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演既是骗？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

    夏临渊所居的房门，就传来砰砰敲门声。

    这个房屋，有两张床，王也和夏临渊各住一张。

    听到噪音，王也捂住耳朵，翻了一个儿：“夏临渊，找你的”

    夏临渊的打了个哈欠，昨天的太折腾，能够多睡会儿还真不想动弹。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大好时光，你就准备这么挥霍了？”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来了，来了。”

    夏临渊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穿上鞋，打开房门与山间的雾气的撞了个满怀。

    夏柳青站在门口，拍了拍夏临渊的胸膛：“来，先去开开嗓。”

    说完就朝着雾深处走去。

    夏临渊活动下筋骨，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一阵冷风，从门口直接屋内，王也脖子一凉，将用被子把脖颈掖住，猛地一卷，成了一毛毛虫，指露出个头外边，看着越走越远的爷孙两大叫道：

    “喂，夏临渊！随手关门啊”

    雾气中金光乍现，一条金线猛地抽在木门上。

    哐当一声，门被关上。

    王也头一歪：“起床气啊，气，反正我不用早起。”

    说完头扎在枕头上，又睡了过去，牟足了精气神用来揍诸葛青。

    吱呀。

    门被风吹开一个小缝儿。清晨的雾气，调皮的戏弄着王也的感知：“他奶奶的，这门怎么里外都能开！门槛呢！”

    不得不下床，亲手将木门插上。

    感受着房屋温度的回升，满意的伸个懒腰。

    刚准备上床。

    房屋外又传出惊破天的戏腔

    “咦～咦～咦～咦！”

    “啊～啊～啊～啊！”

    王也脸色一垮，这还睡毛线！

    ……

    碧游村临近的溪水是又宽又浅，河的对岸是重峦叠嶂。

    夏柳青和夏临渊站在河边，双指并拢于胸前，降气压在丹田。

    口中花腔婉转。

    夏柳青的声音沉稳浑厚，听起来像是“哇呀呀”叫的老将军。

    夏临渊的声音则是尖锐悠扬，加上优良的身段，还未施粉黛，就已经能让联想到其画完戏装的样子。

    一番下来，

    夏柳青驼着背仰头望着夏临渊：“基本功不错，开嗓前有些许生疏，但是很快就能进入状态，不错。”

    “多谢夸奖。”

    夏临渊蹲下身，手捧溪水，轻轻擦拭脸皮。

    “你练神格面具的时候，是几点起床啊？”夏柳青坐在河边，随意的问道。

    “凌晨四点左右。”

    夏柳青随意问，夏临渊也随意回答。

    “嗯…还算是勤勉。”

    夏柳青嘿嘿一笑，漆黑的瞳孔看不任何情绪。

    “神格面具，一阶无长短，二阶有高低，我虽然没有达到三阶境界，但是在二阶上颇有造诣。”

    夏柳青拉出长长的尾音“你跟我说说你都会演哪些。”

    夏临渊沉吟了一会儿，凝眉认真的说道：“很多。”

    夏柳青眸子微微冷下来：“杂而不精，反害自身。学的时候没人和你说句话吗？”

    夏临渊微微点头：“说过，但是那时候我很小，又没有玩伴，所以学唱戏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多演几个。”

    “就像收集卡片一样。”

    “卡片？！”夏柳青眉毛拧成一团：“把请神的最难的步骤当做收集卡片！”

    “嗯呢，那时候村子的小孩人手都一沓圆片。我想要又没有钱去买，借卡和他们玩又太欺负人。

    就多看了很多戏本话本。起初只是一个模糊个概念，随着逐步的加深了解。

    他们便在我的内景之中越发的清晰。”

    夏柳青倒吸一口凉气，你小子跟我这装呢？

    我这么大岁数现在也就供养了三位，你小子养了一堆？

    “把你神格手套拿出来，我看看上面的信仰之力有几何？”夏柳青眼睛一瞪，不信邪的梗着脖子，这小小年纪造诣上还能够比我不成？

    夏临渊十分认真的道：“您要看哪一副手套？”

    “哪一副”夏柳青纳闷了：“能有几副。”

    说完，夏柳青把自己神格手套拿了出来，他就不相信了，这小小年纪在神格面具造诣上还能超过我不成！

    一只神格手套，摔在夏临渊面前。

    夏临渊定睛一看，这不和王震球的另一半手套一模一样嘛？

    原来王震球的神格是从他老人家这边摘下来的。

    夏临渊特意的问一句：“您真的要看吗？”

    “看！”夏柳青十分笃定的说道。

    夏临渊缓缓点头，从兜子里掏出乍一眼先差不多的荧光手套，摆在夏柳青面前。

    三个手套摆在放在地上，乍一看和摆地摊差不多少。仔细看去，夏临渊那副荧光手套，上面的莹莹点点，比起夏柳青的手套来说，属实要更加耀眼。

    夏柳青拿起信仰手套端详一会儿，确定夏临渊青出于蓝后，又继续说道：“刚才你说要看哪一副手套，现在我想看你所有神格手套。”

    夏临渊犹豫一会儿，甩出一副漆黑的手套。

    夏柳青嘴角抽了抽：“没了吗？咱们夏家可是有独门的观法，这么多年以来，世上只有两个人能够蒙骗住我，你若是撒谎我是能够看出来的。”

    夏临渊二话不说，又拿出一副金色神格手套，放在面前。

    六只手套摆在一起，相比于夏柳青的那一只手套，莫名的有种亿万富翁欺负穷人的架势。

    神格手套相比较于炼器师的法宝锻造更加注重日积月累。

    夏柳青驼着背，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缓缓说道：“不伦不类，一副手套编制就已经千难万难，你还要苦心编制出三副当真是浪费天赋。”

    “若是你只编制一副手套，上面积累的信仰之力，足以令你骗过天地，踏入三阶。到那时候，在整个异人界当中，恐怕除了老天师，没人多少人能够是你对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这等行为，无异于作茧自缚！断了自己的无敌路。”

    夏柳青说了一大串，夏临渊抓住了一个字微微歪头，眸中闪过不解，质疑，忍不住的出声问道：“骗？”

    夏柳青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神格面具的手段嘛，其核心在于‘演’。

    说难听点就是‘装’，

    从自然之中间窃取那虚无缥缈的信仰。

    骗人先就要先骗过自己。

    演神第一阶，便是要演到自己相信，是骗自己。

    第二阶，是骗别人。让他人相信，自戏腔语言，妆容，动作，神态。来引导所示之人，以突出的特点，来引导。”

    第三阶,是最难的，是骗天地。演至虚无缥缈老天爷相信。”

    夏柳青侃侃而谈，丝毫没有注意到夏临渊眼眸中的诧异

    ‘这人真是我爷爷的弟弟？’