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李凤歌装穷

    白老板盛了一碗排骨。

    “郡主，吾先回客栈。”

    “嗯，慢走！”

    李凤歌捧着一碗晶莹剔透的米饭蹲在锅旁。

    “想不到，郡主厨艺变高！小时候，你可是连蛋炒饭都不会。”

    赵凰婵举勺愣住“公子，我落水失忆，不记得幼年事。”

    李凤歌捧起米饭“无妨，也不是什么好事。”

    赵凰婵挖了一大勺红烧排骨，盖在米饭上。李凤歌举筷食饭，举止斯文。

    李凤歌端坐树桩用饭，赵凰婵蹲在地上大口吃肉。

    “病弱公子，为何一个人来此？之前的仆从去了何地？”

    李凤歌眼睛一转，张嘴就是谎言。

    “吾来温泉村钓鱼，小厮留于家中烧火等吃。”

    “病弱公子，菜还有很多，你带些回家。”

    赵凰婵唇边挂着一粒米。

    李凤歌不爱笑，为了追赵凰婵，他露出诡异微笑，伸手取米。

    赵凰婵起身退半步，本想给李凤歌一巴掌。可赵凰婵瞧见李凤歌腰带上的玉佩。

    那是武战皇室，才能佩戴的龙纹白玉。仿制龙纹白玉者杀无赦。

    赵凰婵立即明白，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的人，就是不受皇帝宠爱的废材四皇子。

    男官差酒醒，正巧看见这一幕，本想给李凤歌一拳头，可他猛然瞧见李凤歌腰带上的玉佩，立即装睡。

    旁边的几个侍卫起身打饭。

    “郡主，他是何人？”

    没等赵凰婵开口，李凤歌放下碗筷。

    “多谢姑娘一饭之恩，夕阳将落，吾家建在温泉山，吾归家，后会有期。”

    “病弱公子，我送你一程。”赵凰婵提盒跟上。

    官差不服气“他谁呀？怎么还，连吃带拿滴呢？”

    “就是，郡主什么身份？竟跟陌生男子，如此嬉笑？”

    “不行，我得上去。”

    男官差睁开双眸，一把拽住男子裤子。

    “别吵吵，他是皇子。”

    男子不屑，用星气将男官差击飞，接着抽起宽刀。

    “谁家皇子，穿他这破烂样？就一个家境败落的子弟罢了！”

    男官差揪住他腰带。

    “老三，武战国五个皇子，汝好生想想。”

    “哦！就是那个表面上没有被贬，实际上已经是庶民的废材？”

    女戏子酒醒，揉了揉眼睛，望着赵凰婵的背影。

    “怎么能跟四皇子在一起？太子命令，赵凰婵要迷惑武战国的太子。”

    男官差“姑娘，武战国尚未立太子，汝怎知迷惑谁？”

    温泉山脚。

    “姑娘，留步，山路崎岖，家中残破，就不请姑娘上去喝茶。”

    “病弱公子，你小心。”

    “姑娘，日后相见，叫吾小歌便好。歌舞升平的歌。”

    李凤歌离开山路，回到山顶荒宅。

    残破围墙，蜘蛛结网。李凤歌推开院门，院中摆着豪华水晶，古董花瓶，名贵花卉。

    望着满院的摆设，李凤歌愣了一下，推开正堂之门。

    屋内灯火通明，五十个灰衣人，躺于波斯地毯喝酒划拳。

    墙边木架，摆满金器。墙角盒子堆满珠玉。正堂之上，梨木阶梯。高台之上，摆一把设计浮夸的水晶王座。

    此地外像鬼屋，内像土匪山寨。

    李凤歌抓狂“孰将此地摆成这样？”

    “四爷，泰安郡主怎么没来？”

    “吾等怕姑娘嫌弃四爷家穷，这才布置一番。”

    “四爷，您就说豪华不豪华！”

    李凤歌坐于王座喝酒。

    “将一切恢复原状，被外人知晓，要出大乱！”

    “三千多个弟兄，埋伏山上，一只蚊子都飞不过来。”

    李凤歌摇摇头。

    “七天之后，择选宴一结束，吾便带她过来，务必恢复原样。”

    “四爷，地宫若封入口，怕是不便做事。”

    李凤歌气愤“行宫那么多，非得在荒宅之下处理？”

    “小的明白，这就收拾，四爷今日住哪？”

    “未来时日，都要住在荒宅，吾先回来适应一番。屋前荒地，限尔等两天开垦成田。”

    灰衣领队疑惑。

    “这与四爷人设不符，四爷贪玩，又如何能种地？”

    “越来越皮，怕是许久未罚。”

    听到罚字，堂上五十个灰衣人立即收起酒坛，开始打扫屋子。

    李凤歌来到院中，一个跟斗飞到屋顶，踩于瓦片，未碎分毫。

    “荒宅，可以破，但是不可以脏乱！小辉，窗户太好！”

    灰衣领队，一锤子将窗户砸破。

    “四爷，女子爱慕权势。四爷将自己塑造成穷光蛋，郡主能看上四爷吗？”

    李凤歌咳嗽一声“阿玉调查过，一定能。三队的，弄些野草，还有灌木！”

    冷风袭衣，十几架车马将荒宅的宝贝运走。

    灰衣队员搬来干净被褥。小辉揪起被套。

    “这些确定够穷？”

    “辉掌门放心，全是按照天都穷秀才的规格置办，蟊贼见了，都得说一声真穷。”

    灰衣队员端来烤牛肉。

    “四爷，请用夜宵。”

    李凤歌拿起银筷子，琉璃盘中摆着十几块品质极佳的雪花牛肉。

    “一点都不注重细节，哪个穷苦人家，用得起银筷子跟五彩琉璃盘？”

    辉掌门突然冲过来“还不去换？找死啊？”

    辉掌门点头哈腰“四爷，他新来的，别罚他。”

    陶土盘子摆木桌，李凤歌吃了一口牛肉。

    “手艺不错，留他在荒宅。”

    辉掌门疑惑。

    “四爷，吾陪汝到赵国洛川，那泰安郡主也见过我，为何不留我在温泉山？”

    李凤歌大口咀嚼牛肉。

    “一，汝堂堂掌门，还是回宗稳妥。二，你在河滩话太多，怕赵凰婵听出来。”

    辉掌门招了招手，那新来的少年立即跪在李凤歌脚边。

    李凤歌冷冷道“叫什么？哪个宗门？”

    少年身材瘦弱，模样周正，眼神充满杀气。

    “阿吉，吉祥如意的吉。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慕名而来，三年前升到阎罗殿。”

    辉掌门微笑。

    “四爷，阿吉是阎罗殿年轻一代，轻功最优者，最近调到吾身边当厨子。”

    李凤歌放下筷子。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才入能升到阎罗殿，为何要来这？慕孰的名？”

    阿吉不慌不忙。

    “当今星海，巅峰阎王最为厉害。旗下二十宗门，仅阎罗殿有机会见到巅峰阎王。”

    李凤歌疑惑“那你为何愿意跟辉掌门来天都？巅峰阎王如今在兽国历练。”

    “四爷是阎罗殿军师，最得巅峰阎王信任，若我保护好四爷，必定能得巅峰阎王赏识。”

    李凤歌伸出双手将阿吉扶起来。

    “多大？”

    “十九。”

    李凤歌拿起筷子吃肉。

    “这么小，就想当护法？”

    阿吉摸了摸后脑勺。

    “护法工钱最高，入阎罗殿者，孰人不想？”

    李凤歌疑惑“入阎罗殿者，每月可接天价赏金任务，还缺护法那点死工钱？”

    “身份地位不同。”

    “尔勤加练习，定能成为阎罗殿最年轻的护法。阿吉，在外人面前，不可说自己是阎罗殿的人。”

    “四爷，刚才我瞧见山下的美人，她若嫁给四爷，也不告诉她吗？”

    “什么都不说，包括吾有钱一事。就当我是个揭不开锅的穷人。”

    “阿吉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吉得了李凤歌的允许，这才开口。

    “四爷吃的食物太昂贵，穷人哪里吃得起，这一片金叶子一斤的雪花牛肉。”

    辉掌门丢下烧火棍“混账，怎能让四爷，吃糠咽菜？”

    阿吉反驳“辉掌门出身贵族，不知百姓生活，如此只会让人生疑。”

    辉掌门心中想法“混账，早知道就不收你钱，原来给我整这么一出！”

    李凤歌从收纳戒取出一袋金币。

    “钱给尔，府中食材，由汝安排。”

    辉掌门双手抱拳，身躯微弯。

    “四爷，吾回山处理宗务！”

    李凤歌点头。

    “最近三月，有大事皆找阿玉，莫要寻吾。”

    “遵命！”

    “山中关卡，撤去一些，换成阵法即可。”

    “遵命！”

    话音落，辉掌门领着部下离开荒宅。

    阿吉望着李凤歌。

    “四爷，为何装穷？您可是巅峰阎王座下军师，数万星师都到不了这位置。”

    李凤歌冷笑。

    “阿吉，巅峰阎王不喜欢别人问太多，吾也不喜欢，莫多问。”

    李凤歌指了指王座背后。

    “暗门之后是藏书阁，无事时，汝可自习。记得将那王座换成普通椅子。房间很多，汝想住何处便住。”

    阿吉笑如朝阳。

    “四爷放心，我精通园艺，自是用便宜花卉，将这府邸打扮温馨。”

    李凤歌起身回房“现在不用，等赵凰婵看过破败模样，再移花木。”

    阿吉问“为何？”

    李凤歌瞪他一眼，阿吉立即慌张下跪。

    “四爷，阿吉错了，不会再问。”

    李凤歌摇摇头，关闭房门。

    二十个宗门的高层皆知李凤歌为巅峰阎王，众弟子只晓得李凤歌为巅峰阎王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