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平生又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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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想到,钟离阳会对她旧情复燃。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楼月央像是看了一出折子戏。

    戏里沉沦,戏外亦是深陷。

    她坐起身,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红玉手串,胸口闷闷的。

    她聚集魂力保住钟离阳的时候,没想到还能轮回转世,但既然有此造化,她下定决心。

    此生,绝不再和钟离阳有任何牵扯了。

    天气略有回暖,加上屋内有火炉,热气上腾,屋檐有雪在化,一夜点滴到天明。

    早起,楼月央出了房门,看到了在大殿神像下蒲团上盘腿而坐的无尘。

    “这神像,是老祖宗?”

    无尘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眼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神像:“是他。”

    楼月央闻言俯身跪在神像脚下,诚心叩了几首。

    站起身后,她仰视着这座高大又做工精致的神像。

    他着一身红衣,身形高大颀长,眉目俊美,长发如墨,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男女。

    她目光流转一圈,最终落在他肩上栖息着的凤凰身上。

    火红色的凤凰拖着长长的尾巴,俯瞰着神像下叩拜的世人,一双墨色眼睛闪烁着嫉恶如仇的光芒。

    头顶冠羽栩栩如生,像是下一眼它就会飞走。

    焚尽世间恶,平生又畏何?

    无尘守在这座寺中,想来也近万年了。

    “老祖宗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让无尘这样不羁的性格甘愿俯首称臣,楼月央实在想不到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

    “神君很豁达,慈爱世人却又不过分怜悯。”

    楼月央有些讶异,她一直以为像这样的老神仙,该是和西天佛祖一样,悲悯一切生灵,甚至甘愿舍身饲鹰。

    不过想想无尘——他的坐骑,就知道了。

    无尘虽然这些年信奉佛祖,行善积德,但是他一直以来奉行的却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神君从不会因为自己没有拯救过来某个人而伤心,相反,一件事,他只要自认为做到尽善尽美,便无愧于心了。”

    楼月央低头细细品味这句话,突然觉得如果事事都能这样想,也许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不如意了。

    “当下做到最好,以后的自己才不会埋怨现在的你。老祖宗真是睿智。”她举一反三,由衷称赞道。

    无尘微笑着摇摇头道:“世间事不如意处十有八九,不必强求自己活在自制的牢笼里。”

    楼月央垂眸若有所思地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他是在提点她,让她不必活在世人的眼光中?

    他是说哪件事?

    楼月央抬起头看他:“你是说,让我遵从内心而活,哪怕是跟钟离阳在一起?”

    无尘浅笑着点点头。

    楼月央淡淡拒绝,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苍白的太阳:“人生啊,何处不遗憾?有遗憾才圆满。”

    无尘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你活得太累了。”

    楼月央低眸,嘴角扯了扯。

    “钟离阳看样子是不打算放弃你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等他再来你跟他说清楚,把一切都……”

    楼月央的手微微攥起:“他听不懂人话的。”

    想了想,她又开口:“等我伤好了,你教我些老祖宗的手段,就算不能与他平分秋色,也得能自保。”

    无尘自然应允。

    夭夭和青山做好了饭,过来请他们去吃饭,他们便一起去了厨房。

    复世楼。

    钟离阳执笔作画,颜料摆了一桌子,多到令人瞠目结舌。

    画了一会,他兴致缺缺。

    蔺行和小意在一旁站着,看着他神色凝重,一本正经地作画,以为他画技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拙劣到让人不忍直视。

    偏偏还很自信:“小意,我的画怎么样?”

    小意被点名,硬着头皮夸赞道:“大人画的这幅美人图,真的很美……”

    尤其是这两只眼睛,倒是和楼月央——

    最讨厌的龙鱼有几分相似。

    钟离阳嫌她用词简洁,又问蔺行:“你觉得怎么样?”

    蔺行觉得在这待着还不如给他找点事让他出去:“大人画的是夫人?还挺像的。”

    这令人眼花缭乱的颜色搭配,杂乱无章的线条,沈玉楼看到了都会被气活,然后直呼过分。

    钟离阳觉得他们说违心话都不会说,索性将画往屏风上一搭,准备欣赏一会就烧掉。

    “梼杌还在宫里?”

    蔺行见他问正事,松了一口气:“还在,姬子选也在,他们正在商议再铸一批兵器的事。”

    钟离阳嗯了声:“把他俩叫来。”

    蔺行下去请人,小意则把房间收拾干净烹了茶,不一会,梼杌和姬子选一同过来。

    商定了两日后攻打两生界雪原,姬子选匆匆下去回他的山庄赶工。

    梼杌坐下,与钟离阳对坐饮茶。

    正谈着事,忽然余光一瞥,看到了在屏风中挂着的画,他神色略有些惊讶:“这是?”

    钟离阳没有说话,把画拿下来卷好,放在了一边。

    末了见梼杌还怔怔地看着那画发呆:“怎么了?”

    难不成他那画竟然难看到把他惊成这个样子?

    梼杌回过神:“没什么,只是奇怪你怎么突然画起我老婆来了,但仔细看看又不是。”

    钟离阳:“……”

    小意在一旁憋笑。

    那画那么丑,俩眼睛都不一样大,贤婆要是知道梼杌说那是她,不把他头打烂才算怪。

    梼杌坐了一会儿就说要先去睡觉:“跟那小秃子打是个硬仗,我得好好补补觉。”

    钟离阳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楼月央,我早把那和尚杀了。”

    梼杌耸耸肩,不置可否。

    谁让你跟我一样是个耙耳朵。

    梼杌走后,钟离阳则坐在躺椅上,认真想着怎么布局。

    但无论怎么样,无尘这个人是不能杀的。

    他只能让无尘没有反抗能力了,再把楼月央带走,如果直接把他杀了,怕是楼月央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那天从雪原回来,他倒是想明白了无尘的身份,和他对楼月央的感情。

    他明明对楼月央没有男女之情,偏偏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混淆视听,只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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