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破摊

    甘雪婷冲过来，左手轻放盛媛肩膀。

    “老妹儿，有啥事，跟姐姐们讲，不怕啊！”

    赵凰婵小声“你这么优秀，怎么会没师父收？”

    “吾想拜须弥为师，他不收吾。吾拜师冷薇。”

    唐千万凑了过来“诸位，天大的好消息，盛媛成了亲传独苗弟子！”

    赵凰婵疑惑“典礼那天，只见到一位女长老，是她吗？看着挺和蔼。”

    唐千万摇头“那个是白鸽师太，是我跟檀家姐妹的师父。”

    甘雪婷靠在赵凰婵耳边。

    “冷薇，就是冷面郡主。平时不在唐门。”

    唐千万补充。

    “冷薇长老是唐门副掌门，一直不收弟子，她若收，就一定是亲传独苗。”

    赵凰婵抬手理了理盛媛刘海。

    “这是好事，你怎么不高兴？”

    “冷师父说，我若接她衣钵，就得嫁给武战男子，成武战国人。若不接她衣钵，便只能学些药理。”

    唐千万再次凑了过来。

    “盛媛小师妹，要不吾给汝介绍几个公子哥？”

    檀香眼睛变成月牙，嘴巴宛若锯子，她捏起唐千万耳朵，，猛转一圈。

    “唐千万，不怕死？这玩笑敢开？”

    “香儿，我错啦！”

    檀香将唐千万揪到墙角。

    檀木微笑“别见怪，我这妹夫就这德性。玩笑不分场合。”

    众人落坐。火绒大师烹制一桌家常小菜。

    “盛媛，你怎么想？”

    赵凰婵夹了一筷子木须肉放于盛媛碗中。

    “赵姐儿，阿玉倾慕吾，吾用学业婉拒。冷长老若不教星法，吾不变强就无法保护赵姐儿。”

    赵凰婵靠在盛媛耳边，将药泉修骨之事说出。

    盛媛举杯，笑如朝阳。

    “这下，吾无需学暗器星法，只用提升医术，喝一个。”

    次日清晨。

    赵凰婵到儒学院清唱一首《在水一方》，顺利获得选修机会。

    儒学院女教头将一面绣花扇递给赵凰婵。

    “下月初一，汝来听课。儒学院袍子七天后送到和亲院。”

    未到正午，赵凰婵前往天都商铺交易行。

    此行，共二层，小商铺租赁买卖在一楼，酒楼买卖在二楼。

    一楼大厅，茶桌十几张，每桌坐着一位商铺介绍人。

    座位皆满，赵凰婵走到尽头，才找到位置。

    坐在角落的介绍人竟是阿吉。赵凰婵哽咽一口唾沫。

    “阿吉？你怎么在这？”

    “主人外出，吾兼工，方能吃饱饭。”

    络腮胡须的胖掌柜见赵凰婵戴着足金的发簪，他眼睛一亮，立即靠过来。

    “他是新人，不如老夫详细。”

    呦呵？老头想抢阿吉业绩啊？我才不惯你。

    “不必，阿吉很好。”

    阿吉起身，双手抱拳行礼。

    “掌柜您请，吾在一旁学着。”

    掌柜扬起大袖，一跃落坐。

    “不知贵客用铺子，经营何业？”

    “食店。”

    掌柜从袖中抽出一张羊皮地图，他手心溢出紫色星气。

    掌柜快速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小紫圈。

    “食店好，天子爱吃，民效仿之。这三家大铺，上下两层，可摆个十五二十桌。”

    “马行这个不错，马上签。”

    掌柜收起地图，双手抱拳行礼。

    “老板大气，敢问老板名字？”

    “赵凰婵。”

    掌柜听到这三个字，脸色大变，宛若那苍翠的菠菜叶。

    掌柜摇头叹气，起身离桌。

    “对不住姑娘，阿吉你来。”

    掌柜回到柜台边喝茶。

    阿吉落坐，赵凰婵疑惑。

    “阿吉，他怎么啦？”

    阿吉给赵凰婵倒了一杯热茶，小声。

    “郡主大人是质女，户部下令，质子不允经营大店，只可选小摊。”

    “啊？有没有办法改变？”

    阿吉奸笑，从袖中抽出一张羊皮地图。

    “有！跟我家主人成亲！”

    “成亲可以直接开酒楼吗？”

    “也不是，你与主人成亲之后，也要从小摊开始。”

    “为什么？”

    “天都商户多，小摊经营好，才可换大店。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在武战国其它城市开了酒楼，想到天都开分店，也是这个程序？”

    “对。没有特例，天都就这样。如果郡主大人想直接经营大店，您与主人成亲后，可去别的城池。”

    赵凰婵靠在长椅上叹了一口气。

    “小摊不用办手续，还可直接买，帮我找个，我直接买了。”

    阿吉微笑，指着地图上的小红标。

    “主人特意帮您预了一个小摊位。在城南茶水街，郡主去柜台付钱即可。”

    掌柜将地契递给赵凰婵。

    “营业牌子，明早即可发放汝手。”

    阿吉与赵凰婵步行前往小摊地。

    一个干瘦的商铺介绍人走到掌柜身边。

    “掌柜，质子不可在天都经营大店，这条可是连夜颁布，此女得罪了户部哪位大臣？”

    掌柜悠闲喝茶。

    “除了户部尚书自个儿，还有谁能连夜改条款？”

    “天子！”

    “武战有两位质女，先前那位，得天子厚待。当下这位没惹事，如何罪天子？”

    “那卖铺给她，可会惹祸？”

    “愚蠢，真不想让她经商，定会直说质女不可经商，何必大店小店？”

    小八将掌柜与介绍人的对话传输到赵凰婵耳边。

    “主人，田竹君的父亲就是户部尚书。”

    “女娘之间的矛盾，还能左右正二品大臣的判断？”

    “主人，父爱如山，实属正常。”

    “哎，天都贵女团实在幼稚，就因为我穿了一天的粉色，就花式针对我。”

    阿吉扭头“郡主大人，什么针对？”

    “阿吉，什么时候才到城南？”

    “小人疏忽，没早点抢马车，店前的马车都被别的介绍人占下，辛苦郡主。”

    抵达马行街。

    “郡主大人，马行街入口马粪臭，吾等行快些，到了街尾就好。”

    走到马行街尽头，赵凰婵单手捏下巴。

    “铁铺十一家，马鞍铺四家，茶铺一家，酒铺一家，还有一家星师切磋馆。人流量大，可惜不能摆摊。”

    “郡主大人，心思真细。”

    穿过一条小巷，来到十字路口，阿吉指着正前方。

    “郡主大人，那便是城南茶饮街。”

    赵凰婵站在十字路口。扭头看右街，入目皆是酒楼。扭头看左街，街口胭脂水粉，街尾首饰布行。

    “郡主大人，常人言，不到天都城南十字走一遭，就不算到过天都。”

    “别说，这十字路口，人流量真大。”

    直走便是茶饮街。道宽敞，茶馆二十家。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小摊不可开在主街，只能藏于巷中。

    茶饮街有十条小巷，每条巷子可摆两个摊位。

    阿吉带着赵凰婵来到街尾小巷。

    一名老妇坐在巷口包大馄钝。三张木桌，无人坐。

    “阿吉？这么快就卖出去？”

    “葱阿婆，她就是你的摊友。”

    葱花婆婆上下打量。

    “大家千金，怎学人摆摊？摆摊难。”

    “葱阿婆好，我叫赵凰婵。馄钝怎么卖？”

    “五银币一碗。”

    赵凰婵付了钱，葱阿婆打开灶台，手心溢出一丝星气。

    赵凰婵环视一圈，自己的灶台就在婆婆对面。那灶台又小又破，棚裂竹竿断，像个垃圾堆。

    炉火变大，锅中水瞬间沸腾。她将四个拳头大的馄钝，丢入锅中。

    盖上锅盖，灶边摆两个大陶碗。碗中提前放好佐料，热水浇灌，馄钝装碗上桌。

    赵凰婵吃了一口馄钝，美食境开启。

    天还没亮，婆婆跑到菜市买猪肉，用星气打碎，制成肉馅。

    葱阿婆是植物系星师，发动星气，掌心即会弹出一捆香葱。

    一张大面皮，一勺肉泥，三勺葱花，折叠边角，拳头大的饺子便做好。

    赵凰婵放下筷子。

    “婆婆，我有个建议，有利于你。”

    “你是嫌肉少？老身小本生意，赚钱不多，只能包那一点肉。”

    阿吉起身。

    “馄钝拳头一样大，要煮好久，行人都是看客，等不了那么久。”

    赵凰婵微笑“葱阿婆，馄钝做小些好，葱放在汤香。”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

    “巷头那家，就是正常馄钝，他家用青菜汁擀面皮。我若跟他一样，那些人便不来。葱放在汤里吾倒能试一试。”

    一位游人看到赵凰婵与阿吉在吃馄钝。

    “阿婆，给我来一碗。”

    这次，葱阿婆在大碗中放了一勺葱花。热汤浇灌，葱香十足。

    客人不爱那拳头大的馄钝，将汤喝干净，放下钱便离开。

    葱阿婆握住赵凰婵手。

    “千金小姐，谢谢你，馄钝怎么改？”

    “汝将小葱低价卖给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