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世事人未休无止

    四处游荡，趁着霞光浦天，黄昏还在，浪漫自由，刚刚好，正值人们外出散步。

    玄穹漫步村庄，魔人已然构成一小社会，有商铺有课堂有茶舍……

    社会是由人构成，人多就有社会，风气如何，就会导致社会如何。

    影子在黄色的叶子上被拉扯，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渺小的比叶子还小。

    蚜虫……哦，这是他最先想到的虫子。

    此刻的祂，与虫子又有何异。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一处观赏台，有几个石凳，老赵头也在那里。

    玄穹走上前打招呼，坐下来，上下打量老赵头，脸色枯黄仍旧面带笑容，发现夕阳分割整片天空，同时还有他们。

    老赵头被夕阳包裹，全身在光中，而玄穹在阴影里，被黑夜笼罩。

    每一阵风声，听的是如此清晰，恍恍惚，好像没有来过。

    两人静静地欣赏夕阳，金灿灿的光将太阳包裹，一朵白云被它们染成金黄紫红多彩杂交色，幽蓝的对面是浅浅的夜幕。

    玄穹嘴角不自觉的失笑：“噗哈哈，我原以为这只有大爷你在光里我在暗里，没想到这天上也是被分割的。”

    老赵头听完，双眼闪过一道光，悠悠地转着历史岁月，忘不掉过往云烟，淡淡地说：“嗨哎，任何事物都是对立的。况且小伙子，你说我在光中，可是我眼睛里你就是——光啊！哈哈——

    岁月不饶人，我老了经不起折腾。”

    玄穹看到，老赵头眼睛里反射的不仅仅是他的身影，还有夕阳，在它经过眼眸时落下辉光。

    眼睛，能够穿透一切的身影，

    将天下万物包容的眼睛。

    玄穹平复激动的心情，看着夕阳藏进山林后面，他在想：“我要是过着安逸的生活，一定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静静地欣赏日升日落云卷云舒，最好这个地方在一片湖的中心，这样清风常做客。”

    老赵头说：“我其实是知道你的。”

    玄穹一脸懵，什么意思？

    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他一脸警惕的打量，眼球左顾右看，但是看到老赵头仍旧是面带笑容，在黄昏中仍是慈祥的目光。

    “不用怕，孩子，我家族祖上是一名守望者，很多辛密的事情我都知道，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震撼到了。”

    “原来，祖上说的事情是……是真的！”

    说着说着，老人的眼睛微红，晶莹滚烫的泪水在眼角打转，看得出老人在竭力保持，奈何眼睛不给力，还是让泪水跑下来。

    玄穹小心翼翼的询问：“大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守望者，还有我的什么事？”

    “守望，是一个很古老的组织，说起来很惭愧，我那先祖因为信仰堕落最后牵连族人，被撤去守望一职的使命，后来郁郁而终撒手人寰。可是在他留下的遗物之中有一幅画，我侥幸看过一眼，画上正是大人。”

    玄穹说：“可存画像？”

    “没了，魔国被灭的时候，在战乱中被焚烧，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藏在历史的灰烬的余温处安眠。”

    老赵头起身，夕阳已经彻底的遁入山林，长空被夜色取代，俯下腰，准备跪地，玄穹眼疾手快扶着，心里问这种损德的事情能不能不做，长辈给晚辈跪，要死啊。

    老赵头一把推开，诚恳的说道：“大人，我能肯定，大人能带领我们赵氏一族重新拾起守望的使命，所以在下冒昧让我那孙子跟着大人，追随左右。”

    玄穹扶着老人，让他站起来，却发现老赵头十分犟，不答应就是不起来。

    无奈他只能答应下来，这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几万魔人族的生死存亡。

    老赵头看见玄穹答应下来，起身作揖拜别，玄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老赵头渐渐离去，融入黑夜中。

    就在玄穹也跟着走后。

    石墩上站立一人，远远望去犹如山峦，目光深邃看破云霄直望星辰，每一缕气息惊世骇俗，星光璀璨般的衣服宛如星云，睥睨天下的气势无人可挡！

    武德真圣因世神君——杨天严！

    空旷的四周宛如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就连虫鸣此刻也哑了喉咙不敢发出任何一丁点儿希音。

    晴朗的夜空月明风清，转眼间，乌云腾空遍布万里，雷霆响彻九霄，鸣如车轮滚滚，云层之上，闪电如蛛网般一闪而过。

    “烈道，何须如此？”

    杨天严冲天而言。

    烈道，乃是此方世界的意志，只有天命之人才能见到祂，听到祂的声音。

    天道：君又何必如此，长生对君不过发肤毫毛而已，又何必牵挂此劫……

    “你懂什么，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纵使悲凉也是情，何许人也？话杯凉——！”

    杨天严神情冷峻，寒气逼人，石墩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周围枝木如同冰雕一般，好似雕刻的艺术品，恰似故人归，冰清玉洁。

    “烈道，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光辉必将笼罩所有生灵，只需要——只需要——一个机会——！”

    轰隆——轰隆——轰隆！

    雷鸣从天空一端眨眼间蔓延到另一端，一棵参天大树被劈成两半，炽热的火焰在木心燃烧。

    “机会？哈哈哈，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不是嘛——神君尊者——你从一端走来去往另一端，有何区别？”

    “成为神，不好吗？”

    听完烈道的天语，杨天严在雨中癫狂，手掌捂半脸，眼光迸射的杀意从指尖缓缓流出，寒光犹如冰箭直射。

    “神？算什么东西！”

    “我，是神都不敢企及的存在；也配让我成为他们——笑话！谁人不知，神的层次只能屈居于源地，而我曾打到阄阖！”

    杨天严一根手指指天，紫极雷霆降落，却被他如同绳索一样抓在手里，手上发力一紧握，雷霆溃散！

    汇聚的乌云被一股庞大的法则阻止，刹那间向四周逃窜，长空像是破一个洞，不绝的霶霈之水天上来！

    “赵氏一族——哼，弱者，也配？”

    空中雨水一滞，接着迅速落下。

    观赏台，石墩被雨水浸湿，空无一人。

    留下来的夜色在雨水中欢舞雀跃。

    次日一早，一场大战接踵而至。

    玄穹被王易从睡梦中叫醒，看对方神色慌张他瞬间惊醒，昨夜下雨不禁睡的太死。

    “老大，古树下面来了一群教众，气势汹汹，恐怕是来找茬儿的。”

    王易简单的汇报事情原由。

    玄穹赶紧穿好衣，来到外面发现人们做好了战斗准备，本来想着再待个四五天就启程，看来又要往后推一下日子。

    从叶子上面俯视地面，人类渺小的如同蚂蚁，乘坐木头和藤蔓一起制作的“电梯”，来到地面。

    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得利，凑上前说：“哟，得利，这么久没见，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