳索。

    多尔衮接过绳索，面色微变，绳索显然是被利器割断，这意味着

    “找！”

    大清摄政王立刻下令：“搜查全城！”

    绳索被割断，意味着 假扮崇祯的魔法师已被救走！

    “驾！”

    “唏律律！”

    很快，京城的清军开始疯狂搜捕，挨家挨户寻找，将那些藏匿于民居的官员一一揪出。

    京城东郊，月华神殿营地的一隅，秘密地道。

    黑暗中，一支由百人组成的逃亡队伍穿梭于洁净的秘道，深入地底二十多米，却毫无压抑感。

    “呼。”

    前方有人点燃了魔焰火把，照亮了黑暗。沈皇后、公主、太子纷纷遮眼适应，随后看见了这条蜿蜒的秘道，高耸的通道四通八达。

    这里有通风口，储备着食物、魔法泉水、武器还有十几辆四轮魔法马车，满载着物资。

    这些无疑是凤威军的工兵营秘密挖掘，何时完成，无人知晓，此刻却成为生死攸关的关键。

    再看队伍，沈国辅、方氏一族、英国公张世泽、首辅南居益的家属

    尽是老弱病残。

    还有一些身着各式服饰，手持火枪、斩魔刀的高手，有的是护院，有的是店小二，有的是执法者

    他们是军宪司在京城布下的暗哨，只听命于沈国辅一人。

    “唉。”

    沈国辅深深叹息，凝视着沉睡在神秘梦境中的崇祯皇帝，他无意成为颠覆乾坤的叛逆，便在混乱中将帝王救离险境。

    “陛下！”

    “父皇！”

    一众臣子疾奔而来，按压穴位，疏导气息，一番紧张施救后，崇祯皇帝终于苏醒，长喘了一口气，浊气尽散。

    “唉……”

    崇祯皇帝紧闭的双眼流露出深邃的感叹，其中含义令人费解。

    “醒了！”

    沈国辅等人如释重负，仿佛天佑大明，即使悬在生死边缘也能起死回生，或许是大明的天命未尽，连苍天也为之动容。

    再晚些许时间，一切就将陷入冰冷的绝望。

    无论皇帝曾多么昏聩，他的生命不容轻贱。

    “唉。”

    崇祯缓缓睁开双眼，仍有些迷茫，喃喃自语：“这里是冥界……还是仙宫？”

    身为大明的天子，九五之尊，他疑惑自己死后该去往何处，至少应该是天宫？

    “陛下！”

    沈国辅连忙扶起皇帝：“陛下安然无恙，仍在人间。”

    此刻不是妄想之时。

    崇祯皇帝彻底清醒，翻身坐起，艰难吞咽口水，颈上的勒痕昭示着刚才的惊魂未定。

    “呼。”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宁可在世间挣扎，也不愿轻易赴死。

    谁能甘心选择死亡，而不珍惜生存的机会？

    喝过一口水后，崇祯皇帝嘴角微颤，轻声道：“爱卿此番护驾有功，朕……”

    “陛下请休息。”

    沈国辅打断了皇帝的话语，匆匆离去，此刻众人考虑的是如何逃离险境。

    此时不宜许诺，空谈未来，有何意义？

    先逃出生天再说。

    沈国辅无暇与皇帝多言，他转而走向前方，与几位宪兵队长商议脱身之策。

    这秘密通道内有六支宪兵小队。

    每队人数不等，八至十人，虽不多，但个个身手不凡。仅凭这些人硬闯至天津卫，无疑是极其冒险的。

    “等到夜晚。”

    沈国辅自然而然地掌控全局，最危险之处往往是最安全之地，他并不急于求成。

    必须等待夜幕降临。

    这密道长达二十里，从慈云寺军营通向东郊，出口隐藏于山体之中，极难被人发现。

    入口已被封锁。

    “等到夜晚……”

    能否一口气抵达天津卫？

    沈国辅叹了口气，心中并无把握。

    然而……

    他的设想过于简单，夜幕尚未降临，汹涌而来的清军已将慈云寺军营彻底搅乱。

    “哐哐！”

    密道上方传来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

    “糟了。”

    密道内的众人面色大变，清军并非愚笨，清朝官员同样狡猾，他们迅速通过盘问百姓找到了慈云寺的所在。

    “哗啦啦。”

    金属碰撞声越来越响，清军找不到地道入口，开始大规模挖掘，密道的秘密即将暴露。

    一百多人被困在这狭窄的地道之内。

    整整三天，他们无法动弹，只能静待命运的裁决。

    第四日的黎明，一个隐藏于井水之下的神秘通道暴露无遗，魔军开始施放炽热的迷雾，灌注元素之水……

    “咳咳咳。”

    烟雾混着魔草毒剂从缝隙中涌出，引来阵阵呛咳。

    此刻，决定性的时刻已然降临。

    “唉。”

    崇祯皇帝的悲观再次浮现，这位情绪多变的君主躺在秘密地道的一隅，连连叹息，直至被扶持上装饰华丽的魔法马车。

    “吱呀，吱呀。”

    数支护驾卫队悄无声息地在地道内引导马车前行，确保不引起一丝动静，穿越长达二十里的幽邃通道。

    夜幕降临，他们从山腹悄然钻出。

    山坡脚下，显露出几队负责接应的神秘骑兵团，还有几辆镶铁的魔法马车，距离幽蓝港尚有五十里之遥。

    然而……

    大小道路皆被魔军封锁，每个路口、要塞灯火通明，骑兵团来回巡逻，搜索每一处民居和村庄。

    天寒地冻，无处可逃。

    崇祯皇帝闭目待死，忽然，车外传来一声低沉而坚定的命令：

    “突进！”

    刹那间，十余辆魔法马车响应号令，由四匹精英战争兽牵引，疾速奔驰，如流星般在官道上飞掠。

    “砰，砰！”

    “唏律律。”

    火炮轰鸣，战兽嘶吼，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少数铁骑卫队簇拥着四五辆马车，依靠马车坚硬的护甲与强大的驱动力，展开了一场勇猛的冲击。

    “铛，铛！”

    破甲重矢不断击中马车，却被厚重的铁甲阻挡，但猛烈的颠簸使崇祯皇帝腾空而起，又落在柔软的护垫上，像玩偶般被抛来抛去。

    幸亏车内以厚实的羽绒做好了缓冲，不至于让乘客受到致命伤害。

    “砰，砰。”

    外围的枪炮声逐渐纷乱，护送马车的军宪司铁骑在冲锋中不断损失，纷纷落马。

    但他们立刻站起，挥舞着战刀，咆哮着向魔军冲锋，无所畏惧。

    唯有不怕死者，才能加入军宪司。

    “哎哟，哎哟！”

    崇祯皇帝痛苦地抓紧绳索，俯身趴在护垫上，直至马车翻倒在地。

    “轰！”

    马车翻覆，轰然倒下。

    车门被猛地拉开，几名烟尘满面的勇士跃上车，将崇祯皇帝拉下车。眼前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海平面——他们抵达了幽蓝港。

    然而，紧接着，崇祯皇帝目睹了一幕永生难忘的情景。

    正前方，一辆伤痕累累的马车在兵刃的摧残下依旧疾驰，一名身着旅店侍者服饰的矮小勇士弯腰驾车，勇往直前。

    直直地撞向前方大道上蜂拥而来的魔军骑兵团。

    “嗤啦。”

    黑暗中，一道火花闪过。

    那个矮小的身影点燃了什么。

    “轰！”

    巨响震天，地动山摇，破损的马车仿佛一颗巨大的火球，爆炸开来，恐怖的冲击波席卷一切。

    原来马车上载满了烈焰之石，其重量恐怕以千斤计！

    炽烈的爆裂震撼天际，气浪犹如狂怒的元素洪流，席卷而来，将皑皑白雪化作飞舞的晶尘，清军的铁骑瞬间被掀翻，宛如风中的残叶般飘摇坠地。

    整座关隘颤抖不止，战马与身躯如陨星般腾空，纷飞的碎片犹如暮秋的萧瑟，纷纷扬扬地从天空洒落。

    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