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想快点长大

    美衣想去的店在忠犬八公像前，穿过涩谷的人行横道再往前走一点的地方。看到信号灯变了，人们一起开始走起来，美衣 “哇” 地叫了一声。

    “果然人好多啊。像傻瓜一样。”

    “我不觉得是傻瓜。”

    “是吗？”

    跟着人流走。

    “美衣想去哪里啊？”

    “等一下。我告诉你地址。”

    她说出地址，我输入到手机里。

    穿过 par。在像两边涌来的波浪一样的狭窄的楼房间穿过。说第一次来涩谷的美衣，一直东张西望地看着周围。

    “和新宿不一样呢。路很窄，很杂乱。”

    “坡道也很多。”

    “还有，有点臭。”

    她捏着鼻子，皱起了脸。

    在远离大路的杂居楼里，有美衣想去的服装店。在老旧的楼的二楼有一块棕色的招牌。

    “我在 stagra 上看到的。这里的品牌只有东京有。”

    和外观相比，里面很时尚，客人也很多。正在整理衣服的女店员说 “欢迎光临”，美衣微微点头走了进去。

    “我带了外套，所以想要裙子和衬衫。”

    挑选衣服的美衣，开心地眼睛发亮。来到东京后，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美衣这么兴奋的表情。

    以前她是个经常笑的孩子。对我无聊的话也会大笑。所以现在看到她选衣服的样子，我有一种怜爱的感觉。

    “试试这个怎么样？”

    她拿着淡粉色的长裙和灰色的运动衫，朝试衣间走去。

    我坐在椅子上等，过了一会儿试衣间的帘子拉开了。换了新衣服的美衣，有点不自然地展示给我看。

    “怎么样？”

    春天的颜色，比平时的制服更有明亮的氛围。美衣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尺寸感觉不错。”

    “嗯，很适合你。看起来很成熟。”

    “真的吗？看起来不胖吗？”

    “看不出来，没关系。”

    她在镜子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像下定决心一样点了点头。

    “那我买这个。”

    当场让人把标签剪掉，她换上了新衣服。她正要自己付钱，我拦住她拿出了钱包。

    “我来付。”

    “可以吗？”

    “我有钱。只是平时不用而已。”

    美衣有点犹豫地歪着头，但看到自己钱包很薄，就小声地说 “谢谢”。

    “你陪我买东西我很开心。”

    “其他的不买了吗？”

    “嗯。够了。其他的在优衣库和 gu 随便买点就行。”

    “不用客气啊。”

    “不是客气，重要的衣服有一件就够了。”

    开心地走出店的她，转过身看着我。

    “喂，我饿了。”

    “虽然有点晚了，吃午饭。你想吃什么？”

    “那个，我呢。”

    她正要说话的时候，从街对面走来一群和美衣差不多大的女高中生。是这附近的高中。穿着制服的她们开心地笑着说 “去唱卡拉 ok ？”，从我们身边走过。

    突然，美衣闭上嘴呆住了，看着她们的背影。和刚才完全不一样，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喂，美衣。”

    我叫站在那里的她。

    没有反应。

    “美衣。”

    女高中生们拐过了街角。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我。

    “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你其实是想回去的。想正常去学校什么的。”

    “没有那回事。”

    “但是还是把高中读完比较好。那样的话，会有很多好处的。应该也不是全是坏事。”

    “不是那样的。”

    “十几岁嘛，多留一些选择会比较轻松。肯定是这样。”

    “讨厌。讨厌。”

    这次她大声地否定。呼出一口气调整好呼吸，美衣接着说。

    “因为是十几岁什么的，我讨厌那样。”

    话里带着刺。

    “感觉别人在说这是人生中最好的瞬间。”

    “是吗？”

    “是有人这么说。像傻瓜一样。对于不能享受这个的人来说，那只是诅咒。”

    她用力地咬着嘴唇。

    “我想快点长大。”

    看着女高中生们离开的街角，美衣像是吐出这句话一样说道。

    以前，她的姐姐也说过完全一样的话。说想快点长大的她，也是这样一副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